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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即使王府以前积下的是一座金山,照潞王现在花钱的速度,恐怕数年也会花个精光,有钱不多积赞实力,却花在捧花魁身上,实在是愚蠢。
只是夏希言虽然是潞王的谋事,却不可能对潞王指责,只能规劝一二,潞王不听,他也无可奈何,好在夏希言也没有把潞王当成真正的主子,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看到夏希言进来,潞王只得硬生生停止住向白燕再次抱去的手臂,满脸不高兴的问道:“夏先生,什么事?”
夏希言轻声的在潞王耳边说了数句,潞王脸上的欲念顿时全消,向白燕道:“白姑娘,本王对你可是真心实意,本王刚才的提议姑娘不妨多加考虑,本王不喜欢强迫别人不情愿之事,今日就先送姑娘回坊。”说完,潞王向外喊了一声,数名家丁连忙进来,向白燕作了一个请的手势。
白燕美丽的脸蛋上闪过一丝疑惑之色,她还以为今日肯定要花一点功夫才能脱身,没想到这个男子进来说了几句潞王就轻易改变主意,白燕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强烈的好奇心,到底是什么事能使潞王这个色中饿鬼放过自己。刚才夏希言的声音虽然轻,只是白燕依然听到了几个字,依希是说到了皇帝,这让白燕更加好奇。
不过,潞王既然让她走,白燕即使想留也不能,只能随着几名家丁出去,厅中只剩下两个人后,潞王已经迫不急待的向夏希言问道:“先生,你是说皇帝真出了宫,现在皇帝在哪里,他身边带了多少护卫?”
“王爷,现在皇上正常酒楼用膳,身上侍卫只有数十名不到。”
“太好了,实在是天助我也,那还等什么,马上让人发动。”潞王兴奋的道。
……
“白姑娘,快走吧,莫非舍不得我们王爷了。”看到白燕出了厅,脚步明显放慢,一名家丁忍不住调笑道,对这些家丁而言,白燕就象是天上的仙子一样遥不可及,能够调笑一两句已经是难得的福缘。
白燕此时心中却涌起了惊涛骇浪,潞王竟然在谋划行剌皇帝,她虽然还想听下去,只是如此容易引起怀疑,听到家丁的催促,连忙展开双腿,快步走了起来。
若是夏希言和潞王两人知道隔了数十步,他们的声音还能让人听去,必定会后悔莫及,只是此时两人完全沉浸在如何谋划剌杀皇帝这件事上,其他根本无暇顾及。
“王爷不用急,皇上既然出来,一时三刻不会回宫,何况即使是回宫也需要一段时间,我们尽可以在路上伏击,这次出击,必须万无一失,一旦失手,再想行剌就难了。”
潞王频频点头:“不错,不错,确是如此,先生,那些剌客不知对本王的信息知道多少?”
“王爷放心,他们只知道出钱雇他们的人是朝中贵人,至于是谁,他们无论如何也不会猜到王爷身上,何况他们身上都已经下了药,没有我们每天在饭菜中加的解药压制,三天之后就会中毒身亡,谁也查不出什么蛛丝马迹,王爷就只等登基称帝便是。”
“先生心思慎密,考虑周到,此事交给你,本王放心,先生尽管去做便是。”
“是,王爷,那微臣就先下去准备了,微臣祝王爷这次如愿以偿。”
“快去,快去。”潞王笑容满面的道,等到夏希言的身影消失,他脸上的笑容越发得意:“哼,夏先生,若是有破绽,那么就是你了,做好了这件事,你也应该上路,你放心,本王登基后不会忘记你,你的妻子儿女本王也会送去给你团聚。”
出了大院,夏希言连拐了数道街,来到另一个院子中,轻轻的敲了数下,院子的大门打开,里面露出一张警惕的面孔,看到夏希言,脸孔变得缓和起来:“夏先生来了,快,里面请,主人等侯先生多时了。”
