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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长宁无比肯定地将这一番话说出口,说出来,心里瞬间轻松了很多。
戚洵的心一沉,张了张口,本想就这么算了,可是脱口而出的却是:“我不会放弃的。”
谢长宁也只是笑了笑,并不当一回事儿,若是戚洵真的铁了心,哪是这么好说服的,“表哥你还是好好考虑考虑吧,我去找长生她们了。”她带着绛朱就向刚刚谢长生她们离开的方向走去。
戚洵被扔在身后,第一次觉得不知所措。
谢长宁带着绛朱溜溜达达,不知不觉中竟然迷了路,她按了按太阳穴,这妩园果然是太大了,绕来绕去,她都不知道绕到哪里了。而且谢长生和谢长蕴明明就是冲着这边走的,居然走了这么久还没看到人,难道走差了?
绛朱也忍不住慌了,夕阳西下,已是黄昏时分,入夜以后长公主的宴会就正式开始了,还来得及么。
“可是谢家大小姐?”后面追来了一名侍女,恭敬地看着谢长宁。
谢长宁看这位侍女眼熟,点了点头。
“三小姐和四小姐已经回到宴会场地了,见您还没有回去,命奴婢来寻您。”
谢长宁这才松了口气,“有劳了。”说着,就跟上了这名侍女,这偌大的妩园,要是没有一个熟悉的人引路,她恐怕转上一天也不一定能转出去。
而宴会那边,萧玫已经撤去了凉亭的纱帘,公子贵女们皆是一惊,怎么端王爷也在。
“太子侄子过来转了一圈又跑了,到现在还没回来,不会迷路了吧。”萧玫轻声道,只有萧衍能听见。
“我去寻他吧。”萧衍扫了一圈,发现之前引他注意的谢长宁也没有在,不知道是不是也在园子里走丢了,“正巧只想给皇姐祝寿,却不想凑这热闹。”
另一边,谢长宁忽然想起来究竟忘了何事,打了个激灵,再抬头看前面引路的侍女时,忽然发现,在逐渐朦胧的夜色中,那名侍女往前面快走了几步,拐了两个弯,已经不见了。
糟了!谢长宁的心沉了沉。
寿宴(二)
日头沉地更加厉害,偌大的园子繁花锦簇,可如今在谢长宁看来就好像黑暗中伸出的爪牙,正等待将她捉住,咀嚼入腹。
“小姐……”就连大大咧咧的绛朱都意识到了不对劲,如果是引路,那名侍女走得也太快了,分明就是故意将她们主仆二人丢下的。
谢长宁心中有火,信手掐断了旁边的一朵紫色多瓣菊花,“别慌。”她也不敢乱走,那名侍女把她丢在这个位置,分明是有心的。
前世安阳长公主寿宴时她并未参加,只是谢长生回来后脸色并不好,听说她的一个庶妹得罪了太子,原因却语焉不详,后来又听闻长公主杖毙了自己的一名侍女,只是自此之后,皇帝便隐隐露出对谢家的不满,那名庶女也并未寻得好亲事,出家当了姑子。
如今,到算计到她头上来了。究竟是谁想要谢家和太子闹翻,真的是四皇子?那名侍女看起来甚是眼熟,到底是谁的人。
走,是自找麻烦,不走,也不能老待着。谢长宁拿定了主意,决定尽量避开隐蔽的地方。
哪知,刚转了两个弯,就走到了一片假山范围内。谢长宁暗叹自己运气不好,妩园上上任主人在园中建了一片假山林,好像迷宫一般,最容易迷路。年幼的皇子公主最喜欢在这里玩捉迷藏。
刚想原路返回,就听到假山林中传出了些许动静。
粗喘夹带着娇吟,嫁过人的谢长宁立刻听出来这是欢好的声音。后退一步,便看到绛朱已经脸涨得通红,见谢长宁看她,立刻伸出手捂住了谢长宁的耳朵。嘴里似乎还嘟囔着些什么,看口型无非是非礼勿闻,非礼勿视。
谢长宁悄悄地,扯下捂在耳朵上的手,拉着绛朱就要走。
一阵脚步声逼近,谢长宁顿时僵在原地,紧张了起来,不管来的人是谁,只要对方一出声,太子绝对就听到了,到时候知道自己听到了他野外来的一场春宫好戏,还能看自己顺眼?
