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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正经事,”陈霖海和赵大树收住了玩笑看着他,“大树的箭伤有剧毒,可是霖海的擦伤却没有!”
“是两把不同的弩发出来的!”赵大树说。
“可他们为什么要杀我?”陈霖海不解。
赵大树起身,陈霖海忙阻止,赵大树说:“我得回趟分局,有要紧的事要办!”
“可你的伤!”陈霖海担心的说。
“记得来打针换药就行了。”杨安平说。
赵大树点了点头,然后小声的对陈霖海说:“你一夜不归,当心你老爹关你紧闭!”
陈霖海这才想起,也连忙起身,在这个非常时段不能激怒父亲。
陈府
陈霖海安全的回到家,刚走进自己的小院,就看见小鲁跪在大厅门口。
“小鲁,你这是干嘛?”他拽起小鲁,小鲁却惊慌的对他摇了摇头。他抬头看见父亲一脸寒冰,母亲焦虑的看着他。
他走进大厅给父亲行礼,父亲抓起手中的新闻纸甩到他的脸上喝斥:“你可真给陈家长脸啊,识得新闻纸上的大字吗?!”
陈霖海拾起那张新闻纸,赫然的:“戏院孝子——买办陈家二公子痴情驻守吉祥戏院!”
“你捧戏子,都捧得彻夜不归了!你真是出息了啊!”陈老爷气得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了,一边的陈夫人连忙安慰:“老爷,霖儿还小,再慢慢教他就是了!”
陈老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还小,都已经二十有四了,早过了当家做主的年纪了,你跟着凌家小姐疯,也就罢了,你现在居然看上戏子了!”
“父亲,唱戏的怎么了,唱戏的和你我一样都是堂堂正正的人!”陈霖海终于忍不住了,一旁的陈少奶奶连忙捂住他的嘴说:“二弟,别再激怒父亲了!”
陈老爷抡起手中的手杖打了过去,陈夫人连忙用自己的身子挡着,那一杖结结实实的落在了陈夫人的身上。
“母亲!”陈霖海和陈少奶奶喊道。
陈夫人晕了过去,一下子乱成一团。
陈霖海再次被关禁闭了,彻底的成了笼中鸟。陈霖海翻看着查理在吉祥戏院画的那些素描,看着画中的杜丽娘,不知罗衣怎么样了?
送饭的丫鬟进来,“少爷,吃饭了!”看着一点没动的上一餐,着急的说:“少爷,您怎么还是一点都没动啊?”
陈霖海走上前来:“小鲁呢?小鲁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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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鲁——小鲁被打了一顿遣到外围了!”丫鬟说。
“打的厉害吗?”陈霖海焦虑的问。
丫鬟只是看着他,没有回答,陈霖海明白了,他摸着自己的头。
“少爷,您就安心的当新郎官吧!”
“什么?你说什么?”陈霖海完全没明白丫鬟说的这句话。
“老爷已经定下吉日了,让少爷成婚啊!成家后让新少奶奶收收您的心。”
“成婚?新少奶奶?”陈霖海笑了起来,“新少奶奶是谁?”
“凌家小姐啊!”丫鬟回答。
“哪个凌家小姐?凌寒絮?”
丫鬟点了点头。
“怎么可能,她不会答应的!她不会答应的!”陈霖海叫道,“成亲,父亲想永远的把我关在这吗?”
“你下去吧!”一女子的声音。
陈霖海转过身,看着刚进来的凌寒絮:“他们在演戏!?”
凌寒絮摇了摇头。
“成亲,他们也逼你!?”
凌寒絮再次的摇了摇头。
“那你为什么答应?”陈霖海很惊讶。
“陈凌两家联姻,你就自由了!”凌寒絮淡淡的说。
“哈哈哈……”陈霖海大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廖府别院
秦罗衣看着眼前的凌寒絮,凌寒絮也看着她,几日不见,她却明显消瘦了。
“生病了吗?”凌寒絮问。
秦罗衣摇了摇头,凌寒絮拿着一个大大的东西交给她说:“这幅画已经画好了。”
秦罗衣接过,看着凌寒絮,凌寒絮上前抱着她:“罗衣……阳光下的你……很美!”
