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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族的社会地位。在士族里,结婚是一种政治的行为,是一种借新的联婚来扩大势力的机会;起决定作用的是家世的利益,而决不是个人的意愿。王家当年愿意和程家联姻,是因为程珏当时是有功名在身的人,程家是士族。程心如的进门,是一个意外,王家是不得不接受而已。
“我们会争取的,我们一定可以在一起的。”李洁微微垂睑。
“洁妹妹,你真的认为能争取的到吗?”程心妍对此不抱希望,虽然她才穿越过来一年多,但对世人门第高低之分深有感触,别的不论,就那天陶惜眉言语间对商户的贬低就可见一斑。江家同为士族,同为书香门第,又岂会瞧得上商户出身的李洁?江恺要以一己之力来对抗整个家族,他对抗的起吗?一旦他退缩,那么受伤害的就是李洁。这个伤害太严重,李洁她只是一个涉世不深的单纯少女,这个险冒不起,也不值的冒。
“能,我们能的,大表嫂,我们可以的。”李洁抓住程心妍的手臂,急切地道。
“洁妹妹,你是在说服我,还是在说服你自己?”程心妍盯着她的眼睛,冷静地问道。
李洁眸色沉了沉,缓缓地松开手,低下头。
见李洁如此,程心妍知道她心虚,她也知道争取之说,不过是她和江恺的痴心妄想,猛然间起了请柬的事,试探地问道:“那张请柬,不是姑母下的,对不对?”
李洁把头偏向一边,片刻后,才微微点了点头。
果然如此。
“其实你早就知道,你和江恺在一起,两家长辈不会同意,是不是?”
李洁又点了点头。
“为什么?你既然知道没有结果,为什么还要让自己陷下去?那个问题,不是你们逃避,它就不存在的。”程心妍连声道。
李洁抬头看着她,眼眶泛红,眸中闪着泪光,“情动非我们所能控制!”
程心妍断然道:“不,你们能控制,是你们不愿意控制,是你们放纵自己的情感,到头来,只会让彼此痛苦。”
“大表嫂,你不要再说了!”李洁难过地掩脸哭泣,当程心妍把问题摊开了说,她知道她必须要接受事实,不能再逃避,那隐瞒长辈,偷来的甜蜜,终究不能长久。
看到李洁哭的伤心,程心妍也有些不忍,但是再不忍,这情丝也必须斩断,否则,等到江恺和苏予定亲的那天,李洁只怕会承受不了那个打击,轻叹一声,伸手拉开她掩脸的手,用丝帕拭去她眼角的泪水,柔声劝道:“洁妹妹,断了吧,忘记他。”
李洁扑进程心妍怀里,“大表嫂,我忘不了他!我忘不了!”
少女情怀总是诗,初次情动,岂能轻易忘记?可是这情必须断,当断不断,必受其乱。让李洁痛痛快快哭了一声,程心妍扶起她,一边帮她拭泪,一边劝道:“忘不掉,就把他放在心里的最深处,用时间把他掩盖,不去碰,就不会痛。”
“这是自欺欺人!”
“这是学会遗忘,人一生中,总有些事是要遗忘的。”
李洁坐直身体,两只眼怔怔地看着程心妍,幽幽地道:“大表嫂也是如此吧!”