朦胧夜色中,来人的面目逐渐清晰,看到谢长宁,目光中露出了然。谢长宁却是微微一愣,竟然是当朝九王爷端王。这位比当朝皇帝小了二十余岁的王爷自幼体弱,鲜少在宴会场合出没,也仅仅是嫁给戚洵之后,匆匆见过几次。这次竟然出席了安阳长公主的寿宴。
随即,又是了然,安阳长公主与端王乃一母同胞,当然亲近。
看着面前的小姑娘脸色变化甚微,萧衍轻笑一声,随后又摆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谢长宁和绛朱先离开,在前面等他。
谢长宁很快恢复镇定,看来萧衍这是想要帮她了。她拉着绛朱,压住脚步声,小心地向外面走,拐了一个弯又走上十来步,便听到萧衍的说话声。
音量不大,模模糊糊听不太清楚,仅仅几个词汇进入了谢长宁的耳朵:“侄子……兴致……快开始了……”太子似乎也有回应,但是音量则更低了。
谢长宁低头略略思索了一下,明白了萧衍的用意,故意大声吩咐道:“绛朱,我好像听到那边有人说话,你快去看看,是不是能带我们走出去。”说着,撤了有些呆愣的绛朱一把。
绛朱也不是蠢笨的,加重了脚步声,就向刚刚的方向走。
脚步声渐近:“九皇叔你就不要笑话我了,这不是还有迷路的。”
萧正瑜和萧衍一个转弯,四个人便遇见了。
谢长宁做出放心了的样子,长舒一口气:“太子,端王。”随后行了一个象征性的礼节。偷偷地瞟了一眼太子,表情并无异样,才稳住了慌乱的心神。
萧正瑜这才看清面前的小姑娘,微微点了下头:“长宁妹妹。”身为太子,自然是从小都与各世家的嫡子子女甚为熟悉,更何况他未来的太子妃就要从四大世家嫡女中选,谢长宁年纪是小了点,却不妨碍相交。
谢长宁愣了,这叫了一声又没下文算是怎么回事儿,她应该回答什么?太子最近可安好?然后一来一往聊上一会儿?
看到谢长宁有些局促,萧衍恢复了往常的清冷:“迷路了?一起走吧。”算是为谢长宁解了围,见谢长宁将过道让开,毫不客气地走在了前面。
谢长宁给绛朱递了一个眼神,赶紧跟上。她有点回不过味儿来,刚刚最初见到萧衍的时候,以为外界传闻端王性子清冷,不喜交往是假的,可是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就变了脸,可真是迅速。
萧正瑜则想着,幸好是九皇叔先找过去的,不然让一个外人知道……还是谢家的嫡长女,丢人不说,关系还不好处理。
萧衍目不斜视,云淡风轻,只觉得谢家教出来的女儿果然有大家之风,不谄媚、不做作、也不娇气,举止之间有礼有度。
三个人各怀心思,不言不语地就回到了长公主的寿宴上。此时寿宴刚刚开始,舞女长袖舞翩迁,身姿曼妙,让众人看得有些着迷。谢长宁提前和萧衍、萧正瑜道了别,带着绛朱悄悄溜回自己的位置,以免因和皇室同行引人多想。
萧玫坐在凉亭之中,一左一右各空了一个位置。而萧衍和萧正瑜的到来刚刚好补上。凉亭之外右手边不是朝中的青年才俊,就是世家之中的贵公子;左手边一溜皆是还待字闺中但到了议亲年龄的贵女。
而谢家的位置正巧被安排在了凉亭外第三桌,两位公主与王家之后,这样靠前的位置,哪怕再小心,谢长宁还是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比方说,紧挨着谢家的秦家。
“谢家大小姐怎么这时候才来,还是和太子哥哥一起。”一到碰到太子有关的事情的时候,秦霜就格外尖酸刻薄失去理智。
音量虽然不大,但是成功地引起了左右的注意。王家与司马家的嫡女纷纷看来,眼中带着不明意味。
