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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红姑点头,依言悄悄的躲到门旗后面,刚要装箭,却被张守真一把拦住道:“你的箭不管用,伤不到那只僵尸的。”
冷红姑披嘴道:“且不管,射她一箭再说。”
张守真道:“把箭拿两支来给我!”
冷红姑千叶散花教出身,忙知道了张守真要干什么,忙递过了三支三寸长的全钢弩箭。
张守真接过钢箭,左手一翻,翻出一张金符出来,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青烟慢慢升起,那符火光一闪,立化为灰烬,张守真用符灰将三只箭都抹了,交于冷红姑道:“拿它去射吧!”
第四章 直捣黑龙(下)
冷红姑接箭在手,三支全装进了那支殂击神弩,江南造的殂击弩,都有准心,弩弦的张力可达二十弓的力量,且又极短,普通士兵用手拉是拉不开的,弩弦是通过拉臂摇上,再通过弩机中的钢制小凸轮重新转到张开的状态,可连发三寸长的没羽钢弩七支,两军阵前,杀敌于无形。
冷红姑的绰号唤做碧波穿红鲤,其箭法原是了得,瞅个真切,一扣机括,那支钢矢无声的飞出,正中激战中华无双的后心。
华无双被射得闷哼一声,身体就慢是冒起了烟来,华无双虽是僵尸没脑,也知要糟,慌忙中前胸立被呼延豹的龟背驼龙枪穿过。
呼延豹大喝一声,用枪将她挑了起来,与此同时,又有一只钢矢,无声的穿过华无双的小腹。
张守真急声大叫道:“汤夫转人可射她的心窝,否则决难杀死她。”
华无双丢了兵器,怒吼连连,身形慢慢的越来越淡,呼延豹大惊,急用枪把她高高的扔上了半空。
冷红姑看得真切,第三支祭了道符的钢矢,奇准无比的穿过了华无双的心窝。
华无双厉嚎一声,身体化做轻烟,消失得无影无踪。
汤林用刀一指,大喝道:“三军儿郎听令,三轮火炮过后,随我痛杀犬戎狗,火炮手准备!”
张守真忙拦住道:“汤大将军,你这是在浪费火炮,你炮击之时,那阵中的妖物会躲入地洞中,你炮火一过,那妖物又会出来害人,待我破了那妖物的法阵,你再炮击不迟。”
汤林道:“好!谁敢与真人前去破阵?”
吉雄、陆聘道:“我们愿陪真人走一遭!”
汤林道:“你二人可领精骑三千,随真人入阵!”
张守真道:“也使李青蝶、杭美琪、殷思辰三个,并三千只巨犬同去,方才有十成胜算。”
汤林道:“全依真人。”
吉雄、陆聘两个双骑并出,率三千铁甲军首先冲出,李青蝶一夹追最驹,将两个手指放在唇边,打了个呼哨,召引狗群,左有杭美琪,右有殷思辰,都催坐下马,随后跟来。
张守真笑道:“且等贫道一等。”说着话,自怀中摸出一支小剑来,在风中一晃,变得巨大,飞在空中,张守真跳了上去,半云半雾的,片刻间反追上了最前面的铁甲军。
汤林失声道:“天呀!这牛鼻子老道要成妖精了。”
吉雄、陆聘一入金煞阵,顿时黄沙滚滚,一堆又一堆的沙丘摩肩接踵而来,三千铁甲立时被沙海所没。
吉雄被沙埋了大半个身体,大叫道:“张真人快快施法。”
张守真在半空中笑道:“早叫你们等一等贫道的,龙虎正法,化沙成原,疾——!”
漫天的黄沙中,立时升起了无数的巴根草,那些巴根草一株连一株,把黄沙死死的压在下面,而其高矮,只及马蹄一半,正是战马冲锋的最佳战场。
这边黄沙一熄,就有一个不满四尺、贼眉鼠目的短粗汉子跳了出来,大骂道:“哪里来的妖道,敢破本大仙的法阵?”
张守真笑道:“贫道乃是龙虎正宗掌教,你个孽帐,若是在深山老林中好好苦修,贫道看在天和的份上,还不好特意伤你,今日却不是自己做死。”
陆聘急纵马道:“你个矮B锉,也来作怪么,且通个名来,也吃爷爷一枪吧!”
