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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舅公没有资格替李家说话,你又有什么资格替李家说话?”皮姨娘知道让原牧青兄妹认在李氏名下,是她们唯一翻身的机会,不顾一切地喊道。
“我当然有资格替李家说话,我相公和大嫂是同姓同宗的兄妹,我是原家的舅太太,原家的家产全都应该由长房嫡子原牧白所得,其他人休想分得一分一毫。”原致轩身份由姑太太一下变成了舅太太,这番话说的理直气壮,不容人反驳。
“姑姑,我和二哥也是原家的子孙,难道您对我们就没有一点慈爱之心吗?您真的要看到我和二哥生活紧迫,无依无靠吗?”原牧红哭喊道。
毕竟也是从小看到大的侄女,原致轩眼中露出一丝不忍,可一想到皮姨娘所做的事,一想到原牧红是皮姨娘的女儿,再看到原牧红那张跟皮姨娘有八分相似的脸,厌恶之情油然而生,心肠就硬了起来,冷冷地道:“树大分枝,儿大分家,这是世态常理。分家后,会给一笔安家银子,只要你们善加经营,足够你们日后所用,不会生活紧迫,无依无靠的。”
见原致轩不为所动,原牧红眸光转了转,扑到程心妍面前,道:“大嫂,分府了对大哥有什么好处?家里冷冷清清的有什么意思,一大家子在,热热闹闹地对好呀,你说是不是?”
程心妍没想到原牧红会求到她面前来,愣一下,要不是这一年多来被原牧红冷嘲热讽了无数回,再加上近几个月原牧红小动作不断,她还真被原牧红的可怜样给骗了,微微垂睑,淡淡地道:“长辈说话,小辈不便多言,一切依长辈的意思。”
“大嫂,你一向宽宏大量,你帮帮我们,你说的话,大哥一定肯听,你让大哥答应让我和二哥过到他母亲名下吧!”原牧红抱着一丝希望继续向程心妍请求道。
程心妍看了原牧白一眼,李氏的死是原牧白一生的痛,要让她劝原牧白答应把原牧青兄妹认到李氏名下,会让原牧白痛不欲生,她岂会伤害原牧白,让原牧青兄妹得意?“三姑娘,做人要知道认命。”
原致轩使了眼色给一直没出声的原致堂,原致堂会意,起身道:“三叔,这事就这么说定了,等宗亲他们来,就把家分了。”
“三弟!”原致亭惊愕,他没想到连原致堂也会同意分家,顿有众叛亲离之感,呆坐在位置,面如死灰。
“事情既然定下了,就都出去守灵,不要再吵闹不休,让亲友看笑话了。”三老太爷狠狠地瞪了原致亭一眼,小妾庶子都管不好,在灵堂上闹分家,原家的脸面全让他给丢光了。
“娘死后都不得清静,是我们这些做儿女的不孝。”原致轩哽咽地道。
原致亭脸上露出愧疚的神色,长叹一声,道:“大少奶奶,让人把皮氏带下去关起来。”
最后的希望都没了,皮姨娘两眼一翻,昏死过去。原牧红不敢相信她真的会沦落成了曾经她非常看不起的庶女,庶女是没有好亲事的,她不要嫁到小门小户去,事情怎么会这样?不可以变成这样,她不要做庶女,抬头看到程心妍,是这个女人不肯向大哥求情,让她沦为庶女的,这个该死的女人,她是越想越恨,尖叫着,朝着程心妍冲了过去,“程心妍,我要跟你同归于尽!”
程心妍一点都没惊慌,原牧白就在她身边,她知道他会保护她的。原牧红连程心妍的衣角都没沾到,就被原牧白一脚踢在胸口上,接连滚了几滚,撞在一张黄花梨三足香几上。香几晃动了几下,上面摆放青釉描花素春瓶掉了下来,砸在了她的脑袋上。
原牧红被春瓶一砸,也跟她娘一样昏了过去,血从头顶流了出来。程心妍暗叹,还好刚才没有心软帮她,要不然就成东郭先生了。
“大哥,这就是你养的好庶女!这就叫有其母必有其女,都是蛇蝎心肠的歹毒之人。”原致轩恨声道。
原致亭这时,已经没什么话好说了,这一闹腾,他象老了十岁,身子晃了晃,眼前发黑,身子一软,也昏了过去。他的病本就没太好,连夜赶路回来,已经很辛苦,可是到家连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就闹出这么一桩子事,心力交瘁,支撑不住了。
“大哥!”
