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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串由鲜血汇制成的水帘垂荡在Joan的两只手腕下,直垂到地上,与从脚腕处蔓延下来的血流汇合,形成一滩壮丽的红色水洼。
Joan意识模糊,眼前的一切都如同水蒸气一般隐约不清。巨大的疼痛使他头脑麻木,他只听得见一阵强烈的破碎声,却已经看不清眼前的世界。
他的血,流的太多了。
“不好,那个气枪又要发射钉子了!”扔掉手中的餐桌,苏慕满身的玻璃碎片,狼狈不堪。当他看到那再次嗡嗡转动起来的气枪时,顿时脸吓得煞白。
古楼的话在他脑海中震耳欲聋。
最后一击,就是Joan的脖子!
其实不用苏慕提醒,众人也早就注意到了这个恐怖的现实。黄蚣和唐音凌等人立刻手忙脚乱地去解绑住Joan的麻绳。可是麻绳好解,那钉在Joan身体里的钢钉却十分难弄,古楼绕到后面,发现这四枚钢钉已经深深嵌入到后面的木板上,如此一来要想拔下来简直就是难如登天。唐音凌试探性地碰了碰其中的一颗钉子,Joan立刻疯狂地呻吟起来,不仅如此,伤口处的血更是立刻加快了流淌的速度。
气枪一刻不停地在众人头上嗡嗡旋转。唐音凌双手沾满鲜血,痛苦地抱住头蹲在地上。
不行了……他们,已经来不及了……
气枪停止了旋转,慢慢地调整着焦距。
“闪开!”周树默一声暴喝,聚在玻璃墙缺口处的人们立刻让出一条道路。只见周树默不知何时返回了原来的房间,一只看上去略微完整一点的椅子赫然出现在他的手中。
“砰!”想也不想,周树默使出浑身气力猛地朝天花板上的气枪扔去。那一霎那,时间停止了流动。众人目不转睛地看着椅子翻着跟斗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狠狠地击在那正欲发威的气枪上。
“啪!”在射出最后一枚钢钉的同时,气枪应声落地。唐音凌捂住双眼,不忍直视。
时间,凝固。
“好耶!!!!”
欢呼声四处云涌。唐音凌怔怔地睁开眼睛,只见Joan青筋暴起的脖子上并没有插入那可怖的钢钉。周树默成功了!
唐音凌痛哭着,咬住颤抖的嘴唇激动不已。这一次,她不再控制自己的泪水。她知道,这泪水再也不是懦弱的表现!
然而,这巨大的欢喜只是暂时的。Joan那断断续续的呻吟声立刻拉回了众人的注意力。看着Joan毫无血色的面孔,苏慕知道,这才是他们最大的危机。
麻绳的解开,使得Joan反而更加痛苦。麻绳的束缚,在某种程度上降低了钢钉对Joan的伤害。有麻绳在;双脚离地,被垂直地绑在十字架上的Joan整个身体的重量还算有个依靠。可这麻绳一解除,Joan全身上下的承力点就只剩下那四颗钢钉了。这四颗钢钉恰巧还都钉在腕关节这种最柔弱的地方,哪经得起Joan这个大小伙子整个身体的重量!瞬间,苏慕听到了Joan惨烈的叫声以及筋骨断裂的声音。
“快,扶住他!扶住他!”苏慕及时冲了过去,和黄蚣两人一起堪堪抱住了Joan不断前倾的身体。差一点,差一点Joan的四肢就要脱离他的躯干了!
“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唐音凌手足无措地围着绑住Joan的十字架瞎转悠,犹豫了一下,迅速捡起了扔在地上的血迹斑斑的麻绳“要不然;还是把麻绳给他绑上?”