那矮子尖声叫道:“吾乃黄髯仙尊是也,晋将看棒。”就地一滚,躲开金枪,却用手中的双棒去击陆聘的马腿。
陆聘大惊,忙带马跳开,手中金枪一连数枪,都剌矮子不着,小腿上反挨了矮子几棒,龇牙咧嘴的叫道:“这个矮子,恁的狡猾,只在马腹下钻!”
张守真笑道:“陆将军不必理你他,李青蝶何在?”
李青蝶跨在追电驹上笑道:“贱妾早来了,说实话,那矮子刁滑,我可能也打他不着!”
张守真笑道:“我们是打他不着,快放狗儿来!”
李青蝶笑道:“贱妾就是小母狗!”
张守真道:“生死关头,不必玩笑。”
李青蝶一个口哨儿,领头的四只雪獒齐叫怒吼,带着三千巨獒,一齐冲向矮子。
那矮子大惊道:“哎呀!爷爷就怕这东西,孩儿们快出来逃命,迟恐不及。”
顿时从地洞中钻出许多矮子出来,都拿着一对棒槌,他们本在地洞中弄沙,猛的钻出地洞,发现了这许多巨獒,顿时炸了油锅,大叫一声:“娘呀——!”四散开来飞跑。
杭美琪妖叱道:“哪跑!”将手指放在嘴边,一个长长呼哨,催促獒群追击。
黄髯仙尊被大虎、小虎两只巨獒追得急了,忙丢了棒槌,现出本相,原来却是只黄皮子,亡了命的向北急窜,大虎、小虎两条小驴子般大的巨獒,怎肯放弃,一路狂叫着撵了下去,片刻之间,跑得无影无踪。
金煞阵中,原由三万六千只黄皮子操控,若是人类,拿它们断无办法,但是碰上獒阵,它们就栽定了,鼠奔狗逐之间,金煞阵立解,汤林指挥大军,直逼黑龙府,将北门堵得死死的,连只苍蝇也不能飞出,只等其他三门外的妖阵破了,合力共击犬戎老巢。
东门外,粉煞阵前,引阵牝兽水里洞箫刘语娆翻着一双灰眼,手执囚龙棒,妖叫道:“长鸡巴的,谁来会姑奶奶?”
对面晋将阵中,并无一个男人,全是红粉女将,领头的正是双枪梨花樊若兰,身披梨花盘凤穿云甲,跨下雪花豹,手执一对玄冰梨花枪,左有跨下马柳叶青,右有鞭淫妖王静莹,身后八千美女兵将,闻听刘语娆叫阵,冷哼一声道:“骚货,休得猖狂,看姑奶奶来擒你!”
柳叶青道:“若兰且住,看我来会她!”一夹跨下门齿兽,冲出阵来,柳叶青用的是龙门双钺,又不受她的美色影响,两下里当即杀成一处。
三十个回合一过,叱列芸荥就等得不奈烦了,一磕跨下青鬃马,舞动秋水冷艳刀,上前夹攻,刘语娆本虽是地煞僵尸,也挡不住这两雌老虎,又无帮手,渐渐有些不支起来,虎晃一棒,返身就败。
门旗下石蕙看得真切,急扣神机弩,七支浸足黑狗血的劲矢一齐射出,透刘语娆的姻体而过,刘语娆大叫一声,翻身落兽,叱烈芸荥赶上前去,随手牵了赤狯兽的缰绳,舍了战马,跳上了兽鞍。
柳叶青见刘语娆落兽,急甩左手龙门钺,将她钉在地上。
刘语娆怒嚎一声,身体四散,化做了无数的蝙蝠,作势欲飞。
燕娉婷早候着她了,妖叱道:“天罗地网,收——!”一张光质的道网当头罩下,并不曾逃出一只蝙蝠来,道网收了蝙蝠,立即自行升起道火,片刻间将那些蝙蝠烧得干干净净。
樊若兰将枪一指,八千红粉军杀入粉煞阵。
粉煞阵中光景依旧,只是樊若兰等人,一来本就是女儿身,二来早得到张唯的信报,事先服了克制春药的草药,根本不受粉煞阵的幻象所惑,各舞兵器,将阵中的幻象打散,半空中一声佛号,粉煞阵中,顿起万朵的金莲花。
王守一作谒曰:“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孤魂水中花,速与我归去,此生无恨无灭,来世亦可为,咄——!”
