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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数名番兵却是大呼小叫的迎着曹霖冲了上来,想拼死挡住曹霖,掩护拓拔宗望逃命。曹霖冷笑一声,知道今天想再取拓拔宗望的性命,已经是不大可能的了。见那些番兵不知死活的迎面而来,急念咒语,收了弓箭,复收回双手掌心,得胜钩上,摘下宝刀,迎上前去,砍瓜切菜一般,将那十数名番兵,尽数砍死,宝刀向上一举,晋军阵中,门旗立开,牛展等三十二名骁将,各率精骑,狂涌而出。
与此同时,装在战车上、可怕的机弩神箭,也如暴雨一般的从晋骑的头顶飞过,射向番兵之中,番兵向来自料无敌,临战根本就不带盾牌,冲锋时也是蜂涌而上,不讲阵法,这种一丈多长的机弩神箭连环射来,他们根本就是挡无可挡,躲无可躲,跑无可跑。
吴越的兵向来操演有素,机弩神箭射的奇准无比,番兵惨叫着纷纷中箭,许多番兵番将,连人带马的,被机弩神箭透体穿过,钉死在雪地中。
里余的距离,对于虎贲、龙骧所骑的大宛良驹来说,瞬间即至,在马上射出一轮连环劲弩之后,八千八百名精骑,身着精良而轻便的钢甲,头戴钢盔,手执锋利的八尺斩马刀,冲入番阵,顿时人喊马嘶,番兵手中的铁制兵器,不断的被吴越兵手中的钢刀砍断,赤着一双手,闭目待死,真尤如虎入羊群中一般无二。
晋军左右两翼的云垂、风扬骑阵,迅速的贯入番兵散乱的马队中,切割、分解,瞬间把番兵分成一小团一小团的,快速歼灭。
番兵自出兵以来,从未碰到过这样的劲敌,无不奋死苦战,曹霖所将的晋军,和以往所有的晋军不同,全是拼命的主儿,不受降不受俘,只是玩了命的狠杀,这一仗,直杀的戎人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拓拔宗望大叫道:“不要恋战!快随我退!”
番兵番将,哪个不想退走,但被曹霖的云垂、风扬的两翼骑阵困住,根本无法脱身,更可怕的是,对面里余,还有南朝的数万大军,不言不动,鸦雀无声的看着这里人马喧天的大战,并无一个上前,不知道南朝人想干什么?
这一战,直杀到日幕时分,拓拔宗望才带着十数骑,侥幸得脱,敖钰眼尖,发觉拓拔宗望杀出去了,忙对前面冲杀的曹霖妖喝道:“爷——!拓拔宗望那只老乌龟跑了!”
曹霖抬眼一望,也看见了,忙大叫道:“山甲、丕豹,你们几个跟我来!”
山甲、丕豹忙叫了身边的龙骧兄弟,跟在曹霖、敖钰、翟蕊身后,撵在拓拔宗望身后就追,拓拓宗望流血过多,已经无力再战,回头望见曹霖带着百余骑追出了阵来,忙大叫道:“快跑!”
轮起马鞭来,不顾战马的死活,狂抽起来,那匹战马被他打得箭似的直向徐州方向狂奔,刚跑了数里,正遇上闻达缓缓推进的大队,门旗开处,将拓拔宗望败回来数十骑接了进去。
第十三卷 大破戎兵
第一章 大战徐州
曹霖抬头一看,只见对面兵似兵海、将是将海,刀枪似丛林,大纛旗挥动处,不见边不见际的庞大兵团,缓缓向前推进,最前面巨盾垒得比人还高,巨盾后全是钩镰枪手,后面是数以万计的弓箭手,两翼隐着上万的精骑兵,整个大阵,并无一丝破绽,正是当年大晋太祖皇帝平天下的两翼飞龙大阵,这阵除非他自乱阵脚,否则无懈可击,但行动缓慢,宜守而不宜攻。
曹霖既知门道,也不害怕,远远的勒住大青马,用内力喝道:“番营中是何人!竟用我朝太祖的两翼飞龙阵,反来对付我朝,这真是个绝大的讽刺!某乃大晋天下都招讨兵马大元帅、魏候曹霖,摆阵之人,可出来答话!”
