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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了魂的阿斯汗像是有所感知,腿脚突然一软。
隋玉听了苏霁瑶的话,终于摸出了藏在身上的棱刺,直接从阿斯汗的嗓子贯穿了过去。
阿斯汗瞪大了双眼,疼痛的感觉让他瞬间清明,可没来的及反应,他便跌倒在地上,眼睛睁不开了,手脚没有力气了。他一直在挣扎,可渐渐的他什么都看不见了。
到死,他都不知道苏霁瑶这一手是怎么办到的。
阿斯汗已死,一切明了了。
此刻不是叙旧的时机,苏霁瑶取了阿斯汗的腰牌,挂在大牙的腰际。
“监军死了,乌日塔那顺将几个长官迷晕了,剩下的…大牙你带着腰牌将这些士兵带远,如果有人不从,使些手段,就杀鸡儆猴了吧。”
苏霁瑶朝大牙点点头,又对隋玉说道:“隋玉你跟着我走。”
大牙从,隋玉也没什么异议,这行动来的很顺利。
苏霁瑶和隋玉前去会了乌日塔那顺,交谈一番后,她和隋玉往河岸边赶去。
与此同时,大牙悄悄的将几个长官扔到深林里,自己带着腰牌前去见了驻扎的士兵们。这些士兵加起来不过五百,却个个精壮。
大牙对付他们也不是那么简单。尤其他是个面生的,突然带了阿斯汗这个油盐不进的人的腰牌要指派这些士兵做些什么,他们怎么能这么简单就应,自然是百般刁难和试探。
好在苏霁瑶似乎想到了这一点,安顿乌日塔那顺去解救了他。
乌日塔那顺的原话是:“监军大人觉得今儿个夜色甚好,想请大家喝酒,这不监军大人亲自到附近的酒庄里买酒去了,大家可要念着监军的好啊,今儿个乌日塔那顺陪着大家。”
士兵们知道乌日塔那顺这人,虽说对他的话有些迟疑,但好歹是认同了。
大牙和乌日塔那顺对视一眼,乌日塔笑意盈盈的和众士兵介绍:“这位是那沙,庆王殿下从安国带回来的幕僚,深的庆王信任。”
大牙朝士兵们点点头,不管他们如何质疑,都不说话了。
很快的,这五百人被带到了密林深处,与乌日塔那顺的士兵会合。他本欲等淳于晋来了之后在解决这些士兵,可大牙的意思竟然是让他的人杀掉巴雅尔的人。
这怎么好,巴雅尔这人呲牙必报,惹急了他管你天王老子,照杀不误。他是不敢惹这个主的。
可大牙的话让他有些为难,一方面是认同了淳于晋还活着的事实,一方面又担心被秋后算账,这么一来就迟疑了许久。
大牙看出他的意思,也没在多说什么,顺着他了。
可他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一切等晋世子来了之后再说,他的意见你总是该听的。”
说罢也不理他,自顾自的和那些士兵们坐在了一起。
士兵们都会写汉话,虽说说的不好,但还是能听懂的。而且大牙也是个当兵的,与他们聊起天来不费吹灰之力,很快便和他们打成一片。
乌日塔那顺仔细琢磨着大牙的话,觉得还是等晋世子和那个那雅来了之后再说比较好。
如此,他们度过了一个还算愉快的夜晚。
另一边,苏霁瑶带着隋玉见到了淳于晋,淳于晋真是高兴极了,那样的笑容是认识他那么久从没见过的。
三人各距河的一边,不断的笑着、互相挥手致意着。
淳于晋依照苏霁瑶之前的吩咐,早就将防雨毡子准备好了,见了隋玉更是开心,动作很是迅速,可以看出他的愉快。
本来艰难的沼泽地之旅变的亲切又有活力。士兵们一个挨一个的过去,虽说速度不慢,却由于人数太多,足足耗了一个半时辰。
愉快聊天的那边有也终于感觉到了不对劲,阿斯汗买酒似乎走了太久了。刚刚还热热闹闹聊着士兵们渐渐急躁起来。
“乌日塔场主,你说清楚…阿斯汗监军哪去了?”
