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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可是他刚才说‘受人钱财’然后就开始动手袭上我了。”楚云凌用布扎好了商儿的伤口后,目光沉了沉,一边回答着那总领意有所指的问话,一边悄悄向古商儿点了点头。那黄总领听了这回答,看向这两个舞姬的眼神开始变得怪异。
是买凶杀人吗?居然会追到皇宫里面?不太对劲……
“之前凌师……姐在天舞楼时得罪过几个权贵,会不会……”古商儿适时地插嘴。
“得罪权贵?”不等黄总领的进一步审问,远处“翘公主到”的声音已传了过来。众人借低头让道,一身淡黄绣凤长裙的欧阳翘便轻纱蒙面徐步簇拥着而来。免了各人的礼,翘便轻启唇瓣:“刚才的事我刚刚听到了。既然那刺客是要对云凌姑娘不利的,云凌姑娘既是我们请来的客人,不能让别人说是我们渊泽皇宫连客人都待不好,这样吧,你,你,负责护送云凌姑娘,直到抓到刺客为止。”手指了指其中两名侍卫,见他们点了头称是,方才仪态万千地又挪着步回宫去了。
楚云凌等人也在两个侍卫的带路兼保护下再次往出宫的路上走去,那位受了惊吓的奴婢已叫人扶走了,其余侍卫也加入到搜寻刺客的工作中。只有黄总领仍沉思着,为方才发生的一切那种不调和的感觉郁闷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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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等了好大半夜,在郁闷与不解中揪乱了自己的黑发,顿时翩翩公子成了落魄书生模样。视线里终于出现了四个身影,他才丢了一脑子乱七八糟的想法,快步迎了上去。
“你们……”刚想开口,一看见两个侍卫模样的人,流年不觉戒备起来,丝毫感觉不到其中一个侍卫眼中颇显玩味的神情。
古商儿也淘气地笑了笑,没有妩媚,只有奸计得逞的狡猾,居然隐约有了点叶玲珑的影子。她居然扯了扯其中一个侍卫的袖子,撒娇一样地甜甜嚷着:“师姐,你穿着侍卫服更好看更俊逸啊!”咬重了“俊逸”两字,想不到古商儿也会如此调侃。但更使人惊讶的是,那侍卫解下了几乎遮了大半面容的帽子,露出来的脸爽朗飘逸,还真像古商儿说的那么一回事,正是朗逸潇洒的欧阳翘。
而另一个侍卫也露出脸来,竟是方才就一直不见了的晨曦!
“这是……”流年不解,这什么跟什么啊,跟计划的不一样啊……
原来,上次古商儿见了欧阳翘后,第二天她就扮作宫女到竹舍去跟他们商量了一个计划:当天晚上的宴会献技时先不轻举妄动。献技之后,离宫时由一直不太露面的晨曦扮作刺客,故意去伤了楚云凌,然后躲起来迅速换上欧阳翘准备的侍卫服再混入侍卫之中。宫中骚乱时各部侍卫都出动,自然不会有人对两个不熟悉的侍卫起疑,因为皇宫中几大部分的侍卫大都不太熟悉。欧阳翘早已事先在侍卫群中,等那假扮成“翘公主”的刘似栎开口选中“护送”。因为似栎并不认识晨曦,因为怕她选错,欧阳翘方才还用眼神暗示了好几回,把眼都给眨酸了……然后等第二天似栎就以公主已经不需要人陪伴为由以真实身份大方回家,留一个空的公主殿给那西易王子,而他们一行也连夜出城。到后来他渊泽乱成如何都与他们无关了。
但是因为要增加可信度,本来楚云凌是要挨晨曦一剑的。可古商儿想到她的凌师兄之前伤到的手才刚痊愈,便临时替了一剑,也怪不得一向护短的楚云凌责怪她了。听到晨曦说着事情的前因后果,楚云凌不禁开口:“我们,走吗?”
“啊?”欧阳翘很奇怪一向果断的二师兄居然会发出这样无意义的问句,“为什么不走啊?”
