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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下一个瞬间,她便落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那只对她现在来说巨大的手离开了她的脖子,那温暖的怀抱中有着淡淡的香,好像是药草和皂角的气味,清爽得让人觉得很舒适,他似不担心她会借机跑掉,只是轻轻的用一只手揽住她小小的身子,另一只手却轻柔的抚上了她的背。
顾宁怔住了,安静了下来,眼泪却如泉般的涌出来,不管她如何想压抑住,还是止不住的哭出来。母亲死的时候,她没有这么哭过,虽然同样很悲伤,但她相信自己可以坚强的生活下来,离婚的时候她也没有哭,为一不爱你将要离开你的人哭,不值得。可这个时候的她,在这个崩溃的时刻,在陌生却温暖的怀抱中,她泪流满面。她觉得委屈,她觉得天都亏欠了她。她做错了什么吗?任何因难都咬牙独自撑过的她,怎么会有如此的命运呢?
她将头深深的埋在他的胸口,呜咽着、极力的压抑着自己的哀泣,她知道若是一只狐狸痛哭出来,会是怎样的惊世骇俗。只是她仍是止不住心底的痛,眼中的泪,浑身冷得哆嗦着。她突然感觉到那个怀抱将她拥得紧了些,但她不觉得闷,只觉得安心。也许,是那只来自她身上的手,轻柔温和的告诉她,他不会伤害她的。于是她又睡了过去,沉沉的睡着了,比童年时在母亲的怀抱中还要安心,比新婚进在丈夫的怀抱里还要甜美,如果可以,就这么让她一直睡下去好了。她所付出的,所承受的,为的也不过是今生这样一个怀抱。可老天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式给她呢,荒唐得让人无法接受啊!
奇怪的狐狸
他只是一个上京的穷书生,京城的繁华如梦,虽美却让人无法握实。他其实并不想进入官场,那条官道也许不比他住的那条巷子里的水沟干净,一眼看上去似乎很清澈,可是底下的淤泥不知有多深,脏得让人恶心。可娘临终前的期望他无法漠视,最后他还是卖了他们住了很多年的房子上京来赶考了。来这里也有一段时间了,他倒是听到不少关于这次秋考的消息,要想高中光看文章是不行的,考子们在考中进官场之前,就已经要学会如何适应这里的潜规则了。有人说前三甲的位子早已经被某些人定好了,对于那些人来说,秋考就像是在茶楼饭馆定个雅间一样吧。步青衫的脸是仍是有着笑意,只是眸中却是冷冷的鄙夷那一条青元石砌成的官道,他在此早祝那些身怀银票的才子们前程似锦了,他步青衫不稀罕那买来的顶戴花翎。
如果真考不中的话,他打算就留在四儿梧桐里做个郎中好了。反正他唯一在乎的亲人已经不在世上了,住哪里对他来说都无妨。他轻轻抚了怀中小狐狸一下,忍不住暗暗在心底叹息了一口气。低头看着睡在怀里香甜的狐。他,终是伤到那女子的心了吧。虽然没有任何看不起她的意思,青楼女子何其无奈,何其苦?可是他无法接受她的情意,若是任意施舍自己的感情,终会成为一种残忍的伤害,他决不想让任何女子像他娘一样,终其一生郁郁而终。
他对情感的固执的确来自己于娘亲,在他很小的时候他总也不懂,为什么爹明明对娘亲很好,她却总是背着爹掉眼泪。然而最终她竟带着他离开了,他那从未吃过苦,看似永远懦弱的娘亲也终于勇敢了那么一次,直至临终前,她才让他回京去赶考回家。他清楚娘亲希望他能高中后再风风光光的回家。
