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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一凡翻出骷髅头项链,推推杨阳:“杨,你看看这个项链。”
杨阳就着张一凡的手,瞟了一眼:“唔,挺好看的,早晨就看了。”
“仔细看看,看看中间骷髅头的眼睛,快嘛!”张一凡下了命令。
杨阳不解地瞟了一眼张一凡,“怎么了,有什么可看的?嗯,和你的眼睛挺像。”杨阳难得地幽默了一把。
“你,”张一凡掐了一下杨阳的腰,“你仔细看看中间骷髅头的眼睛,会看到东西的。”
杨阳定睛瞅了一眼张一凡,看到张一凡的表情很认真,不像开玩笑,于是也严肃起来,仔细看向骷髅头。
张一凡紧紧盯着杨阳,杨阳看了能有5秒钟,表情没变。
张一凡紧张地问:“有没有看到什么?”
杨阳摇摇头:“没有。”
“你没有看到一个深深的、黑黑的漩涡?”
“一凡,你小说看多了?”
“杨阳,真的没有?”
张一凡一般会叫杨阳为杨,以示亲昵,只有在有重要事时,才会连名带姓地叫起来。
“你看到了漩涡?”杨阳停顿了一下,又看了眼骷髅头,扭头看着张一凡:“你最近累了吧,多休息休息,学校的事别太操心,早点睡。”
“唉……”
苍老而悠远的叹息没有任何预兆地在脑海中响起,卡断了张一凡生气的动作。杨阳扶着张一凡倒在床上,从她手中拿过项链,放在自己那边的床头柜上,又体贴地为她盖上被子:“早点睡,啊。”
张一凡躺在床上,今天发生的事匪夷所思,这漩涡丈夫看不到,那么别人也可能看不到,没人能看到,就没人相信自己的话。也是,如果不是亲身经历,自己也不会相信世上还有这种稀奇古怪的事。
张一凡坐起来,将枕头垫在身后:“杨,跟你说个事。”
杨阳顺手打开电脑:“嗯,你说,我听着。”
张一凡伸手搬过杨阳,让他与自己面对面:“杨,我没跟你开玩笑,我真的看到了不同寻常的东西,真的。”
杨阳的目光充满了迷惑、探究。
张一凡看看杨阳,趴在杨阳身上,伸手够过来项链,注视着骷髅头的眼睛——骷髅头还是骷髅头,并未出现漩涡。
张一凡心中突如其来一阵恐慌,难道自己真的小说看多了,把幻想当成真?
“短信来了!”彩铃声吓了张一凡一跳,杨阳下地为张一凡递来手机。
是姐姐张一萍发来的:“忘了告诉你,翻译比我多听懂一句话:毁灭。”
毁灭!
张一凡呆呆地看着骷髅头,到底是幻觉还是真是?张一凡再一次凝视着骷髅头的眼睛——骷髅头呲牙咧嘴的,好像在嘲笑自己。
张一凡小声嘀咕着:“白天明明出现过两次呀,这回怎么不出来了呢?”
一边的杨阳打开笔记本,带上耳机,又露出一个耳朵:“你看电脑不?我帮你拿?”
张一凡回身把项链放到自己这边的床头柜上:“我还是先睡吧。”心里补充着:也许睡了一觉,醒来就一切正常了呢。
夜深了,万家灯火早已熄灭,除了路灯,整个城市都陷入了沉睡中,连出租车也停在路口,路边,司机也疲劳地趴在方向盘上。
张一凡睡得很沉,许是白天疲劳了些,杨阳的呼噜都没有吵醒她。
张一凡做了个梦,她梦见了那个苍老而悠远的声音,那个声音引导着她,让她看到了一幅幅画面:
冰封的大地无数的火山喷发:美国黄石国家公园火山喷发,岩浆吞噬了仓皇逃窜的野马、羚羊;冰岛火山再一次喷发,海水沸腾,浓烟滚滚;日本富士山上空火光冲天;长白山天池的冰水瞬间干涸……人们惊慌失措。地球上空被厚厚的火山灰笼罩,不见日月。大地失去了绿意,陷入了黑暗。温度奇冷,全球性疾病,恐慌、饥饿、骚乱、战乱……绝望!
