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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荒纪年-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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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混乱中有人紧紧扶住了他的手臂,将他疲倦得几乎栽倒的身子扶稳。励翔掏出随身携带的水囊递到尘晖唇边,带着哭音道:“大哥,对不起,我忘了你只是代表民间,根本不能和官府沾上关系……”

尘晖说不出话,只是感谢地拍了拍励翔的手背,接过水囊喝了几口。他真是渴了。

“哼。不过那些冰族人也确实可恶,你听听他们刚才在说什么?”励翔愤愤地道,“自己这个处境,还敢瞧不起鲛人,活该被空桑人看不起!”

“那不是理由……”尘晖喝了水,总算缓过一口气,他缓缓扫视着身边簇拥的人群,用力说道,“翼族、空桑、冰族、鲛人……都是创造神的子民,不该有高低贵贱……谁都不该……歧视谁……”

“空桑、冰族和鲛人,我能想明白。可是翼族是神族啊,我们怎么能跟他们相提并论?”励翔疑惑地问。

“尊敬或者蔑视,看的是行为,而不是……出身。”尘晖说到这里,将水囊还给励翔,继续往前走去。

他听说在太守严禁出城的律令下,空桑人聚居的街坊也仿造冰族人组织了保民营,他们抓获了几个和空桑人发生冲突的冰族人,绑在坊口的牌楼下。于是尘晖希望能见见保民营的首领,在四处碰壁的朔方城中打开一个缺口。

由于三年前的声望,尘晖无论走到哪里,总会有人认出他来,招致周围的人聚集围观。励翔心里十分厌恶这些看热闹的人,却又不能驱赶,只好招呼着十几个忠诚的追随者簇拥着尘晖往前走。

等到终于看到那几个被绑在牌楼柱子上满身是血的冰族人,尘晖向看守问道:“他们犯了什么罪?”

“他们打伤了我们的人。”看守认出面前的人是净水圣使,不由产生了一丝退缩之意。

“你们也同样打伤了他们。”尘晖转头对励翔道,“放他们下来治伤。”

励翔答应一声,带着几个人就要上前,牌楼前却突然冲出来一个老人。他须发散乱、衣衫破碎,挥舞着手中的拐杖叫道:“谁敢放了冰夷,我跟他拼命!”

“老人家,您……”励翔见这个老者满目血红,面有癫狂之色,连忙走上去想将他拦住。

然而老人竟然一把推开励翔,径直冲到尘晖面前,大声叫喊着:“冰夷杀了我儿子,杀了我儿子!可你为什么一直都站在冰夷那边,为什么一直阻止我们复仇,你忘了自己也是空桑人吗?”说着,一拐杖就向尘晖腿上抡去。

“老人家,听我说……”尘晖下意识地躲闪了一下,见老人扑了个空几乎摔倒,连忙伸手去扶。

“你是个骗子……”老人血红的眼珠,忽然定定地对上了尘晖的眼睛。

尘晖一惊,恍惚中看见老人另一只手里闪闪发光的东西,然而还不等他反应过来,一个人影已从人群里冲出,一把将老人推了开去。雪亮的短刀“叮”的一声落在地上,上面沾满了血迹。

“他们都是骗子,儿子,你死得好冤啊!”老人奋力挣扎着想要从众人的手中挣脱,仰起头大声哭号起来。

“沫姐姐?”尘晖的视线落在推开老人的女子身上,嘴唇无声地动了一下,随即腹部的刺痛让他踉跄了一步,右手捂住伤口跪倒在地上。

指缝间汩汩而出的鲜血惊住了围观的众人,也如同烈焰一般燃起了舒沫的理智。她一步抢上去扶住了尘晖,心中又急又悔——为什么没能打掉老人手里的凶器,为什么还是让他受了伤?

尘晖转过头避开她的脸,原本撑在地上的左手竟然抬起来,将舒沫搀扶的手推开。冰冷的寒意一瞬间将舒沫冻在原地,下一刻几个人已经抢上去围住尘晖,有人则拨开众人冲了出去:“我去请大夫!”