记忆里他对爹的样子早以模糊不清了,在来京里待的这些时间里,他也听闻不少关于他的事,身居高位妻妾成群的他,还记得有这么一个儿子吗?他何必自讨人嫌。就让他在四儿梧桐吧,他习惯一个人了。青衫抱着怀里的小东西往深幽的一条巷里走去。巷子里一年四季都是这样的深幽安静,也不用担心小偷什么的,这里住的都是极其窘困的一群穷人。可这里面过着有上顿没下顿的人,也依然笑得出来过得下去。青衫的步伐轻轻的踏在落叶上,发出沙沙的声音,他不由的又看了一眼,这只睡得天晕地暗的狐狸,有点担心的想,它是不是晕过去了,被关在笼子里的它,有几天没吃东西了。这小东西似乎真的非常有灵性,只是他真的没想到,它竟然真的哭了,而且伤心得不得了,他胸口的衣服都湿了,上面还印着它身上的尘土,青衫现在看上去也显得有些狼狈。
“青衫哥哥,你回来了!”眼尖的豆芽远远的就瞅到了,站在那里愣住不知想些什么的青衫,那甜得如水的童音使得回过神的他抬头一笑,青衫温柔的笑意,让这条清冷的深巷也暖和了几许。
豆芽好奇的看着青衫怀里的小狐狸,想伸手去摸摸,虽然它看起来并不太干净。青衫却对她微笑着摇头,阻止了她的好奇和渴望。“等它醒了,再让它同你玩好吗?”豆芽也不生气,仍是笑得一脸天真无邪。青衫赞许的对她点头。它受了不少的惊吓吧,就让它安心睡个好觉好了。
豆芽蹦蹦跳跳的走在前头,时不时的回头看看清衫,要他快一点。天色的确不算早了。不知他们转了几个弯才到家,已经快要到掌灯的时候了。豆芽一手推开一扇看起来破旧不堪的门,门上少了一块不太少的面积和无数开裂的缝隙,虽然人们仍是当它是一扇门,但它更适用于做材火。门里面的景色一目了然,它只是一间并不大的四和院。东边屋角种着一颗有些年月的腊梅,和放在一个屋前不知明的一盆绿色的小苗,就是这小院落中唯一的植物了,腊梅树旁有着一口井,井旁砌着一个小池子,刘婶正在那里洗着一大堆的衣服。何三在西墙角边收拾着柴火,忙活了大半天的他早已是汗流浃背了。他听到开推门的声音朝门口看了一眼,抹了吧脸上的汗水,冲着进来的豆芽和青衫笑了笑。当他看到青衫怀里的东西时倒是惊喜了一把,随后又暗沉了下去,有些无奈的开口“青衫你买它回来不是为了吃吧?”这书生什么都好,有学问、脾气也好,还会点医术,就是太烂好心了。若说他买这狐狸回来是为了皮毛什么的,那还实在。可这十有八九是这青衫看它可怜才买回来的,一养好准放生去了。你说这算什么,人都不够吃了,他倒还养起动物来。
青衫明白何三在想些什么,也不做任何的分辨,在何三带着抱怨又有点不甘的目光下走进自己的房间。也就是那个屋前有着一盆绿草的房前,门是没有锁的,里面也没有什么东西好偷,所以轻轻一推门就开了。本来就不大的四和院,每个人所分到的地方就更有限了。在步青衫的这间小屋子里找不到任何一件多余的摆设,一张很旧却擦得很亮的小桌子加一张小凳,一个用在放水盆搭帕子的木架子,就只有一张仅够一人睡的硬板床了,而且在青纱帐的围裹下它更显得窄小,但是它对于青衫来说已经足够了。屋里是简陋而寒呛的,却又是极其的干净整洁得找不到一丝尘土。
青衫几步就走到桌前,想先将它放下再做其他的事,没想到刚刚将在放在桌上时它就醒了,乌黑的眼睛猛的睁开来,倒是让他小小的惊到了,以为它会马上跑开,至少也会发出点不安的声音动一动的,而它却像是同刚睡醒的人一样,似乎弄不清楚身在何方要做点什么,只是愣愣的盯着桌子,还用一只爪子擦了下眼睛。青衫看着它傻傻的样子轻笑出了声。修长的指轻点它的鼻子,也不再管它到底清醒了没有,是否真的听得懂人的话。“我去给你找吃的,好好的待在屋里等我回来!”
