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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一凡在家人面前小心地隐藏着自己的情绪,也尽量减少与军方面对面的打交道,不得已见面时,脸上总是淡淡的,不带有一丝情绪。但是,不管外界变化成什么样子,生活还要继续。
空间内的别墅竣工了,三层的小楼,一个柴油发电机供给别墅所有的电能,一楼左手是个大厨房,厨房内各种配置齐全,紧邻着厨房是个大餐厅,正中是客厅;右手是个电脑室兼书房,卫生间,还有很大的阳台,可以在外面聚餐。
地下一层是一个大的健身房,可以打乒乓球、台球,不过张一凡觉得它最终只能做个储藏室,室外那么好的条件,谁还愿意到地下室呆着啊。
地上二楼安排四间卧室,父母和一凡、一萍各占一间,两个孩子占一间,每个卧室都有一个大浴室,三楼是客房,小姨一家暂时住着。
所有的房间都装修好了,所有的家具都摆在父母指定的位置,一萍的房间是自己布置的,一凡的房间是杨阳布置的,看到父母开心,家人开心,张一凡就满足了。
只是,张一凡忽然发觉,自己成了这幢别墅的客人。躺在别墅内卧室的床上,张一凡不知道该不该将这里当成家。
再次巡逻时,张一凡偷偷地将意念沉入空间,上午,父母会和孩子一起采撷新鲜的蔬菜水果,然后开车去安全岛看看,中间也会到杨智杨勇的农家小院看看,下午,就和小姨、姨夫打麻将,要不,就到湖边坐坐,谈论着过去、现在,想象着未来。
一萍和董志鹏还有杨阳一大早就到安全岛,傍晚才回来,他们忙碌而充实,在幸存者间显得那样的自信。他们的身旁总是一堆人,每个人都用敬仰的目光注视着他们,每个人都希望自己引起他们的注意,其中,不乏年轻的女孩。
在杨阳的身边,张一凡看到了小周老师的身影,她的脸上没有了过去那种欢快的笑容,虽然她总是微笑着,但眉宇间隐藏着淡淡的忧愁,她变了,不再是那个活泼的,欢快的,有着银铃般笑声的小周老师了。
安全岛上,不知何时出现了学校,幼儿园,虽然还是露天的,也没有课桌椅,但是,孩子们每天都有秩序地集中在一起,做着自己儿时做的游戏,开心而快乐,张一凡在其中看到了自己的儿子和外甥的身影,他们跑着、笑着,那样的快乐。
在安全岛外,张一凡看到了同自己一样孤独的许文强,他坐在那堆替换石的最高处,身后就是他的飞船,他不曾看一眼自己的飞船,就那样一动不动地坐着,仿佛一座雕像,注视着遥远的欢乐。
很多时候,都是飞艇的智脑在忠实着执行着命令,毫不留情地射杀着袭击城市的变异生物,而张一凡只是懒散地坐在飞艇上,将意识沉入空间,同许文强一样凝视着远去的欢乐。
张一凡学会了吸烟,学会了喝酒,学会了麻醉自己。
有时候,张一凡也会默默地问自己,后悔吗?真的后悔吗?张一凡不知道,但是,如果时光真的能够倒流,自己的作法真的会有变化吗?
张一凡进到空间的时间变少了,即使进去,也是和自己养殖的动物在一起,张一凡觉得自己变得残忍了,常常快速催生出一批批的鸡鸭牛羊,给父母,也给安全岛的人,更多的送给外边。
没有人注意到张一凡的变化,父母害怕打扰张一凡的大事,姐姐和丈夫有自己的事要忙,许文强,只要你不去找他,他永远不会去找你。
通话器里,永远是请求,请求物资、请求杀灭入侵者、请求巡视……每个人都把张一凡当做超人,她拥有普通人永远无法拥有的一切,她怎么会不快乐?