拓拔宗望败入大阵之后,肝胆尽寒,他所带的一万犬戎精骑,正是当年他们犬戎自外兴安岭起家的老底子,个个骁勇无比,不料今日只一役,全折在江南兵手中,还不是人家以多打少的,而是以几乎对等的精兵,堂堂正正的把号称过万无人敌的犬戎精骑,几乎屠了个干干净净,一万精骑只逃出他们这区区十数骑,这叫他还有什么脸回关外,一急一怕一羞一怒之下,顿时昏了过去。
闻达不得已,只得代管三军,听曹霖呼喝,从高大的楼车之上下来,上了战马,令门旗分开两边,跑了出来道:“我乃大齐国元帅闻达!这阵正是某摆的,曹霖!你个乳臭未干的娃娃,可敢破我的飞龙阵?”
曹霖仰天大笑道:“若说这钱阵是你自创,我还惮忌三分,可这阵是当年大晋太祖皇帝所创,自太宗皇帝征大烈惨败之后,这阵一百多年来,就再未用过,既是当年大烈国能破此阵,现在你再摆出来,难道本帅就破不了?”
闻达大笑道:“曹霖!你到底是年轻识浅,当年大烈国的国土,东到大海、西至伊梨,南到燕京,北至贝尔加湖,用了精骑百万,才强行冲开这两翼飞龙大阵,你曹霖虽勇,然江南以步兵为主,精骑充其量只得三万,你如何用步兵和区区三万余骑兵,冲开这飞龙大阵?不是痴人说梦吧?”
曹霖笑道:“本帅听部将董方平说过,当年先父帐下,有一名上将,叫气贯山河闻达的,正巧和你同名同姓!若你是那人,真是可惜了这字号!”
闻达且怒且羞道:“董方平也曾给某书信,言曹家还有后人,想必就是你了,然人各有志,不可勉强,某在大齐,深得齐国皇帝的赏识,被拜为齐国大元帅,将马步精兵四十万,为何要去投你?反受你这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节制?正所谓宁为鸡头,不做牛尾,更何况大晋实则已经亡了,如今的这个所谓晋献帝姬玳,尤如丧家犬一般的躲在杭州,不敢出来。齐国全占山东、河北之地,富有江淮,兵强将狠,你江南兵不过八万,且山东、河北兵将素勇,只须一战,定可击溃你的江南兵,你个小子,所依仗者,只有大江,你过大江来,用江南的水兵和我山东、河北的骑兵争雄,实是取死之道!”
曹霖大笑道:“人各有志,倒是可以,但是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是在做汉奸知道不?虽说国非一家一姓一人之国,但你个老匹夫,竟然帮外族,来屠戳自已祖国的百姓,你良心何在?犬戎人可恨,你们这些做汉奸的,更加可恨!对面阵中的大晋子民听着,你们是汉人,是大晋人,是山东人、是河北人,但决不是犬戎人,自古山东出好汉,河北出英雄,燕赵之地,多感慨悲歌之死士,自古以来,多侠士名臣,风箫箫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燕赵英雄,自古以来,只为自己的祖国而战,为自己的同胞而战,怎么到了你们这一辈,就都成没脊梁的汉奸了?”
对面山东、河北的兵将,闻言一起骚动起来,不顾军纪,交头结耳,人人咬牙切齿,然面有愧色。
闻达大怒道:“曹小狗!这世上之事,是凭实力说话的,大齐的背后主子,是大荣国,大晋根本不是英勇的大荣国的对手,这是有目共睹的事实,有本事的话,敢约日破阵吗?”
曹霖怒喝道:“闻达!你给本帅听着,对面的汉奸兵将,也给本帅听着,本帅要破此阵,易如反掌,给你们三天的时间,可以反外夷,归大晋,三日过后,破阵之时,再替犬戎卖命的,视同敌寇,王师到日,决不轻宥!”
汉奸军阵中的三金刚许必山回应道:“姓曹的小白脸,别光说不练,有种的话,现在就来破阵!”
曹霖道:“说给你们三日反省就给三日反省,三日之后,再从敌寇者,自按大晋律法处置!但三日后能临阵倒戈重归我大晋者,既往不蹴,闻达!今后你在江湖上的绰号可得改一改了,你既身为汉奸,就不能叫气贯山河的字号了,我看成叫猪狗不如倒贴切些!三日后见!”
