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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200个是个明确的数字,但房间里的人和心声都是随时变化的,我要判断出不同人的心声,才能拿到更多名字牌。
好难,真的好难……
刚拿到十个,我就觉得脑子凌乱了。
东伯爵也是这么一步步走过来的吧……他这人看起来闲闲散散的,可实际上真是实力非凡。还没见过东伯爵的心理战,那想必非常精彩吧。
该隐看似很简单地就成为了血族,获得了强大的力量,可是暗地里,想要熟练运用那些繁芜丛杂的魔法咒文,他一定下了不少功夫。
我也要加把劲才行。
……
学会心理屏障术,提升记忆力、辨识力。心如止水,滤去所有乱想杂念;心若明泉,照亮全部细微涟漪。
走过几个级别后,我终于理解为什么东伯爵总是笑着了。那是一张迷惑人的笑脸,又是时时刻刻警醒自己平静的笑脸。
现在,我见到他,也不由得嘴角上扬,也不由自主地想要突破他坚固的心理屏障……
“怎样,最后的关卡有把握顺利通过了么?”
午后明媚的阳光下,东伯爵一袭垂地的丝绸白衣,手捧茶杯,目光很自然地落在了我的身上。
他嘴边的笑容浅浅的,但不是平常的那种标准化笑容。我感觉他的眉眼之间都是浓浓的笑意,表情虽不夸张,但那笑意似乎是环绕在我身边,让我心里暖融融的。
“不想说话?”东伯爵点了点他身边的位置,“累了就休息几天吧,不急的,我们可以慢慢来。”
“哦。”我坐在他身边,瞥了他一眼,又很快把视线移开。
他一手捻着茶杯盖,在杯身上抹了抹,说道:“我喜欢凉茶,可大部分人偏好热茶,伊丽娅,你呢?”
我见他手边貌似有一碗没动过的茶,反正我对喝的没有特殊要求,便说道:“殿下把那杯给我吧,我喝。”
他的嘴角又往上勾了勾,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旋即笑道:“喝我手上这杯如何?我们相处这么长时间还没有过舌吻,你喝了这杯,就当我们间接有过了,好么?”
我的嘴角一抖,这么直白的这么不婉转的话,他怎么能说得那么淡定那么诚恳?好在我的心理素质被锻炼得比以前强多了。
我微笑:“殿下,我不明白想出时间长和舌吻二者之间有什么因果关系?”
“伊丽娅小姐是真傻瓜,还是装傻瓜呢?”东伯爵缓缓把目光落到我身上,没有移开,“你知道我喜欢你,所以才想避开我,才想装作傻乎乎的样子。我现在可以明确告诉你,我不是那种执著于征服欲的男人,我喜欢一个人,可以喜欢得很长久,长久到我生命消逝的那一刻。”
我的心中好像有什么垮塌了。
他凝视我的眼神很执著,从那双黑漆漆的星眸中,我真的发现不了什么杂质,也没有任何伪装。他说的……都是真的么?
他轻轻叹了口气,拿出一张通讯用的名字牌,说道:“红茶。”
我愣了愣,问:“什么?”有时候,我显然跟不上他的思维。他又从我短暂的沉默中悟到什么了?
“没什么,茶上来,喝完了,你就可以休息了。”
我一头雾水。我真搞不懂的东伯爵这个人。他可以直白到把自己和别人的心理剖析得一干二净,又经常做一些令人费解的事情,而且他从不解释。
难道坐上高位的人都会变得这么奇怪?