是的,张一凡拥有普通人永远也无法拥有的一切,但是,她失去了欢乐。
孤独地坐着,摩挲着手里的项链,凝视着黑漆漆的眼窝,那里,生命无声无息消亡的地方,竟能蕴藏着一个世界。张一凡不断地想起那个叹息,那个许文强嘴里的“他”,“他”是否也曾有过自己的这般孤寂、无奈?
还有那个空间的制造者,最终消散的最后一缕灵魂,他,又经历了什么?他将这个世界装在这个骷髅头里,是否是一种寓意,寓意着财富如骷髅,红颜如骷髅,世间万物都会如骷髅般,最后灰飞烟灭。
将骷髅头紧紧地合在掌心,抵在额头,张一凡默默地闭上眼睛,既然走到这一步,就继续地走下去吧,纷乱的心,终究会归于平静的。(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182 间谍
夏季在期盼中姗姗迟来,八月了,气温没有回升到预期的0度左右,在白天的正午时分,刚刚达到了零下15度。天边也没有丝毫出现光亮的痕迹,这天空的云层真是太厚了。
为了更快的降低黑云的浓度,军方和张一凡达成了协议,不再猎杀城市外的变异生物,只是严密监控它们的数量,作为交换,军方在格林景苑试点运行以黑云——气态晶为能量的电厂、煤气厂,格林景苑地处沈城和抚源市的交界处,不足十分钟的车程就是大片荒芜的农田,一旦这几个厂子建设成功,就同时解决了沈城和抚源市的电力和燃气两大难题。
安全岛的三万余人再次召开了会议,议题就是今后的归属。是回到地球上居住,还是住在安全岛上,张一凡详细地给出了可供选择的方案。
现实世界的地球上还是黑暗重重,危险与机遇并存着。变异生物绝大多数远离了城市,躲藏在地下,但是,它们不定期地就会入侵一次城市,仿佛是因为它们需要补充血肉的能量,虽然每一次入侵它们都会有大批损失,但是,城市也会有伤亡,而且,每次,都会有一些漏网的变异生物在城市的角落隐藏下来,伺机偷袭人类,每天,都会有人因此死去。
但是,国家还存在,城市还在建设着,气温在上升,黑云的能量开始得到了利用,如果想要回到地球上生活,这是一个机会,有工作,有住房。可以为自己和家人挣得一个光明来临前后更好的生存的机会。张一凡也许诺,回到现实世界工作的人的家属可以呆在安全岛上,自己可以保证他们的安全,当然,一萍在安全岛上已经建立了一套完善的货币制度,尽量做到在安全岛上。每个人都有工作。都有收入,都有安全保障。
张一凡不管这些,她讨厌这些琐碎的事,城市的建设啊。人员的分配啊,工作的安排啊,住房啊……张一凡觉得。自己的家人快乐就可以了,其余的,随便家人折腾。
安全岛又扩大了一倍。绿岛也扩大了——因为父母居住的黑土地上到处都是绿色,所以大家将它叫做绿岛,并排五栋别墅,还请了保洁员,厨师,凌曦小组的2个成员各带4个人做保安,下一步。张一凡计划着将外界的淡水鱼引进一些放到湖里——如果外界还有没变异的鱼,闲暇时大家也多个休闲娱乐项目。
收集淡水鱼的过程出奇的顺利。抚源市的东部就是水库,一直供应着抚源市和沈城及下游的一些城市的饮水,现在虽是水库的水面结了厚厚的一层冰,但因为限制用水,水库的水位没有下降太多,飞艇扫描发现,水库水面的冰层有2到3米厚,下面的水并没有受到污染,水下的淡水鱼类资源非常丰富,于是飞艇客串了破冰船。接下来,撒下几百斤刚刚摘下的玉米,然后,空间的湖里就多了很多种类不同的淡水鱼。
