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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城河边,来回跑着一匹劣马,马上之上一员大将,跳下马来,身高有九尺上下,生得极为凶恶,手舞一杆鬼头枪,在护城河对岸耀武扬威,不时的叫哮:“曹小狗速来送死!”
曹霖大笑道:“点炮迎敌!”
毫州城内三声炮响,曹霖在大队的精骑簇拥下,全身披挂,手提一百单八斤的飞龙大刀,不急不缓的跑过护城河,左有丕豹,右有山甲。
对阵中,薛政龙坐在十六只牝畜抬着的逍遥床上,大叉着一双毛腿,一只更妖骚的牝畜,把雪白肥硕的大屁股对着城墙,菊门处插着的狗尾左右摆动,细长优美的头颈伸入他的档内,来回做个龟缩龟伸运动,瞎子也知道她在做什么。
薛政龙望见曹霖跑出城来,双腿夹住档内的妖畜,扬声道:“曹霖!你挟天子以令诸侯,今日里本帅奉大晋皇帝的秘诏讨贼,识天时的自己捆了,与我同去临安,天子面前,本帅保你不死!”
曹霖大笑道:“薛花痴!你自己写个东西,人前硬说是天子的,这些鬼把戏,只好骗些愚夫愚妇,如何能拿得上台面上讲,天下都知道,你个小乌龟一直做的是伪楚的汉奸元帅,你说奉秘诣,那诏书哩?”
薛政龙手一伸,一名美畜递上来一卷东西,薛政龙接过,展开来道:“此是天子诣书,言明要本帅讨伐与你,你可看好了!”
薛政龙离曹霖有半里远近,曹霖视力再好,也不可能看清楚诏书的每一个字,但曹霖却偏偏似看清了般大笑道:“那左右的,你们看看你们的汉奸元帅所谓的天子诣书上盖了玉玺了吗?弄张假诣书,收着也就罢了,偏还公开拿出来现世,敢情你们这些兵全是没见过世面的乡巴是吧?”
薛政龙左右的一众大将一起大骂,薛政龙怒道:“曹霖!众所周知,天子的玉玺在十几年前,犬戎攻破晋阳时就丢了,现在的晋天子,哪还来得玉玺?”
曹霖大笑几声,手一伸,立在身边的龙骧指挥使丕豹,也递上来一卷东西,曹霖展开,大声念道:“圣天承运,皇帝诏曰:薛政龙世受皇恩,却委身事贼,公然犯我大晋,其罪不可赦,特诏令大晋天下都招讨兵马大元帅曹霖,率王师讨伐,圣旨到日,胆敢助恶为孽,抗我天兵者,杀无赦,钦辞!”
曹霖念毕,把那圣旨卷了起来,手一扬,就向薛政龙扔了过来,薛政龙军中,早跑出来一名矫健的妖美牝畜,身着艳甲,奶牝尽露,雪样的上,剌着贱的纹身,迎着早春的艳阳,劈手接住曹霖扔在空中的圣旨,复转身跑到薛政龙的逍遥床前,双膝跪倒,将圣旨举过头顶。
两边的兵将看得眼都直了,真个是人比花妖,不由一起山似的喝起彩来。
曹霖用马鞭向那名牝畜一指道:“谁与本帅拿住此兽,本帅立即将其赏赐于他!”
曹霖话声刚落,本阵中早跑出一匹马来,拍马舞枪道:“看我生擒此兽,也好做个玩物!”
曹霖一看,却是陈解,这陈解是最早跟随曹霖造反的大晋将官之一,然本事不济,这些年来,也没有什么战功,在曹营中混得默默无名,跟随曹霖的兄弟,升官封赏,都凭斩获敌酋的首级多寡,从没有私情好讲,陈解斩获的首级不多,且所斩获的级别也不高,所以这十几年来,只混了个从五品的游骑将军,这还多多少少还仗着些老面皮。
先前在毫州城边耀武扬威的楚军大将劈面拦住他道:“匹夫!慢来,若想捉我家主公的妖兽,且过了某家这一关再说!”
陈解扬枪道:“某枪下不挑无名之辈,你个汉奸,且报上名来!”
那将大笑道:“某乃大楚通北候梁浩,江湖上也有个名号,唤作一枪追魂!你个贼将,也报上名来!功劳薄上,也好书写!”