看着血流不住的Joan,韩蜜皱眉说道“还是先把他绑上吧!只是,不要绑在原来的位置。我们绑在这里,这里还有这里,绑得越紧越好,这样还可以起到止血的作用。”韩蜜把那几处位置指给众人看,几人忙不迭地再次把Joan给绑起来。的确,如韩蜜所说,麻绳一绑上,Joan伤口处的流血量明显少了许多。
“对了,这里怎么忘记解了!”古楼一拍脑门,一把扯掉了把Joan的嘴勒得几乎变形的白布条。→文¤人··书·¤·屋←
“咳咳……咳咳……”布条一解开,Joan立刻剧烈地咳嗽起来,双眼通红,口中的唾液毫无知觉地顺着嘴角流出,这模样,说不出的狼狈与凄凉。
“这么一直绑着也不是事儿啊!我看,还是得把这个十字架放倒才行,这样起码Joan会好受一点!”古楼摸着下巴仔细打量着这个厚重的十字架,目光落在了它与水泥地接缝处的低端。
“只能从那里把这个十字架弄断了!”绕了一圈,古楼指着Joan的脚底说道。
“弄断?可这里一没斧头二没锯子的,怎么弄断这么厚的木板啊!”黄蚣沮丧地说道。这个房间的布局他们早在玻璃墙的另一侧就一览无余了,房内除了那把气枪和这个巨大的十字架外,再无其他摆设。
“我们最好快点出去。这房间的天花板是个机关,那把气枪就是从这上面垂下来的。我们的所作所为面具男肯定已经知道了,保不齐他会再操纵机关从上面垂下来一把气枪!”周树默蹲在地上,看了看那把被他砸下来的气枪,警惕地说道。
经他这么一提醒,众人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立刻惊恐地打量着头顶上那个鬼神莫测的天花板。周树默说的没错,他们救出Joan的这件事面具男肯定已经知晓。这个一向把游戏规则看得比天还重要的冷酷变态男又岂会轻易地放过他们?从刚刚他们砸玻璃墙到现在,面具男一次都没有出声制止过。这种不同寻常的沉默,让众人心里七上八下,惶惶不安。
“我来!”陈岩剑眉一横,走到十字架的背后,看了上面血迹斑斑,露出四个钢钉的十字架一眼,后退几步,抬起飞脚猛地踹向十字架的最底端。
“啊啊啊!!!”Joan痛苦地叫喊着。这一击力道很大,牵动了他身上的所有伤口,本来已经逐渐减少的血再次汹涌地从伤口处流出。不过这些痛苦的代价是值得的,只听“啪!”地一声,十字架应声断裂。
苏慕、黄蚣和古楼手慌脚乱地扶住迎面砸来的十字架,愤怒地冲陈岩嚷道“混蛋,你这家伙动手怎么也不事先说一声,好让我们提前准备?!”
陈岩悠闲地掸了掸裤子上的灰,置若罔闻。
‘不过,真不愧是古楼口中的陈大警官啊!’嘴上一阵怒吼,苏慕还是忍不住在心中赞叹道‘居然一脚就把这么厚的木板踹断!看来这个陈岩还真是不可小觑!’
“你们几个,少在那边发呆,这个房间太危险了,快把Joan抬回去!他现在流血过多,需要平躺!”韩蜜掐着腰,指挥着扶住Joan的几个男人,俨然一副久经沙场的老练护士样。苏慕等人不敢怠慢,小心翼翼地避开玻璃墙缺口上的锋利边缘,轻手轻脚地把Joan抬回他们原本呆着的那间屋子。
那间装满了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漂亮欧式房间。
虽然苏慕他们的动作很轻,但当十字架落地的时候Joan还是痛苦地呻吟了一下。他嘴角的布条已经摘下,可他已经没有再大声喊叫的力气。韩蜜翻翻他的眼皮,摸了他的脉搏,得出结论——他已经疼的神志不清了。
“这钢钉能不能取下来?”见韩蜜皱着眉头查看Joan的伤口,周树默的心头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果然,韩蜜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恐怕不行。这四枚钉子的位置恰好都钉在了他的静脉上,就这样维持不动,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它们还起到了堵住血管止血的作用。这里一点医疗条件都没有,若是强行拔出,恐怕他的静脉会大幅度地破裂,血会流的更多。到那时……”韩蜜声音沙哑,强忍住欲夺眶而出的泪水,好半天才继续说道“他本来血就留得够多了,到那时会出现休克症状,如果不在一个小时之内送到医院根本就回天无术。更何况,这四枚钉子已经钉透了他身后的木板,我们又要用什么方法才能把他们取下来!”说完,韩蜜再也控制不住眼眶中的泪水。她只是一个小护士,她不是那些神乎其神的名医,在这种恶劣的条件下,她挽救不了面前这个奄奄一息的人。