夏希言一个闪身进了大院,院门砰然一声关了起来,七拐八拐后,夏希言出现在一座假山流水的花院里,假山旁边是一座白玉后制的凉亭,此时亭中正坐着一名中年人,中年人的面孔和皇帝有几分相像,虽然穿着普通的衣服,却给人一种高贵之态。
“拜见王爷。”见到这名中年人,夏希言马上一揖到底。
“不可,夏先生免礼”中年人马上就亭中站了起来,走前几步将夏希言扶起。
“王爷,潞王已经动了,有潞王的人做掩护,王爷亲手所训练的卫士必可以成功,事后又可以指向潞王。”
中年人点了点头:“先生一来,本王就知道了,哎,皇上雄才大略,无人能及,若不是擅改祖宗法度,事事以功利为先,引得大明现在乌烟瘴气,本王宁愿安分守纪,也不愿意背上弑君之名。”
“王爷,刚不可持久,皇上一味重武人,又重商人,长此以往,即使是现在强盛一时,一旦皇上故去,天下必定大乱,趁着眼下皇上在位日短,民心还可以重新改变,王爷登基后若能重新将大明导入正轨,大明必定江山永固。”
第四卷 帝国东升 第367章 剌杀
听到夏希言的话,中年人沉默半响,突然向夏希言弯腰行了一礼,夏希言惊的差点跳了起来,连忙避开,道:“王爷,使不得,使不得。”
中年人直起身:“先生为了大明,不顾个人安危,甘冒奇险,本王这一礼,先生当之无愧。”
得到中年人如此赞誉,夏希言脸色激动一片:“王爷折杀小人了,小人所做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王爷礼贤下士,又博学多才,有圣君之风,能为王爷效劳,是小人的荣幸,即使身死,小人也死而无憾。”
“先生,如此不吉利之言还请勿多说,本王还等先生辅助,一同治理天下。”中年人抚着夏希言的肩膀道,让夏希言又是一阵感激涕淋,不过,夏希言马上恢复过来,道:“王爷,时间不多,还请王爷下令吧。”
中年人微微颔首,双手连拍数下,身后突然涌出来数十人,这些人有的像花匠,有的像扫地的仆役,有的像士子,有的像农失,杂役等等,包含着十几个最普通的行业,如果在大街上遇到,谁也不会多看他们一眼。
“参见王爷。”整齐划一的声音传来,每个人都挺直了身子,向中年人双手抱拳。
刹时间,这些人的气势全变,尽管他们身上的衣服依然如旧,只是夏希言却猛然感觉到自己面对着的是一支刚刚进入沙场的雄兵,若不是夏希言性格坚毅,恐怕会忍不住后退,以避开这些人的锋芒,不过,他脸上的表情也绝不好看,只能苦苦忍着。
“免礼。”
“是。”又是一声整齐划一的声音,各人收起了手势,身体全部放松下来,站在夏希言面前的数十人又成为普通的农夫、匠人、士子、小贩,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个人的眼花。
夏希言当然知道自己不是眼花,对于眼前的中年人更是佩服起来,在朝廷对藩王监管如此严密的大明,可以训练出一队如此出色的侍卫,可见眼前的中年人是何等坚忍。
“唉,这些人都是经历过沙场的精英,本王培养他们,本来是用来对付流寇和关外的满人,没想到如今却要用来对付大明的皇帝,这不知是否算造化弄人。”
“王爷,流寇和满人都已不成气候,过不了数年大明就可以尽数剿灭,这是大明的幸运,今日我们所做之事并非为个人,而是为了挽回大明滑向错误的方向,他们同样用的其所。”
听了夏希言的话,中年人不再感慨,向一名三十余岁,农夫模样之人招了招手,那人脚步轻移,来到两人身边,脸上挂着憨厚的笑容。
“耕一,等下你们随夏先生出去,随着夏先生的手势出击,务必斩杀目标,完全任务后,马上撤出。”
