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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并未作何挣扎。她闭着眼,似乎不愿意再看任何东西,连声音也没有发出,只是默默的承受,散发着一种绝望的气息。
痛到极致时,灵魂终于碎裂,便失去了存在的力量和理由。
尹蔓觉得自己渐渐化入渺远的虚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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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死去即新生(上)
死后,所谓的地狱或天堂,并非世人想象的模样。
没有奈何桥三生石孟婆汤,亦不见天使或上帝,甚至,也没有自己。
连自我意识都悄然泯灭,游离于虚无中,无痛无碍,无悲无喜。
尹蔓觉得自己漫过山林,望见一匹银色巨狼,载着一少年跃崖凌渊。未几,又看到一位青衣少年,低首抚着床边一口茶色的棺材。
再后来,她看见树上一位黑衣男子,怀抱一女孩,吻过她的眉心,不停唤着一个名字。
尹蔓。
尹蔓。
尹蔓。
……
那些散佚的记忆零零碎碎浮现出来。
原来,如此。
当往事已成往事,凄伤便不再凄伤。
魂飞魄散之际,似乎有一股力量束住着了她。
还好,不痛不痒,无甚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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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是怎么了?”亚摩将怀中的女孩轻轻放下,沉着脸,问一位高髻褐裙的女子。
那女子查探了一下裹在黑裘大衣中的女孩,气色虽略苍白,然而脉象平稳。但若只是一时昏过去了,祖王为何特地让她来看?
当女子将手覆在女孩额上时,忽然微滞,用蓝黑的尖长指甲小心地拉下女孩脸侧的裘衣,只见一圈如血丝美玉的颈环套在她白皙的脖子上,不由纳罕地锁眉。
“敢问祖王,这血珊瑚,是才戴上的么?”
“对,怎么了?”
女子抬起的手在空中顿了顿,久久未放下,似乎在进行激烈的思索,良久,她抬起头来:
“禀祖王,这女孩的灵魂,被血珊瑚,撕碎了。”
亚摩原本双手支着下巴坐在椅上,一眨不眨地望向那宛如熟睡的女孩,听到这儿,忽而抬眼:“你再说一遍?”
女子不由打了个激灵:“禀祖王,血珊瑚虽可收束心智,但遇到残缺的,或原先就较为脆弱的灵魂,会将其撕碎吞噬的。据属下判断,她的灵魂曾裂开过,留下几处缺口……”
“够了!”亚摩抬手,“可有办法让她醒来?”
跪在地上的女子无奈地低头:“……恕属下无能。”
她猜对了一半。
女孩的灵魂,确实有破损。因此,才会失忆。
然而这位女子自然不会知道,这被毁的灵魂,本来就不是精灵的。
而是来自另一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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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何阳焦急地抱胸立于窗前。
狩獌依旧趴在电灯上,无精打采地晃荡。
三位少年合计了一下,需留一位守住琥珀棺,免得亚摩打道回府将其抬走。
最后决定,司空宇奥与欧米伽去找尹蔓,他在此等待。
浓厚的夜色,纵然是明察秋毫的眼,也无法洞穿时空彼端的未来。
察觉到一丝气息,何阳眉眼一凛,一脚踩住棺盖。
黑衣一晃,亚摩从窗口闪身而入。
狩獌立刻抬头抖鳍,绕着亚摩飞起来。
何阳的视线全被他怀中的女孩吸引而去。
小蔓……
“你把她怎么了?”话一出口,何阳自己都觉得问得蠢。
“是不是该在‘把’前加个‘又’字?”亚摩淡笑,“若想救她,交出琥珀棺。”
“这一次,”何阳双眸幽幽透出冥火,“我绝不会让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辱她。”
亚摩衣袖一挥,挡过飞矢流星般射来的冰锥,从容走向他:“想打可以,先把她放进棺材。”
说完,将女孩往何阳怀里一送,立刻止住了他的攻击。
小蔓……
女孩气息调匀,面容安详,似乎只是睡去。
“这是……”何阳的手触过她颈上清润如玉的环,拂开凑过来的狩獌,“血珊瑚?”
亚摩点头,似不耐烦:“别问太多,快点。”
攥拳作响的声音,何阳切齿:“你给她戴这个?”
“是又怎样?”亚摩满不在乎的望向窗外,“事已至此,谁叫她是本王的新娘。”
何阳怒极而笑:“有道理,说得太好了,怪不得这么轻易地就将她给我。如今,她魂魄被毁,你终于玩够了?”
亚摩蓦地转过身来:“纵然她灵魂被毁,依然是本王的消遣,她的一切也只能由本王掌握,你,是没有资格插手的。本王只是懒得与你争斗浪费时间而已。”
她是他的。
只有他可以随心所欲饮她血液,玩她感情,占她身体,毁她灵魂。
只有他可以随心所欲让她痛苦。
……
何阳冷冷望向亚摩,一脚踢开琥珀棺盖,作势弯腰欲将女孩放下,忽而捏开她的颈部的血珊瑚环,狠狠向窗外甩去。
长期掷冰锥的锻炼,让那颈环飞射的速度极快,如离弦之箭,转瞬无影。
见亚摩满面寒霜,何阳挑眉:“是留下来与我过招呢,还是像条狗似的去追那环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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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将至,两岸草木都染上了一层银色的光晕,仿佛可以看见晶莹的露珠,一颗颗凝在上面。反而衬得流水脉脉,沉黑如夜。
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一道白影御水而来,身法轻盈,犹如风中荻花,以风为翼,渡水凌波。
忽而,白影一转,翩然上岸。
原来是一位银发银眸的少年。
他,正是被黧派往天眼的薛化之。
说服流霰停战后,他如往常一样,闲闲地遛达。
不知为何,这一次,他不太想赶着回去复命。
前段时间,发生了太多。
在新白大厅发生的混战,黧被亚摩偷袭,从空中坠落的那一刻,他忽然明白了什么。
世上,只有暂时的胜败,却没有永远的强者。
不如自由自在,游荡天地间。
他不急不慢地向林中走去。梨花白的衣袂在风中漫漫地,无声无息地飞扬,如同浸融的月色。脚步轻如鸿羽,踏雪无痕,一路行来,不见其发出一丝一毫的声响。
树枝上,挂着一环妖冶的血红,他轻轻摘下,打量。
继而抬起眼,平静地望向异光耀闪的天边。
大约是摄魂环被启用了吧。
不知谁又与欧米伽杠上了?