我抿了一口端上来的红茶,淡淡的甘甜和淡淡的苦涩在嘴中化开。我仰头,把杯中的红茶一饮而尽,抹抹嘴,说:“殿下,我走了。”
他点点头,什么都没说。
我无语。他不是说他喜欢我么……怎么不挽留一下子的?如果是该隐的话,会怎样呢?该隐……
想到这个名字,我忽然有回到东伯爵那里的冲动,我想问问东伯爵有没有该隐的消息,可是又觉得不太合适。
可恶,怎么偏偏总在敏感的时候想问敏感的问题……
我回到卧室的时候,意外地发现东伯爵正在门外站着,我笑了笑,向他打招呼。
“伊丽娅。红茶好喝么?”东伯爵冷不丁冒出一句。
“挺好喝的,嗯。”
“看你的脸色,不像好喝的样子啊……”东伯爵顿了顿,说,“倒是像有心事的样子。”
“没什么。”我晃晃头,伸手去开门。
他攥住我的手腕,漠然地看着我。
我挣了挣,没挣开,便叹道:“殿下,想说什么就直说。”
“你想该隐了,是么?”
我点点头。这是事实,我不想辩解或是遮掩。
“你有机会了。”东伯爵面无表情道,“后天在西南边境有对异教徒的战役,传过来的情报说该隐肯定会带兵来观望。虽然西南部不归我管,但我想派人的话,没人拦得住。”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某雨也好想赶快写到该隐出场啊o(≧v≦)o~~
嗯嗯,训练部分让它结束了= =
从“我要加把劲才行。”后面是这章的补完~~~~因为都是过渡么~于是就放在一起了~
☆、the Atlantis·14
55 密党帝王该隐(上)
自那日东伯爵准许我去西南边境战役后,他对我就冷淡了许多,连那些暧昧不清的话语都不再说了。我打算回来再过心理训练的最后一关,所以这几日里一直在训练预知未来。
东伯爵说他以前也没见过能预知未来的人,他的训练方法只是在激发我的潜能而已,至于我能领悟到多少看我自己的能力。
一开始,我还是自信满满的,相信我的能力没问题。但一天下来,什么进展都没有,大概我也有点急脾气,就跟东伯爵要他的戒指。毕竟预知未来是戴上他的戒指以后才出现的。他说什么也不肯立刻给我,说我必须要通过最后一关才配得上他的戒指。
我撇撇嘴,不理他,开始想第二天的西南边境战役。
我和该隐有很长时间没见面了,原本就不算亲密无间,现在或许会更加生疏,再加上我们之间的一些难言之隐,我真想不到我们之间见面的情形会是怎么样的……
其实我也不想和他面对面接触,因为我们之间除了我造成的那点误会以外真就没别的可说的了。
我只想……远远地看看他,看看他还气色还好不好就行。
东伯爵收拾了几包小行囊,带着我上路了。经过几个穿梭阵,我们几乎是在几分钟以内就到达了极为遥远的西南边境。
在大西国,有个奇怪的现象,到远处的旅行十分便利,反倒是去近处竟然面临等不到车的状况,要耽误很长时间。
对这个悲剧的状况,东伯爵只摊摊手,说大西国的习惯不是他说能改就改的,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事。
东伯爵和我来到西南守境城,见到西伯爵,和他打了打招呼,请示一下我们是来观战的,西伯爵就很爽朗地准许了,但限制我们只能在这个城池上活动。末了,还神情古怪地看了我一眼。
我微笑。
西伯爵咕哝道:“真是和东伯爵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我和东伯爵大眼瞪小眼,发现他和我的笑容是一模一样的,连嘴角上扬的弧度都相差无几。
我的嘴角一抽,对东伯爵说:“我才不要跟你笑得一样,好傻。”
东伯爵神色淡然,瞥了我一眼,道:“西伯爵殿下说的是长相,不是笑容。”
“啊?”
他没再解释下去。
“好好看着吧,伊丽娅,这应该是你第一次看心理部队和魔法部队的战斗。很精彩,不比冷兵器部队的阵势差。”东伯爵说。
我点点头,脑海里浮现出大西国心理部队站成一排的样子……一排白衣人对抗一排黑衣人,黑衣人们手里操着大火球,白衣人说:“你砸啊,你砸啊,我知道你要砸在哪儿,我跑。”
汗,心理战队能赢么?
