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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楚。本来,只要不影响工作,你的私事,我是不会干涉的。可目前这种情况,哪怕只是朋友,我也替你担心。这样吧,如果没什么大碍了,明天就坐我的车回广州。毕竟,那里是咱们的地界,医疗条件也好。”
区元盯着柯明和冯尧,眼里闪过一丝迷茫:“拜托,我只是不慎被蛇咬了一下而已。阴谋?谁的阴谋?”
柯明摇摇头:“区兄,上次你托我两件事,找周莫如的住处对我来说易如反掌,所以我很快地为你查到了。而你要我查的那个骚扰你的手机号码,的确颇费周折。你也清楚,干我们这一行,查别人的手机通话记录,是难度大、风险也大的。但你的事,我当然要竭尽全力。所幸,我终于查到了。”说着,柯明看了冯尧一眼。冯尧愣了一下,说:“是不是我回避一下?”区元忙说:“别别,我知道柯兄的意思,你放心,你们业内的潜规则,我们不会乱捅出去的。可是柯兄,我太不好意思了,骚扰电话的事,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你……快告诉我那个号码的情况,谢谢你了!”
“咱哥俩就别客气了。是这样的,那个136222开头的手机号,是神州行充值卡,在手机开卡实行实名制之前,我就是关系通天,也查不到机主是谁。不过,最奇怪的是,那张卡,从开卡到后来停用,时间超半年,一个被叫记录都没有,主叫记录也只有两个!”
“什么?只拔出过两个号码?那除了拨给我,另一个是?”
“怪就怪在这里,除了给你拔打过两次电话之外,在今年的2月5号之前,那手机只固定给另一个手机号拨打过十几次。这种情况,在我的调查生涯中是少见的。所以,我费尽周折,再查到那个被叫号……你绝对想不到的一个人!”
区元愣住了:“我认识的?”
“可以这么说,你知道吗,2月5号,农历正月十五,是元宵节!”柯明一脸凝重地说。
“元宵节?”区元心里一动。
“对,发生在元宵节晚上的‘沙太杀夫案’你采访过吧?那个被叫号码,是入了中国联通户的,户主就是‘沙太杀夫案’的凶犯叶芳兵!”
“什么?是她?!”区元大叫一声,脑里似乎有一片血浆在滚动,他手一颤,差点把插在血管上的针筒给甩出来。
“可惜,叶芳兵杀夫一案已过了审理阶段,就快宣判结案了。她因为一心求死,也没请律师,不然,我可以通过她律师联系到她——我想她应该知道,那个手机号码是谁的。”柯明叹了口气。
“实在太麻烦你了柯兄,我只是随便一说。再说,那个号码后来也没再骚扰过我。”
“区兄,你再这么说,就是不把我当哥们了。”柯明严肃地说,“冯主任在此,我也可以公开地说,你们对私人侦探行业的报道,几乎是一次免费的大型广告。可你们不拿钱,不吃请,我实在不知道怎么感谢才好!”
“好了柯兄,不再翻这陈年老账,我也就不再客气了。只是,你查到的结果,的确太匪夷所思,我得好好想一下。”区元拍拍头说。
“会不会是你报道‘沙太杀夫案’的文章得罪了什么人?叶芳兵的家人啊什么的?”冯尧说。
区元沉吟不语。柯明说:“区兄,你跟我说的不多,但根据目前的情况,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我再去研究了一下你的那篇报道,我的直觉,可能对你有意见的,不会是叶芳兵那一方的人,而是……”
“你是怀疑周……”区元瞪大了眼睛。
“我只是担心,英雄难过美人关……”柯明欲言又止。
“不会的,绝对不会的!”区元猛地摇头,“她……你不知道,你太不了解她了!”
“好了好了。”柯明拍拍区元的肩膀,“干我们这一行的,其实跟你们记者也很像,在我们面前,追求真相是惟一原动力。现在你又被蛇咬了,据我所知,海平这一带,几十年没出现过五步蛇了,你怎么解释这事?”
