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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顿时有种找到盟友的感觉,不过还是奇怪:“你和顾叙不是一路的吗?怎么他对那个傅老那么心腹尊重,你却……”
一张口就是我不信他。
这哪里是个小兵对大元帅给说的话?
邱风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这怎么能一样?阿叙从小由傅青松带大、训练,对他来说,傅青松亦父亦师……好吧,是爷爷般的人物,但对我以及影子武大郎邱云来说,傅青松不过是个名字,在跟阿叙组成固定队伍前,从不曾当面见过,后来也是寥寥见过两三眼。”
☆、第三百六十二章 算计,顾叙的弱点
原来是这样。
边长曦问:“那你为什么会觉得傅青松不可靠,他怎么说好像都是个元帅呢,应该很了不得,你们军人不应该很敬服这种人的吗?”
邱风看了她一眼,嘴角挑起一道淡淡的笑纹:“投军之初是很敬服的,一群新兵蛋子,提到他的名字没有一个不激动,无不以他为荣为目标。但毕竟是和平盛世,傅青松的响亮名头是早年打下来的,在我们那时候他早从前线退下来了,所谓的盛名英名,不过是教科书上的铅字、走廊墙面上的图片,阅兵仪式上的演讲罢了。”
边长曦一直觉得邱风是有点阴沉的人,心思太深于是有点不大光明磊落,更何况他屡屡看她就好像看着一个潜在的敌人。
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她看着邱风说这些话的样子,却感觉书生名士味道特别浓,好像古时那些白衣卿相谋士客卿,虽不入局却比谁都看得清楚,一双眼睛刁钻毒辣,风起云涌都在双眼间。再多一份随性,他就最洒脱清醒的人,而他现在沉淀下来,细细经营抽丝剥茧,真的就像一个……
大大大管家啊!
这到底是水系几阶了,还是遭了多少磨难,给人的感觉怎么变化这么大?
边长曦忍下心头的激动和疑问,听他继续把某人拉下神坛。
“但是没有某某派系之说,被调入部队之后也不会有人告诉你傅青松是你的顶头上司,我们有自己的长官,有自己学习和崇拜的目标,等到能力逐渐增强,眼界高阔了,任务做多人杀得多了。手底下也带上小兵了,再看上面就觉得也不过如此。”
“而且,”他摇摇头。“五人之中只有我和阿叙曾经是一个集训营出来的,我们那时开始就有交情。只是出来后走的是两条不同的路子,我们时有联系,我会收集他的信息,发现他出的任务都是上头直接下派,而且死亡率是最高的。和他一起出任务的人,十个里面有*个有去无回,活着回来的自然前程无量,并大多选择不再与阿叙搭档。”
“他身边永远是新人。”
“表面上他出身极好。身份尊贵,一身本事也叫京中子弟信服,建立的功绩一桩桩累积起来辉煌灿烂无比,事实上他的军衔也一直往上走。但和一笔那世家子弟不同的是,他从没有独自带领一个部队在某地驻扎过,做任务也是不停地换着地方,每次都要面对新的军队,展开新的合作,虽然有上级的文件,下面驻兵不得不配合。但遭遇的刁难绝对超过想象。”
手底下没有固定的人,换着地方做任务,别说建立起人脉了。不得罪人就不错了。这样居无定所刀头舔血,边长曦紧紧皱着眉毛:“怎么听起来倒像是雇佣兵啊。”
出身高贵根正苗红(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直接跟着一个元帅级别的大将,这过的日子也太惨了。
邱风赞同:“所以我才怀疑傅青松的目的,说是把阿叙当做接班人,但阿叙更像他手底下的一把刺刀,不好干的不方便干的别人干不了的事都归他,把一个爱护小辈爱惜人才的上峰会这样做?阿叙首次出任务的时候都远远不满二十岁。”
他脸上一片冰冷,说是历练。但这历练也要有个底限,换一个人早死了千百次了。把人往死路上扔,这真的只是历练吗?不给人马。不给建立实质威信的机会,总是打一枪换一炮,这真的是培养接班人而不是杀手吗?
