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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视镜里,凌曦借着火光看到了一切,当看到火光中还在滚动的油桶时,不由一脚油门,扶着耳麦大喊:“开快些。”几乎紧贴着前辆车的保险杠,两辆车急速地拐个弯,将火光甩在身后。
“轰——”坐回车里的张一凡只看到被厂房遮挡的映红了的天空,火光仿佛要把天上的黑云撕裂一般,猛烈的爆炸声隔着一个楼还震得耳朵嗡嗡直响。这一下,该会炸死不少老鼠。
张一凡没指望这么一下就完全击退了变异老鼠,厂里的柏油马路就像围棋的棋盘,横七竖八地无数条,路之间大大小小的厂房更是星罗棋布,还有不少栅栏围起来的空地,车子走不通的路,老鼠全能走,张一凡眼见着,自己刚刚绕过去的一个厂房的大门数十只、上百只变异老鼠挤出来,接着,更多的老鼠从墙角、大门、还有窗户里窜过来,大火、爆炸只暂短地阻隔了一条路上的鼠群,更多的老鼠仿佛翻山越岭般从各个角落里挤出来,再次会合成一条条洪流,循着车子追来。
凌曦加大了油门,汽车马达产生的轰鸣格外刺耳,厂区里虽然也是柏油马路,但黑暗里找不到一条笔直的路,开进来不过1分多种,张一凡已经转了向,分不清东南西北,终于,身后的鼠群也被几个厂房遮挡,看不见了。
遮住,不见得没有,张一凡紧张地向车子两旁的建筑物看着,试图发现对自己有用的东西。
“后面还有老鼠吗?”凌曦紧张地问。
“看不到——”张一凡回过头望望后面:“我们到哪了?”
“不知道。”车子又一拐:“前方有铁道,上面有车,没有路了,我向右拐了。”
“不,向铁道去!”张一凡心一动,依稀还记得以前听谁讲过,钢厂一运硫酸、硝酸,厂区上空就弥漫着一股刺鼻的味道,遇到无风的天气,这味道经久不散。而硫酸、硝酸不就是用罐车从铁路运进工厂的吗?去看看,也许有意外的收获。
张一凡坐回在座上,没有将枪还给凌曦,真怕不小心走了火,自己也不会关保险,随手扔进空间,注视着前方,一条长长的罐车挡住了去路,罐车的前方是一个高大的厂房,罐车的一半车身伸进了厂房黑洞洞的大门内,空气中,隐隐约约有些刺鼻的味道。
车灯下,鲜红的“危险品”、“强酸”的字眼清晰地印在巨大的罐体上。
张一凡和凌曦对视了一眼,凌曦并不能看清张一凡的模样,但张一凡却从凌曦的眼里看到了惊喜,是的,车子还没有完全进厂,里面的强酸肯定没有完全卸下来,只要让它流出来……
凌曦笔直地将越野车停在两辆罐车之间,打开车门跳出去,前一辆车也停下来,四个矫健的身影几乎同时出现在车灯前。
“快,打开阀门!”
张一凡的心紧张地砰砰直跳,鼠群就在后方,也许几秒钟,它们就能扑过来,将几人撕碎。
不,不能坐以待毙,张一凡跳下车子,向右后方奔去,奔跑间,又一只拧开盖子的油桶落在地上,张一凡几步追上油桶,推着它向前滚动着,汩汩流下的柴油在罐车前浅浅地横上了一道警戒线。
鼠群的尖叫声已经传来,防线才布置了不足二十米,堪堪挡在两辆越野车的前方,没有时间了,眼角的余光已经看到老鼠的身影。推着油桶的双手将油桶收回空间,太近了,不能让油桶爆炸,接着拔腿奋力向车子跑去,边跑手枪边滑入右手,回头向地面射去。
1米高的火焰腾空而起,燃烧起来,照亮了黑夜,火焰的一侧,罐车仿佛长蛇,静静地停靠在轨道上,罐体旁,是4个不畏生死的年轻人在阀门口处紧张而冷静地操作着。火焰的另一侧是数不清的变异老鼠在奋勇向前,奔向可口的美食。冲在前方的老鼠被突然燃烧的火焰惊吓住了,但惯性让它们收不住脚步,后方的老鼠还在不顾一切地涌上来,如飞蛾扑火般,推搡着前排的老鼠,同前排的老鼠们一起跌进火海。
熊熊燃烧的火焰止不住凶残的变异老鼠,前排的倒在火焰中,后排的紧跟着压上去,再后排的再压上来,刹那间,柴油味、烧焦的皮毛味混合在一起,闻之令人作呕。
不过10余米长的火焰阻隔不住变异老鼠的前进,在前仆后继中,火焰竟然被汹涌而来的老鼠硬生生地压灭,只余残余的火花,而张一凡此时还没有跑回车边。
最前排的变异老鼠与张一凡的距离不足5米,而张一凡距离罐车也是不足5米的路程,两侧的老鼠也黑压压地压上来,张一凡跑得再快,也快不过尽在咫尺的变异老鼠。
☆、110 转机
“快跑啊!”