万朵的金莲花中,每朵现出一名漂亮女郎的幻象,所受若难,如影电逝,莲中美人,倾刻间忧愁尽去,万余名流落番邦的苦命美女芳魂,随金莲转世投胎去了,下一朝,乃是承平盛世,她们自可重亨人间欢乐。
粉煞阵中,传来拓拔的怒吼:“是哪山的道友,竟敢坏本王的好事?骚畜何在?”
粉雾中现出单膝跪地、皮带束身的骚畜,抬头应声道:“骚畜在此,主人但请吩咐!”
柳叶青冲在前面,一看骚畜,忙回头对樊若兰道:“若兰!那女郎好象你呀!”
叱烈芸荥道:“不对,象大晋长公主姬春萝。”
叶垂香赶上前来惊呼道:“她象我们教主姜雪君呀!”
王守一叹气道:“她是你们说的三人的处子膜,揉以千万名美女的落红所炼,怨气极深,名为血修罗,厉害非常,你们可要小心了。”
燕娉婷道:“和尚,不如你也渡了她吧,也省得我们姐妹废事!”
王守一叹道:“她非是魂魄,而是美女的落红,贫僧实是无法。”
拓拔大叫道:“万落千红,百花坠地,听吾法旨,申尔不平,疾疾如律令!”
骚畜本能的知道此战凶险,仰天厉嚎一声,手舞隐红枪,直扑樊若兰。
樊若兰冷笑道:“你本是我的一片皮儿,如何敢袭主人!”急舞手中玄冰梨花,劈面相还,柳叶青、王静莹、田思雪等女将,一齐上前,将骚畜围在核心厮杀,骚畜虽勇,却挡不住这许多英雌,片刻之间,姻体上连遭数击。
拓拔通看得发急,现出身来,破了声的叫道:“姚叶、董荏、桂苒,你们三只贱畜,还不带牝兽与本王上前帮助骚畜杀敌。”
姚叶等人,犹豫着慢是上前,有些手足无措,岂不敢违背拓拔通,又不想上前接战樊若兰等人。
拓拔通这一叫,钩起了樊若兰心中的无穷恨火,舍了骚畜,咬牙道:“拓拔老鬼,当年你个天杀的狗东西,竟然灭绝人性的将本姑奶奶炼成人形龙战兽,琵琶骨上穿环挂锁,日夜供人畜凌虐,今日我们新帐老帐一起算,休躲,看枪。”
拓拔通如何会是樊若兰的对手,见不对头,忙对姚叶等牝兽喝道:“挡住那贱人!”说着话,转身就走。
樊若兰对姚叶道:“妹妹!今日天下大势已经归了我大汉民族,犬戎实是苟延残喘,不如今日就反了拓拔老鬼,我带你归晋,我们爷面前,我可保你做个肉妾,从此后锦衣玉食,如何?”
姚叶道:“你们爷是谁?”
樊若兰道:“是天下兵马大元帅曹霖,不但是你,你们所有流落番邦的女子,我都能保证给你们个归宿!”
董荏接声道:“若是如此,我们姐妹愿意归汉!”
桂苒回身高声道:“姐妹们,我们一起归汉如何?”
拓拔通带来的所有美女,一起应合,返身去找拓拔通,拓拔通见机不对,转身就跑。
玄虚子早就进阵了,却用隐身符隐了身形,躲在一边,此时趁拓拔侧这惊慌失措,潜到他身前,猛的伸手入怀,掏出藏在他身上的美人图,随手封了他头顶的灵穴泥丸神宫,现了身形,跳到半空中。
拓拔通大骂道:“玄虚你个老牛鼻子,如何帮助外人,残害同门?”
玄虚子笑道:“师弟,我已经是昆仑道宗的掌门了,你个犬戎人,化名隐姓,投身玉虚宫,其意歹毒,其形可殊,今日贫道要清理门户。”
拓拔通怒叫一声,打了个呼哨,骚畜丢开众女,化成一道粉影,跳了出来,在拓拔通面前又合成人形,妖声道:“主人!骚畜听候吩咐!”
拓拔通一指玉虚子,恨声道:“不要理会他人,且替本王毙了这个胳膊肘向外拐的牛鼻子。”
玄虚子笑道:“贫道正要收了这名画中的绝色美女,为玉虚神宫再添一幅好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