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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淑太妃已是迈了进来,只见她三十五六的年纪,一身打扮华丽之余色彩出挑,朱钗首饰一应俱在,与姚太后相比少了几分庄重多了些许累赘。只那眼神明亮亮的,一笑起来,甚至毫不顾忌地露出美白皓齿。
“妹妹来晚了,倒让姐姐等着,真是罪过了。”
“哪的话,咱们小聚何须那么多礼。”
淑太妃眉目一转,看到赵铭月后,很是欣喜,“这就是咱们叱咤陌北的大将军么?”
若是按她将军的身份,她是该行抱拳之礼再以末将自称,可如今自己这一身打扮,这么一来便显得古怪了,于是赵铭月依旧屈膝一福,“铭月见过太妃娘娘。”
“快快请起,将军可是咱们大瑞的功臣呀,还说何时见上一见,没想到今日这机会就来了。”说罢淑太妃拉着她的手,“伤可好些了?”
“已经痊愈了,谢娘娘挂念。”
淑太妃拍着她的手,感叹道:“多亏了你呀!否则要是让皇上伤了去,那天还不都塌了。”
赵铭月一怔,没想到这淑太妃竟是个如此快人快语之人,她不知如何作答,姚太后倒是习惯了一般,面无异色,附和着点了点头,便道:“快坐下吧,哀家让人上点心来,咱们边吃边聊不是更好。”
几人除了姚太后都是初品这鲜花饼,一口下去,带着花香的沁甜萦满口中,细细咀嚼,回味美妙。淑太妃当即赞不绝口,硬是说让厨子多做些,她带回去吃。姚太后也欢喜,道她心急,说自己早就让人准备好了,还多给她备了一份,到时候命人送去安阳王府,让安阳王也尝尝。
东西虽好,可此时此地,赵铭月怎么吃也放不开,再看她们几位吃的都不多,她这几口下肚也就觉得饱了。四人喝着茶,期间还是淑太妃话要多些,一直问着她战场上的种种,待听她说完,又唏嘘不已,最后还不住的叹,可惜自己没本事,不然也是真想大刀阔斧驰骋沙场尝尝这杀敌饮血保家卫国的滋味。
眼看这聊得差不多了,淑太妃突然说自己那头缺几盆花,想管太后要上几盆过去,姚太后点头答应,说让她自己瞧去,看上哪个了叫人送过去便是。淑太妃说着便站了起来,走出去几步却突然又返回来,对着万绵绵道:“万贵妃同本宫一块去吧,也帮着选选,免得一人总是挑不好的。”
姚太后嗔道:“难道哀家这的花还有你不如意的么?”
“便是要在如意里选更好的,若是妹妹把姐姐这最好的给挑走了,姐姐可别舍不得啊!”说罢,拉着万绵绵便笑着出去了。
屋内只剩下了赵铭月同姚太后二人,她知道,该是要同她说什么了,便就坐着只等对方先开口。
“铭月。”终于,姚太后出言了。
赵铭月抬头望向她,还是那么雍容,无懈可击。
“娘娘请说。”
姚太后笑了笑,“哀家知道你同皇上的情谊非同一般,当年若不是有那些事,你早就是哀家的儿媳了。硬是拖到了今时今日,还让你受了那么多委屈。”
赵铭月道:“娘娘言重了,过去的事谁也想不到,如今不是好了么,铭月知足。”
姚贵妃道:“你们都已经不是当年的孩子,按说你们的事哀家不该插手,但是铭月,鸾儿是我皇儿,我没法不忧心啊。”她顿了顿,“绵绵和远儿的事,哀家不知你是否知情。当年赵家一事后,先皇驾崩,幸得我手头握有一份先皇的密诏,加上朝中几位元老的力挺,我母子二人才得以安身立命。那时,虽然鸾儿已是太子,但却也和傀儡无异,让那吴广仲的女儿嫁做太子妃便是他们想要日夜监控鸾儿的一举一动。绵绵也是万不得已,鸾儿总不能孤军奋战,有了她,那除了万家以外更重要的便是将武陵王也拉拢到了一块。”
赵铭月静静地听着。