当年罗延庆大反河南,其麾下有两刀两枪,天下闻名,其中之一就是这一枪追魂梁浩,还有一名使枪的,唤做铁枪横岭张新,听说在伪楚的长城防御蒙古,也不知被没被抽来南征。
两刀其中的一刀,就是在晋阳大挖皇亲大夫坟墓的万里疯刀刘通山,另一名唤作断魂刀邱老虎。
曹霖在阵中,闻那将自称梁浩,大吃一惊,忙大叫道:“陈解回来!”
陈解也久闻梁浩之名,然既到阵前,若是回马,定惹天下英雄讥笑,当下硬着头皮道:“某乃大晋游骑将军陈解,贼将休走,看枪!”
梁浩大笑道:“哪个说要走了!”将手中鬼头枪一紧,劈面迎上,两马相交,梁浩耍的一个枪花,拨开陈解的枪头,分心就剌。
陈解力气原是不济,以前做军官,也靠得是手眼圆滑,但到了阵前这真刀真枪的对仗就糟了,梁浩却是反王出身,杀官造反,靠得全是真本事,若是武艺不济,早被旧晋的官府拿去斩首了。
电光火石之间,一声响,梁浩的鬼头枪已经捅进了陈解的前胸,曹霖看得在大青马上一跺脚。
梁浩将陈解的尸体扔了出去,仰天大笑道:“都说江南兵强将狠,原来却是这样的脓包,连一个回合都走不下来,真是扫兴之极!”
袁亮和陈解的关系最好,见陈解被挑了,急得眼都红了,大叫一声,拍马舞枪,冲出了阵列,不由分说,舞枪就剌。
梁浩也不及问他姓名了,一带马缰,舞枪迎上,也是一个照面间,将袁亮也挑了,曹营之中,哄然大哗。
张杆大叫道:“贼将!少要猖狂,张杆来也!”双腿一夹跨下的白厉兽,手舞六十二斤三棱逆阳枪,一阵风似的,瞬间就冲到了阵前。
梁浩见张杆跨下的是异兽,并不是普通的战马,手中枪杆有鸭蛋粗细,知道他是个有本事的,其艺业定非等闲,忙收了狂笑,挺鬼头枪专心迎战,兽马相交,两人就在阵前翻翻滚滚的恶战起来。
十数合后,梁浩盔歪甲斜,汗流浃背,张杆再圈兽回身时,存心要结果了梁浩,梁浩也是久经沙场,见张杆面露狠色,心中更加小心,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先保命要紧,一个照面间,张杆竟然连剌了梁浩三十六枪,枪枪要命,梁浩好不容易躲过了张杆最后一枪,马兽擦身而过,梁浩打马就跑,再不肯回头接战。
张杆正杀得兴起,哪里肯让他走了,一拨兽头,紧跟在后面就追,大笑道:“老匹夫,哪儿跑?”
张杆跨下的白厉兽原比战马快得多,看看快要追上之时,薛政龙阵中,又飞出一匹战马,马上之人大叫道:“休得猖狂,张新在此!”
梁浩其实也知战马决跑不过白厉兽,所谓挺死不如闯祸,既是跑不掉,又有帮手出来助阵,一咬牙拨转马头,和铁枪横岭张新两人双枪并举,合战张杆。
曹霖大叫道:“檑鼓!”豪州城头,顿时鼓声大作。
张杆面对昔日罗延庆麾下名震天下的两路大王,公然不惧,手中的三棱逆阳枪舞得水泼不进,越战越勇,梁浩、张新两个险象环生。
梁浩、张新两个联手,当年只有天下绿林总瓢把子罗延庆可以应付,不想今天却被张杆敌住,薛政龙阵里众将,见他两人免不了会输了性命,耐不住的又跑出了一匹战马,马上之上,生得一张螃蟹脸,手舞合扇板门刀,大叫道:“断魂刀邱老虎在此!”
曹霖阵中,早恼了滚地龙汤林,一夹跨下金毛兽,迎住邱老虎,劈面就是一刀,大骂道:“你们这些老不死的东西,还要脸不要?”
邱老虎笑道:“也不是太老,刚刚四十有二而已,若说脸面,单挑不行,就来群殴,只要赢了就中!”