然而尘晖是不可能等到大夫来了。原本虚弱的身体遭此重创,仿佛骆驼背上加上了最后一根稻草,他终于无法支撑地倒了下去。迅速流失的鲜血让他的脸色一片惨白,眉间的双辉珠也闪了闪,逐渐暗淡下去。

“大哥!”励翔手忙脚乱地想用衣襟裹住他的伤口,却无济于事。极度的惊恐中,他转头盯着一旁呆立的舒沫,哭喊道,“你不是很有本事吗,为什么不救救他?”

“闭嘴!”舒沫忽然惊醒一般对励翔呵斥了一声,随后跪在尘晖身前,并起右手食指和中指,在空中画了一个咒诀。一时间,无数细细的绿芒从她的指尖涌出。她垂下手,将那些闪动的绿芒均匀地洒在尘晖长达五寸的伤口上。

“沫姐姐,原来你已经恢复灵力了?”励翔看着绿芒落入尘晖的伤口,渐渐止住了汹涌而出的血,不由惊奇地叫道,“那你刚才怎么没能阻止那个疯子?”

“找个地方让他休息。”舒沫没有理会励翔,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想要站起来,眼前却骤然一片黑暗。她生怕别人看出她灵力衰竭的异样,站在原地不动,又重复了一句:“谁那里清静?”

“去我那里吧!”一个大夫模样的人快步奔了过来,俯身对尘晖行了一礼,“圣使还记得我么?”

尘晖无力地点了点头,眼里浮起信任的笑意。于是那个大夫也笑着点了点头,指挥众人拆来门板,让尘晖躺下,顺带还将那几个受伤的冰族俘虏也解下来,一同抬上了门板。

“若是有人问起,你就说是明粟把他们带到塔桥去了。”大夫向看守交代道。

“你叫明粟?你怎么认识大哥的?”励翔好奇地问。

“跟你一样,我也曾经追随净水圣使在西荒修行。”明粟抬着门板的另一头,一边走一边回答。

“原来你也是……我还以为……”还以为你们都吃不了苦跑掉了呢,励翔咽了咽口水,将后半句话吞了回去。

“嗯,我离开圣使之后,就一直在朔方的塔桥里为人诊治。”明粟低头看了看尘晖平静的脸,又道,“据我所知,前后追随过净水圣使的人如今虽然都做着不同的事情,可一直都在默默地帮助别人。”

说话间,他们已经来到一座木桥上。这座木桥连通朔方的贯城河,也是河水正中的圆形石塔与岸上连接的唯一通道。

明粟打开石塔底层的木门,将尘晖和几个冰族伤员都抬了进去。见励翔好奇地四下打量,明粟一边搬出医箱,一边解释道:“这个石塔原本是用来向过往船只收税的,后来荒废了,我就占了开了个医馆。”

“我的伤不碍事了,先照顾他们吧。”尘晖躺了一阵,感觉精力奇迹般地恢复了。他向忙碌的明粟和励翔摆了摆手,扶着墙壁站起身,走到塔外的桥面上。

石塔窄小,于是尾随而来的人们都静静地等在桥下,看到尘晖出现,都欢呼起来。

尘晖笑着向他们招了招手,目光却悄悄地搜寻着某个身影。披着那条无依谷里带来的披巾,舒沫看上去就和普通的西荒妇女一样,然而若不是她,只怕自己真的会死在那个癫狂的空桑老人手中。

可是她已经不见了,'w/w/w/。/wr/s/hu。/c/o/m/'是他亲手将她推开的。

伸手捂了捂肋下,伤口已经愈合了,可是心里的伤口,却似乎还在滴着血。尘晖正有些恍惚,冷不防“啪”的一声,有什么东西在朔方上空轰然炸响,惊得所有人都不由自主抬头看去,却只能见到几点白光从半空中落下,继而消失不见。

这是烟花?可是大白天里,谁会放烟花呢?还不待众人反应过来,远处便传来了一阵奇怪的声音。那声音“嘤嘤嗡嗡”听不分明,却气势夺人,仿佛酝酿已久的潮水忽然冲破了堤岸,势不可当,将众人的心顿时提了起来,对即将到来的一切惊恐不安却又不知所措。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一个声音尖叫着打破了沉默:“冰夷攻城了!”

