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对于这些好几年没有经历战事的圣瓦尔尼士兵来说,战争总叫人异常兴奋,何况这是一场与自身无关,而别人却杀得天昏地暗、尸横遍野,可以站在一边尽情欣赏的战争!
不知道哪个好赌的家伙,起头提出倡议,各将士们响应号召,即时开赌。有人赌猛虎军团赢,有人赌维涅夫一方赢,大家纷纷为各自看好的一方呐喊助威,其热烈程度竟不亚于两岸对战双方的呐喊和战鼓声。
晚饭后,哨所队长波尔将余兴未尽的士兵们赶回营房睡觉,自己则亲自率领八个哨兵,比昨晚哨兵人数的四倍还多,值夜班放哨。
倒不是波尔体恤士卒,而是他希望借这个无眠之夜来舒缓一下心中的郁闷。昨晚值班的两个混蛋,到现在还不省人事,而又有一个古怪的人越境逃脱,看来此事是没法掩盖了,也难免会受到上级的责骂。
当然这些都是次要的,最叫他生气的是,今天猛虎军团的受挫令他一下输掉了五个金币!
所谓赌场无父子,赢钱的小兵丝毫不理长官那张比马还长的苦脸,将金币乐呵呵地纳入囊中。想起此事,即便在现在这种夜深人静的时刻,波尔的心也还在隐隐作痛。
奶奶的!波尔心里痛骂,原来听说猛虎军团的名头多么响亮,作战多么勇猛,就毫不犹豫地将宝押在了他们这边。
结果,这帮饭桶,自己把嗓子都喊破了,竟然连小小的斜河都渡不过去!傍晚战斗快结束的时候,波尔急得差点要操起大刀亲自上阵了!大半年的薪水啊!就这样在这个无耻无能的猛虎军团身上打了水漂!
混蛋!无能!饭桶!草包!……波尔一边低着头走来走去,一边把自己所能想到的词汇都骂出来了,在他的心目中,猛虎军团的战斗力已经被打到了零以下的负值。
知道今天队长心情不好,为避免成为队长发泄的出气筒,陪同值班的哨兵们也知趣地躲得远远的。
赌瘾一旦被挑起,那可真是收也收不住!八个人一合计,就偷偷地跑到队长看不到的营房后面,开了两桌,继续白天引发的赌兴,打起纸牌来了!
偌大的一个哨所实际上就只剩波尔队长一个人值班,而他还不知疲倦地在古渡口上一边踱来踱去,一边喃喃地痛骂猛虎军团。
午夜已经过去,快到凌晨一点了,把肚子里能骂的词汇基本上用光了,波尔的气才稍微顺了些。
骂得已经忘记值勤任务的波尔,刚缓过神来,就隐约听到了轻微的划桨声。他警觉地抬起头,远处似乎有船在奔流河上快速划行。
看样子像商船,不是战船,奇怪了,这年头还有哪个商人这么要钱不要命,仗打成这样竟然还敢运货做买卖?
正在满肚子狐疑的波尔很快发现了不对劲,这些船竟然是朝着古渡哨所而来的!船头高悬着一面骇人的骷髅旗,狰狞而邪恶的骷髅头在夜空中若隐若现,显得非常恐怖!
波尔还没来得及喊叫,一把冷冰冰的利剑已经架在了他的咽喉上,同样冷冰冰的塞尔语在耳边响起:“骷髅盗贼团初到贵境,识相的就不要以大声叫喊来表示欢迎。”
在性命攸关的问题上,波尔还是知道如何押注的。
二十多艘大小船只无声无息地在古渡口迅速靠岸,一群群身着劲装,手提佩刀的蒙面汉子跳下船来,扑向营地。
八个哨兵还在那赌得兴起,带着寒气的刀刃又已经抵在了他们的脖子上。
“我们来赌一场,谁敢叫一声,我就把他的脑袋送给他自己当奖品!”刚才那个看似头领的蒙面汉子,再次用低沉的塞尔语说道。
一个圣瓦尔尼哨兵也许有些太过沉迷于牌局了,他抬起头,有些惊吓地张开嘴巴,尚未来得及发声,领头的蒙面人已经手起刀落。
鲜血飙出,哨兵的身首分家,只有一丝弱不可闻的“啊”在夜空中发出短暂的鸣响。
“他赢得了奖品,”领头的汉子像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将滴血的人头放到尸体的手中:“还有人要赌吗?”