当初他救下顾叙,其实就是想给自己打造一把利刃吧,顾叙到底是顾家的人,傅青松会愿意把自己的衣钵传到顾家血脉手上?
“顾叙就不怨恨吗?”
“他?”邱风有些无力,“他的心思我也不是很懂,大概一为报恩,二为表明自己的价值,傅青松那里的命令从不会违抗,到几年前我们五个人组成固定的队伍,事情做得顺手了,就更不见他有什么怨言。而且他和傅青松怎么相处的我们都不知道,我们替他不值他却是甘之如饴。”
傅青松到底给他灌了什么*汤?
边长曦也有些气闷:“你问我昨天的事,是想找出傅青松的居心?”
“我还想找出傅青松是野心利用的证据,除非阿叙自己看透,不然谁都说不动他,我们这么多人也会跟着遭殃。”
人人都是攻克外来的敌人,或者内部的纠纷内乱也说得过去,到他们这里居然要先过领头人这关。边长曦有点埋怨顾叙,但想想他的经历她没参与过,心里想着什么也没明白体会过,实在没有立场去指责。他从小在顾家却如同寄人篱下,母亲被杀死他手刃仇人,却要交代出自己的性命,傅青松救了他教导他,对他是恩情也是亲情,昨天看来傅青松至少表面功夫极好,这么多年都不知道怎么把他洗脑,也许外人看来傅青松是苛待他,但在他理解来却是狠下心栽培他锻炼他,给他打下稳固的基础。
就像她觉得昨天傅青松对他临危受命完全是丢个烂摊子给他,把他拿枪使,顾叙不是反而很感激的样子吗?
这破老头!
哪怕他真是为顾叙好,也是自以为是的好,根本没设身处地地为他打算过。
她心里膈应得不行,脱口就说:“傅青松死了就没事了吧?”
邱风一惊:“不能胡来!”
边长曦愣了愣,明白过来:“我不是说要去杀他,而是他自己本身就活不了多久了。”
“这么严重。”
“嗯。”说到这个她也凝重起来,“说中毒也不是,说吃坏什么东西也不对,有一股外来的阴暗的物质把他的身体填充了起来,他身体实质上倒是好好的,但就像生机被堵了一样。”
还有这种事?“你没办法?”
“我昨天走之前抽了一小管傅青松的血,要今天研究一下。”那管鲜红的血在仓库里放着完全不见沉淀凝结,她拿出来摇了摇,“这里面就有那种物质,但做血常规等检查,却没有哪里不正常的。”
邱风看了看,深思着忽然说:“血上检查不出来,就从其他地方着手,等顾叙回来后,你向他要傅青松每天接触的人的名单吧,最好把从他身体变差之前开始所接触的人,去过的地方,吃过用过的东西都拿到手。”
“唉?”
邱风笑得像只狡猾的狐狸:“顾叙不是说傅青松是受制于人有心无力,才会对我们不闻不问,任由江城集团被人欺负,如果他是撒谎呢?他到底是不是被夺权了,是不是被限制了,从他每天做了什么就能看出蛛丝马迹。”
“他们一定会隐瞒。”
“我们也不是非要拿到证据,只要他们意图遮掩,让阿叙有所怀疑就行了。对了,你说傅青松还能活多久?”
“要是我没有作为,两三个月吧。”
“要在他死之前让阿叙离心才好,人死了就什么都说不清了。”
“我觉得还有一件事可以作为切入口。”边长曦忽然说,“傅青松当初叫顾叙一年之内别回来,你知道是为了什么吗?”
邱风脸色微变:“我马上让人去查。”
两个从前有些不对头的人凑在一起愉快谋划怎么“算计”顾叙,从对付傅青松说到借傅青松的能量把营地扩大起来,显然邱风对利用别人,尤其是从敌人身上榨取好处很热衷也很高兴,最后含笑满意地起身,看着边长曦忽然说:“你知道顾叙有什么弱点吗?”
