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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水怪尤自拼死顽抗,李玄不动声色地朝葫芦飞出一道紫符,但见葫芦表面五彩毫光流转,那拉扯之力猛然加重,随着一声凄厉、不甘的吼声,那庞然大物竟化为一道黑气投进葫芦里去,那葫芦又在空中左右转了几下,里面风火齐至,须臾间便将一头活生生的妖鼋磨成堆粉末。
妖鼋一除,江面上顿时风息浪静,宛如换了个天空。
李玄招回葫芦,又复悬在腰间,这才对着愣在原地的张小龙笑道:“行了、行了,那水怪已经被我除去,你还不快去报信?”自顾说完,头也不回转身离去。
才走没多远,就听身后喊话:“仙师请等一下……”话音刚落便见张小龙已跑至跟前,没等李玄发问,便自顾上前跪倒,大礼参拜,重重地叩头不止。
李玄停住脚步,笑问:“小兄弟!祸害已除,你这样又是为何?”
“请仙师收我为徒,请仙师收我为徒……”张小龙说着,又重重地叩了下去,言真意诚。
“你先起来吧!说说看,为何要拜我呢?”
听见李玄问他拜师的缘由,张小龙不禁面露凄容道:“我从小就没了爹娘,全靠左邻右舍抚养,才长成今天这模样,但我却不想就这样过完一生,我要学得本领,将来干出一番事业来,也好报答这些对我有恩的父老乡亲!”说完,不觉垂泪。
对着地上的魁梧汉子,李玄微笑道:“起来吧!像你这样极有抱负的人,我一个游方道士又能帮你什么呢!我化外野道一个,除了会几手骗人的把戏,又有什么能耐帮你成此大业?我看你还是另找他人,或许真有出头之日。”说完,又要离去。
“仙师!我知道你有仙法,我也不是贪心得人,只求仙师能大发慈悲,指点一二就行。仙师,请收下我吧,如果仙师不收,我这样窝囊地活着也没有什么意义,还不如投江来得快活!”张小龙说完,竟真的朝江边奔去,看那模样,还真不是虚假的。
其实张小龙之所以会对修道如此热中,也自是有一些历史背景在里头,也就是在这天地灵气突然变得充盈的这几十年内,不少武者突破人体限制,返还先天的武学至高境界,从而窥视到了那道的存在,同样,一些身具异禀的动物也是趁此天赐机缘,一举冲开自身茅塞桎梏,得以开启灵智,引天地灵气入体,也走上了其前辈先驱曾经的动物修仙的道路,而这其中自然少不了一些此道的爱好者给这个社会带来的真切视觉上和心灵上的冲击。自此,无数心怀憧憬的人纷纷投身到这其中。
看着那倔强的身影,李玄淡然道:“像你这样视生命如儿戏,如何能成大事!你要去就去,又何必还来求我呢?”
张小龙才走没多远,就听得身后的声音,愣了一下,随即面露喜色,慌忙转身飞奔到李玄身前,纳头便拜,口称“师傅”不已。
“呵呵!好了,起来吧!我也并没说要收你,你为什么就如此高兴?”李玄似笑非笑地看着张小龙。
张小龙听闻,答道:“我知道师傅是慈悲的人,一定是可怜我从小孤零,所以……请师傅收下我!”
