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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一定要来找我,我会等着你的。”
青年以优雅的动作招手,秀丽回瞪一眼。
“我不会去的!”
“会的,你一定会来找我,只要这支花簪还在我手上的话。”
朔洵轻吻着从秀丽发上摘下的发簪。由许多花朵与花苞串连而成的美丽玉饰之中缀着一朵形状特别的“蓓蕾”。
“好精巧的饰品,话又说回来,能够想到‘蓓蕾’,陛下的想像力还真丰富。”
“。。。很不巧那也是赝品。”
“不可以说谎哦,不过就算是赝品也无所谓,正好当做睹物思人之用。”
“你究竟有什么企图——”
“企图就是要沉寂一段时日,我不介意让你当上州牧。”
咚的一声,朔洵背靠着窗棂。
“虽然必须跟你与你的二胡暂时分开一段时间,我会很寂寞,但我不介意等待,啊啊对了,告诉你一件事,仲障祖父大人正命人打造全新的茶家宗主戒指。”
这句话让克洵瞠大双眸。
“没有征询一族的意见就擅作主张!?”
“那么多人争一张椅子,征询也是毫无意义的吧,反正单凭自行打造的宗主印信想必无法取得众人的信服,更不用说祖父大人出身旁系,血统不够纯正,因此新任州牧有其必要性。”
望着将秀丽护在身后的静兰,朔洵如同哼着歌一般说道:“我说‘小旋风’,就跟你刚刚做的事情是一样的。官员是国王的代理人,尤其是州牧亲口指名的话,所有人都必须承认新任宗主的地位,因此祖父大人不择手段也要取得州牧官印跟玉佩,让言听计从之人成为州牧,指名自己成为宗主。”
再会了!朔洵笑着跳出窗外,从绝对足以毙命的高度一跃而下。
秀丽不由得准备冲上前——随即打消主意。
“红州牧大人!您平安无事吗!?”
一名气质高贵的半百男子率领一群官兵,在这个当头一股脑儿蜂拥而入。
逃开朔洵的秀丽此时才明白府邸之外目前正陷入一场严重骚动。想必是全商联的精锐部队正在肃清“杀刃贼”的余孽吧,可是外面发生这么重大的事件,秀丽却完全没有注意到,因为她的精神全部集中在那个男人。
边扶着微微颤抖的秀丽,静兰细心观察她的神情。
“柴老爹,你来得太慢了一点吧。”
“浪州牧大人。。。不、是浪副官大人!全是因为下官办事不力才会发生这样的。。。对于新任州牧大人,下官感到万分愧疚!下官愿负起全责、将功赎罪!”
“您就是。。。柴太守大人对吧?”
语气比想像中来得更为冷静,秀丽甚至觉得这简直不是自己的声音。
“您之前遭到软禁,一得到释放便立刻赶来救援,对此本官感到十分欣慰。金华是相当重要的城市,本官希望能藉由我们的州牧官印及茈武官的权限解决并平定整个局势,可否请您多方指导?”