“唉……”苍老而悠远的叹息缓缓在脑海深处响起,又一点点消失,消失不见,仿佛不曾存在。遗留在梦中的,只有那三个泛着幽蓝光芒的骷髅头。
☆、003 空间
张一凡从梦中醒来。
心脏在剧烈地跳动,张一凡一时有些恍惚,记不得自己身在何处。耳边传来杨阳绵长的呼吸,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张一凡醒过神来。
意识渐渐清晰,梦中的一切仿佛深深地刻在脑海里,张一凡甚至能回忆起那只被岩浆吞噬的斑马绝望的眼神。
黑夜里,床头柜上的骷髅头项链散发着幽蓝的光。张一凡从来不知道这项链会在黑夜里发光,下意识地伸手拿起项链,视线又一次陷入那漆黑的眼窝中。
一丝银光极快而又缓慢地从遥远、遥远的漩涡深处向外前进着,张一凡毫不怀疑吸引它的就是自己的视线,视线就是它行进的轨道,前进的方向,也许自己的双瞳就是它最终的目标。
张一凡横下心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丝银光。
银光近了,近了,它脱离了黑漆漆的漩涡,倏地没入张一凡的额头,张一凡只觉眉心处一凉,视线瞬间回到了现实。
张一凡疑惑地摸摸额头,没包,没坑,不痛不痒。再一看手心,骷髅头失去了幽蓝的光芒,在黑夜里,静静地躺在自己手心里的骷髅头项链,影影绰绰。
在做梦?
不,张一凡否定了自己。张一凡确信自己得到了什么,只是是什么呢?
思考着,张一凡握着骷髅头项链,不知不觉熟睡过去。
张一凡睡得非常沉,沉得不曾做梦。她不知道,就在这一觉中,自己的意识正在与手掌中的骷髅头沟通。
第二天张一凡请了病假。因为张一凡醒来时,感觉有点不对劲,好像脑袋里多了点什么,又说不清是什么。张一凡觉得有必要歇一天,将这个项链琢磨琢磨。
老公上班了,儿子也上了学,家里清静下来。张一凡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细细地回忆了一遍夜里发生的事。银光飞进了额头,骷髅头上的蓝光消失不见,自己的脑袋里好像多了些什么。
多了些什么呢?多了些渴望,渴望得到什么?是什么?张一凡噌地站起来,奔向卧室。床头柜上,三个骷髅头静静地躺着,张一凡感到头脑中的渴望越来越强烈,只剩下一个念头:拿起它!拿起它!!
张一凡异常镇静,这一天一夜的经历足以让她能镇静地面对这些奇异现象,张一凡控制着自己,缓慢着走过去,轻轻地捧起骷髅头,就像捧着一个婴孩般。
头脑中传来一阵喜悦的感觉,张一凡的视线缓缓地沉浸在最大的骷髅头的眼窝中。黑漆漆的漩涡,不见尽头,但张一凡知道,漩涡的深处就是尽头。张一凡不知道自己怎么知道这一点的,但自己就是知道,天经地义一般。
张一凡尽力地维持着视线,探向漩涡深处。近了,近了,眼前蓦然一亮,一个空荡荡的空间出现在视线中。
心神一荡,视线瞬间离开了空间。张一凡的心咚咚地狂跳起来,那是一个空间,骷髅头内藏着一个空间!
虽然只是短短地瞥了一眼,但张一凡仍能肯定,自己确确实实在骷髅头的眼窝内看到了一个空间,并且看到了空间的大小,那个空间并不小,就像,就像一间教室!
难道玄幻小说里的事真的发生在现实中?张一凡抬头四顾:自己还在现实中的家,卧室的一切都和昨日一样,床头柜上放着自己的手机,张一凡伸手拿起手机,看眼日期:20**年4月17日。
自己没有穿越。
自己在做梦?