李玄看着面前的汉子道:“都说少根筋,我看也未必,哈哈……”说完哈哈大笑。
其实他早对张小龙青眼有加,先前叫他下水也是一番试探,不过眼下却还不是他收徒的时候,因此又道:“我看你也有一颗虔诚之心,本来是该如你所愿的,但我现在有事在身,这收徒的事看来还要等到以后,如果你愿意,我就先给你个记名吧。”
张小龙听了李玄的话显得有些许失落,回答道:“只要能入师傅的门墙,就算是等上一百年我也愿意,只是我这身体怎么经得起时间的消磨,还请师傅成全!”说着一脸祈望。
看着张小龙的表情,李玄笑道:“你这痴儿!我刚刚还说你脑子灵,怎么一下又变得糊涂了?既然答应收你,又怎么能让你独望空山呢?我当然会先传你一些养气的法门,只要你勤加修炼,当可固本培源,洗髓伐毛,时间久了也能得些小神通,至于延年益寿那就更不在话下了。”
张小龙一听,脸上阴霾顿时一扫而光,欣喜道:“多谢师傅,多谢师傅,弟子给师傅磕头了。”说完,喜极而泣,重重拜下,一双虎目里已闪出几滴泪珠。
李玄道:“好了,你我既然有这重名分,就不用如此拘束,我现在还有要事在身,也不能亲自督导你,在传你之前,你还要明白一点,大凡修道之人必先宁神静心,要把一颗道心修得坚如磐石,不然,稍微的心浮气燥也可能给你带来灭顶之灾。这点你要铭记于心,若是心不静千万不能逞强;即使人事有牵缠,稍稍挫折,总都是命宫所遭,切勿灰心短气,自弃前功。要知修道时的磨折,都非真正的苦难,乃是修道人应历的劫数,必有的阶段。横竖经难愈多,将来的成功亦越大。总之都非劳而无功的。谨记我的话,勿忘勿忘!”
“弟子以后一定牢记师傅的教诲,绝不辜负师傅的一番栽培。”
“好好,这样我就放心了!”
要说张小龙,也算是因缘不浅。说起这因缘二字又是玄之又玄,即使是很多得道者只怕也是讲不清道不明。
就以张小龙来说,他从小父母双亡,这对任何人而言似乎都是人生极大的不幸,但若没有从小辛酸的经历,便不会有对美好未来的强烈向往,也不会有众乡亲的恩泽之情,乃至到敢于独自下江除怪报恩的勇气和不计生死地留下来陪同李玄的决心。
☆、第529章 收徒
这其中种种那怕只要少了一件,他也不会得到李玄的垂青。
人生的因缘定数,不是偶然的,无数因果之间,似乎有一根看不见的绳索牵连着,总是要到事情发展到了那一步,那局中人才能明晓一二。
可叹,也可谅,这天道之下,万物莫不似刍狗,不言天心不公,只怪世人太痴,深陷其中而不能自拔,又怪得谁来?
“这十二句丹决你要把它熟记于心,其中深意我也给你讲得很明了,你以后一定要在上面多下功夫。”,“师傅……就这么简单吗?”,张小龙把李玄所讲记熟后,有点疑惑地问。
“你可不要小看了这十二句丹决,这可是我曾经花了近五年才在古籍上参悟出来的。要是把那些原文说给你听,烦琐不说,只怕也与听天书无异。
你也不用多想,以后只要照着丹决修炼,若没有意外,当可百日养气,千日铸基,对你也有极大的好处!”,李玄这话说得真切,古往今来,也不知有多少修炼法门流落世间,公之于众,其中亦不乏货真价实之语,甚至在很多对外公开的传媒上也记载,但能解其中真意而实证其境者可谓是少之又少,乃至才有了世人口中的“修道者多如牛毛,成道者凤毛麟角”,之叹了。
这心法上,若没有通理达意的人来指点,即便是得到了真正的。诀也是枉然。
“弟子明白了,请师傅放心吧,弟子以后一定不会辜负师傅的苦心……”,说到这里,张小龙有点迟疑,悄悄看了李玄一眼,欲言又止。
李玄一看他那表情,怎有不明白的道理,笑道:“有什么就说吧!不要吞吞吐吐的。”,张小龙有点不好意思地搔搔头”问道:“师傅,弟子想知道,这百日养气,千日铸基,是个什么境界啊?能不能像你那样有降妖除魔的本领呢?”,李玄听了,轻轻给了张小龙一个暴栗,斥道:“我刚才给你说的宁神静心这么快就妄了?”