“啊。。。”
柴太守一时愣征,接着瞥了燕青等人一眼,然后面带笑意的深深下跪。
“杜州牧大人也说了与您相同的话,虽然是迟来的祝福,下官金华太守柴进以及全金华居民在此一同恭贺二位州牧大人走马上任。”
身后的众官兵也不约而同全部跪下。
“。。。感谢。。。”
话还来不及说完,秀丽已经到了极限,紧绷的神经线忽地断裂,昏厥在静兰的胸前。外头开始下起雨,雷声隆隆,须臾转为倾盆大雨。仿佛在暗示一切只不过刚刚开始,这一天直到深夜仍然雷雨交加、不曾间断。
茶朔洵则从那一天起,忽然从金华销声匿迹。
第六章
刘辉抬起脸,凝视摆放在身旁的宝剑“莫邪”,突然伸手一把抓过。
从剑鞘稍稍抽出剑刃,感觉一股撼动心绪的波动回荡在胸中。
是否发生什么事情了?长年以来,一直在宝物库沉眠的这对双剑的另一把“干将”目前正处在茶州的天空之下。
“。。。王兄。”
茶州太过遥远。无法离开紫州的自己,只能不断祈祷,保佑每个心爱的人们平安无事。
希望这份祝福能够传递到遥远的茶州。
希望你平安无事,王兄。最心爱的女子只能托付给你了。
无法生存下来就是输家。逐一收拾受命前来暗杀的刺客、任何方面均表现得完美无缺,倘若我无法带着得意的笑容睥视这群嫔妃与兄弟,我的自尊心无法忍受这一点。
走在阴森晦暗又充满血腥的道路,回头一看只见尸体堆积如山。但他不曾为此动摇,只有缜密周到的思虑、平静无波的笑容以及狠绝的杀人技巧日渐熟练精进。
“王兄。。。”
曾经有个稚嫩的声音拯救了自己,一同度过的短短数年,只有这个声音勉强将自己留在这个人间。
腼腆的笑脸让内心不知获得了多少安慰。如同一片红叶般的小手紧紧抓着他伸出的手,总是让他觉得十分疼惜怜爱。
“王兄。。。你一定要再来找我玩哦,约好了哦!”
无法实现的约定,将自己视为唯一依靠的声音与笑容。
纵使坠入地狱,纵使丧失自尊的价值。之所以在那个形同地狱般的地方苟延残喘下来,全是因为内心还存有一线希望——总有一天、能够再次重逢。
然而在歼灭“杀刃贼”之后,燕青忧心着濒死的自己,他却甩开他的手,只觉得这次即使失去性命也无所谓。不,依照那个情况继续下去铁定必死无疑,然而就在此时,他又遇见了另一个希望。
“决定了,以后你就叫茈静兰。”
递至眼前的手,那张笑容宛若投射在冰冻的冬季大地的朝阳。
这个善良家庭毫不疑问地收容了一个全身是血、面无表情、从不开口说话的少年。
“静兰!”
于是,这次他被一个小女孩的声音所救。
他们给予他亲切的对待、温暖的容身之处、毫不吝惜的关爱及耐心十足的等待。等待一直认为已经毫无生存价值的自己。
就这样,曾经空无一物的手心,不知不觉终于有了可以掌握的事物。
手上满满都是心爱的事物。
唉、又冒出一个麻烦人物了。“二胡的乐意响起。那温暖的房间里,此时正弥漫着甘露茶的香气吧。
燕青一脑儿的往静兰身边的位子坐下。
“静兰,你不去行吗?“静兰并未作答,只是默默聆听优美的二胡乐曲。
“香铃小姐已经完全康复,金华的全商联也愿意协助我们。““。。。你早就料到全商联会帮助我们对吧。”
“这个、哎——只是希望可以这样的话就太好了,如此而已啦!只是没想到那个花俏的小哥会是蓝将军的弟弟。。。就各种角度来看都觉得蛮出乎意料的。来、分你喝一点。”
燕青递出散发着甘甜香气的茶杯。静兰则一把抓过递至眼前的茶杯与燕青手边的茶壶,很快的一饮而尽。
“唔哇——你连我的份也喝掉了!?”
“。。。真甜。”
这句话指的是茶的味道呢?亦或是暗示燕青本身。
算了、随便都可以啦!口中喃喃自语,燕青忽地表情转为严肃。
“我说静兰,其实我一直很后悔,为什么那个时候会丢下你离开?早知道就不要去找治伤的药材,直接背着你去找师父就好了。才离开一下下你就不见踪影,我难过得猛敲自己的头。”
他不应该丢下静兰一个人,当时的他不仅身体——连心也伤痕累累。
“那那时连你叫什么名字也不晓得。”
无论怎么问,静兰就是不说。如今才明白,当时的他并没有名字。
他们一同度过了极为短暂的日子,从夏天一直到夏天刚过。
“我觉得跟你可以成为好朋友,一直相信我们可以一起努力。”
静兰轻笑起来。
“看到当时的我,会产生这种想法的只有你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我心胸宽广嘛。。。不过,就是因为这样,在你消失以后我真的难过得要命。找遍了所有地方就是怎么也找不着。可是师父说:‘没有尸体就一定还活着!’所以我觉得应该是这样没错。然后,那个时候我下定决心。如果——如果有一天能够再次见面,无论如何我都要紧紧粘着你不放!”