“爹!”
“大老爷!”
皮姨娘和原牧红昏了,无人在意;原致亭昏了,原家人还是心急的,手忙脚乱把人抬回东篱居,请大夫为他诊脉。皮姨娘和原牧红被抬回了原牧红住的院子,等大夫为原致亭看过后,再去给她们诊脉治伤。程心妍让原东找了几个粗壮的婆子守着门,防止她们跑出来闹事,至于以后的事,要看原致亭的意思。
原牧青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他呆坐了一会,就趁大家忙乱之际,他回怡红院打开于雅愫的箱子,拿出几锭银子,溜出府外去寻欢作乐去了。于老太爷无颜继续留下,和原致堂打了声招呼,出门离去。
第二天皮姨娘的身份,阖府尽知,知道这位待下人极刻薄,贪权敛财的大太太只是个小妾时,众人恍然大悟,这妻妾之别就在此处,大少奶奶那才是真正的正室太太的派头。大太太,不对,皮姨娘是妾,才会小家子气,眼皮浅。
这天午后,程心妍又被原致轩赶回晨晖园休息。程心妍刚回到房里喝了口鱼汤,守门的婆子在门外禀报道:“大少奶奶,大老爷使人来传话,让您去东篱居。”
程心妍蹙了蹙眉,嘴角微抿,“嗯,知道了。”
元春上前扶着程心妍,脸上带出了一丝忧色,“大少奶奶,该不是又有什么事儿吧?”
程心妍笑,“别担心,不会有别的事的。”
原致亭在东篱居的小书房等着程心妍。
“爹。”程心妍行礼道。
“你有了身孕,要多注意,这些俗礼不用讲究。”原致亭目光烁亮看着程心妍,“坐下说话。”
“谢谢爹。”程心妍在圈椅上坐下,“爹您找我有什么事儿吩咐?”
“妍儿啊,这些年来,我没有把皮氏当妾相待,如今她老了,这时候才知道她原本是妾,难免会有些想不开。”原致亭语气顿了一下,“牧青和红儿,我也一直都将他们视为嫡出的。家里终究是要以和为贵的,还是要和和睦睦的生活。”
程心妍低垂的眸中闪过一抹冷嘲的寒光,原致亭不是想要她去说服原牧白,答应让原牧青兄妹认在李氏名下吧?
“妍儿,原家的家产,我会全留给牧白的,只是一个名份而已。”原致亭这话说的十分的艰难,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程心妍抬眸看着他,冷冷地反问道:“爹,您认为牧白在意的是原家的家产吗?”
“不,我知道牧白他在意的不是家产。”原致亭有些羞愧地把头偏开,不敢与程心妍锐利的目光对视,“妍儿,都是一家人,哪来的隔夜仇,你就去与牧白说说。”
程心妍为原牧白感到心疼,原致亭何曾为原牧白考虑过?他心里就只有原牧青兄妹俩,站起身来道:“爹,媳妇只怕要让您失望了,我是不会劝相公答应。若没其他事,媳妇告退了。”
说罢,程心妍也不等原致亭同意,愤然离去。
嫁做商人妇… 第九十二章
出了东篱居的大门,被正午的烈日一晒,气怒攻心的程心妍头发晕,下阶梯时,险些一脚踩空,还好元春和燕草搀扶着她,可这也把她们给吓了一大跳,紧张地问道:“大少奶奶,您怎么样?”
程心妍也被骇出一身冷汗,深吸了口气,定了一下神,道:“没事,我们回去吧!”