说罢回马就走,闻达气满脸通红,青筋暴跳,吼道:“就算你家老子曹猛在世,也休想轻易破了这两翼飞龙阵,你不要逃跑就行!”
看曹霖带人跑得远了,方才咬牙恨恨的归入本阵,拓拔宗望醒了过来,大怒道:“闻达!为何你不趁机擒住曹小狗,让他这样就走了?”
闻达道:“大元帅有所不知,这大阵摆开行动不易,只有等他来攻时,才能发挥阵法最大玄妙,他们全是轻骑,若是令两翼狂追的话,阵形是散了!且让曹小狗多活三日,三日后若他没有百万的精骑,就休想冲破我们的大阵!”
敖钰在马上披着小嘴道:“爷——我们往哪退比较好啊!”
曹霖笑道:“干嘛要退哩?”
敖钰道:“那个大阵在三日这中,怎么可能破得了?既破不了,他们四十万大军杀来,我们只有精兵八万,如何能抵挡得住?贱妾猜想,爷定是虚晃一枪,先稳住闻达,然后领兵逃跑,以图后计!”
曹霖大笑道:“若是他们把四十万人马,分成几堆,我们剿灭起来,那才废事哩!现在他们把人马全聚成一砣,弄了个笨蠢的什么无敌大阵,这是找死知道不?”
翟蕊笑道:“夫君又开始说大话了,当年太祖皇帝就是以这大阵平天下的,怎么到了夫君嘴里,就变得一文不值了?”
曹霖笑道:“那是一百五十年前的事!现在这阵除了蠢之外,实在没有什么大用,据敌营中可靠的人向我密报,说是若兰现在正在番营中,被拓拔通那只老番狗迷了神智,穿了琵琶骨,弄成了六亲不认的龙战兽,此次也正好把若兰也收回来,蕊儿!你过来!我有事和你说,你要立即去办,还不能走漏消息!”
翟蕊在桃花马上,笑嘻嘻的将耳朵凑过来,一听之下,花容失色,听完之后,带了山甲、丕豹和五百龙骧兄弟,回马就走,曹霖回帐之后,又把众将叫来,如此布置了一番,众将都不明所以,只得领命去了,这以后在三天里,曹霖只是深寨高垒,留警卫警戒,根本就没有破阵的行动。
有番兵探子得知后,报与闻达,拓拔宗望不明所以,闻达笑道:“大元帅不知我们汉人伎俩,曹小狗是想逃跑,只派探子小心的探查,一发现曹小狗有逃跑的迹象,我们就秘密的倾巢而出,趁他逃跑,无心恋战之时,杀他个血流成河!”
拓拔通笑道:“如此甚好?孤仍领着八只龙虎牝畜,在大营三十里处扎营,看管粮草,徐州城高池阔,自有王辅的八万齐军把守,曹小狗过不了我们这关,就算绕路跑到徐州城下,也只能望城兴叹!”
大军师买解木笑道:“还有一个可能,就是曹小狗趁我们不备,冒死劫营,那时大阵苍皇间不能发动,说不定就会给他得手,我们须加紧提防才是!”
闻达笑道:“大军师之言甚是!这个可能,我早已经想到了,当年大烈国破此阵之时,就是突然令五万精骑死士趁夜袭营开始的,此事百年前已经发生过一次了,此间决不会再有第二次,曹小狗不来便罢,若是敢来袭营,某叫他有来无回,败得更惨!”
汉奸、番狗们一齐大笑,只等三日后曹霖前来送死。
三日后的辰时,曹霖果然不知死活的率大军前来,战车在前,步卒在后,精骑却在最后,并不冲锋,军容整肃,缓缓而来,战车正中,帅字旗下,一丈高的楼车之中,正坐着曹霖。
闻达在阵中的楼车上,看得是不明所以,难道曹霖就想这样破阵,晋军人少,若是这样缓缓进阵,根本连大阵都进不了,在阵外就会尽数被屠戳一尽,看来这个曹霖,虽为将门之后,但不知兵法啊!
晋军步伐整齐的行至番阵一里开外,曹霖将令旗一举,主战车上大纛旗挥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