张小龙一看师傅的脸色,吓得赶紧把脑袋一缩”呐呐道:“师傅教训的是,弟子这次真的记住了。”,看着张小龙的样子,李玄又好气又好笑,沉吟了一下道:“我如果不回答你”只怕你心中难安,难免孳生心魔…………我传你的丹决虽然是我精译而来”但其意却与原文无异,这对你可算不劳而获了,至于能修到什么境界,那就要看你的苦功了,这里我也不多谈,总之你以后自己亲身体验就会明白。
你也不用老把心思放在这神通上,功到自然成,至于其中的难易,我到可以告诉你:大凡修道者,顺天逆天,全在一念之间”这其中必有很多意外的磨折,磨折越深,成功越大,也更能见成功的可贵。如果随随便便读得几句道书”炼得几年坐功,就能成仙了道”那么这世上众生,只怕人人都要去学仙人了,人人都能轻易成仙!
仙与人,又有什么分别?既不见仙之可贵,而仙与仙之间,也还真没有个你高我明,如此,我辈又何用如此苦修勤炼呢?”,“弟子谨遵师傅教诲,只是弟子以后该到哪里去找师傅呢?请师傅指点。”张小龙恭敬地道,这次他到是真的记在了心底,至于能理解多少那就不得而知了。
闻言,李玄微微点头道:“两年后,你可择日北上,自然会有一番际遇,等我这边俗事尽了后就会派人来接你…………”说到此,李玄不由严肃起来,看了看眼前淳朴的汉子又道:“你与我相遇机缘不小,但如果以后你依仗些小神通胡作非为的话,为师即使远在千里之外,一道意志降临也可以将你斩杀,切记勿忘!”,李玄说完,抬手在张小龙的眉心打入一道符印,也不等他拜别,转身扬长而去。
“师傅,徒弟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你?”,看着渐渐走远的身影,张小龙突然感觉到一种久违了的亲情和淡淡的失落,强烈的不舍充斥在心间,不觉流下两行清泪来。
浪淘滚滚,拍打着那已不知多少年代的沧桑岸礁,阵阵凉风中,一个身影逐渐的消失在天际边。
江水依旧汹涌,淘声绵绵不绝,但此时的张小龙却一丝也不曾听进,他呆呆地望着师傅离去的方向,两耳回荡着李玄临走时的话语。
一路游历,李玄逐渐的了解着这个世界的一切,这里的时间比例不同,大道自然繁衍,看似神国成长很慢,实际上这里已经历经了一整个文明了。
也正是如此,李玄才在游历史中慢慢的开始融入这里的生活。
这一天,他听说了一件事,又根据一些特殊的诡异气息,在一处富贵人家附近看了看,随即心中若有所思。
此刻,这家人的主人吴建国正在头痛之中。
要说起这让吴建国头疼的事还得从三天前的黄昏说起:这天,他的夫人王素芳像往常一样,正在家里张罗饭菜,就听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还没等她走到院门,就见儿子吴晨小小的身子倒地在地,幸得当时从门外路过的几个邻居将他扶了起来,大声呼喊,那吴晨苏醒后,就似发了疯狂一般,胡言乱语牟不停,瘦小的身体只管挣扎,也不知哪里来的气力,三四个街坊邻居竟拼命也拉不住他。如此闹腾了一会,吴晨才不再挣扎,只是此时他表情木呐,目光直视,口吐白沫,不时地乱嚷乱叫,胡言怪语,时而童声,时而又成女声。
一阵慌乱后,王素芳已是哭得悲悲切切,哽咽万状,望着儿子不知如何是好。那疯癫的小吴晨见状,这才从地上爬起来,寻了个位置坐下,作女子声气,脆声道:“这位大娘,你不用悲怨”我只是与你这儿子的前生有段深仇,与你们无关,我本不愿把实情告诉你的,但看在你爱子心切的份上,少不得也只有把我与他的实情告诉你了!”,王素芳见自己的儿子不再闹了,起先也有几分高兴”但接下来听了那女声的讲诉,一时间只觉天旋地转”两眼发黑,幸得有一旁的几位街邻相扶持,这才将身子稳住,得以继续听“她”,说下去。
可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