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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步于漆黑的林间。耳边不时响起夜行性鸟儿的咕咕声,偶尔还有一两声不明兽类的鸣叫,夹在冷风中,兽鸣声有些微失真,传入耳中便显得更加地神秘而可怕——
“扑啦啦……”头顶突然冒出一阵翅膀拍打声,西维亚被吓了一跳,猛一抬头,却是看不到什么东西,只听得那声响渐渐远去,橘黄的灯光下,密密丛生的植物们越加地展现出它们狰狞的面目,暗淡的色泽,诡异的造型,无一不在提醒着西维亚,前路并不安全。
西维亚再次在心底为自己鼓足了劲后,咬牙前行——
灯星兰是一种腐殖植物,只生长在肥沃的腐殖层中,夜里绽放之时会有微微萤光闪耀,吸引着诸多夜行性的昆虫,为其传播花粉。灯星兰的绽放只在数十秒之间,如果未能在这短短的时间里授粉成功,它们便将成片成片地死去。
西维亚小心翼翼地在林间走着,目光远眺,寻找着灯星兰开花时散发出来的萤光——这已经是她第四天半夜出门寻找灯星兰了,大致的搜索区域已经确定,这一次,她觉得自己还是比较有希望找到灯星兰的。
“找到了!”原本爬在“植灵”上状似好眠的七叶突然睁开眼,整个“人”飘浮起来,紫色飘扬,紫眸微眯,全身散发出一种强烈的气势,“西维亚,往西走,我感觉到灯星兰快要开花了!”
西维亚想也没想,一个转身,立刻向七叶指示的方向走去,双的摆开,大步迈开,显得十分着急——
突然间,她顿住脚,一个挥手便将手中的魔法灯挂到一株低矮的灌木上,猫起腰,慢慢向前……
黑暗中,点点银蓝萤光慢慢从地面上飘起,一闪一闪地,向天空而去,最初,只是十几点,随着最初的萤光飘飞,更多的萤光加入了这个行列,它们汇聚在一起,如有九天之上的银河一般,缓慢地,优雅地,以着一种世间其它生物无法理解的韵律跃动着,并且,执着而坚持地向上,再向上……
萤光汇聚,逐渐照亮了这片林地,只见群树环绕的一片低洼地上宛若飘浮一般生长着几十株通体透蓝的小花,花身之中似乎有银蓝萤光流转,从根部而始,逐渐向上升发,直到飘浮到空中——那满天的“银河”便都是从它们身上散发出去的。
西维亚慢慢地靠近,在距离萤光还有两米的时候,深呼吸,然后憋住,快速用布条缠了口鼻,眯起眼就往里闯——“银河”像是受到了骚动一般,快速旋转起来,无数萤光无序地撞击着,形成许多或规则或不规则的图案,好似一幕正在不断变化着的银蓝动画一般,倒别有一番美丽。
不过,可惜,唯一看见这种美丽的西维亚根本无心于此,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在自己的气息憋不住之前挖到一颗灯星兰。
扑进,卧倒,下铲,开挖,掘土,装袋,包扎——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利落得好似西维亚已经完成了无数次这样的任务一般。
拎着袋子,西维亚又向前冲了几步,脚下一绊,整个人栽向地上,以无数花花草草为垫背,连滚了好几圈,这才将将停住——
“哎,天哪,我研究我的骨头都快要断了……”西维亚呻吟着一手扶腰勉力站起……当然,她还不忘先看看宝贝的灯星兰是否安然无恙——结果是,很好很满意,灯星兰生机勃勃地在包扎袋里呆着,由于没有其它灯星兰的刺激,这株被西维亚精挑细选出来的灯星兰也没能“开花放粉”。
几日的努力终于得到收获,西维亚乐颠颠地就要往回走,不过,她才没走出几步,便停住了脚,侧耳倾听——
“……这听着,怎么像是有人偷猎的声音?”西维亚有太确定地自问着。
明伯斯村身处深山之中,交通不便,经济条件自然都不太好,所以,不少山民们便打起了偷猎的主意——墨脱达省的森林资源十分丰富,这其中,诸多珍稀的动植物在市场上可是非常有价值的!