罐车上的几人发现了张一凡危险的境地,不由地焦急地大喊,可近在咫尺的距离,要想营救又仿佛远在天涯,除了焦急的呐喊,竟然无可奈何。
手中的阀门已经搬动了,无色无味的液体已经流淌了,可罐车下,不仅是逼近的变异老鼠,还有着一个女人,一个刚刚救了自己兄弟的女人。
“跑啊!上车啊!”明知是绝望的呼喊,喊到喉咙都到撕裂,搬动阀门的双手,恨不得紧紧扼住那些变异老鼠的咽喉。
前方罐体的阀门已经打开,缓缓流下的强酸腐蚀着地面,5米的距离既近而又遥远,自己已经陷入了老鼠的半包围圈里,面对着步步紧逼的变异老鼠,听着焦急的嘶吼,张一凡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挡住它们!
空间里的东西铺天盖地般砸向老鼠,也砸向老鼠与张一凡之间的空地上,即使砸不死老鼠,也能挡上片刻,只要片刻就足够了。
头也不曾回一下,张一凡看到几个人已经完全拧开了阀门,在罐体巨大的压力下,碗口大的阀门口,浓酸倾泻而下,老鼠的威胁仿佛遥远了,地面的强酸就在脚下,自己与罐车不足3米的距离,却是死亡的距离。
凌曦几人还没有从看到空中掉落的大床吃惊中缓过神来,就见到张一凡已经跑过来,可是,在她的前面,越野车前大灯的灯光下,能看到车前的那一块不足3米长的地面,到处是浓硫酸,强烈的腐蚀性,让地面坑坑洼洼起来。翻花冒泡,“嗤嗤”的腐蚀声,不绝于耳。
凌曦悔恨万千,自己只要晚1秒打开阀门,只要晚1秒,张一凡面前的道路就是畅通的。就是生命之路。可现在,是自己亲手扼杀了张一凡的求生之路。
张一凡豪不犹豫向前踏上一步,在凌曦等人的惊呼声中,落脚处忽然出现一块床垫。凌曦左手抓住扶梯的栏杆,惊喜地伸出右手:“抓住我,——小心!”就在两人的手将要触碰的一瞬间。张一凡看到凌曦的脸上忽然现出恐怖的神情,双眼瞪得大大的,目视着张一凡的后方。接着是恐惧的叫喊,自己的身后,一定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没有时间慌乱,手里的动作快于大脑的思维,张一凡向前伸出的右手立即该抓为握,明晃晃地一把砍刀赫然握在手中,随着上前的脚步微微一侧身子。一阵阴风袭来,张一凡反手向身后砍去。
“噗——”硕大的鼠头应声而落。失去脑袋的老鼠沉重地砸在床垫上,张一凡重心不稳,脚步一个踉跄,就要跌到,凌曦大手一捞,揽住张一凡的肩膀,往怀里一带,二人同站在罐车上。
时间仿佛就此停止,凌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这个女人,刚毅的面庞不见一丝慌乱,凭空出现的雪亮砍刀紧握在手中,刀身一段血污,只这片刻就冻在刀上。在她身上还有什么奇迹不能发生?从点火到奔跑上车,不过区区两三秒的时间,但就是这区区的两三秒时间,张一凡生死间的徘徊却让凌曦等人的心理大起大落。
“嗤嗤——”越野车的轮胎经不起强酸的腐蚀,漏气了,但车灯,还顽强地亮着。透过灯光,张一凡这才看清自己慌乱时从空间里扔出来的是昨晚在“今日装饰城”里划拉的床,而自己直接砍掉头颅的老鼠竟然是一个四代老鼠。
危险还没有解除,变异老鼠并不清楚浓硫酸的危害,几只大床横七竖八地靠在一起,床间的缝隙、床顶处变异老鼠纷纷涌来,它们一部分顺着张一凡的足迹扑过来,还有一部分则发现了另外三个人,蜂拥而上。