事实证明,真正的心理战不是这样的。
“开始了。”东伯爵淡淡道,他白色的衣袂飘啊飘啊飘,上面细碎的黑水晶反射着太阳斑斓的光彩,很瑰丽,他也很有世外高人的感觉。
东伯爵应该就是世外高人,像一池清澈的深泉,能看到底,却永远摸不到底。大概,摸到底的时候,就是丧命的时候。
我有一瞬间的恍惚。
我觉得……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大西国的心理战队会输,而且不是力量悬殊导致的失败,而是先赢后输,先占到绝对的优势,却逐渐失去优势,最后一败涂地。
我不安地看了看东伯爵,他依旧淡然地俯瞰着战场,既不兴奋,也不悲伤。
西伯爵又走上了城池,他倒是一脸喜色:“哟,东伯爵。看看我训练出的心理部队吧,会让你大吃一惊的。”
东伯爵点点头。
他这不冷不热的态度显然让西伯爵失望不少,可西伯爵看起来完全没有丧失兴致,反倒乐呵呵地当起了义务解说员:“他们正在暗地下活动,我们从上面丝毫看不出他们的动作。一会儿,等第一条人命爆出来,我们就可以惊叹了。”
我无语。
东伯爵意外地惊叹了一声。我和西伯爵倏地转头看他,以为他惊叹得太早。
然而,他惊叹之后的几秒钟内,战场上爆发出一声声嘶力竭的叫喊。一团火球突然冲出!仔细看,那火球里面竟然包裹着一个黑衣人,黑衣人早已面目全非,却没有跌倒,而是四处逃窜,逃窜之间,又有一些黑衣人的藏身之处暴露。“轰”地几声,那几人身上窜出熊熊烈火。
我的身体不禁一颤,那被火焰烧死的畏惧感至今还留存在我身上,只是在千钧一发之际,我被救下了,没有感受到真正的疼痛罢了……
战场上黑烟浓浓,火焰迸发着滋滋声,伴随着狼狈的脚步声,濒死的呼救声,乱糟糟地充满着整个战场。
西伯爵得意地击掌,嘴里还不停地说着:“好,好,好,太好了,回来都有犒赏。”
东伯爵面无表情。
我则是迷惑不解。
一方面,不明白心理部队的战术;另一方面……看着他们压倒性的胜利,我真开始怀疑我的想法了。
那……是预知未来么?
“这是心理控制术,通过心理控制达到精神和肉体的控制,使异教徒出现自杀行为,并且连带着其他异教徒暴露内心,致使连环链式自杀发生。这就是你的战术,我说的对么?西伯爵殿下。”东伯爵说。
西伯爵连连说:“对,对,对,不愧是东伯爵殿下,把我这点小把戏看得一清二楚。不过这可不是什么小把戏,是可以轻易对付异教徒的小把戏。听说东伯爵殿下上次的边境战役全军覆没,落荒而逃了,这次我们决不会重蹈覆辙。”
我无语,这些人,说话都这么直白这么伤人的?
东伯爵倒也没生气,大概他习惯这种交流模式了:“这次我可要好好学习学习西伯爵殿下的小把戏。”
战场上浓烟散尽。被烧得不堪入目的黑衣异教徒凌乱地倒在一起,尸体上还残留着蹦跳的火星,和一簇簇的细长烟灰。
实在看不下去了,我别过眼。
虽然不是第一次看尸体……但这些尸体散发着浓重的尸臭,而且被烧得奇形怪状。连我站在城池上都想吐,真不知道战场上的人怎么忍住的。
“怎么……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怎么,不可能。不可能。”西伯爵忽然抱住头,一脸惊愕。
我皱着眉头,已经不想再看下去了。
东伯爵说:“我相信你得到那份情报了,你的敌人不止异教徒。”
该隐。
该隐来了?
我被他们的对话引得不由得往战场上望去……
战场上,黑衣和灰烬之间,竟然夹杂着倒下去我方白衣人,而且数量在不断增加。每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