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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就算你拜那个土神,还是信羦狛教吧,你们这最多属于同个屋檐下换张凳子坐坐,去年请关二爷当财神今年改请赵公明,昨天念南无阿弥陀佛今天念救苦救难观世音,连自家门都没出,你有啥还轻易不轻易的?”
“你说的也不是没道理,不过人总要有点气节是不是?”
“那好,你就气节去吧,你们几个气节了,那火神也跟着就气节了,跟别人没关系,我他妈就是操闲心。”我管你呢,看看淘宝,想买的东西总价超过七千,银行卡里面只剩下七百不到,都没人替我操操心。老公就知道一个劲儿叫我节约,然后再把钱赔到股市里去,我都没说找个师爷给我想想办法,还管你啥长生不长生的?
“你有啥可生气的,又不是叫你改信。”
“也对哦。”继续翻淘宝,我的气也是从淘宝上转过去的,为嘛现在的东西就算降得很低了看起来还那么贵?太便宜的还不敢买,贵的还舍不得钞票。要是神佛能帮我解决银行卡没钱的问题,别说信了,每天拜三餐我都乐意。“都邮啊,仔细想想,其实你们没选择余地,说来说去就那么一条道,你还有啥可犹豫的?”
“嗯?”
“如果你信仰啥火神,你就应该可以为他做任何事情,包括献出生命等等一切你们能做到的事情吧,对不?”我打算一点点儿把都邮往坑里带,跳不跳进去就看他自己作的孽了。
“对!”
“那么好,为了火神能永远活下去,你们就答应土啥神的要求,拜他,只要你们十个人活着,火神就活着,土神只是让你们拜,又没要求非得只能信一个,更何况信一个就等于信两个,羦狛教存在这两个神就都在,你们只是做点儿小小的牺牲。”牺牲?他们好像没啥牺牲,“不对,你们还赚了,从古到今多少人想长生不老啊,你们说得就得,死不了,还不用上那啥桥。既然只剩你们十人了,整个羦狛教的存亡还不就落到你们手上了,神让你们决定神自己的命,你还有啥选择的?”
“这么听起来是不错,但是我们毕竟是人,不是神,我们有私心也有立场……”不知道都邮到底想为自己辩解个啥,所谓的不变节多少是为了死撑着面子?俗话说死要面子活受罪,现在要么死,死了也无所谓面子;要么活,活着就没了面子;两个选择都没面子,选活着,还能白赚十条命,有啥难决定的?“你自己想……哎?那条围巾才,还包邮?没空搭理你了,抢拍先……”
“上次信了你,我们十个人都得救了,可三个月后,我们又再次面临生死的选择,你到底是吉星还是瘟神?”
“三个月?我这就一晚上啊?算了,算了,不都告诉你了嘛,老娘我没信仰,不过奉劝你一句,贪小便宜吃大亏!”我想不出还有啥可好说的,人要是进了死胡同,不撞到墙是不会想回头的。
“你是说我们,还是说你要买的东西?”都邮明显要岔开话题的意思,我也懒得跟他缠下去,“你们公投算了,反正坏人总要有人当的。我亏只亏二十多块钱,你们亏就得亏一辈子。”
之后两星期都没听到啥怪异的声音,偶尔的耳鸣只是睡得太晚或睡得太多的副产品。大半夜突然兴致勃勃开始刷碗,一边刷一边唱月亮代表我的心,望望窗外,大阴天,没月亮也没星星,自言自语说了句,“中国人最恨叛徒。”
第三次.两面
一:沃土上,沃主侧 第三次.两面
“啊,二百多年不见,你竟然还在啊!”都邮的声音让我惊讶,说的话更不可思议,两百年?两百年不见是啥滋味?