“那个……西易王子……会不会是秦哥哥……”古商儿脸色也沉了下来,几个字荡起的,可不止涟漪些许……
第二十七章 幽幽水落
渊泽境外,知枫山。
历来一叶知秋,红枫一染山头,便知晓秋的到来,随即漫上心头的,不是喜悦,便是愁绪。然而自然的妙手何时会平淡而一无起伏?知枫山便是这样一个例外。没有春的草嫩花香,没有夏的果盈树茂,亦没有冬的霜雪零落,红,漫山醉人的红,一年四季在那肆意不羁地吸引着人的眼球。温暖,蓬勃,知其枫漫天,思其妙终年。无人知道为何连绵的知枫峰峦仿佛独立于世一般不受那四季的束搏,却会因久久凝视那飘渺仿若天边的脂红而迷失在现实和虚幻的夹层……
知枫山只有野兽们来往踩出来的小径几条,并未有人为的石板小道。那是自然,附近居民常传言知枫山天地灵气丰裕,不知是否是这个原因,这个独特诗意的山头经常有妖兽占山为王,不少路人都因此而有所损伤。久而久之,便是最富文才的儒生举子都对这虽有一地的好素材无奈却隐忧重重的山头望而却步,即使一时才思涌流也只感远远地瞭望这奇异景色酝酿几句妙言自娱,是绝不敢赌上自个儿小命到那小山上沉吟游乐的。而现在这其中一条开在密集的枫树丛里的一道小径上,竟走了一身材挺拔修长,束了个松散发髻的俊朗公子。
那少年只一身粗布麻衣,罕见的褐金色碎发散乱地抚着他的脸颊,一双瞳子闪着热切的精光,嗜血一般,诡异而危险。不同于常人的发色也便罢了,忽视那一身粗简装束,仅他脸上于右眼角起一直蜿蜒到唇边的淡金图腾就已叫人毛骨悚然。不是那刺青太过吓人,也不是那人太过凶狠,只是在人们的常识中,在脸上瞄那样邪美繁复的图腾的,只有那被各国驱赶到大陆边域疆土的那个好战一族。提起那族人,人们脑中闪现的便是他们残暴、嗜杀、冷清的本质,那种烙在脑海中的怨毒的目光,只要看过一次,足以在梦中纠缠,终生难忘。没有人会对一个脸上画着图腾的人友好,而这个少年,那样漫不经心地走在这妖兽出没的山头,再加上那个别样的淡金面纹,在阳光下闪着的明明是温热的金光,此情此景若是叫人看见,却偏偏有种凉飕飕的刺骨感,倒是很让人怀疑少年的来历……
“秦柯织,秦柯织……”少年一边踱步一边添曲加调地喃喃,那双瞳仁滴溜转,霎似一天真孩童地左顾右瞧,而偶尔眼中掠过的精光却暴露了伪装的本性。略显硬朗的脸线条紧绷,瞳孔紧缩,赫然成了不可思议的针状,且一丝一丝的如那图腾无二的金色开始侵蚀他的眸子,不多时,原先漆黑的瞳孔居然成了金黄亮色,清澈地倒影着面前突然蹦出来的巨型狰狞的黑熊。
“怎么啦,想打架吗?”少年开口,对象是那恶模恶样的黑熊大兽,怎么听那话就怎么别扭,不好意思地问一句,那个,黑熊真能听懂人话?
那黑熊原来也不是普通猛兽,只一瞬间,不过红叶扫落的顷刻,眼前的巨兽便没了踪影,出现的,是一黑衣……老头?苍白的发,蜡黄的脸,还披那么一身黑衣?呃,少年后退一步,清俊的脸上表情多少有些不自然,心中诽腹甚多:老姐啊,你老说我品味跟外表差了个天的距离,可我眼前这算啥?