送走凌寒絮,秦罗衣拆开那幅画——是银奴的那副油画。油画中的银奴被暖暖的光芒包裹着,她伸手触碰着油画中的银奴,摸着那银色的面具、摸着那额头散落下来的发丝、摸着衣服上的褶皱、摸着那暖暖的光芒。
前门火车站
陈霖海在火车站的门口张望着,寒絮说她一定会来,他在人流中搜寻,期望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
廖府别院
秦罗衣在书斋煮着茶,大红袍的茶香四溢,棋桌上重新摆上那盘未下完的棋,她从脖子上摘下自己第一次出演《游园惊梦》银奴给她戴上的玉佛,把它放在了棋桌上,在那幅油画前矗立了许久,才悄然的离开……
银奴端起茶,慢慢的品着,茶温入喉,游离于血液中……
前门火车站
“来了,她真的来了!”陈霖海终于等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他挥了挥手,他们只隔着一条街。他挤入人流,她观望着来往的车辆,新春过后的前门火车站人群涌动。
一辆马车飞驰而来,一个孩童在路旁拾着被丢弃的物品,秦罗衣飞身而过抱着那孩童。陈霖海也看见了,他扒开人群,马车咆哮而过,孩童没事,围观的人松了口气,陈霖海捏了把汗,可是——罗衣呢?秦罗衣失去了踪影!
第十四章 命运
城郊义庄
一道白色的影子走进了义庄,很清楚的走到一副新棺木前,推开棺盖,棺中的尸体已经开始腐烂,他伸手触摸着,脸上的表情是如此的深情。
“我该叫你什么?”赵大树从黑暗中走到了月色下说,“挪走秦罗衣在吉祥戏院外接应的不是印碧儿;春香失火是李长江干的,不过是某人教唆的;谭夫人的自杀是预谋的;杜黎生被催眠是一场戏,能够把七彩风车插在牢房里,不需要任何技巧。我该叫你什么?杨渝梅、杜黎生、还是——惠孝义?”
“只是个名字而已?”那人淡淡的说。
“名字?换了一个名字就会换一种人生吗?”
那人转过头来看着赵大树笑了起来:“这样的话,比戏文上的故事还精彩!”
“用别人的血色换取你故事的精彩?”
“哈哈哈……平庸的故事加上血色才有人听!”
“殃及无辜!谭夫人、栾盈云、小戒、还有陈霖海?”
“谭夫人错在他嫁给了谭仙菱;栾盈云是她自己放弃了生的欲望;小戒是因为他心里也住在魔鬼;陈霖海他不该爱上秦罗衣!”
“那冯有得、李长江和印碧儿呢?”
“冯有得他的贱命就算不死,他也得早晚死在自己的烂赌上;李长江杀文溪不是我指使的,你觉得谭仙菱会放过他吗?至于印碧儿,十一年前翠云楼她眼睁睁的看着小丫被人侮辱,见死不救;两年前栾盈云的儿子也是因为她而死;明湖春的那天她对文溪也起了杀念,她心里住的何止是一个魔鬼!”
“那你什么要针对白书玉?”
“因为他十一年前就是个死人了,像他这样的妖孽就不应该活在这个尘世!”惠孝义眼前出来了十一年前的那个晚上,当他从父亲的马车车座下爬出来,在锦祥楼找到父亲的时候,插在父亲胸口的匕首处,鲜血如河流一般,惊恐的他打翻了桌上的灯,火遇上了洒在桌上的酒,顷刻蔓延开来,他想扑灭,可是火势越来越大,他慌乱的逃了出去,火在后面追赶着他,“那场大火竟然没把他烧死!”
赵大树看着他脸上怪异的表情说:“那谭仙菱呢?你暗藏在他身边那么多年?”