元春燕草搀扶着程心妍回了院子,秦嬷嬷和杜嬷嬷见程心妍脸色不好,心往下沉,昨日她们都在灵堂上,当时所发生的事,有目共睹,此时,不免怀疑原致亭把程心妍叫过去教训了一顿。虽说大少奶奶昨日是不该在堂前多言,可是大少奶奶毕竟是当家的主母,说一句半句的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更何况大少奶奶有孕在身,大老爷原该体谅怜悯些才对,怎么能恶言相向?二十多年前的事,秦嬷嬷和杜嬷嬷记忆犹新,生怕程心妍也象李氏一般往心里存事,弄的胎儿不稳,就悄声退出来,叫小丫头往前面去告诉原致轩和原牧白,让他们赶紧请大夫进来。
两嬷嬷说话说急了些,那小丫头便以为大少奶奶不好,吓得一路跑到灵堂,连礼都没给原致轩行,就急声道:“姑太太,大少奶奶不好了,让快请大夫去瞧。”
原致轩脸色刷得一下全白,抓住小丫头的手,迭声问道:“大少奶奶怎么不好了?出什么事了?不是让你们好生伺候,怎么会不好?”
“姑太太,我们都好生伺候着,是大老爷把大少奶奶叫去骂了一顿,大少奶奶回来就不好了。”小丫头带着哭腔道。
原致轩气得说不出话来,全身颤抖,双手紧紧地拽着衣襟,心痛如绞,若是程心妍出事,她不敢想象原牧白会变成什么样子,大哥这是要赶绝牧白吗?
原致亭是长兄,身为弟媳不便说他不是,可是郑五娘实在是忍无可忍,恨声道:“大哥实在是太过份了!难道牧白就不是他的亲生骨肉吗?”
“快去请大夫!快去请大夫!”董筱瑶连声喊道。
外面听到要请大夫,其他人没太在意,原牧白却留了心,华大夫上午才来过,怎么又请大夫?起身进去问问情况,他眼尖,一下就认出那小丫头是在晨晖园里伺候,脸色大变,娘子出事了!拔脚就往晨晖园跑,差点撞倒刚进门的以蓝。
“大少爷,您这急着去哪呢?”以蓝扬声问道。
原牧白听而不闻,跑得飞快,眨眼就没看到人了。原致轩和郑五娘担心程心妍的情况,交待了董筱瑶向句也走了出来,刚好听到以蓝的问话,都是一惊,完了!
原牧白一路狂奔,跑到院门外,却猛地停下了脚步,强烈的恐惧感紧紧地揪住他的心,没有了娘子,他活还有什么意思?一时之间万念俱灰。
恰好,秦嬷嬷出来看大夫来了没有,瞧见了他,道:“大少爷,您回来了,怎么不进房呢?这午时的太阳大,您仔细晒着。”
原牧白两眼发直,怔怔地看着她,“娘子,娘子怎么样了?”
秦嬷嬷叹了口气,道:“老奴不知道大老爷跟大少奶奶说了什么,大少奶奶回来后,就坐在房里发呆,脸色很不好,老奴怕大少奶奶身体不适,打发人去请姑太太让大夫进来给大少奶奶诊诊脉。”
娘子还活着。
原牧白悬着的心放了一半,动作迅速地冲进房里,门还没进,就已经嚷嚷,“娘子!娘子!”
听他叫得急,程心妍起身迎了上去,“我在这呢,怎么了?”
“娘子!”看到程心妍安然无恙地站在面前,原牧白悬着的心才踏踏实实地落下来,不顾屋内还有奶娘和婢女,伸手将她抱入怀中。
“你这是怎么了?”程心妍被他的举动弄糊涂了,笑问道。
宗嬷嬷燕草她们笑着退了出去。
“娘子,爹跟你说什么了?”原牧白小心翼翼地扶着程心妍,把她稳妥地安置在圈椅上,站在她的身旁,低下头,轻声问道。
“你怎么知道爹找过我?”程心妍眸光一转,撇嘴,“这些丫头的嘴,好快呀!”
“不是她们告诉我的。”原牧白握着程心妍的手,“娘子,不管爹说什么话,你都别放在心里,知不知道?”
程心妍将头靠在他胸膛,轻笑道:“我知道,我不会放在心上的。”
原牧白用带着薄茧的手指轻轻地摩挲着她粉嫩的脸颊
“牧白。”听着沉稳的心跳,心底泛着一丝甜蜜,程心妍微微浅笑,柔声唤道。
原牧白低头看她,“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