“什么?”
“以前是两个,傅青松和阿培,但现在多了一个。”
边长曦的脸微微红了起来,镇定地说:“所以呢?”
“傅青松可以让他束手束脚智商下降,同样你也可以。”
说完这句话他就走了,边长曦夹起已经凉掉的米粉,半晌没往嘴里塞,想了半天也没有想明白他那话什么意思,总不是要她和傅青松争风吃醋吧?
恶寒了一把,埋头吃饭,她没想到,不久之后真的会有那么一天,等她回过神来知道自己被坑了,恨不得把这个阴险的大管家、幕后策划人抓出来狠狠揍一顿。
不提顾叙晚上回来问他要某些资料,第二天下午边长曦穿上结实束身的兽皮缝在要害部位的衣服,踏着轻便厚底的靴子,踏上了巡山路。
巡山和寻常闲逛踏青不同,要各个地方都走到都检查。在放哨线里面,边长曦单独分到了一个近似扇形的山地,若走动时感知能力维持在半径为两百米的范围,要每一处地方都筛检到,她算了算也要一直不停地走上三四个小时。遇上需要特意走进观察的,就要更多的时间。
在粗制地图上规划好路线,她就上路了,不像别人那么战战兢兢全神贯注,她只要把一半的注意力放出来就行了,另一半注意力拿来耍她的毒匕首毒害生灵,要么操控身边各种植物,绞,缠,勾,绕,刺,扑,斩,挡,练得不亦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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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三章 嗷呜,移情别恋了
“快点跑,快点跑,一会儿我去抓你们,最后抓到的有好吃的哦。”
边长曦很快把巡山任务完成了大半,而时间只用去了一点点,就玩性一起,把自己农场里的变异兽们放出来,看着他们或大或小的体型消失在草木间,自己带着牛奶慢慢走了十多分钟,停步微微闭眼。
感知能力顿时成倍地释放出去,覆盖半径千米以上的圆形区域,这个范围内要事无巨细都发现,那是不可能的,但搜索几只熟悉的变异兽却不难。
找到一只!
忽然五百米外一处丰美茂盛的草矮了下去,同一时刻她疾步奔跑跳跃,几个眨眼便出现在那片草甸前。
一只肥肥的长着灰褐斑点的大白猫懒洋洋地趴在草丛间,本来应该越过它头顶的草都倒了下去,几丛粗韧的草缠住它的四肢,这本是边长曦发现它之后为了防止它跑而缠上去的,但它一点挣扎也没有,扭头过来温顺甜美地“喵”了一声。
“我们在玩游戏知不知道,跑远一点都不会吗,懒猫!”
边长曦搔搔它的下巴,把这个喜欢晒太阳睡觉的懒虫收回农场,又感知了片刻,千米之外,正一前一后堵住一只花尾山鸡,把人家欺负得咯咯直叫慌不择路的两只黄鼠狼发现头顶的树枝突然长得老长,还向它们抓来。
黄鼠狼尖锐地大叫起来,转身就跑,一个被扫来的树枝打个正着,头下脚上地吊了起来,拼命扑腾,另一个却逃走了。
片刻之后边长曦来到这树下,收起了被吊着的小虫子一样扭动的黄鼠狼之一。又捡起了那只撞在树上把自己撞晕了的山鸡,摇摇头:“跑了一只,技术还不到家。”
虽然这样说。但她心里其实是很满意这个结果的,两次远程操控植物下来她也有点累了。带着牛奶慢慢悠悠地走了大半个小时,才再次运起异能。这次找了好几次,每一次感知不到,她就走个千把米,再次找,就这样好几回之后才发现了云豹的气息。
一路追过去,静悄悄地逼到了跟前,正好发现那只彪悍的母豹子一爪子撕烂一条大蛇。嘴巴叼起来,姿态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