救出Joan的欢喜,在听了韩蜜的一席话之后迅速化为泡沫。没有人再忍心看一眼浑身血迹斑斑,紧闭双眼的Joan。
他们能砸碎这牢不可破的玻璃墙,他们能打掉那悬在众人头上夺人性命的气枪,他们甚至能踹断这厚厚的十字架。
可他们无法使那些从Joan体内流失的血液回转倒流。
苏慕忽然意识到,在死亡面前,他们之前做的一切努力都显得那么无力、可笑。在死亡面前,无论是一个人,还是一群人,都脆弱得像个瓷娃娃,一碰就碎。
他们只能看着Joan的身体逐渐冰冷,束手无策。
“既然如此,那就让他躺在这十字架上吧!”周树默擦了擦Joan额头上的汗水,忽然朗声道“这房间不能再呆了,面具男不会放过我们的,故计他们很快就会赶到这里。为今之计,我们要从这儿逃出去。就让Joan这样躺在十字架上吧!我们抬着他,离开这个鬼游戏,离开这个鬼地方!”
周树默坚定的目光在无形之中给了众人巨大的鼓励。是啊,现在还不是放弃的时候,Joan还没死,他还活着。只要离开这里,Joan就还有一线生机!
“可是,这门已经锁上了。我们……打得开吗?”唐音凌迟疑地看着房间里那个紧闭的铁门,不安地说道。
众人看看她,相视而笑。
“我们连那面玻璃墙都砸开了,还有什么是我们打不开的!”
第六十九章 夺命十字路
从Joan被行刑到他们救出Joan,大约过去了十五分钟。时间不等人,如果面具男派出了追兵的话,估计他们很快就要到了。
“快点,没时间了!”陈岩大喊。众人暂时把重伤的Joan放到一边,重新抬起那又重又长的餐桌,向房间里的唯一出口——那个固若金汤的铁门撞去。很显然,这个铁门远不如那扇玻璃墙结实,没几下就被撞得支离破碎。出现在铁门后的,是众人所熟悉的那个他们在第一轮游戏当中经常穿越的暗长甬道。时间紧迫,容不得众人细细考虑,在一番短暂的商议之后,众人忙不迭地投身于这未知的黑暗当中。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同一条甬道,但这条甬道与众人记忆中的样子并无分差。黑黑的通道两侧,有一排闪着荧光的绿色箭头指路。
甬道很狭窄,为了避免拥挤,使队伍的行进速度提升到最快,周树默建议最多两个人并排走。议论过后,众人决定由陈岩和唐音凌在前头带路,苏慕和黄蚣一前一后抬着重伤的Joan走在中间,韩蜜紧跟其后,随时观察Joan的伤势,周树默和古楼则负责殿后,观察后方的动静。进入甬道之前,除了抬着‘担架’的苏慕和黄蚣外,每个人手里都拿了一根从椅子上卸下来的木板作为防身武器。至于那把威力无穷的气枪,则交给了走在队伍最前端的陈岩。
陈岩原本就是个警察,如今有气枪在手更是如虎添翼,有他在前面开路众人也放心不少。但实际上,大家心里都明白,他们这点武器,在面具男的眼里根本就是小孩子过家家的玩具。且不要说那些不堪一击的木板了,就算是陈岩手里拿的气枪,面具男那边恐怕也是要多少有多少。而且,如果他们真的跟面具男那伙人碰上了,估计他们手里端着的也不是气枪。
很有可能是真枪。
面具男做事的心狠手辣从一开始掀掉苏慕的尾指就可见一斑。紧接着为了镇压众人的叛乱而活活用麻醉针把他们麻翻,更是暴露了他残忍冷酷的本性。至于刚刚Joan所遭受的酷刑,恐怕用‘心狠手辣’这四个字来形容他已经不够格了。
这家伙,纯粹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