张一凡想掐掐自己的大腿,又放弃了,就当做梦好了,梦也是好梦。
张一凡定定神,坐在床边,重新凝视着那个最大的骷髅头。视线不受任何阻碍地探了进去,漩涡不见了,入目的是一个极大的空间。
这个空间长宽十米左右,高度也比一层楼高些,大概四五米的样子。整个空间空荡荡的,纤尘不染。没有门窗,墙壁与天棚、地面的颜色一致,灰色?黑色?不甚分明,当然更不可能看出材质。空间内没有光,可张一凡却能看到空间里的一切,无比清晰。
不,不是看到的,是感觉到的。
张一凡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会,再也看不出什么,于是从空间退了出来。
捡到宝了。张一凡惊喜地合上手掌,闭上眼睛,倒在床上。空间再一次出现。
咦?怎么闭着双眼也能看到空间?张一凡保持着合掌闭眼的姿势不变:闭上双眼,也能看到空间,证明空间是可以不通过“看”就能看到,或者说感受到。那么都能通过什么“看”到空间呢?
骷髅头被合在右手的手掌中,中指正按在中间的骷髅头上。缓缓地张开手掌,空间消失;合上,空间出现。换上食指、大拇指,也可出现。张一凡闭着眼睛,将十指、手心手背、胳膊、腿全身都试了一遍,终于弄明白了:不论张眼闭眼,只要自己的身体与骷髅头的正面接触,心里想着空间,空间自然出现。
那两个小骷髅头呢?张一凡凝视着右侧的小骷髅头的眼窝,没有视线深陷的感觉,也没有熟悉的漩涡,又试试左侧的,同样,没有任何反映。
人不能太贪心,能得到一个空间,就已经是上天眷顾了。张一凡兴奋极了,一下子蹦起来,真想大喊几声来宣泄自己的喜悦。
忽的,一股凉气从心底升起,空间,这世上为什么会出现空间?这不是玄幻小说,这是现实世界,这个世界是唯物的,怎么会出现如此反常的东西?
张一凡不由自主地坐在床上,将自己昨日到今天的经历仔仔细细地回忆一遍,理顺一遍,不知不觉间,冷汗从额头渗了出来:
绝望而又无奈的老祭师终于找到一个愿意听她诉说的人,送出了隐藏着秘密的骷髅头项链,并不断重复着“毁灭”的预言;
隐藏在项链内的“他”经历了无穷的岁月,形将消散,不得已将仅存的信息送出来。
那声充满无奈与不甘的叹息,是因为“他”的形将消散,还是因为“他”有未了之事?叹息通过自己双眸的凝视,钻入自己的脑海,并在自己最放松的时候,也就是睡眠的时候,传来讯息:火山爆发,火山灰弥漫,地球的黑暗年代即将到来;饥饿、疾病将会导致骚乱、战争;地球的未来希望渺茫……传递讯息耗尽了“他”最后的能量,于是在自己的脑海中彻底消散,并在消散后,将他曾栖身的空间送于自己。
张一凡被自己的推理吓着了。
地球即将走向毁灭?世界末日即将到来?不,不,这不是真的,这怎么可能?我是在做梦,对,我一定在做梦。空间什么的都是一厢情愿,这是梦,梦。
“铃……”手机的铃声吓了张一凡一跳,张一凡怔怔地瞅着手机,半晌才明白过来,接了电话。
“一凡,好点了吗?”电话里传来老公熟悉的声音。
“啊,没有事,没有事。”张一凡下意识地回答。
“没事了最好,好好休息,我挂了啊。”
不是梦,张一凡注视着手机上的日期:4月17日10点28分。
☆、004 试验
004试验
颤抖的手伸向不知何时落在床上的项链,拇指轻轻地落在骷髅头上,空间悄然出现。张一凡的心渐渐平静下来,既然不是梦,那就勇敢地面对吧。还记得梦境中火山爆发是在冬季,离现在至少还有半年,还有时间去准备,先研究一下空间怎么用吧。
空间并没有出现在现实世界中,好像还在骷髅头内,自己只是意识探进去。空间的影像直接传递到大脑中,并不影响自己观察周围的环境。
怎样将东西放进去呢?
张一凡左手握着项链,空间还在意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