“可是鸾儿心里头谁都装不下,他是如何也不碰她们二人。那吴氏也就算了,狗贼的女儿他不碰我不逼他。可绵绵一心挂在他身上,当时的情况他二人若真能同心,便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呀。所以我就背着他,想了个法子,让绵绵同他行了房。本以为这事有了开始,那他俩慢慢也就能走到一块了。却不想反让他离得更远了,还三不五时就往哪宫外跑,落了个奢靡成性纨绔太子的名号。当时我不知他心里的打算,只当他是真被我伤了,索性破罐子破摔。后来你突然回来,我愈发觉得对不起他,对不起你。我知道我错了,可是铭月,若不是万不得已了,哪个当娘的愿意逼自己儿子变成那样。”
姚太后说着已是红了眼眶,赵铭月喉头也发堵,她觉得自己似乎没理由怪她什么,如她所说,若不是逼不得已,她怎么会那么做。
“娘娘,您别说了,铭月明白,有些事终究不是我们能掌控的。”
姚太后欣慰,“哀家就知道你不是那不通事理的。铭月,鸾儿的后位一直给你空着,你二人也商量一下,立后一事自然是越快越好,哀家可等不及想多抱几个皇孙了。日后这后宫之事便也得都交给你这皇后,好让哀家清闲清闲。”
话及此,赵铭月的脸泛起潮红,可姚太后接下来的话,却又将她浇了个透心凉,“至于绵绵,铭月,你帮哀家劝劝皇上,好歹远儿如今成了这样也已是无可挽回,这个孩子有也如同没有。待你正式为后,若她还是如此受冷落,让武陵王一派如何肯罢休,外头对你也定是口舌诸多,都当是你容不得旁人。你的话皇上总是听的,无论如何,就再给绵绵一个孩子,也好堵上那悠悠之口啊!”
见她脸色瞬变,姚太后劝道:“铭月,哪个女人不想一辈子与相爱之人双双携手到老,可你我这样的终究不行啊。与我们共走一生的是一朝天子,他们没法独爱我们一人。想开一些,就当多个姐妹不也是一样么。就像哀家与太妃娘娘,多少年了,不都一样。”
赵铭月脑子里乱哄哄的,这事其实用不着讲大道理,要说有道理,那么道理就摆在眼前,哪有皇帝后宫仅一人的?可这是能讲道理的事么?要她和旁人共享一夫?要她和万绵绵姐妹相称亲昵无间?这怎么可能呢?她做不到!
姚太后见她不语,也不再逼迫,转而道:“铭月啊,远儿还是给绵绵送回去吧,这几日她来哀家这哭好几次了,说是想得慌。哀家知道你与这孩子投缘,以后多去绵绵那走动走动,多和他玩玩也就是了。”
赵铭月浑浑噩噩的答应下来,又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后,便找了由头先行离去了。
她走后,姚太后一人发起了怔,直到淑太妃进来,低唤了她声,方才回过神来。
淑太妃问:“姐姐同这孩子说的如何了?”
姚太后摇了摇头,没说话。
淑太妃皱了皱眉,“莫说这皇帝,就是那宫外民间,稍有权势钱财的人家,哪个不是有妻有妾子孙繁盛?哪有皇帝后宫仅只一人的,她既与皇上一往情深,便早该有这准备,别的不论,将来这皇子皇孙总不能就一股命脉系在她一人身上。姐姐也莫急,待何时妹妹再亲自去与她说说,这孩子不像那不讲理的,该着只是一时转不过这个弯,舍不得。加上与万贵妃有些口角不和,才这般执拗。”
姚太后道:“只怕没那么容易,当初先皇就给我提过醒,说他最担心便是鸾儿因铭月而儿女情长,一国之君的责任不是只有枕边的妻子,而是大瑞的天下苍生。”她叹息,“铭月受伤那几日,他陪着泡冰水,亲自给她喂药,寸步不离夜夜在榻旁,所有大小事宜全都抛开一旁不做理会。前头几日,邻国欲送公主和亲以与大瑞交好,也被他给推了。看来真是应了先皇的话了!”