张一凡很快的自我调节起来,让自己过得更为充实些,光明时代,自己受到时间和金钱的制约,生活的范围很窄,这个时候,正好可以随心所欲地到处走走,到处看看。一直以来,张一凡都是在城市的范围巡视,保障幸存者的安全,现在,依靠国家这个强大的机器,各地都建设了自己的城市堡垒,实行了军管,城市的安全性大大提高,张一凡转而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去看看以前自己不曾涉足的地方。
天池每隔几天就会飞过去看看,张一凡对于自己的飞艇不能下到地下察看一番一直耿耿于怀,北溪市的水洞入口处倒是够用,张一凡试着驾驶着飞艇进入,可是很快就遇见狭窄的地方,水洞更像山洞,张一凡只好退回来。张一凡把目标盯上了天池,哪一天,天池上空稳定了,一定要顺着那个火山口下去一趟,距末世时的全球火山爆发已经八个多月了,天池上空还是黑云翻滚,但是,可以明显地看出浓度降低了很多,看来,用不了多久,就可以下去走一圈了。
每次到天池察看,张一凡都会趁机多收取些气态晶,空间内的变异生物太多了,它们的繁殖速度快得惊人,不论收集多少气态晶,都不够它们吸收的,张一凡和钱上校聊过将这些气态晶压缩成液态晶的的方法,无外乎两点,加压和降温,张一凡对此是无能为力的,政府想必是加紧收集液态晶吧,自己有那么多的晶核,就不给政府添麻烦了。
飞艇几乎飞遍了Z国的大地,越往高处,气态晶的密度越大,千米之上的泰山之巅,以张一凡的夜视能力,竟然看不到百米之外,可是素有世界屋脊之称的青藏高原上空的气态晶的密度却不大,在那里张一凡的视野良好,思考再三,想必是这气态晶的密度不是以海拔论处,而是以与地面的垂直距离算吧,这倒也不算奇怪,张一凡想想就罢了,现在世上奇怪的事多了,要是每件事都要想想为什么,就要累死了。
藏区成了真正的无人区,也许哪个角落里还有人吧,但是,在驰名中外的布达拉宫,张一凡只看到一排排转经筒孤独地悬挂着。著名的纳木错湖——藏传佛教的著名圣地天湖,曾经湛蓝清澈,映衬着白雪皑皑的念青唐古拉山,宛然就是一个童话中的世界,如今,也失去了迷人的容貌,张一凡在冰封的湖边伫立良久,入目是黑暗笼罩下了雪山,感受的却是凄凉、冰冷。
八月末的一个清晨,在张一凡与钱上校的正常交易后,钱上校提出想和张一凡谈谈某些事情,而且暗示谈话地点最好在张一凡的空间里。张一凡非常奇怪,将谈话地点确定在空间内,就是说这是一件机密了,张一凡顿时被勾起了好奇之心,好久没有什么新鲜刺激的事情了。
将钱上校邀请进空间,当然,这是礼貌客气的说法,张一凡也随之进去,张一凡在空间内特意为自己开辟了一块地,不大,千平米而已,绿草茵茵,垂柳飘飘,其间点缀着各色鲜花,隔上几十米,就会有一些石桌石椅,当然都是从一些曾经的名胜古迹里搬来的,现在没有人介意它们的出处了,张一凡很喜欢这个地方,钱上校也很喜欢这个地方。
进到空间里,钱上校明显的放松起来,知道张一凡一旦进到这个地方,外界的时间将会停止,相对来说,根本不必担心自己在空间时外界会有什么变化。
钱上校慢慢地踱着,欣赏着空间的美景,满脸都是陶醉:“张老师,还是你会享受,现在,能看到这般绿意的人,满地球,没有几个人吧。”
张一凡跟着笑笑:“钱上校,如果你愿意,你可以住在这里,无时不在欣赏美景。”
钱上校摆摆手:“张老师,你莫要吓我,我可消受不起。”
两三句话后,转入了正题:“张老师,现在国内的局势在你的帮助下,总算是趋于平稳,我也是借了你的光,一直没有受到什么波动,能稳定地在这个位置上,不吃苦、不遭罪,托福、托福啊。”
张一凡侧过头,颇为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