西维亚在原地待了一会,最终还是决定不理它,换了一个方向继续前进——这条路虽然离她的驻地要远了些,但胜在路途是曾经被人开辟过的,并不难走。
走啊走,走啊走,走了大概有近三十分钟,西维亚突然发现自己已经可以透过枝叶的缝隙看到了远方微微放晴的天光——天就要亮了。
已经好些时候没有看到日出了,西维亚心中突然涌起这样一股冲动了——她要看日出,静静地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想地就单纯地看日出。
即想即做,西维亚当即撒开脚丫子就往前——
突地,一道冷光从她颊边飞过,激荡的风扬起她的发,不过,却在下一秒,那一缕被精心呵护的头发竟就这样断成了两截,与它们一起被伤到的还有西维亚的脸——
冷光而过,西维亚只觉左颊侧先是一痛,再是一冰,接着是一麻……直到现在,她才感觉到浓稠的、有温度的液体沿着她的脸颊缓缓流下……
丫地,这是嘛回事!
西维亚暴走,回头找寻了半晌,才在一棵极粗壮的大树中找到了那个伤人利器,只不过,此时,那把匕首已经深深地没入树中,只剩下一个约摸三指长的匕首柄……
谁!谁在偷袭她!
谁!谁在威胁她!
谁!谁在打扰她!
西维亚怒火冲天,一个转向,直向匕首的来处狂奔而去……
VIP卷 069谁的错?
穿过密林,陡然间视野一下开阔起来,三五十米的草甸之外便是断崖,远山绵绵而去,一眼望去竟是毫无遮拦,深蓝的天映衬着墨绿的山,别有一种壮阔的美——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消逝,在人们还没察觉的时候,太阳已经从天边露出半边脸来,金灿的光透过鱼鳞般层层叠叠的云洒落下来,如束如柱。
阳光之下,银辉流转,腾挪舞动间尽显身姿矫健,森然的冷光时隐时现,挥舞至迅疾之时,有如银链飞舞,又如春蚕吞丝结茧,只一眼,便令人惊艳得挪不开视线,满心满眼便都是那种力与美的完美结合——这不仅仅是一个人的魅力,更有这天、这地、这阳光、这清新的山林之晨共同加载在他身上的强大吸引力。
这一刻,眼前这人的相貌已经模糊,个人也不存在,只有那强大的气场深深地慑人心魄!
纵然在这一天过后的很多很多年之后,西维亚依旧没能忘记这一天,这一个早晨,这一眼惊艳……
一阵凉风从颊边吹过,左脸颊再次出现之前在密林中已经经历过的感受,先是针扎一般的痛,而是冰,再是麻,最后是温热的血流过脸颊带来的暖意,以及伤处神经终于传导完毕后,大脑感知到的疼痛——她的脸上又是一道伤口!
“轰”得一下,西维亚只觉自己有如火山喷发一样地怒了——原来刚才在林子里袭击她的就是这家伙!
这一刻,什么魅力无穷,什么力与美,什么痴迷统统被她抛到九霄云外去了,西维亚猛一转身,从身后不远处的大树上奋力拨下一枚入木n分的短匕首,连同之前在林间伤了她的那把匕首一起丢到某人身前不远处的草甸上。极是不满地低咆道:“你这人实在是太过分,为什么无缘无故地就故意伤人,难道不知道就差那么一点,就会要了我的命了吗!?”
“死不了,”俊美却冰冷的菲尔斯先生眉未动,眼未抬,冷冷凉凉地说着,一副不想搭理西维亚的模样。
西维亚见状更是怒了,指着他道:“你怎么就知道死不了了?就算是死不了,你也不能随便伤人啊!我又没做对不起你的事。你凭什么这样做!”
