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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这架势,到底是要交心诀啊还是要同归于尽啊?”正当天地昏黄,万物朦胧之际,一声音仿若自天外传来,其中带着的调笑之意听在众人耳里甚是刺耳,瞬间点燃了枯等一日的怒气。
一长老喝道:“宵小之辈既存心夺取剑法心诀怎不敢露尔鼠面,藏头露尾如今倒是怕了不成?”
那人笑:“唯恐怕的是你们吧。”尾字咬落,就见一个黑色身影自墙头闪出,凌空一个翻越,恰巧落定在院中的木桩之上。
“泼皮!胆敢有辱柳家心诀,滚下来!”另一长老说罢一个掌风横劈过去,桩上之人也不闪躲,却是两脚夹住紫檀麒麟双纹盒,就在众人以为他如此轻易便要夺了去时,他稍稍跃起,将木盒抛了出去,似刀的掌风迎上紫檀木盒,瞬间,盒子四分五裂,从中滚落的竹简也被震得竹片四散。
赵颖永吼道:“混账,你口口声声索要心诀,却当着众人面如此毁坏。来人,将他拿下!”
“是!”众人一声应答,既要上前。
“慢!”三长老中一直沉默的鹤发老者发了话,此人白须飘飘仙风道骨,年纪最长,“年轻人,好好的一个青龙木盒为何这般就给糟践了?”
那人极为不屑,吊儿郎当道:“我要的是心诀,你们这些人把这东西放上面太碍事!想必也是不想要了,索性帮你们毁了而已。”
白须长老捋了捋胡子,“看来尔等对我柳门一清二楚了。”
一席话周遭人听得是一头雾水,那人继续说:“松铁索吧!这黑蛟树化玉被这般绑着怕是有辱圣物了。”边说他还便下手意图抚摸,好像他这蹲骑于上的倒是爱惜之人了。
正在这时白须长老两手一摊,夜色之下谁也看不清他究竟使了招什么,竟隔空取物使得两条牢牢固定的铁索犹如听话的大蟒瞬间横入他掌心,另外两位也同时抓住身旁铁索,六臂施力,一股强大的气流瞬间沿着链条袭向中心,将那人轰下桩去。
那人往后踉跄倒退几步,待稳住了步子,才高声道:“好一个武林正派,无信在先,如今还想以多欺少吗?”
柳家弟子个个恨得牙痒痒,已开始自荐要去拿下此人。
“呸!少演戏了!”那人大不敬,“今日我敢单枪匹马来这,你们以为我会怕不成?”
“单枪匹马?那你这兄弟又是谁?”少女脆生生的声音自院落一角传来,众人扭头之际,府内瞬间掌灯,一时间灯火通明。
只见赵铭月将一满脸是血之人五花大绑推搡出来,柳晓筠在长兄柳昕成的挽护下跟着出来,同行的还有柳家二公子柳青杨、张山,以及另一位由人搀扶着的华装女子。其中,除两位女子及柳昕成以外几人身上都或多或少挂了彩。赵颖永上前将妻子揽于怀中,不待询问,赵铭月已越过几人将那所擒之人往院中一扔,长枪紧接着重重杵在那人背上。
赵铭月道:“如今,你恐怕真就是单枪匹马了。”枪杆上的血渍,同伴的惨象,均是看得那人是毛骨悚然。这时就听赵颖永一声:“来啊,拿下此人。”
那人强鼓余勇,“原来所谓武林世家所谓正派人士,不过是□诈狡猾之徒。”
“说什么?”赵铭月提声质问,“你暗箭伤人强取不得威胁人性命,如今听这口气你倒了不得了。”
“哼,若不是柳家失信在先,何有此时!”
她笑,“听你的意思,倒是柳家对你不起了?”
