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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疑惑的时候,忽然听到从过道里传来了一声极轻的叹气声,我悄悄走了过去张望了一下,原来司音在那里。此时的他低着头,正专注的凝视着手里的一件东西,借着微弱的灯光,我隐约辨认出那件东西似乎是一串水晶手链。
“小隐……不要怪我……” 他低低自语,眉宇间弥漫着难掩的无奈和伤感,还有,那抹罕见的温柔神色。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存在,他瞬间恢复了以往淡漠的表情,迅速地将手链放入了怀里,淡淡道,“怎么不睡了?”
“我去洗手间……” 我装做什么也没看到,经过了他的身边。
“小晚,” 他忽然叫住了我,“刚才阿希礼……没什么,你去吧。”
我点了点头,往前走去,他想说什么?是怕我对阿希礼的话产生误解吗?
等我回去的时候,发现他已经躺下了,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有那长长的金发在暗夜中依旧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想起他难得一见的温柔神情,我更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司音,你睡着了吗?” 我轻轻问道。
半晌,那里响起了他的声音,“没有。”
“阿希礼说的话我不会在意,我信你。” 说完,我翻了个身,觉得心里好像舒畅了不少。
他没有说话,过了好久,我才听到他的声音,只有一个字,“嗯。”
“晚安,司音。” 我笑了笑,闭上了眼睛。
“…………晚安。”
………………………………………………
清晨时分,窗外飘洒起了绵绵细雨,在我洗完脸的时候,看到那个叫楼宇的男孩子已经坐在了司音的身前。
“怎么样,一切都解决了吗?” 楼宇急切的问道,他的话音刚落,列车就进入了一节隧道,车内顿时变得一片漆黑。
没过了多久,火车就驶出了隧道,重新回到了光明之中。
“刚才你好像已经不怕黑了吧?” 司音看了他一眼。
他这才露出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立即兴奋起来,” 对啊,刚才我竟然一点都不怕黑,太好了,我真的不怕黑了!我不会怕任何东西了!”
“那么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我瞥了瞥他,“继续在这列车上躲藏吗?”
他脸色微变,笑容消失,支支吾吾道,“我……”
“如果他不想回去,可以继续留在这列车上。” 司音漫不经心道,” 反正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他已经不再惧怕黑暗了。“
楼宇连连点头。
“真的是这样吗?我看他不但还惧怕黑暗,而且以后一生都会生活在黑暗中。” 在看到楼宇不解的目光后,我笑了笑,“自己做错了的事,就要去承担,如果连这个勇气都没有,还敢说什么不再惧怕任何东西。如果只是一昧躲避下去,你和以前又有什么不同呢?你还是会生活在自己所制造的黑暗之中,永远没有解脱的一天,为什么不干干脆脆的从这片黑暗中走出来,承担起自己的责任来呢?”
他吃惊的望着我,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难道不是吗?你会在杀人犯这个阴影下度过一辈子,这种黑暗更加可怕。” 我冷冷道。
他的手微微一抖,“那我该怎么做,我到底该怎么做?”
“你自己心里其实知道该怎么做,只是不敢去做,不是吗。” 我盯着他的眼睛,“想要真正的解脱,就只有面对它,有些让你害怕的东西,当你真正面对它时,就会觉得它并不是你想像的那样可怕。”
他动了动嘴唇,“我明白你的意思,我……” 他沉默了一会,忽然问道,“我可不可以回去?”
“只要你想回去,当然可以。” 司音低低说了一句。
他点了点头,又一次说道,“我要回去。”
“你决定了吗?” 我问道。
“我会去自首。无论是什么理由,自己做错的事,就应该负责,不然,永远都逃离不出这片黑暗,不是吗?” 他忽然冲着我笑了笑,“真是奇怪,做了这个决定后,我觉得好像轻松多了。送我回去吧,拜托!”
司音点了点头,伸手向他指去,只见一团金色的光笼罩住了他的全身,很快,像上次一样,他消失在了耀眼的金光中。
这下,任务才算完满结束……我扭过头,发现司音正用一种略带惊讶的目光注视着我。
“司音?” 我喊了他一声,
他立即恢复了原来的淡漠表情,“这次的任务,很圆满。”
“嗯,要不然就不做,要做就做到最好。” 我笑了笑,打量了一下周围的乘客,“我迫不及待的等待着下一个委托人呢。这次不知是那一个?”
他望了一眼窗外,“到晚上你就会知道。”
就在这时,坐在我们前面的那位中年男人忽然和他的女伴吵了起来。那位妩媚的女人怒冲冲的站起身来,将手中的拎包甩到了他的身上。
“小美,你到底想做什么!” 那个男人忍着怒气道。
被叫作小美的女人一脸怒容,“不是让你把钱全部带上吗,为什么还留了这么多给你老婆!”
“小美,你讲点道理好不好,我和你一走了之,已经对不起她了,难道不该补偿给她一些吗?”
“对不起她?刘以轩!我当了你十二年的地下情人,难道你就对的起我!别忘了,这次可是她对不起你!”
我挑了挑眉,呃…………原来这两人是这种关系……
“好吵啊,” 我看看司音,低声说道,“最讨厌这种男人了,但愿他不是下一个委托人。”
司音的嘴角边挽起了一个微妙的弧度,“那就不巧了,下一个委托人,就是他。”
诶???