这血红如玉的环,他认识。前不久,曾无意瞧见亚摩的手下使出浑身解数从一位巫医手中夺来。可巧,如今落到他手里了。
光阴荏苒,他永远是那个隔岸观火,作壁上观的看客。
刚欲将环收入衣兜,却听一温软的话音传来:“我,好像见过你的。”
薛化之低头,却听那声响是从环中发出的,不由纳罕:“你,怎么……”
“我也不知道啊,不过这样挺好的。”说完,袅袅如烟的淡光从环中徐徐散出,显出一位女孩的身形来,影影绰绰不太分明,“你不是想四处玩玩吗?顺便带上我吧。”
薛化之抬眼,神情却清雅闲静:“你怎么知道我的想法?”
“很自然就看出来啦。”女孩面容微动,似乎是在笑,“原以为自己会死,不曾想,倒成了这副形象,却也自在。”
她,发现灵魂被血珊瑚所拘,先是略微失望,又很快释然。
反正自己已离开了那具身体,变成了鬼,或幽灵一类的东西了吧。
并且,再不会痛,如此也好。
薛化之面容安详:“那,你知道我的下一个想法吗?”
“嗯,”淡若烟波的身影微微颔首,“你知道我是谁,因此打算把环献给你的主上,好让他彻底灭除我。不过,没关系的。”
声音依然温和,无伤感亦无挂碍,仿佛阅尽一切,从容以对。
薛化之点点头:“既然如此,咱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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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死去即新生(下)
白衣少年踏空而过,一抹若有若无的袅袅轻烟与之相伴相随。
“你为何如此听从你那位主上的命令呢?”
白衣少年没有答话。
却听女孩细若蚊蚋的声音再次传来:“可是他在你心中已不再是强者了。”
白衣少年微微拧眉。
女孩继续道:“你是不是认为他的话很有道理?”
看不清女孩隐隐绰绰的眼神,却觉得她如读书一般阅览着自己的灵魂。
若换做一般人,定会觉得恐惧难堪。
但白衣少年只是平静地点点头,银眸如镜,明晰地映出周遭万物,反射着它们的光辉,同时,也将一切隔绝在外,不入内心。
很小的时候,黧告诉他,世间万物皆为欲望主导,若想为王,必须绝欲灭念。
这对薛化之来说,不难。
一位连鲜血都无甚渴望的吸血鬼,心头,倒也干干净净空无一物。
“其实,他说错了。”女孩道。
白衣少年抬眼:“因果定数,皆缘起‘欲’、‘念’二字。若被其所迷,只怕永不解脱。”
女孩笑,身影晃动:“你怎么不剃了头发做和尚去?”
“‘和尚’,是什么?”白衣少年问。
“呃,随口扯的。”女孩随手指向下方的森林江河,“那,你说这草木流水,也是由欲主宰的么?”
白衣少年点头,银瞳若冷澈的星:“草木皆欲阳光,因此逐光而发;水皆欲往低处流,因此飞瀑直下,江河入海。”
女孩摇头,声音悠远似山涧清泉:“那是表象。草木向光,因为它们需要从中获取能量,并非喜爱阳光本身;水向下走,因为地心引力使然,也并非出自它的本性。”
“地心引力?”白衣少年停下脚步。
女孩无奈地摊开手:“你们看起来各个都很厉害,怎么一点儿科学常识都没有?”
她曾好奇帝纽汶的理部理系能教些什么,为此特地瞟了眼理系课表,无非教些土木营造之法,所学跟古代中国的石工木匠差不多。原以为他们都是有理论基础的,不曾想原来这个世界的人真对“现代物理”一无所知。
白衣少年默默打量这位身无定型的女孩,微笑:“主上和皎他们说你很危险,看来的确如此,我差一点儿就被你迷惑了。”
“心事被看穿,的确不爽。”女孩指向朝阳渐起的天边,“然而你也很想不受他者指使,真真切切地活一次,不是么?”
白衣少年刚欲开口,却听女孩说:“没必要拿司空宇奥他们要挟我,横竖我躲在环里不出来,他们怎会相信你?”
白衣少年摇摇头:“要挟,对其他生灵或许管用,对你,不行。”
因为,她已一无所有。
女孩释然而笑:“是啊,从尊严、梦想、身体、自由到存在感,我皆已失去,你又能拿什么要挟我?”
白衣少年望了她一眼,女孩虽面目模糊,却无甚凄伤,不由问道:“你,不恨亚摩他们?”
女孩缓缓地抬眼,凝眸,虽不太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