“柯兄,你不觉得,有很多现象并不都是常理能解释的吗?”区元问。
“你呀!”柯明也摇摇头,“好了,咱们先不谈这个,如果有可能,让我去追踪那条蛇,一定能查个水落石出。”
“追不了了,它被我‘灭口’了。”区元苦笑着说,“如果它没被医生们涮了的话,你要是想瞻仰它的遗体应该还有机会。”
“什么?那蛇死了?尸体就在医院里?”柯明兴奋起来。
在医院值班室里,冯尧向院长表明了区元和他的身份。院长倒是很配合,忙叫医生将冻在福尔马林里的蛇尸端来。
虽然已是一条一动也不动的死蛇,但当它重新出现在区元面前时,一股不寒而栗的感觉,依然使区元全身都起了一阵鸡皮疙瘩——我的命,差点就被它要去了。
柯明跟医生要了一双手套,将那死蛇不停地翻看着,一片鳞都不放过。冯尧站得远远的,仿佛怕死蛇翻生。区元看柯明那认真劲,心里挺纳闷的:一条死蛇,克格勃也拿它没办法啊,能看出什么来?
突然,柯明像发现什么似的,两指使劲地捏着蛇腹下面靠近肛门的一个地方,眼睛凑近,眉头紧皱,盯了很长一段时间。
区元的心也悬了起来:难道他真发现了什么?
柯明打开随身腰包,掏出一个跟手机差不多一样大的数码相机,对着那死蛇猛拍一通,特别是腹下那个部位,他更是拍了一张又一张。
“有什么发现吗?”区元忍不住问。柯明摆摆手,让护士把那死蛇拿走。
护士走后,柯明脸色凝重,压低声音说:“区兄,这蛇,肯定不是野生的,至少也是被人养过的。”
“被人养过的?”冯尧和区元异口同声地说。
“对,你们看。”柯明将数码相机液晶屏上的照片放大,拿给区元看,冯尧也挤过来看,只见屏幕上,蛇腹下离肛门不远的地方,有两个小小的黑洞;再仔细一看,一个淡红色的圆圈,圈着那两个小黑洞。
“这是什么?”区元问。“这是一条被阉割过的雄蛇。你们看,这两个洞,本来我只要用力一捏,就会有两根蛇鞭挤出来的——你们可能还不知道,蛇鞭是有两根的,可现在没有,周围还盖着一个红圈,这说明什么呢?”
“说明蛇鞭被割掉了,并且做上了记号!”区元猜测道。
“没错,不愧是名记,呵呵。”柯明笑着说。
冯尧也皱着眉头说:“那这蛇……会不会是从蛇餐馆里跑出来的?”
柯明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非典过后,蛇餐在广州等大城市基本上绝迹了,可是在海平这里,应该还有不少毒蛇餐馆存在。海平人是以敢吃闻名的,蛇猫一条街不少,一场非典,使不少人不再敢吃蛇了,但海平的蛇应该还很有市场。因为毒蛇鞭很值钱,所以蛇餐馆都会把蛇鞭割开另卖。问题是,这蛇被阉割后,怎么还能逃到山上去,并且就盘在那个地方,并且就刚好被你碰上?难道你真的相信这一切都只是巧合?”
区元低着头,沉默不语。冯尧的眉头越拧越紧:“这样吧区元,我觉得柯明说的也有道理。回头我跟医院商量一下,办了手续,你还是跟我回广州去妥当些。”
区元脑里像一部时空错乱的电影,没法理出一个头绪来。在重重叠叠的画面中,周莫如的形象时而模糊时而清晰……蓦地,他抬起头,对冯尧说:“冯主,我有一个要求。”
“说吧,什么要求?只要不违反原则,我一定答应你。”
“谢谢冯主。我觉得,我不能就这么逃避,这不是我的性格。再说,如果真的有谁想针对我,我在明,那人在暗,我逃到哪都没用。柯兄的分析使我想起了很多事,可我现在还理不清,只要给我一些时间,我想我应该能给自己、也给柯兄一个答案的。所以,我申请延长我的假期。”
“可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冯尧为难地说。
“这样吧冯主任,我说过了,区兄的事,也就是我的事。我决定在这里陪区兄几天,你放心,我好歹也是警校毕业的,海平县公安局刑侦科还有我的老同学,有事的话,他们肯定会大力帮忙的。”柯明说。
区元一听,很是感动:“可是柯兄,你的事务所那么忙,我怎么好意思为我浪费时间?”