将近黄昏的时候,那个男人果然走到了我们的面前,他的容貌还算端正,只是神色疲惫,一副十分倦怠的样子。
这也难怪,周旋于妻子和情人之间的男人,比常人都要累一些吧。
“说吧,你的烦恼,我们都会为你解决。” 在等了半天没见他开口时,司音又重复了一遍。
他叹了一口气,“我是一家工程的负责人,说起来也是我心软,帮了朋友的忙,可是没想到,朋友转身就把我出卖了,还说我接受了别人的一大笔贿赂,那可是我的铁哥们,没想到……” 他的神情黯淡,“我自认平时为人不错,为什么这种被背叛的事总是发生在我的头上……”
“不要怪我多嘴,刘先生,你难道就没有背叛你的妻子吗。” 我在旁边不冷不热的插了一句。
他低头默然不语。
“前世之因,后世之果,这一世,你被人背叛,都是有原因的,你的宿命根源就在……” 我学着司音的样子摇头晃脑的说了开场白,这段话我已经会背了……
“你的宿命根源,就在……” 司音打断了我的话,眼中闪过了一丝好笑的神色,“就在距今一千多年前的日本飞鸟时代,在那里,你是位叫作大伴细人的志能便,背叛了主人的你,这一世也会被别人所背叛,就是这么简单。”
“原来是这样……” 他苦笑了起来,“上辈子欠下的,这辈子还要继续还。”
“不错,欲知前生事,今生所受事,你先回去吧。” 司音一脸冷漠的下了逐客令。
大伴细人?这个名字很熟啊……志能便?不就是日本最早的对忍者的称呼吗?忍者的起源就是从飞鸟时代开始的,对他们的称呼也是几经变化,从飞鸟时代的志能便,奈良时代的斥候,战国时代的乱波,一直到江户时代的正式名字…………忍者。
可是……
“大伴细人不是当时的摄政王厩户太子的手下吗?历史上似乎没有说过他背叛主人的事啊……” 我疑惑的问道,如果我没记错,当时的厩户太子手下最为得力的搜集情报者,就是一位叫作大伴细人的忍者。
“大伴细人是由于一桩误会而背叛了自己的主人,记住,让他明白误会的真相是这次任务的关键。”
“那就是说,即使事情已经发生,只要解释清楚还是算完成任务吗?”
“不错,只要解释清楚,他就会竭尽全力的去弥补。”
“有点明白了,不过还是觉得有点奇怪呢。”
司音看了看我,说了一句让我感到十分耳熟的话,“那么,这其中的缘由,就等着你去解开了。”
“又来了……” 我垂下了脑袋,又抬眸朝他眨了眨眼,“不过,没有什么事能难倒我叶晚!”
他的金眸中泛起了一丝温柔的光泽,“不错,没有什么事可以难倒你。”
……………………………………………………
再次走下列车的时候,我清楚的知道,又要开始另一个时代的旅程了。
穿越茫茫的白雾,出现在我的面前……………………
是一个热闹非凡的码头。
只见码头边停靠着各色船只,人来人往,商人们忙碌的在一旁指挥着工人装货卸货,等待运货送货的马车长长的排了一溜,不时响起的责骂声,催促声,讨价还价的声音交汇在一起,伴随着带着咸味的海风,清脆婉转的海鸟声,呈现出了一副盛世中的港口繁忙景象。
“姑娘,看你这个打扮,是从蕃外来的吗?” 一个温和的声音将我从暇思中拉了回来,我回过头,只见一位中年女子好奇的看着我,她又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对了,我差点忘了,你不懂我在说什么吧?”
我怎么会不懂呢,她说得明明就是带着绵软吴音的中文。
而且,这里看起来也完全不像是日本,当时的日本应该还没有这么繁华吧。
我冲她笑了笑,“这位大婶,我懂的,请问这里是哪里?”
“原来你会说我们这里的话,” 大婶笑了起来,“这里是越州,你怎么连自己在哪里都不知道呢?”
越州?诶?这不是隋唐时的地名吗?我到达的地点应该是日本当时的都城飞鸟京,怎会在越州呢?
我有些惊讶,不过很快就冷静下来,想来我到了这里一定是有原因的吧。
不远处忽然传来了一阵喧闹声,我抬眼望去,只见一行隋朝官员打扮的人们,正朝这个方向走来,驻足在了一艘大船边。为首的那个年轻男子容貌清俊,气度不凡,颇有几分轩朗之气。
“大婶,那是些什么人?” 我指了指哪个方向道。
“哦,听说是皇上派到和国的使者呢,听说那个和国是个在大海之中的岛国,前阵子听说他们还派了使者来我们大隋呢……” 大婶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奇怪的神色,“难道大海中真有这么一个国家?”
和国?听到这句话,我的心里一阵激动,和国不就是日本?
对了,在飞鸟时代,厩户太子不是首次向隋朝派出了使者,还带给了隋烊帝一封极为大胆的国书。国书抬头的一句:“日出处天子至书日没处天子无恙”; 惹恼了隋炀帝。幸亏当场日使解释说日人不谙汉文;词不达意,才算了事。之后等日使团归国时,隋炀帝也派遣答礼使团陪送日使回国。
那么说来,这些官员都是答礼使团的人了?
我的嘴角边勾起了一个浅浅的弧度,果然,让我来到这里是有原因的。只要混入这艘船,一切都会简单很多。
问题是,怎样才能混上这艘船呢?
“大婶,你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 我有些疑惑的问道。
大婶有点得意的笑了起来,指了指那条大船,“因为我就是那条船上的厨娘。”
什么!我的眼前一亮,这可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运气好到爆!
“不过,姑娘,你为什么会独自一人在这里?” 大婶的好奇心很强。
“大婶……” 我拼命用力挤出了两滴眼泪,“其实,我是被人卖来为奴的,可是府上已经八十多的老爷,硬要纳我为妾为他冲喜,我,我只能逃了出来……” 我用袖子擦了擦眼泪,“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