这士兵眼睛里到处都是狐疑,态度说不上不好,但也绝不尊崇。
乌日塔那顺有些警觉起来,他的士兵个个目光灼灼,紧紧盯着紧张的巴雅尔士兵们,以防一个不查,乌日塔场主受了伤。
大牙却是笑开了,他拍拍质问着乌日塔那顺那人的肩膀,说道:“这不是什么该担心的,阿斯汗监军带的人不多,咱么这么多弟兄,真要带酒过来可没那么容易,还不许监军大人慢点来啊?!哈哈…别急别急,咱们再等等,或许就到了。”
士兵一脸狐疑,又说:“你突然出现也有很多疑点,我是不想信你的,可你说的话也有道理,咱也不是不讲理的,万一真错怪了你,那倒是我们的不对了,不过,细细想来你也不能把我们怎么样。”
不管这人怎么说,至少是缓和了一些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淳于晋他们能够尽快赶过来。
好在他们的期盼起了作用,很快的,那十万人便踢踢踏踏而来,为首的正是苏霁瑶、淳于晋和隋玉。
他们一来,巴雅尔的五百士兵就站了起来,面色很紧,警惕万分。
大牙随之也站了起来,一直带笑的脸上终于缓缓的敛了笑。
“都抓住…”
苏霁瑶一声令下,傀儡士兵匀了五百人,一人绑的一个,将巴雅尔的士兵全部制伏了,这期间不过耗费一分钟不到。
对于她杀伐果决的态度,淳于晋笑的满意。大牙就又有些不是滋味了。
这娘们儿就是个汉子,一点都没有女子的矜持。
想到这儿,他皱了皱眉。
乌日塔那顺几乎是一眼就看到了淳于晋,眼中忍不住闪过喜色。
淳于晋走过来,拉住乌日塔那顺的手,极为恭敬的说到:“霁瑶都和我说了,那顺伯伯,感谢您愿意帮我。”
…
他们这边在交谈,苏霁瑶却是踱到了为首的巴雅尔的士兵们的面前。
那人被堵了嘴巴,说不上话,但是一脸愤愤,还瞪了眼苏霁瑶。
“你们都是忠心的…今儿个多有得罪,霁瑶在这里向各位道歉了。”
苏霁瑶很诚恳,还煞有介事的向这些人鞠了一躬,但是即便如此,她也没让傀儡士兵放开这些巴雅尔士兵们。
士兵们说不了话,个个干瞪眼。
“可我也是不得已的,你们不知道,我曾经也是一名士兵,可我是晋世子手下的,庆王狼子野心,差点要了我和晋世子的命,今儿个前来本不想伤害各位,可阿斯汗那厮还在,我怕到时传了消息出去,我这小命就不保了。而且,你们都是巴雅尔场主最为优秀的军人,如果我进来之后与阿斯汗碰上了,起了冲突之后恐横生枝节,你们生在军队可能并不明白这些勾心斗角,但是到那时你们就会被处了极刑,因为庆王会怀疑你们和我们有所联系…”
苏霁瑶的声音温温软软,让人忍不住就相信了。
可她还是继续补充道:“其实简单来说,庆王不满巴雅尔场主已久,而你们就这么放了我们进来,他会猜忌你们的…”
说罢,苏霁瑶笑笑,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
只是那笑让巴雅尔的士兵们有些浑身发冷,不知道为什么。
“所以…”苏霁瑶又笑,稍稍瞥了眼周围的人。“…你们就都去死吧。”
她挥挥手,脸上是化不开的艳丽。
傀儡士兵得令,对这些士兵们抹了脖子。
事已成,苏霁瑶又吩咐傀儡士兵换上死了的这些士兵的衣服。换上之后俨然就是巴雅尔的镶了金黄色腰带的铠甲士兵。
一旁的乌日塔那顺士兵默默接受了这一变故,只是握着兵器的手都有些发抖,今天,他们与死亡近距离接触了一次。
对了,忘了说,乌日塔那顺额士兵的腰带是镶了蓝色颜料的。
这时,淳于晋和乌日塔那顺的聊天已经结束,二人很有默契的翻身上了马。