他就这样走了?顾宁瞪大眼睛看着他关门离开的背影,心里又开始恐慌起来,她该怎么办?她现在真的是一只狐狸了,虽然她仍有人的思维,可这更惨吧,她宁可从头到尾都是一只动物算了,也不要有着人心狐狸身,难道这就是人们所说的狐狸精?顾宁抱着头想得头都痛了起来,却拿现在的样子一点办法也没有。庆幸清衫已经出去了,屋子里没有任何人看到这一目,要不谁看见一只在桌上用爪子抱着头的狐狸想问题的样子,只怕是要受一翻惊吓了。也许,真会当她是狐狸精而不是什么灵狐了,这两者的区别在人类眼中有什么不同,鬼才清楚呢!
狐狸?狐狸精?
作者有话要说:走过路过的人请留下点痕迹吧,在下多谢各位了。青衫端着一碗粥回到屋里时,仍是被这只有灵性的狐狸给惊到了,它还真是老老实实的趴在桌上一动不动的等它回来。
“饿了吧,可以吃了!”青衫细心将微烫的粥给吹凉了点,才将碗放在它跟前。顾宁没有马上低头去吃,而是抬着看了这个清雅俊美的男人一眼,才低下头轻舔碗里的粥。这个男人真的很温柔而且细心体贴,她知道即使是二十一世纪,只怕也难以找出几个来的,就连从前她丈夫在追求她的时候,也没有为她做到过这点呢!
不知是因为这碗粥,还是因为他的温柔,顾宁现在觉得周身都暖和起来,似乎是从心里升起的暖意,让她完全的平静下来。她一边慢慢的喝着粥,一面暗暗的注视着这个又开始忙碌起来的男人。
天色渐渐更暗了,青衫将油灯点燃放在桌角上。然后出去烧些热水来,本想给它也洗一个澡的,但是看它身上还有些伤,还是轻轻用毛巾擦一擦上点草药,等它伤好了再洗好了。可喝完了粥的顾宁很显然不这么想,脏成这样还不洗澡能睡得着觉吗?虽然她成为了动物,可思维是人类的她是没有办法一下适应的,而且她一天一个澡的习惯也很难改得掉了。当青衫打来一盆热水,放在桌下,把桌上的碗收拾好,准备用毛巾沾了水给它擦擦时,顾宁一下子从桌上跳进了脸盆里,用行动说明自己是爱干净的,盆子里的水溅出了些许,青衫却彻底的愣了一下,当他回过神时,顾宁正端正的坐在盆子里,确切的说是等待着别人来给它洗澡,刚成为一只狐狸不久的它,还不太清楚应该怎样为自己清洁身体,要让她学那些动物一样舔自己的身体就算是清洁过了,她现在是会吐的。可她也不敢,或者说没法用自己的爪子去洗个澡,那样也太惊世骇俗了。灵狐是可以被人类接受的,可狐妖就得被火烧死了。她也许不是很怕死了,可也不想死得无比痛苦,那种滋味尝一次已经足够了。
“小东西你还要给我多少惊喜呢?”步青衫蹲下身子用手掬起一汪水,缓缓的淋在它的身上,另一只手小心翼翼的帮它清洗着脏了的皮毛。
顾宁有些哆嗦,身上被水淋到伤口的痛她可以忽略不记,可身上传来的感觉让她尴尬不已,她长这么大都没有被人这么伺候着洗澡过,就连结婚后,她也未跟丈夫同浴过。虽然这是一只动物的身体,可有着人类思维和记忆的她还是会不好意思的。由其是那只手轻柔的抚遍了它的全身时,使她止不住的哆嗦起来。狐狸如果脸红是看不到的吧?
“是不是有些痛?就好了,再忍一会儿。”青衫以为是水沾到它的伤口使它疼痛了,手上的力道更是轻柔,嘴里却轻哄着它有些闪躲的身体。顾宁在舒适与尴尬中受折磨,直到青衫将它清洗干净,找了块干的布小心的将它身上的水擦干将它抱到了床上,然后将脏了的水倒了出去。回到屋子里找出要用的药膏,这些都是他自已配出来的,用来疗伤止痛却是再好不过了。
顾宁还没有从刚刚洗完澡的尴尬中清醒过来,对于青衫在它身上涂涂抹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