汤林被他说得反笑将起来,大滚刀连闪数十个刀花,刀刀不离邱老虎的颈项,邱老虎哪里是汤林的对手,七八个回合下来,就已不敌,是凡江湖混过的,关键时候都是保命要紧,发觉不济事时,也不硬撑,寻个机会拨马就走。
汤林大骂道:“老匹夫,鬼头鬼脑,哪里走?”
薛政龙阵中,又跑出了一匹杂花马,大叫道:“刘通山在此!”
曹霖听到“刘通山”三字,目眦尽裂,原来陈术为凑军饷,曾叫刘通山在晋阳西郊掘坟,这个刘通山掘着掘着,竟然把曹霖家的祖坟也掘了,盗光了大晋开国公曹彬墓中的所有冥器,以塞军饷。
曹霖当下更不犹豫,左手一张,心中默念咒语,现出那一张映日神弓出来,右手从走兽壶中抽出一支破甲狼牙箭,曹霖的狼牙箭,比普通的将士所用的,要长出一尺,大青马上看得真切,“嗖——!”的一声,箭去似流星。
三百步外的万里疯刀刘通山丢了大刀,双手捂住咽喉,闷声不响从马上栽了下来,半晌方传出映日神弓那可怕的弓弦声。
与刘通山双战汤林的断魂刀邱老虎愣了一愣,早被汤林手起刀落,连肩带背的被削去一半,血光崩现中惨嚎一声,魂魄追着刘通山的也去了。
曹霖将手中的大刀一举,用内力大喝一声道:“抓住薛政龙的,重重有赏!杀——!”
两万铁骑,如潮水般的横杀了过来,薛政龙一脚踢开替他吹箫的牝兽,拎起裤子,翻身上了逍遥床后隐藏着的一个宽大坐鞍,急急的叫道:“我们快走!”
锦鞍之前面,现出妖姬燕娉婷漂亮的脸儿来,笑道:“主人且不要忙,等曹霖过来些再走不迟!”
薛政龙急道:“贱畜!曹霖小狗骁勇无比,杀将过来时,可不当耍,快走快走!”
燕娉婷笑道:“主人若是走得早了,曹霖起疑,不来追时,岂不白费了贱兽的一番计划?”
薛政龙怒道:“为了你个贱畜的计划,就用我的脑袋为饵吗?再要费话,皮鞭侍候!”
燕娉婷咯咯笑道:“哎呀!曹霖的独角马儿也快哩!主人快用话缠住他,我们这就走!”
正说着话间,曹霖的大青马真到了,手起刀落,将逍遥床前护卫的兵将,杀得七零八落,抬床的十六名美畜一起跪了下来,双手抱头,伏地听候发落。
曹霖对薛政龙大笑道:“弃械投降者免死!薛兄——!多年不见,一向可好呀?”
薛政龙苦笑道:“曹贤弟!我今日又败了,你却休追,我在前面可是有极厉害的埋伏的!”
曹霖笑道:“你能有什么埋伏,也罢,纵算有埋伏,小弟也要与薛兄亲热亲热,以免失了礼仪!”
薛政龙道:“那些美兽全归你,随你怎么亲热,我可不好这龙阳,失礼失礼,为兄的先走一步了!”
曹霖大笑道:“薛兄!你再快,能快得过我的大青马?还是不要客气,留下来和我叙叙旧吧!”
坐在薛政龙前面的燕娉婷忽然妖叱一声,一个小山似的东西站了起来,薛政龙大笑道:“走也!”
曹霖目瞪口呆的道:“风吼兽!这个薛花痴,如何寻得这个爱物!”
原来这片大陆之上,就属风吼兽跑得最快,轻易决难捕捉,就在曹霖一愣之间,风吼兽已经跑远了。
曹霖懊恼道:“他娘的,煮熟的鸭子,难道就让他飞了不成!”一刀劈开挡在面前碍事的逍遥床,当先就追了下去,乔公望远远的在城楼大喊:“主公休追,恐有埋伏!”
万马丛中,曹霖哪里听得到?两万铁骑,跟在曹霖身后,狂风似的也追了下去。
城楼上苏启道:“乔军师!大哥追下去了,我们也下城追击吗?”
乔公望变色道:“薛政龙有马步精兵四十万,这城下的兵将,充其量只有五万,且全是步卒,出来挑战的将军,又全是以前罗延庆帐下的降将,薛家的骁将,一个也没看到,快——!速关城门,迟恐有失!”
薛政龙所带的五万步卒,被曹霖的二万铁骑冲得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这五万人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