“上到罐子顶上!”几个人大喊着,抓住扶梯向上爬。张一凡没有跟凌曦客气,抢先上去。
罐子顶上确实是一个躲避老鼠的好地方,又高又光滑,没有任何可以抓扶的地方,只要守住扶梯,老鼠绝对上不来,而且,变异老鼠们很快尝到的强硫酸的滋味,一时间,老鼠“吱吱”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凌曦等人借着车灯,看到的是强酸还在不停地从阀门口流出,向黑暗中的鼠群蔓延,被强酸腐蚀的变异老鼠在惨叫,在翻滚,在拼命想踩着同伴的身体逃离危险的区域,不由松了一口气,紧张地跪坐在罐子顶部的身体微微放松。
可是,张一凡的视线却透过黑暗,看到了他人不曾看到的一幕:凌曦几人仅仅打开了两个罐体的阀门,阀门里流出的浓酸并未连成一片,它们顺着铁路路基的坡度向下流淌,确实腐蚀着大量的老鼠,但是,更多的老鼠却从罐车的两侧绕过来,毛发无伤地钻到罐车的另一侧,将罐车包围,而且,越来越多的老鼠从两侧绕过来,其中,更多的是三代变异老鼠。
侧头看到凌曦扶着耳麦,低语着,张一凡扭过头去,再次启动攻击模式,现在还不是放松的时候。
停止说话的凌曦也终于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身后传来乱糟糟的声音,从罐底透过的灯光中,毛茸茸的身躯赫然入目。
“它们……”凌曦失声叫道,相邻的罐体上也发出同样的惊呼,张一凡看到凌曦匆忙地从兜里拿出一副眼镜带在头上,接着目瞪口呆。
“注意两侧的扶梯。”张一凡淡淡地提醒说。罐体的高度接近3米,表面光滑没有任何扶手,变异老鼠要想上来,只有从两侧的扶梯上来。
张一凡的话被有效的传到另几个人的耳朵里,可是传回来的却是让人绝望的信息,没有子弹了。
“过到这边。”听到凌曦命令的几人在罐体上移动着,凌曦伸手接应着,一个个站到了张一凡身边。
暂短的宁静,几人间的氛围有些尴尬,彼此的身份已经明朗。目的不言而喻。
“凌曦。”凌曦打破了沉默,自报家门。
张一凡没有吱声,过了今天,自己千辛万苦想隐藏的秘密,将不再是秘密了。灭口吗?没有必要了,消息肯定传递出去了。不然。钢厂小区怎么会突然出现那些人。
手里蓦然又出现3把砍刀,连同自己那把带血的,张一凡默默地递过去:“守住那边。”几个人已经不会吃惊了,下意识地接过张一凡递来的砍刀。有武器在手,心里胆气一壮。
张一凡向罐车的另一侧走了几步,凌曦那边有流淌着浓酸的阀门。暂时不会有危险,危险会来自另一侧,那里已经有蠢蠢欲动的变异老鼠试图在攀爬。
浓酸继续流淌着。一路腐蚀着地面、老鼠、阻碍它们流淌的路基、铁器,变异老鼠们终于后知后觉地明白了地上流淌的不是水,而是能夺取它们生命的东西后,纷纷尖叫着传递着这一可怕的信息,夺路而逃,眨眼间,浓酸流淌的路线上变异老鼠躲避的干干净净。只留下浓酸毫无阻碍地蔓延着。
张一凡皱皱眉头,变异老鼠躲避危险的能力出乎意料地高。只这么两三分钟的时间,大部分就分散开来,被浓酸腐蚀的老鼠不足十分之一,它们躺在浓酸的液体上,只余部分毛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