菲尔斯先生这回总算是微一抬眼,只是,那双银灰的眼眸中却带着几分淡淡的讥讽——这双眼。曾经有如弥漫着晨间雾霭的广阔湖泊一般宁静美好,可是,此时,却像是在雾霭之中加了乌云与惊雷一般,逐渐变得危险起来。
“什么时候起。偷窥者居然也也这么光明正大地提出指控?还是说,你这是另一种想要引起别人关注的方法?”菲尔斯先生薄唇微勾,勾勒出一个冷意十足的嘲讽的笑容,“女人,无论年纪大小,都是一样地狡诈善变。强词夺理。”
“嗷,你才狡诈善变,你才强词夺理——你全家都狡诈善变、强词夺理!”西维亚暴走中。“我来采我的灯星兰,走得好好地,突然被人扎了一口子,我能不来找找元凶是谁吗?这怎么就成了狡诈善变,强词夺理了?你以为你是谁啊。貌比潘安还是色若卫玠啊,只要是女人看了你就会变成花痴。晕头转向找不着北,哭着喊着要嫁你啊——就算不哭着喊着,那也是欲擒故纵想引起你的兴趣——你丫地也tmd太自恋了吧!”
一连串的咆哮中,西维亚控制不住地将烙印在灵魂最深处的言词也翻了出来——或者,在这种时候,本能中烙印最深刻的东西才能更直接更畅快地让她的愤怒充分宣泄出来。
咆哮完,西维亚才发现菲尔斯先生只是这么冷冰冰地站着,望着她,目光静得好似在看一个无生命的无机质一般,让人生出一种被当头泼了盆冷水一般的冰凉感,纵然周围阳光明媚,纵然衣着保温合宜也无法消除这种可以冻死人的平静的寒意——只这一眼,西维亚就觉得自己的怒火被冻结,全身僵硬,几乎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所幸,七叶在她的识海中抱住她的植灵,猛地一摇,身体里的自然魔法能量自动运转起来,按着冥想的路线在身体中游走一番,一下子缓解了她的僵硬——西维亚此时虽觉背脊生凉,但仍然倔强地一昂首,以一种强撑的姿势道:“哼,好女不和恶男斗,我的灯星兰要马上入土栽培,我才没那个闲功夫陪你在这里发呆呢。”
说着,她一甩头,撒开双腿就是一阵狂奔,那速度快得完全超出了她平日的最佳水平——看她这模样,与其说是赶路,不如说是逃难……
冰山美男菲尔斯先生没有阻止,冰冷的灰色眼眸注视着那个身影有如受惊小鹿一般奔跃而去,直到完全被密林遮去了身影,他才收回目光,神情未变地俯身拾起被西维亚丢在草甸上的匕首,指间在匕首的平面上轻轻滑过——匕首的材质极佳,完全不挂血,此时依旧洁净如新……
……
一路刮过无数枝叶,一路除此撞到数人,一路踢翻无数事物,西维亚总算一路狂奔,奔回了她在明伯斯植培基地的屋子里,一进门,一关门,她就立马双腿发软地瘫倒在地面上——天哪,她这一路竟然就这样路回来了!
那可是将近两公里的山路了!
“拿两片清心草的叶子含在舌头下面,再拿七片清心草叶子搭配安神花,煎煮二十分钟,然后喝水安神。”七叶如同一颗定海神针一般安定着西维亚恍恍然的心神——
就算此时已经是脚软手软全身软,西维亚仍然听话地顺从七叶的意思,从自己栽培的清心草草丛里摘了九片叶子,又挖了两颗安神花,洗吧洗吧,该含的含,该煮的煮,该喝的喝……
也不知道是一番忙碌让她心无旁骛,还是安神水当真起了作用,安置好灯星兰,又收拾好锅碗瓢盆的西维亚终于顶不住强烈的困意,随意扒了扒衣服,连汗也没擦、澡也没洗,就这样倒头大睡,不过几个呼吸间就气息匀长,陷入了深度睡眠之中。
……
“……西维亚,你在发什么呆呢。”有人轻轻推了西维亚一下,令她猛然回神,望着眼前熟悉的面庞,她极不好意思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西维亚,你今天看着精神不太好,怎么,难不成我来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