“那是自然!”见赵铭月又笑,他有些不知所措,心中称奇,只在心中猜测起这女娃娃来头。
“说的好像有几分道理,柳家失信在先,确实对你不起。”
听她这么说,这人对她那三分惧意转瞬荡然无存,原本还以为是个什么厉害角色,没想到被他两句话便给糊弄过去了。
“不过……”赵铭月顿了顿,洋溢起的笑容与脸上沾染的血丝甚是相悖,“不过柳家杀不得你,我赵家杀得。来人!将此人绑了,先斩了他腿脚,再送官听候发落。”
黑衣人眼见大势已去,身子一侧,左手快速抛出一物,那东西一落地一声炸响随即浓烟升起,三大长老首当其冲护住黑蛟树化玉,其他众人忙掩住口鼻,刹那功夫,那人已跃上墙头,翻身出去。
“不好,让他逃了。”浓烟中,分不清是谁说出如此一句。紧接着,就听砰的一声,重物落地,已散去大半的浓雾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量再一冲,已不再遮人眼目,人群定睛一看,那地上正作弯曲状哀哼的人正是方才跳墙而逃的黑衣人。
墙上此时再次跃下一人,这人年纪稍大,两鬓斑白,肩宽腰粗,挺直的腰板走路带风。单臂钳住地上人腰封,拎起来悬在半空之际那人似是又要有所动作,被他兜脸就是一拳,直接打得不省人事。
“陈伯。”赵铭月喜笑颜开,“我还猜着您要何时才肯出手呢。”
陈伯哈哈的笑,“不到紧要关头怎敢轻易出手,五小姐这一仗打得可是漂亮极了。”
“哪里,若不是陈伯这几日的暗伏,我们怎可知道这人原来不止一个。”
手里的人刚一丢下,立马就被距离最近的柳家弟子给捆绑了起来,他走上前,先向赵颖永行了礼,“属下见过少爷、少夫人。”
“陈伯快快请起。”赵颖永对其也是恭敬有加,“一别数年,陈伯倒是丝毫未见老态。”
陈伯刚毅的声音笑答:“这把老骨头还能为赵家多效力几年。”
赵颖永问:“陈伯是何时回来的?”
“同小姐一道回来的,只不过小姐在明,我在暗。除了小姐和张公子以外,旁人对我回来一事也一概不知,这也是大将军的意思。”
赵铭月此时也过来了,帮腔道:“爹说了,敌在暗我在明,若不改变策略便只能任人宰割,于是便安排了这么一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陈伯:“其实这些时日以来我一直埋伏于将军府左右,却始终探不到有用的消息,直至五日前他们又来,在府门上钉下那一把飞刀,这才透露了踪迹。当夜我尾随其后至城外一处偏远驿站,发现这人所待的房内并不止一人,也不敢随意打草惊蛇,于是便偷偷在那附近匿了下来。接连两日他们均为出门,直到第四日,暴雨之时,他们却来了一位客人……”说到这,他缓缓转过了身子,慢慢向那已被捆绑起来还在晕厥中的黑衣人走去,他蹲□,一把将那人遮面的黑布扒下。
其中一位长老见了皱了皱眉,同身边几名弟子又窃窃私语了一阵,道:“此人并非当日被柳门赶出之人。”
陈伯笑了笑,站起身,“就他这点三脚猫的功夫,想也不是。”他指指那边浑身是血的人,“恐怕那个人才是!”
参与了擒拿那人的柳青杨点头附和,“从出招凶狠上看,应该是他。”说罢又看了看赵铭月,“若不得赵五小姐的一招霸王枪,恐怕我们还没那么容易将他拿下。”
赵铭月闻言冲他抱了抱拳。
众人此时又将注意力移回陈伯身上,等着他揭晓那话里更不为人知的东西。
“老朽今日来了才发现,这里倒还有一位熟脸。”他脸上挂着笑,慢慢朝旁踱了两步,右手突然就往人群中一抓,将里面一人扣着肩膀请了出来,这看似礼貌的一搭,实则五指用着暗力,使得对方完全无法挣脱,“这位兄弟,你便是地上这两位昨日的客人了吧?”
☆、受拜
“青山,这位老英雄说的是怎么一回事?”一位长老勃然大怒,强压怒火沉声质问。
“师父,弟子冤枉啊!”这名被唤作青山的柳门弟子沉着辩解,“老前辈,您怕是认错人了,晚辈何青山乃柳门弟子,绝不敢做出此等欺师灭祖之事,况且,昨日晚辈也半步未离这将军府。”
那长老也不信自己徒弟能里通外敌,道:“英雄是否真认错了人?”