“冰夷攻城了!冰夷攻城了……”接二连三的声音从城墙那边传过来。人群像是突然被噩梦惊醒的孩子,愣了一会,方才“哇”地大哭起来,四散开去。

“跑不了了,城内的冰夷就是内应!”消息从人群的前方传回,一个比一个让人心惊胆战:

“宣德坊起火了,冰夷军队正在攻打太守府!”

“城墙上都在肉搏,根本不可能逃出去!”

“街头已经开战,路人都会被乱兵杀掉!”

“圣使,我们该怎么办,救救我们吧!”一个空桑女人忽然跪在尘晖面前,接着“呼啦啦”地越来越多的人跪了下来。之前他们还在怀疑这个三年前的恩人究竟是何居心,可当泼天的兵火降临之时,他们发现还是唯有他可以寄托最后的希望。

“大家不要惊慌,我一定会保护你们的。”尘晖高声道,“我们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躲一躲。”

“若论易守难攻,我觉得这座石塔最为合适。”出来查看动静的明粟忽然开口道。

“可是,石塔太小……”尘晖看着面前黑压压的人群,心急如焚,再也忍不住弯下腰咳嗽起来。他已经打定了主意,实在不行,就强行占领城内最为宽敞的神殿,拼着彻底得罪凌迅主祭身败名裂,也得让这些无辜的民众有个安身之处。

“圣使,这是一个漂亮姐姐给你的。”一个男孩儿忽然走到尘晖面前,将手里的东西递过来,“她说,这个不光可以放神像。”

乾坤袋,可以容纳万物、收放自如的宝物!尘晖抓紧了手中金黄色的布袋,心里忽然明亮起来。

“她在哪里?”他摸了摸男孩儿的头发,吃力地问。

“她到那边去了……”男孩儿伸出手,指着一片冒着火光的战场。

贰拾贰 风毛雨血万人欢

在一个裹着西荒披巾的美丽女子的指引下,一传十,十传百,不久以后,所有被困在朔方城内的百姓都知道了塔桥。在那里,无论你是空桑人还是冰族人,只要放下武器和偏见,都可以得到净水圣使的庇护。

矗立在贯城河中心的石塔此刻已被一个巨大的黄色口袋笼罩,只露出连通桥面的木门。说也奇怪,那个众人记忆中狭小的石塔,居然像个无底洞一般,无论多少人进去寻求安全,都能够容纳。

据一个进过石塔避难的人回忆,虽然外面看起来窄小,进入石塔之后,才惊觉里面居然比朔方最宏伟的神殿还要宽大。更神奇的是,无论有多少新人入住,石塔里总找得出地方让他们安顿下来。仿佛那里的空间能够随着人数而无限扩张一般。“净水圣使,真是法力无边啊!”每一个走进石塔的人都会这样感叹。

净水圣使每天都带着他的追随者们守在石塔唯一的出入口,还将难民中的青壮年组成小队,守住塔桥,防止城内的战火蔓延到这里。他很少说话,声音也很低哑,绝大多数时候,只是静静地聆听着避难者们或愤怒或悲伤的倾诉,手里紧紧握着伤病之人寻求安慰的双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有他在这里,石塔内的人们就会觉得安心,至少,他们可以活着等到这场暴动结束的时候。

净水圣使虽然不太说话,但石塔内每个人都能够听到他的声音。因为每天早上,当太阳的光线穿透石塔外罩着的黄色织物映入室内时,净水圣使就会引领大家进行祈祷仪式。仪式很简单,祈祷语也非常简短。

“天佑云荒。”他站在众人中间,带头念道。

“天佑云荒!”所有的人都跟着他念。

“天佑空桑。”净水圣使再念。

“天佑空桑。”这一回没有上次那么齐心了,开口的只有空桑人。石塔内的冰族人紧紧地抿住嘴唇,用怀疑的眼光盯着人群正中身穿灰色长袍戴着黑色围巾的人,也盯着他们身边同样衣衫褴褛的空桑难民。

然而净水圣使仿佛没有感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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