“是,王爷。”耕一眼中精光一闪,随即又收敛起来,重新变得普普通通。
夏希言再次向中年人抱了抱拳,中年人手一挥,夏希言才转身而去,其余数十人默不作声的跟在夏希言身后。
“砰。”的一声,大门再次关上,夏希言并不回头,带着耕一等人穿行在大街上,只是刚走十余步,夏希言马上就觉得不对头,他的身边除了叫耕一的农夫外,其余数十人好象消失不见。
“他们……”
“先生放心,他们就在附近,只有我发出暗号,所有人都会攻击。”
夏希言点了点头,忍不住四下打量了一遍,大街上人来人往,刚才那数十人已经完全融入其中,他找不到一个熟悉的对象,夏希言心下大定,对这次的成功又增添了数分把握。
从酒楼吃过饭后,王福带着侍卫继续闲逛,不时与夏蕴贞说上几句,夏蕴贞也有问有答,其见也穿插一些她游历天下的见闻,毫无一般人见皇帝的诚惶诚恐,让王福听得大感兴趣,对夏蕴贞的观感又上了一层,只是当夏蕴贞骂起各地的一些贪官污吏时,让王福稍有一些尴尬。
看着皇帝与夏蕴贞并肩而行的身影,杨林忍不住轻摇了一些头,这才知道为何皇帝突然会要自己收集夏蕴贞的资料,对于皇帝顿时大为佩服,皇上不愧是平定了满人和流寇的马上皇帝,连找后妃也要找如此厉害的女子。同时对夏完淳的运气大为羡慕,若是夏蕴贞真的进了宫,夏家富贵不可限量。
“嗯。”杨林的眼睛突然眯了起来,他看到了一道熟悉的人影正向皇帝的方向走来,正是数十天前对着皇帝背影咦了一声的大汉,此人双手都笼在袖中,衣袖微微有一个凸起,杨林身上的汗毛马上竖起,那是遇到危险时人的自然反应,他来不及说话,一个跨步就冲到皇帝与那人的中间,将皇帝与身边人隔开。
王福被杨林的举动吓了一跳,正要问怎么回事时,对面一人手腕一翻,手中握着一把尖刀,正向前扑来。
“铮。”来不及拨刀,杨林直接用刀鞘挡住了剌客剌来的尖刀,那名剌客见到自己刺来的一刀被挡住,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之色,只是手中却丝毫不乱,手中的尖刀一翻,向杨林的咽喉剌去,他知道,要杀皇帝,至少要先解决眼前这名侍卫再说。
一寸长,一寸强,杨林手中的刀鞘是对方尖刀数倍长,无奈刀没有出鞘已经失去了一半威力,又被对方逼近身边,反而应了那句:“一寸短,一寸险。”看着对方刀尖上偶尔泛起的蓝光,杨林马上就知道对方的刀上必定是涂了毒药,更是存了顾虑,被对方压制的憋闷无比。
“铮,铮,铮。”眨眼之间,杨林的刀鞘与对方的尖刀连相撞了十余下,可见双方的速度有多快,此时其余侍卫才反应,急忙抽出长刀,护卫在皇帝身边。
“杀!”街道两边传来一声大喊,涌出了数十名各式各样打扮的行人,每个人手中都握着一把长刀,恶狠狠的向中间扑了过来,看到涌上来的人都手持凶器,侍卫们毫不客气,掏出手中的短铣射击起来,随着“砰!砰!”的声音响起,剌客还没有接近就纷纷倒下。
这些事说来长,其实都是在极短的时间发生,此时街上其他行人听到枪声才发现这边的情景,顿时一阵大乱,急忙向外奔跑,不少店铺则纷纷关门躲避。
看到刺客,夏蕴贞下意识的摸着自己的长剑就要冲上去,王福一把拉住夏蕴贞的手:“爱卿不用急,侍卫自会解决。”不知不觉,王福又恢复了皇帝的语气。
夏蕴贞只好将握剑的手放下,只是发现自己的手被皇帝握住后,脸上忍不住产生一丝恼意,用力一挣就想挣脱,只是让她意外的是皇帝的手握得很紧,她竟然没有挣开,夏蕴贞微觉意外,正想再用力时,看到皇帝眼睛正视着前方,神情严肃,夏蕴贞心中的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