“我?”程心妍一愕,心念微转,明白她的意思,想了想,决定什么都不说,让她误会,或许她这样,她可以忘记江恺。
李洁见程心妍没有回答,认为她默认了,拉着她的手,道:“大表嫂,大表哥虽然没有王公子那么有才华,但是他是个好人,他会好好待你的。”
程心妍没想到李洁在这么难过的情况下,还出言劝她,心中一暖,笑道:“相公是个好人,他待我很好。所以,洁妹妹,女人要想过得幸福,就要找对嫁的人。”
李洁眼中有一丝感动,大表嫂为了劝她,揭开了伤口,她是该好好考虑一下她和江恺之间的事,不能再一味的沉浸情爱之中,点了点头,道:“大表嫂,我知道了,谢谢你来开解我。”
“傻丫头,说什么谢谢。”程心妍拧了拧她的小巧的鼻子,“好了,我叫婢女进来伺候你洗把脸,哭得跟只小花猫似的。”
“我还把表嫂你的衣裳弄脏了。”李洁不好意思地指着程心妍衣襟。
程心妍低头一看,衣襟上染李洁脸上的胭脂,把手伸到李洁面前,开玩笑地道:“人家这衣裳今天才上身,就被你弄脏了,赔银子。”
李洁抿着嘴笑,“我不赔,你要银子,找你相公去。”
“坏丫头!”程心妍笑骂了一句,起身去叫婢女打水进来伺候李洁洗脸,重新上妆。
弄妥后,程心妍告辞离去,李洁送她出门,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尽头,默默地转身回房。
程心妍刚走到瑞祥厅,就看到初秋一路小跑地过来了,站在她面前大喘了几口气,才道:“大少奶奶,鸣莺和舞蝶打起来了,把春枝的头打破了。”
程心妍一听这三名字,就头痛,“二少爷呢?”
“二少爷不在房里。”
“那她们打什么呀?”程心妍边说边往前走,她今天头一天管家,这些人就不能消停些?
“听那些小丫头说,是为了一枝簪子。春枝见她们闹的太凶,就去劝架,架没劝成,反而被她们打伤了。二少爷的奶娘鲁妈妈的小女儿前儿夜里病了,家去了,没有人管事,所以就越闹越大。”初秋把事情原委说了一遍。鲁嬷嬷是原牧青的奶娘,原牧青还没娶亲,怡红院里的大小事由她管着。
程心妍阴沉着一张脸,第一次走进了原牧青的怡红院,怡红院没晨晖园大,不过院中的景致比晨晖园显得精致秀丽的多。程心妍没空欣赏这园林景色,她一进门,就看到在地上扭打的两个女子,还有满脸是血,怯怯站在一旁的春枝,以及看热闹的婢女和婆子。
“大少奶奶来了!”不知道是谁吆喝了一起,院中的婢女婆子这才发现大少奶奶来了,看热闹都看入迷了。
“奴婢见过大少奶奶!”
“奴婢给大少奶奶请安!”
婢女婆子纷纷向程心妍行礼。
程心妍扫了她们一眼,扭头对元春道:“元春,你扶春枝下去上药。”
春枝没想到大少奶奶进门的第一句话,居然是叫元春扶她去上药,顿时热泪盈眶,颤声道:“谢谢大少奶奶。”
元春上前扶着她,“春枝姐,走吧,去你房里上药。”
打发走春枝,程心妍也不喊那两个还在打架的人住手,就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有机灵的婢女摆来了椅子,放在树荫下,请程心妍坐下。又有婢女倒来了新茶,递给初秋。
初秋躬身递到程心妍手边,“大少奶奶喝杯茶吧!”
“嗯。”程心妍接过茶,掀起杯盖拨了拨浮茶,慢悠悠地喝了一口。
那两人虽在打架,但是也听到那声大少奶奶来了。按理说,她们该住手,起来给大少奶奶行礼,可是她们认为谁先停手,谁就理亏,因此就没停手,继续在地上扭打,想等大少奶奶叫她们住手,才住手。可谁知道,大少奶奶不叫她们住手,而坐在一旁看她们打架,这出乎意料之外,打了一会,她们也打不下去了,双双停手起身,互瞪一眼,也不给程心妍行礼,气鼓鼓站在那里。两个人发髻松散,衣裙上沾满了灰尘。
“不打了?”程心妍双手托着茶杯,放在腿上,似笑非笑地问道。
鸣莺和舞蝶抿着嘴,不说话。
“为什么打架?”程心妍又问道。
两人还是不出声。
程心妍抬手把茶杯砸在两人面前,茶水四溅,吓得两人一跳,失声尖叫。
“我还以为是两哑巴,原来没哑。”程心妍冷笑,“说为什么打架?”
“她抢我簪子!”
“那簪子明明是二少爷买给我的。”
“是买给我的!”
“我的!”
“我的!”