那化了人形的黑熊妖自是不知被自己看作猎物的少年心中作何想法,他一向为自己这模仿于众妖偶像“黑山老妖”的造型被如此评价,遂然不战而血流成河,吐血而亡了吧。
“人类啊,我好久没吃过了。最近的人类都不敢上来,难得有个送上门的啊……”黑熊妖的声音嘶哑得难受,像是一块粗糙的铁板在地上摩擦似的。那双丑陋的黑眸子盯紧了那“猎物”,龇着一嘴长牙凶光毕露。那少年却是突然眯起了眼,敛了瞳中的杀意,嬉笑着显得颇为漫不经心:“原来是只拦路的熊啊,不,还是只没眼光的傻熊呢……”说着也不顾眼前的人脸上炸出的暴怒,径直就想绕过去继续前进。
“你说什么!”那妖可不依,到嘴的肉不仅出口恶毒,居然还想溜了,哪有那样的简单!只见熊妖怒吼一声,伸爪就要把少年划出几道血肉模糊。少年灵活一闪,呆在一边吃吃笑了起来,笑声雷动,犹如魔音穿耳:“连我是人是妖都看不出来,还想吃个什么人肉,既然你要来,而我肚子又恰巧饿了,你就贡献一下吧。”话刚落,还没等那倒霉熊妖理解消化完,一阵钻心刺疼便在他脸上蔓延至胸前,眨眼之间,少年锋利的指尖在黑熊的脸上划出了几痕血花,喷绽出来,妖艳的血红和着周围红枫似妖似魅,毁灭一样的美,堕落,妖绝……
褐金长发沾了几滴血色,刺目得令人生寒。少年探出舌头,舔了舔指尖尚且留有余温的血块,随即不满地皱了皱英挺的眉,复又露出尖利的虎牙,撕一口从那熊妖身上抓下来的烂肉,咀嚼几下,涂了血的唇绛红绛红,挪动着,那般恐怖催人发颤。
“呸,真难吃……”将口中的肉沫吐出来,少年面容依旧朗逸,只是方才一切,除了那具枫树林中的凉尸昭示一切,晃若无事……
“秦柯织,秦柯织……”少年喃喃着走远,挺拔的背影若有一丝诡异气息,缠绕,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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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匠的铺面里,欧阳尧羽淡色的眸子闪动着几许激动,本来颇为生硬的脸色也褪去了威严,只剩最普通的慈父一般的溺爱,望着自己这一走就七八年的女儿——他早已待翘如女儿了,微微颤着的手泄露了难掩的情绪:“翘儿,都那么大了……”
“阿父……”欧阳翘爽逸的脸上平时嬉笑打闹的不正经仿佛从来不曾出现一般,眸子深邃,隐隐有水光浮动,逆了她一向的形象:“我……”沉默蔓延开来,小小的铺子如同浸染了一层温情,身旁的古商儿还是第一次见她那随性过头的师姐如此浓情,那样欲语不能的淡淡温情正是父女间的那一丝牵系,连楚云凌都稍稍有些动容,缓缓向挪步,给他俩父女留一处说话的清净。
“臭丫头,我看你装!我看你装!给我把这可恶的死了爹一样的表情隐了去!真是,那么多年没见一回来就拿你爹寻开心,好玩啊?啊?”欧阳尧羽突然暴起,节骨分明的带着茧子的手雷霆一般熟练地往那不孝女儿的头顶上扇去,扇乱了欧阳翘系好的头发,扇坏了她精心摆出来的一脸深情款款,扇得她不正经的嬉笑又爬上了嘴角。
“哟,阿父,果然还是骗不着你呀。真是的,我还真不适合那种表情呢,可好歹我那么辛苦苦练了一晚上你怎么也得捧捧场别那么快拆穿我啊……”欧阳翘摸摸自己被拍起了一个小包的可怜的头顶,心里再次感叹着阿父的铁掌依旧那么虎虎生威啊……
楚云凌迈向门外的脚步僵住了,古商儿险些摔了一毫无形象可言的跟斗,晨曦习惯性地嘴角抽搐,这三虽是对欧阳翘的性格见怪不怪了,可仍没受得住这刺激,更别说没见过欧阳翘本性的流年了,他瞪大了一双眼睛,清秀的脸上满满的不可思议,咯咯地扭过头望着古商儿,眼里是那样的难以置信:“她……总是这样?”
古商儿稳住身子,和晨曦难得默契地点点头,楚云凌虽仍旧僵着一张俊颜,却也目光闪烁地望向门外,企图与这脱线的师妹撇清关系。
所谓久别相逢的温馨气氛顿时消散无踪,只有一股让人无言的滑稽氛围缭绕着那俩咋看咋不正常的父女。那边在欧阳尧羽的铁掌拍头声和欧阳翘的嬉闹声中闹得轰轰烈烈,这头流年几人一个个挂了一头的黑线,把跟那边两人的距离渐渐拉大……
……
一行人收拾着准备上路回留荆,在翘口中得知其他弟子的失踪不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