谢长宁捏着青玉酒杯,波澜不惊地抿了一口果酒,“独自走了走,没想到迷了路,幸好遇到端王爷和太子,这才能返回宴席。”她暗中打量着几个人的神色,却没有什么发现,到底是隐藏的太深,还是根本没有问题。
经这次被算计,她几乎更加确定是有人从中作梗,企图加大别人与太子一方的冲突,来掩饰暗中波澜。环视全场,也没有找到引领她走错路的那名侍女。
“大姐,你和表哥离开后竟然走丢了?”没能挤兑到谢长宁,秦霜本来有点失落,旁边却又传来一声惊呼。
“听说,谢家大小姐要和江阳王世子订婚了。”谢长宁看过去,一个绯色少女天真地看着谢长宁。这一句,听起来是好奇,事实上,只是在找茬,能听说是江阳王世子求娶,那也应该听说了谢家不愿意。
司马颖这个人看起来单纯天真,可事实上小心思多得不得了,尤其是当年嫁给四皇子前那一手,若不是谢长宁恰巧撞到,恐怕还被一直蒙在鼓里。司马家的立场也一直很微妙,和太子交好,却将司马颖嫁给了萧正珞,真是奇怪。
几名贵女看着谢长宁的目光略带不满,谢长宁苦笑,真是给她拉仇恨啊。
“江阳王世子只是表哥,传闻罢了。”
一句话不咸不淡,可是得到这样的答案并不能让各位贵女满足。
“怎么会,大姐,表哥对你那么好,那么关心你。”谢长蕴一脸无辜,弱弱地反驳着,仿佛只是为了证明她的大姐和表哥是有可能的。
谢长宁轻飘飘地看了过去,谢长蕴霎时白了脸,明白谢长宁这是警告,可还是忍不住心酸,凭什么,凭什么谢长宁是谢家嫡女就可以拥有一切,长辈的宠爱、表哥的青睐、锦衣玉食,想要什么就有什么,都是同一个父亲,就因为母亲不一样,她就要被剥夺那么多!
“谢长宁。”秦霜刚想插嘴,安阳长公主就开了口。
谢长宁站了起来,因为萧玫的钦点,全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她的身上,萧衍目光也投放到了这里,墨色眸子看不出心思,而萧正瑜则带着几分兴味。
“长公主殿下。”谢长宁嘴角含笑,目光微亮,似乎知道萧玫接下来要说什么。
“谢家的礼物,本宫很满意,听说是你提议的,可有什么想要的奖赏。”萧玫笑眯眯地看着谢长宁,似乎很期待她的答案。
月光冷冽,宴席中笙歌不停。
众多公子贵女都看着谢长宁,不知道她会给出一个什么答案。是求段好姻缘,还是个好物件,当然,他们更好奇的是谢长宁究竟准备了什么礼物,竟然讨得了安阳长公主的欢心。一时之间,众人目光各异,夹杂甚多。
“长宁希望,长公主能允许李正清夫子为幼弟谢长安传授诗书礼义。”
寿宴(三)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
李正清自小才气斐然、聪慧敏捷,七岁能成诗,十二岁一篇策论备受嘉赞,十八岁参加科举成为大昭最年轻的的状元郎,入仕翰林院。可是在二十二岁之时却突然做了一个决定,惊得满朝文武一齐掉了下巴。
前途无量的李正清摘掉了乌纱帽,自愿做安阳长公主的入幕之宾。从此在长公主府深居简出,难得见上一次。
最奇怪的是,长公主面首有那么十几个,待个个都不薄,偏偏对李正清就冷言冷语,似乎并不满意。这样,李正清在长公主府里甚为尴尬,说是客却也不是客,说是主那更谈不上。
这样一个人,让人想忘记都不能。有不少大臣想将这个才子从长公主府里挖出来,可是没人敢从长公主手里抢人,哪怕她看起来并不怎么喜欢,没想到今天谢长宁提出来了这样的要求。有好事者自然是万分期待。
安阳长公主垂下眼帘,场面一时宁静的很。
谢长宁心里也是带着几分忐忑,据前世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