“因为那个妖孽让我父亲入魔,才会让母亲……”他全身颤抖,无助的抬头看着房梁,“那晚我不应该……睡着的……我要没睡……母亲……母亲就不会……就不会……”
赵大树看见了他脸上的泪水奔涌而下,神情无助的仿如一个十岁丢失母亲的孩童。
“母亲……母亲……”
“那谭仙菱呢?”
听到谭仙菱的名字他神情醒悟过来:“我恨我父亲,我恨我父亲竟然会迷上一个男人,可是谭仙菱他没有资格杀他!”
“那场大火是你放的!可你只不过也十一二岁而已!”
“哈哈哈……哈哈哈……”他大笑了起来,“母亲走的那个早晨,他的儿子已经跟他一起去了!……哈哈哈……你不知道那场大火烧得有多美……”
“可他是谁?”赵大树指着棺木中的人说。
“他是谁?他是我,我就是他!”他的眼前晃动着两个相似的少年,一起挨饿、一起学着变戏法、一起和师傅骗人、一起被师傅毒打……
“为了报仇,你逼死了谭夫人,是想让谭仙菱生不如死!”
“让他死还是让他活着比死了还痛苦?你认为哪个让你觉得过瘾?谭夫人,是我引她见银奴,可是十一前谭仙菱买通文溪下毒害白书玉,她早就知道了,谭老爷子也知道才会伤心而死,谭夫人已经生活在地狱了!”
赵大树很惊愕!
“至于白书玉……哈哈哈……现在的他也在地狱了!”突然惠孝义转头盯着赵大树,神秘的说:“母猫发现自己的幼崽被人或者其他禽兽抱过,你猜它会怎么样?”
突来的一个怪异的问题,让赵大树有些二丈和尚摸不到头。
惠孝义看着一脸茫然的赵大树,开始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它会咬死幼崽……哈哈哈……”
赵大树是乎明白过来:“这就是你要对陈霖海下毒手的原因!”
“哈哈哈……哈哈哈……”
看着眼前疯狂的人,赵大树感觉一阵悲凉!
一道火光闪过,顷刻之间义庄化成火海,小李一把拽着赵大树,往外逃去,赵大树想去拉那个疯狂的人,火势凶猛的扑了过来,只见惠孝义爬进了那个棺材,棺材被火包裹着。小李架着赵大树往安全的地方逃去。
在烈火中惠孝义看见了母亲在前方温柔的看着他,他张开手:“母亲……母亲……”
赵大树看着眼前的一片火海,反应过来:“小李,你去廖府别院!”
“头儿,怎么了?”小李不明白。
“要出事!”赵大树边说边飞身快上一匹马,“别再让任何人死知道吗?”
小李点了点头,赵大树扬鞭飞奔而去。
前门火车站
赵大树看见在疯狂搜寻的陈霖海,心里暗叫:“出事了!”
陈霖海激动的抓住一位男人的衣服:“你说什么?”
“我只是看见……看见……马车上的人……虏走了那姑娘……他们的动作实在太快了……太快了!”那人结结巴巴的说。
“他们……他们是谁?……是谁?”陈霖海情绪完全失控。
赵大树上前:“霖海!霖海!你放手,你会伤着人的!”赵大树掰着陈霖海抓那男人的手。
陈霖海突然想起什么,松开了手,往人流中挤去,赵大树连忙跟着:“你去哪?”
“一定是他!一定是他!”陈霖海自言自语,“他一定是知道罗衣要离开他了。”
廖府别院
陈霖海一跳下马车,直冲廖府别院。“罗衣!罗衣!罗衣!”
赵大树也连忙跟着,只见小叶跑了过来,后面跟着小李。
“哥!我家小姐不见了!”小叶惊慌的说。
“银奴呢?”陈霖海连忙问。
“也不见了!”小李说。
“四叔呢?”赵大树没看见安叔连忙问。
小叶这才想起安叔也不见了,“呜呜呜……”惊恐的哭了起来。
“小李,你回局里,叫上人!”赵大树对小李说,“霖海你去海先生那!”
陈霖海想起海疏影获救的那天,“银奴是谁?”
赵大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