陈伯不答,斜眼看那何青山一眼,扣住他肩膀的手突然袭上其脖颈,揪住其衣领一抓,露出的后颈皮肤上一块拇指大的紫黑痕迹清晰可见,“还想狡辩吗?”
何青山脸色微变,却还是道:“不知前辈为何对这伤疤如此在意,这是晚辈前几日赶路晚间不留神被那毒虫……”
“还敢诡辩!”陈伯一声怒吼,手指朝自己腰间匕首上一抹,划破的指尖一滴浓血渗出,被他一下抹在何青山脸上,不过刹那功夫,这何青山脸上那块肌肤顿时由红转黑与他后颈的痕迹如出一辙。他自己看不见,旁人却个个毛骨悚然。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他蛮力挣脱开陈伯的钳制,用手去擦脸上的东西,哪知那血液碰上他的脸已如久旱逢甘霖,早已被吸收干净,他什么都擦不下来,却看着旁人个个惊悚的表情愈发恐惧,抓了身旁的师弟就问:“我的脸怎么了?怎么了?”
一个不说,他又抓了另一个,被陈伯一掌劈开,他狗急跳墙闪身便还手,可焦急之下破绽百出,未用几招便被陈伯狠狠一拳击向胸口,顿时喉头一股腥甜上涌,倒退了两步,喷出热血。
事已至此,方才被何青山唤作师父的长老也是无话可说,只叹为师有误教导无方,竟出了如此败类。
这何青山也是自小便归在柳家门下的,与柳晓筠也算一同长大,此时她难以置信道:“何师兄,你为什么这么做?”
那何青山心里最后的一根弦已岿然崩断,仰天大笑了两声,“为什么?当然是为了这剑法心诀!我二十余年为你柳家拼死卖命,到头来这上乘心法除了在它周围守护,连看一眼的机会都没有。我不自己想法子,难道就此在你们柳家门下一辈子当狗?”说着他指着那一众弟子,“你们,你们当狗还没当够吗?你们真以为柳家将来会让你们研习这上乘心法?”他又看到那地上被绑了的两个,突然咬牙切齿面露凶光,“原以为借助这邪教逆贼能助我一臂之力,却不承想这厮却是贪图美色,若不然以我之计在那运送的半路巧夺恐怕现在早已是功成身退了。”
赵铭月一听对方这句“贪图美色”就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哦,原来是贪图我们新柏的美色啊!新柏,他们轻薄了你,你说,该怎么办是好?”
“铭月!”方才与他们一道自后院出来的华服女子此时一声“娇嗔”斥她,声音不大也没有寻常女子的嗓音尖细,她细指微握置于身前,腰身不盈一握,白皙的面庞化上精致的妆容美目流转,被夜风一吹有了咳意,身旁的侍从连忙轻抚后背替她顺气,唯一奇怪的只是那服侍之人是个小厮却并非丫鬟。
陈伯看了半晌,将信将疑道:“这是……四少爷?”
那“女子”一躬身,“陈伯,正是我。”
陈伯大笑:“我还以为五小姐会找个丫头来假扮,没想到竟让四少爷男扮女装了起来。”
“那些个丫头们都沉不住气,找了两个来,换好衣服就开始腿肚子打颤,只能是找新柏来替了。”赵铭月故意朝新柏丢了个眉眼,模样犹如那恶少调戏良家女子一般,“咱们新柏天生丽质,换了衣服扮上可比那女子更唯美呢。”赵新柏顿时脸颊更红,却也羞于这身打扮,不再多言,只瞪她两眼。
柳晓筠掩笑道:“难为四弟了。”
在场的人大都带了笑意,何青山眼见自己到这最后关头了还如此被轻视,最后的愚勇上窜,竟运足了气力挥掌冲着距离较近的赵铭月就击去。
所有人都避让不及,电光火石间赵铭月只觉得一道劲风掠来,还来不及转头,已是一阵天旋地转,等眼前再辨清时,自己竟然是被柳青杨护在怀里。
“五小姐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