“没啊,我这才两个星期,你现在怎么样?现在还拜土神呢?有没有改信耶稣啊?”我半开玩笑,手里继续刷碗,只当是没事儿聊天。
“耶稣是谁?我啊,还是信羦狛教,不过只剩我们七个人信了。”都邮没详说,我觉得他多少有点不想提起的意思,“过了二百年,我以为再也联系不上你了。”
“哪有,哪有,我这边时间过得慢,你们那边的人一般能活多大?”生物这东西永远不要小瞧它的生命潜力,大冬天被蚊子叮的事儿我又不是没遇到过,万一那啥沃土上的人一活就是个千年王八,永生也就不算啥了,我上次还真就没考虑到这点。
“一般四十岁左右,少有能活到六十的,很多二十多岁就战死了。”都邮叹了口气,“虽然过了二百多年,但没一年是安稳,一直在打仗,三十年前整个沃土才被重新统一,沃主继承了两代又被推翻了,现在倒是不会像以前那么苦,可人心都悬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又乱了。”都邮语气很沉重。我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活了二十七年,别说打仗了,打架见到的次数都不多,小学时候接受的爱国主义教育到现在也就剩几个零星的片段,多数都是烈士们如何如何为祖国抛头颅洒热血,印象最深的不是啥淮海战役、辽沈战役,而是指头里插跟烟凝视远方的鲁迅先生。枪子儿崩来崩去都是电视里看看的,头脑里血染沙场的场面都太过艺术化了,血腥的镜头一个按键就转了台。整片土地上打了二百多年的战争,真是想象不出来,他们为什么要打?一个人也就活四十年的话,二百多年啊,什么事情说不清搞不定呢?
“我们七个人现在是领属雇佣兵。”都邮声音中带着点儿庆幸的味道,听得我感觉酸酸的,“雇佣兵我大约知道,什么是领属?”
“直接受雇于沃主的。说来话长,五十多年前我们协助了个小族主,他靠拉拢、和亲、吞并、侵略等等手段用了十多年统一了整个沃土。我们七个人只是在他手下做一些暗杀的工作,统一沃土后,我们的工作主要还是暗杀,没什么兵权也不参与政治。在主位继承时,二儿子陷害了长子得到了沃主权,我们就直接划分隶属于新主,不过也就过了十来年,二世祖一直昏庸无道,沃土各方又纷纷出现了起义军,驻边的一个将军带领亲属和部下暗中倒戈,吸收了不少民间起义军的力量,势力渐强的时候,将军的儿子找到我们,希望我们七人帮他爹得到沃主权。”都邮说得很慢,我听得津津有味,乱世果然少不了昏君和豪杰这两个必要因素啊。他们竟然干了杀手这个如此有前途的职业,“你们这种根本就是东厂嘛。”
“东厂是什么?”都邮未在东厂上纠缠,继续说他自己的事儿,“我们几人商量了一下,以当时的情况,不论是论素质和前途,还是控制范围,将军夺得沃主权的趋势已经锐不可挡,我们就接受了他开的条件。”都邮呵呵笑了笑,“只过了五年,将军真的成了新一任沃主。”
“有什么好笑的?你是很高兴自己押对宝了?”我对政治一窍不通,不过他既然说自己不参与政治,这又算什么?成王败寇还不算政治?“既然你们现在稳稳当当成了新沃主的亲信,还有啥想不开的?”
“现在啊,新沃主的二儿子要夺取他爹的沃主权了。”都邮的笑声中多少带着点儿自嘲的味道,“二百年了,我们七个人多少也想过过清净日子,现在的局势就是要么帮助沃主把他二儿子杀掉,反正他也不是内定的继承人,要么就是帮这个二世祖夺取沃主权。”
“这个二世祖找过你们了?”真搞不懂,为啥老爸势力一大,儿子就不消停呢?“你们七个如果永远过不上安稳日子的话,还希望得到什么?”
“希望这片土地能安静些吧,每一寸土都染过血埋过尸,土苏神会变得越来越贪得无厌。百姓为了生存杀人,族主为了欲望杀人,所有人都通过杀人来解决问题,再引发越来越多的问题,越来越多的杀戮。”都邮的愿望我不是很能理解,打了这么多年的仗,他们还记得什么是安宁么?他们一开始就处于战争中,知道什么是安宁么?或许认为不打仗就是安宁吧?