隋玉也跳了上去,现在就只剩苏霁瑶。
“你们这么急的上去干啥?”她有些好笑的看着急吼吼的,却因为她的一句话为左右不是的二位。
看样子是有话说,淳于晋二话不说又跳了下来。
见他下来,乌日塔那顺和隋玉也只得又跳了下来。
“我们留五百士兵和乌日塔场主的士兵继续守着边境,剩下的…我们原地打坐休息一下,天亮以后再赶路。”
苏霁瑶自顾自的盘腿坐了下来,被安排的傀儡士兵排排好了队前往一开始驻守的地方。
“呀…忘了。”苏霁瑶一拍脑门儿。
“那些守军长官呢?”话是问向大牙的。
大牙缓缓的又缓缓的跳上马,只说一句:“我去去就来。”
…
第十七章杀无赦
一炷香的功夫不到,大牙就回来了。问及因果,只说解决完毕,没留下后患。
苏霁瑶懂得了这一层含义也没有多说什么。
倒是乌日塔那顺眉心直跳,觉得这些人下手忒狠。
此刻,一切准备完毕,如果策划精准,不峰边关的秘密暂时是守住了。而与此同时,苏霁瑶又一个一时兴起,想到了更好玩的。
“各位…如果我们在这边境闹上一闹…会有怎样的结果呢?”苏霁瑶笑的格外的阴险,自顾自的盘腿坐下,还拍拍空座招呼其他人。
淳于晋最先坐下,一边还问说着话:“这要看你怎么闹了,闹的好了引来了那几位,赶尽杀绝是最好的。但闹不好了,就是你自己任人宰割了。”
苏霁瑶不可置否,笑盈盈的点点头,说道:“淳于,还真是这样,不过听你这样说,我觉得纸上谈兵危险性还是挺大的,所以,咱们…还是直接去找庆王吧。”说罢,她转头看向乌日塔那顺。
“乌日塔场主,接下来还得劳烦你了。”
乌日塔那顺点点头,笑容很客气,
“有什么事就说,咱个能帮则帮。”
见此,苏霁瑶也不在客套。
“我瞧着今儿个几位场主的会面挺不愉快,所以倒有心撮合一番。想借着乌日塔场主的名号请了各位前辈过来,吃个酒谈个天,顺便让咱们的晋世子亮个相。接下来…真就顺其自然,走一步是一步了。”
“这好办…”乌日塔那顺对她的要求没有过多的反应,又说:“乌日塔草场本就担着那达慕大会的主办权,邀请那几位来还是容易的。而且,那雅小姐说的很对,我们确实闹了些不愉快,借着赔礼的机会请他们几个老家伙过来也未尝不可。”
“唔,很好很好。”苏霁瑶打了个哈欠。“我有些困,这几日累极了,我先睡会儿,如果乌日塔场主急得话可以先回去。”
苏霁瑶真是累了,从昨天起基本就是连轴转,连眼都没合过一下,这么坐下来,困意很快就缠绕至了全身。
乌日塔那顺在这里耽搁不起,何况包弩若还在担心着,所以也就应了苏霁瑶的话,骑了马,告了别就离开了。
苏霁瑶困顿,却还保持着一阵的清明。勉强的同乌日塔那顺告了别,扒了淳于晋的外套昏昏沉沉的睡了。
淳于晋一阵无奈,靠在一边却是没了睡意。
一边的大牙冷眼旁观,心中对这个娘们儿的体质十分的鄙夷。
而隋玉子自从苏霁瑶扒掉淳于晋外套之时就有些不对劲,这时也是一副呆愣的样子。
淳于晋唤了他好久才使他回了神。
大牙也坐了下来,合了眼。
隋玉只得选了块空地,却是离淳于晋的距离有些远。
淳于晋的眼里闪过一丝忧思,思考许久,才征询似得问道:“刚刚没有来得及问你…你…最近怎么样?”
隋玉脸色不变,却有些嘲讽。
“嗨…你丫多心,我从一跑出来就被阿斯汗捉住了,倒也没受什么苦,反正是过来了的。”
“可是…你还是在怪我?”
淳于晋对他这种无所谓的态度有些不满,但又想到之前就是因为自己的话才使隋玉负气离开,这时竟然一句呵斥的话都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