两人又吵了起来。
“闭嘴!”程心妍高声喊道。
两人听话的闭上了嘴。
“吵,吵不出胜负,你们打,谁打赢了,这簪子归谁。”程心妍慢悠悠道。
一院子的人都呆了,事情有这么处置的吗?
“还不打!”程心妍催促两人打架分胜负。
两人对看一眼,没有动手。
“你们不打,那我就找人来打你们。”程心妍取下戴在右手上的两个绞花金镯,指着两个粗壮的婆子,“你们去打她们二十耳光,打完了,本大少奶奶一人赏你们一个金镯,当辛苦费。”
那两个婆子看那绞花金镯十分精致,拿出去卖,至少值五十两,眼睛里冒出贪婪的精光,忙应道:“是,大少奶奶。”
两个婆子上前一个抓住鸣莺,一个抓住舞蝶,噼哩叭啦地打起耳光来,二十耳光打下来,两个本还有几分姿色的姑娘顿时成了猪头。程心妍言出必行,把那两个金镯赏给了那两个婆子。其他人看了,都很嫉妒,这好事怎么就摊她们头上去了?
“现在你们还打不打架了?”程心妍柳眉轻挑,“如果还想打,没关系,这里还有一堆人,可以慢慢陪你们打。”
鸣莺和舞蝶说不出话,拼命摇头。
“不打了?”程心妍问道。
两人拼命点头。
“那簪子是谁的?”
两人指着对方。
程心妍脸一沉,“到底是谁的?”
两人指着自己。
“看来还没打够。”程心妍又去取左手上的玉镯子。
鸣莺和舞蝶吓坏了,跪在地上对着程心妍拼命地磕头。
“不用磕头了,今天这事就算了,要是再让我听到有人打架闹事,哼哼,我自有法子整治你们!”程心妍冷冷的目光扫过院子众人,被目光扫到的人纷纷低头。
处理好原牧青院子里这件烂事,程心妍回到晨晖园已是午时正,进屋一边换衣裳,一边道:“快传饭吧,饿死我了。”
“啐,大少奶奶,那个字可不能挂在嘴上。”王嬷嬷轻啐她一口,告诫她道。
程心妍吐了吐舌头,“知道了奶娘。”
一会婢女传来了午饭,程心妍在房里吃饭,她刚处置原牧青房里两婢女的事传到了老太太跟前。老太太听后,满意的笑了,这威立得好!
大太太不高兴了,那有这么处事的?也没断个是非明白,就这么随随便便的把人打了,搅和的一团乱,拍拍屁股就走了,太可恶了!“你们扶我起来。”
“娘,您这是要去哪呢?”原牧红在东篱居陪大太太,见她要起来,问道。
“还能去哪,去晨晖园!”大太太刚坐起来,头就发晕,闭上眼睛靠在枕头上,哎哟的叫唤。
“娘,您要想让她多管几天事,您就起来去找她,把病折腾的再严重些。”原牧红挑眉道。
大太太咬牙睁开眼睛,“那怎么办,难道就任她这样乱搅一气。”
“您把病养好了,再拨乱反正也不迟。”原牧红扶大太太躺下,“娘啊,您让她乱,她搅和的越乱越好,这才说明她不会管家,奶奶就没借口再让你把管家的权交给她了。”
大太太一想,也对,安心的躺在床上养病了。
大太太是安心了,程心妍却一点都不安心,她饭才吃了一半,厨房里的婢女跑来禀报道:“大少奶奶不好了,灶上供着的灶君让人给换了。”
“谁换的?”程心妍咬着竹箸问道。
“回大少奶奶的话,不知道是谁换的。刚才供灶君的房里窜进来一只猫,大家追猫的时候,不小心推倒了香案,灶君从案上摔了下来,大家才发现那灶君不是以前那个玉雕的,而是用石膏做的。”那婢女道。
谁这么大胆子把玉雕换成石膏做的?
这饭是吃不成了,程心妍放下竹箸,带上宗嬷嬷、元春和燕草,以及那个来禀报的婢女去厨房了。走进院子,厨房上下人等严阵以待,连给程心妍的椅子都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