“他们知不知道什么是安宁我不清楚,但我知道。”都邮突然打断我的思路,“我是从你的感觉知道安宁是什么的。”
“我的?”我的确挺安宁,安到有点无聊,一天混一天无所事事,盼着哪天天塌下来就万事大吉了。
“恩,你的感觉,没什么害怕,没什么担心,而且也不想死。”都邮的希望难道只有这么简单?是我生在福中不知福?可周围的人不都差不多这样嘛,更何况还有不少人车有房,穿拎,动不动就飞日本飞美国地狂扫货|Qī…shu…ωang|。我这种只是三流中的三流生活,帮朋友管管小店,赚得点零花钱,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在淘宝、美剧和动漫中消磨掉了,天气不好就在家里钻被窝睡大觉,天气好就骑着我那辆一百块钱买来的二手自行车逛逛西湖。这就是都邮向往的安宁生活?可我觉得一点儿都不好,我也想有钱,有很多钱,去日本参加东京动漫展,去拉斯维加斯欣赏无上装表演,去迪拜的伯瓷酒店消费一晚,收集全所有的包括限量版。
“人啊,总是想着那些得不到的。”都邮吹了声口哨,“现在我们选谁好?老子还是儿子?”
“你觉得儿子跟老子谁更有能力?”猛地被他带回到正题上,我收拾好水池里的碗,擦干手,在书架上抽了两本绝望老师躺在床上边看脑子里边聊,“选的话当然选能力强的。”
“我比较倾向儿子,但我们都帮老子夺了天下,再明目张胆帮着儿子推翻他是不是有点不地道?”都邮想了想,“其实老子的江山也是儿子帮着打出来的,以前找到我们的也是儿子。”
“那就选儿子,老头子年纪大肯定会束手束脚,儿子年轻力壮心狠手辣优势更大。”我觉得这跟那火神土神没多大区别,还是他自家的天下,老子儿子孙子谁逼宫还不都是逼自己人,又不是跟别人抢地盘,家里的事情再闹也出不了那个圈,只要别被人趁虚而入就成,“你是不是寻思一面是虎毒不食子,一面是儿子杀老子天打雷劈?”
“不全是,虎毒不食子那是虎,二百多年来,别说杀儿子的,连吃儿子的我都见过,儿子杀老子的也不在少数。”都邮嘿嘿一笑,完全不太当回事儿的口气,“如果替老子杀儿子就只要杀掉一个儿子就成;替儿子逼老子,那就得把儿子的障碍全都杀掉。”
“哦,那明确来说,你们要杀几个?”为什么他们把杀人说得这么轻松,是他们得到了永生不再珍惜生命,还是他们已经习惯了生死,我无法理解这种把杀人当说笑轻松的状态,更不太能接受他那杀人比踩死蚂蚁还无所谓的态度,“能不能不杀?”
“不能,祭土神就是要人命人血人肉,所以我们才选择做这个营生。”听语气,都邮多少有点责备我的意思,好像是怪我把他们引导这条路上去的,“我们对沃主权没什么兴趣,只是期待一个明主的出现。”
“别说出现一个明主,就算出现成千上万个明主,你们也不会有好日子过。”他们这种把和平寄托于一个神化君主的思想根本就不切实际,那沃土之上又不是骑马打仗的冷兵器时代;有子弹有枪炮有汽车有坦克,就差用原子弹轰核潜艇了,为什么还会抱着期待一个救世主出来拯救全世界的想法?真可悲。
“是啊,我们铁定不会有好日过,土神庇护下人只能保持坚守、隐忍的性格,我们会长久地习惯苦难,也已经适应了这狗屁苦难,但那些无知的人有权利去享受无知的幸福吧。”都邮的语气竟充满了戏谑。
“去你妈的,你以为你是神啊!”觉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