剩下的七人哪还有胆,乖乖地举手投降,大气也不敢出。
黑衣汉子们开始破门而入,冲进各个营房,刀剑在火把下闪着森森的寒光,绝大多数圣瓦尔尼哨兵尚在睡梦中,没有来得及弄明白怎么回事就做了俘虏。
有几个警觉而有点工夫的哨兵,也没能反抗几下子,这些深夜闯入的不速之客显然个个都有相当不错的身手,反抗者很快死在乱刀之下。
半个小时不到,整个古渡哨所就落到了这群身分不明,看起来像是江湖豪客们的手里。
与此同时,在斜河的南岸,一片灯火通明,步兵们排成长龙,依次传递着沙包,投入斜河的河底,而猛虎军团的水军战士们则在己方这边水面点着灯笼来回巡逻,一副随时准备抢攻北岸的样子。
维涅夫不敢大意,派出白天没有参战的将士沿河巡逻据守,以防猛虎军团趁夜偷袭。
对战双方的注意力都紧盯在对方身上,没人会想到,斜对岸有五百圣瓦尔尼士兵驻守的古渡哨所已经在顷刻之间,没什么声响就换了主人。
第二天,天才蒙蒙亮,猛虎军团就开始了进攻,而且丹西也坐上了旗舰,带着李维亲自参战。
不过这一次,丹西也学乖了,不搞登陆,只来水战。昨天抢滩登陆的损失实在太大,叫人不能不痛心,如果维涅夫咬定牙关在岸边死磕,不死个一两万人别想登陆成功,绝对是赔本的买卖,而丹西天性就拒绝赔本买卖。
相对而言,水战就好得多了,虽然来回拉锯,打得很激烈,但两方损失相当。
猛虎军团到底人多、船多,而经过昨天恶战,维涅夫手下的水军损失不少,人和船都补充不上,不像猛虎军团那么经得起消耗。
经过上午又一场惨烈的水上消耗战后,维涅夫看到本方水师的船只和水军人数越来越少,不得不命令所有战船退缩本岸,同时加强河岸上的陆军协同防守。斜河水上的控制权终于落到了猛虎军团的手中。
抢到了水面控制权的丹西并不急于抢滩进攻,一方面他命令士兵们加紧填塞沙袋,抬高河底,另一方面,他要求水军沿河来回巡航,用弓箭扫射对岸,削弱对方防守力量。
下午的时光也很快过去了,猛虎军团并没有像昨天那样发起抢滩登陆战斗。看起来,丹西是在为大规模的抢渡河岸做好充分的准备工作。
从现在的局势来看,猛虎军团握有进攻主动权,水上的控制权使得他们可以自由地选择登陆的时机和地点。
不过,在对岸的维涅夫却布下了重兵防守堤岸,如果猛虎军团不能短时间内迅速登陆足够规模的陆军上岸,并布好防御敌方骑兵的阵势,则上岸的陆军仍然难逃类似昨天被屠杀的悲惨命运。
隔河相峙的两军,并没有注意到,斜对岸圣瓦尔尼所属的古渡哨所已远没有昨天那么热闹,只有十几个圣瓦尔尼士兵懒洋洋在照常站岗放哨。
不过,一来隔着宽阔的奔流河,看不清楚情况,二来今天战斗的激烈程度远不如昨日,圣瓦尔尼士兵兴趣大减也是正常的,三来大家的双眼都盯在前面的斜河两岸战场上,自然也没谁分心去留意不参战的宁静的第三方。
不过,经过几十年战场的风风雨雨,老将维涅夫的神经也异常的敏感。站在斜河北岸指挥战斗的他,每当眼角的余光瞟向西侧,右眼的眼皮就突突地跳个不停,令老将隐隐觉得不对,心里总感到有些疑窦,可又说不清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傍晚时分了,丹西却命令士兵们再次发动抢滩攻势。不过这次夜晚进攻远没有想像中的凶猛,战船虽然不停地来回冲击河岸,但一见敌人扑上来,势头不妙,就带上士兵扭头就跑,很明显是在虚张声势。
疲兵之计!经历多年战争的维涅夫很快就看出名堂来了。丹西的优势就在于兵多,人数是维涅夫的两倍还多,因此他可以从昨天早上开始一直到今天晚上,连续不断地进攻或骚扰自己。
对方的将士们轮流进攻,余下的不参战人员则养精蓄锐,等待来日作战,而本方的士兵们经历两天两夜连续不停的战斗,显然都有些疲惫不堪了。
等到本方士卒筋疲力尽的时候,猛虎军团再发起猛烈的进攻,一举登陆成功,这显然是丹西的如意算盘。
考虑到这里,维涅夫命令一半士兵入城休息,养好精神,等待来日的苦战,剩下的人则继续坚守堤岸,防止猛虎军团乘虚而入。
尽管老将心里总觉得丹西的这一招有些过于明显,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认,虽然简单,这却是对方在目前形势下的正确战法。
消耗战虽然有损失,但总好过被人歼灭或者裹足不前,既然拥有对方无法企及的人数优势,就要充分地利用,有损失的胜利总强过没有损失的僵持,战争就是如此残酷!