总是大大咧咧的淑太妃眉心紧锁,为难道:“这可如何是好啊?”
姚太后万般无奈,“以鸾儿的性子,我根本不敢硬逼,生怕物极必反铸成大错,若真到那般田地,我如何对得起墨家的列祖列宗,如何对得起先皇的嘱托!”
☆、不如
来了这一遭,赵铭月弄了个心烦意乱。回去的路上望着这深深的宫墙仿佛就像自己同墨鸾的将来,七拐八绕,深深浅浅,杂乱不堪且不知通向何方。抬头,淡蓝的天际中那一团团白色的云朵仿佛沉重的压在她心头,直压得她手足无措。
为什么呀,什么皇帝什么后宫,她不想管,与她没相干。她就想两人在一起,就像她爹娘那样,哪怕有一个先走了,另一个也始终忘不掉对方。
“你等等!”声音自身后传来。赵铭月回身,见是万绵绵时面上的疲色更甚了些。
“铭月,你别这么对我。”到了近前的万绵绵一副楚楚可怜的求和姿态让赵铭月着实无力,“我从没想过怎样对你,孩子我会还你的,只要你别再那么吓他就是了。”说完她便想走,这万绵绵一天三变脸的功力她实在领教够了,天知道这时候她又是打算作何。
“你别走,听我把话说完好么?”万绵绵急急跑上去两步,截住她的路。
赵铭月不得不停了下来,展了展紧皱的眉头,尽量调整好了语气才道:“你说吧。”
“铭月,你早晚是皇后,我知道我抢不过你,就凭皇上对你的心意,我也不敢抢什么。”万绵绵说着又要掉泪,“我只求你,只求你别让我一无所有。你让皇上哪怕多看我一眼,多让我有那么丝立足之地,好不好?”
“你究竟想如何?”赵铭月没那个能耐与她绕这些弯子,只盼着她好歹直说。
“远儿如今这样普天皆知,我一个女人到了这般还能有什么盼头。我只求无论如何皇上再给我个孩子,无论男女我不奢求,只要健健康康在我身边长大就是了,日后也绝不会同你的孩子争夺皇位。好不好?我唯一的要求便是这,再没别的了。”
又是这个,又是这个!赵铭月烦不甚烦,她们凭什么就觉得她一定会答应这些看似合理实则在她眼里荒诞不羁的条件?!
“你想要孩子找他去!与我没有相干!”她带着怒意抛下这句话,直接越过面前的人就要走。万绵绵却是下定了主意偏要她答应不可,竟又绕上来,两臂一挡,“你就答应我吧,我不求别的,仅此而已。”
“让开。”
“你答应我!”
“让开!”
“不让!”
赵铭月再待不住了,怒上心头,单手朝她臂上一推,欲将她整个拂开。不料,万绵绵往旁一倒的同时,抓住了她的广袖。
“我求你了,你就应了我吧。”她死抓着不放。
终是怕无意中伤了她,又不敢使多大力,赵铭月甩了两下也仍旧摆不脱,万绵绵似是也急了,埋怨的扯着她的胳膊就一下摔了开,“赵铭月,你为何这般赶尽杀绝!”结果,还不等她话音落,就听赵铭月手腕处一个清脆的破裂声传来。紧接着,咕噜噜子她袖口滚出几段碎玉。原来,方才万绵绵那一摔,将她的手正好甩到了墙壁之上,而她手腕上那只玉镯便就这么重重砸了上去,断作几截。
此刻,赵铭月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连忙朝腕间一探,摸到手腕处空无一物时她心里也跟着一空,又慌乱的抹开袖管,当确定是自己那只玉镯断作几截之后,她今天压抑的所有登时爆发,再看着面前这罪魁祸首期期艾艾的脸,她一下没忍住,手扣成爪一把捏住了她脖颈。
万绵绵倏地瞪大了眼睛,被她的力道推得抵在了墙上,两手抓着她的胳膊一个劲的捶,喉头一丝空气也透不上来,脸憋得通红,脚也不住的乱踢。
王洪全带着一队巡逻至此时看到的便是这几近被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