“又来了不是,你再说,你再说我……”柯明急了。
“好好,我不说了。冯主,你看怎么样?你放心,我会照顾好我自己的,这几年你又不是不知道,多少凶险都闯过来了。而且,这事要是真能弄个出子丑寅卯来,又是一篇大型的深度报道呢,于公于私……”区元用主求的眼光看着冯尧。
冯尧叹了口气:“好吧,既然这样,有柯先生在这里,我也多少放心一些。这样吧,我再给你十天假,十天后,如果没什么进展,就回广州吧。”
“Yes sir!”区元模仿香港警匪片里的动作,举手行了个警礼,把三人都逗笑了,病房里的气氛轻松了一些。
“你们想怎么开始调查呢?”过了一会,冯尧问。
“这还用说,当然是从蛇开始了……”柯明指指手里的数码相机说。
八、杯弓月影
1
一辆桑塔纳2000停在潜龙山庄前面。
一个保安连忙过来,开门,敬礼,笑容可掬:“欢迎光临潜龙山庄。”柯明下了车,摘下墨镜,打量起眼前这座深藏于茂林修竹中的“山庄”来。
潜龙山庄位于闽粤赣三省交界的分水岭处,是一座集吃喝玩乐多功能于一体的休闲山庄,尤其是这里的毒蛇餐,因品种多样烹调精美而闻名遐尔。非典过后,汕头、潮州的蛇餐馆都不敢再开,唯潜龙山庄山高皇帝远,继续将蛇餐弄得红红火火,吸引了不少闽粤两地的食客不远百里驱车到此一快朵颐。当然,地处偏僻,吸引客人只靠美食、单方独味当然是不够的。潜龙山庄不仅有“一条蛇”,还有“一条龙”服务,除白粉外,吃喝嫖赌应有尽有,在闽粤赣三地富豪圈中,此地早就有“金三角”的称号。
“金三角”的一个含义是“三不管”,但反过来也可以理解为“三全管”:三省的黑白两道,谁有势力都可以染指。这也就决定了潜龙山庄的经营者必须是黑白通天的人物,黑吃黑,白压白,怎么安稳怎么来。柯明孤身敢来这里调查五步蛇,也是因为这样错综复杂的关系。
柯明还在观望,一个漂亮的女咨客走上前来:“欢迎光临潜龙山庄!先生几个人啊?”
柯明说:“很抱歉,我不是来吃饭的。麻烦你带我去见你们林经理吧,我有事麻烦他。”
咨客微微一怔,脸上立刻出现丝丝警惕的表情:“请问先生来过我们这里吗?跟我们林经理熟吗?”
柯明微微一笑:“哦,麻烦你跟你们经理说,就说我是海平县刘科介绍来的朋友,刘科给他打电话关照过了。”
“好的您稍等。”
咨客转身欲走,便听得一个带着浓浓闽南口音的声音在喊:“是柯先生吧?有失远迎有失远迎!”柯明定睛一看,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从远处走来,老远就伸出手,热情洋溢。咨客说:“林经理,这位是海平……”
“知道了知道了,一看车,我就知道是刘科的,快请进快请进。”
经理室里,柯明跟林经理客套了几句。林经理便问:“听刘科在电话里说,柯先生是从广州来的?”
“没错。第一次来海平,没想到这里有这么气派的山庄,广州都难以找一家比得上的啊!”
“哈哈,”林经理搔搔稀疏的头发,皮笑肉不笑,“柯先生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