戎马一生的老将心里一阵暗叹,这样下去,看来河岸迟早难以守住啊!
当然,目前还远未到放弃斜河的地理优势,退缩城内防守的时候。维涅夫自己也没有被昨天的胜利冲昏头脑,指望劣势的守军能一直将优势的猛虎军团在斜河岸边挡回去,现在的任务是充分利用这条河,多杀伤一些敌军,以减轻来日守城时的压力。
尽力迟滞敌人的进攻步伐,这就是纽伯里领主和坎塔将军给他下达的作战目的。
这天夜晚,接连两天指挥作战的维涅夫仍然没有倦意,将手下将领们召集起来商议对策。
“这两天诸位辛苦了!”老将军苍苍的银发,高耸的前额,坚毅的面庞,在忽闪忽闪跳动的灯光映衬下,显得异样的高贵:“大家凭着坚强的毅力,以少对多,顶住了丹西的猛攻,取得了河岸阻击战的初步胜利,也成功地将丹西拖入了战争的僵持阶段。不过,兵形若水,平静的表面往往潜伏着汹涌的暗流,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前功尽弃,甚至反胜为败,全军覆没。丹西显然不会满意现在这种战局,而他也肯定不是束手无策的庸将,我总感觉,今天的连续佯攻,背后掩藏着什么阴谋。今天召集大家来,就是想听听各种意见,分析当前局势,群策群力。诸位有什么想法,都可以畅所欲言,不要有任何忌讳。”
“我觉得没什么好商量的,”狗鱼凯日兰挺着胸膛,大声说道:“猛虎军团不过尔尔,丹西也是有勇无谋。我们就利用斜河地形,顶住他们的冲击,然后趁对方士气衰竭之际,发起反冲锋,全线进军,一举将他们击溃!”
听闻此话,老将军不由皱起了眉头。猛将凯日兰的话代表了相当部分闪特将士的想法,由于昨天的胜利,一股乐观的情绪开始在军中弥漫,而对敌人的狡猾与残酷缺乏足够的估计。
就在维涅夫思索措辞,准备反驳这种观点的时候,军中的机要参谋弗雷儒斯插话道:“敌人的渡河登陆,无非有三种方法。一是正面舟楫运兵抢滩,此法昨天他们已经试过了;二是填高河底,水陆并进,看起来他们现在正在做这种准备;三是从别处偷渡,迂回绕道,夹击我军。从侦骑探得的情报看,敌人在斜河西边各处都有小队骑兵出现,但一来人数不多,二来缺乏器材,三来他们不注意掩藏行踪,到处显形,诚如将军昨日的分析,很显然是在示形迷惑,意图叫我军分兵。所以第三种方法的可能性也不大。”
维涅夫听得微微颔首,弗雷儒斯跟随自己多年,心思细密,分析周到,不过作为参谋,在战争的创造性、想像力方面则显然不是其强项。
其他的一些将领也相继发言,不过议来议去,还是脱离不了前面两人说的内容。有人赞同凯日兰,主张重兵正面拦截,伺机发起反攻,有人则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