这是他的决心。而且以宽广的背部保护静兰摆脱瞑祥以及昔日亡灵的侵扰。
静兰其实心知肚明,这个人的存在也让自己得到了解脱。无论过去——还是现在。
“。。。抱歉,我杀了瞑祥,虽然我知道他也是你的仇人之一。”
“嗯?啊…没关系…没关系——我能够解决最大的目标晁盖就够了,况且我早就不在意了。”
“可是,你还是动怒了对吧?”
这。。。燕青搔了搔头。
“不对不对,我之所以发火——说出来有点不好意思,都是因为那家伙死性不改又想找你麻烦。实在是很受不了——人的年纪一大,就变得很会记仇。”
见这个好脾气的男子刻意拧起眉心的模样,静兰爽朗的笑了。这个笑容完全无法与过去的静兰联想在一起,欣喜的报以微笑之后,燕青随即拍了拍静兰的肩头。
“喂,别太消沉了,你比朔洵好太多了。”
“这还用你说,谁消沉了,我是一肚子火!”
“对小姐吗?”
“白痴,是对那个混帐东西跟。。。我自己。”
静兰闭上眼。
二胡的乐音静静流泻、消逝。
时间回到稍早。
“秀丽小姐——!”
甫睁开眼的秀丽被哭得泪眼婆娑的香铃用力抱个满怀。
“哇!香、香铃。。。你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
“这句话是我要说的才对!您睡了整整一天了!”
香铃不停抽抽噎噎,负责治疗的影月温吞的加以解释。
“一开始不是说过了吗——秀丽姐只是过度劳累所以需要休息,长途跋涉加上身心无暇放松才会突然昏倒。”
香铃狠瞪影月一眼。
“你这个蒙古大夫给我离得愈远愈好!秀丽小姐有我一个人照顾就够了!”
“啊、呃——。。。是,对不起。。。”
影月垂头丧气的告退。
“怎、怎么了?香铃,你对影月好凶。”
“因为秀丽小姐!他真的很过分!您听我说!我看他被灌了酒昏倒在地,正想上前照料之际,他突然瞪我一眼,还大声对我咆哮:‘碍手碍脚的笨女人!滚开!’”
秀丽正要入喉的茶险些喷出。
“。。。啊、啊啊。呃、其实那是啊。。。”
“我真是快被那种人气死了!见我惊叫,他竟然还说:‘吵死了!听得我一肚子火!再大呼小叫我就一拳捧昏你!’原来那个人平时表面假装反应迟钝,其实从头到尾都在骗我!把一群彪形大汉一个接一个打飞——真的是个非常差劲的粗暴之人!”
见香铃气呼呼的模样,秀丽忍俊不住笑了出来。看来是“阳月”登场之后做出了有损影月名誉的事情。
“秀丽小姐,这一点也不好笑!”
“因为好久没见到香铃你这么活泼的模样了,我得感谢影月才行。”
香铃蓦地回过神来,不禁掩住嘴角,正慌忙的后退一步,秀丽则牢牢抓住她的手臂,拉向自己。
“香铃,你快笑一笑。”
听秀丽低语,香铃的眼睛不停的眨着,几乎要流下泪来。秀丽再次催促着:“笑一笑,我喜欢你笑起来的模样。”
“我。。。笑起来的样子。。。”
“香铃,记得我跟你说过,要你给我时间,其实我并不是在生气,而是我那时还不知该如何回应你愿意告诉我全部真相的决心,不过现在我终于想到了,我希望你笑,或者像刚刚那样生气也没关系,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