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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小凡有些不好意思地点头。
“跟我走。”展到谢小凡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
谢小凡最后看了一眼阎王，他的眼神很冷，他对谢小凡点了点头。谢小凡才跟着展离开。
等到谢小凡跟展离开，阎王才坐下，大手一挥，手边的笔筒也应声倒地，毛笔撒了一地。
孟婆低垂着脑袋不敢多说一句话。就连呼吸也控制着，不敢大喘气。她知道，阎王对她的表现很不满意。
“你现在还不知道为什么孟婆汤对一个凡人失效的原因？”阎王冷着脸，这件事可大可小，如果只是一个人，那么派一个鬼使去解决了这件事便好，但如果不仅仅是这一个人，还有他们不知道的人，那么就麻烦了。
“我查过一些，恐怕是因为这个人生前跟什么妖物接触过，所以才…”
阎王眉头一锁，他突然想起流窜在人间的这么一个妖物，“你是说，嗜魂妖？”
孟婆摇了摇脑袋，“因为没有去过人间，所以我也不能确定，但是我所知道的妖物中，也就只有这么一个妖有这样的能耐，只是大概那人没有被嗜魂妖成功吸了魂魄，大难不死到了地府投胎，但是因为跟嗜魂妖接触过，所以孟婆汤也对他不起作用。”
“如果真的是这样…”阎王略一思忖，“那也不算是坏事，嗜魂妖几乎没有失手过。”
阎王现在也只能希望这样的人是个特例。
“真不知道妖界是怎么搞的，这么一个妖怪，居然能让它流窜人间百年！”阎王一拍桌子，他不是没有去管过，只是每次派去的鬼使不是无功而返就是被吸走了魂魄，造成了很大的损失，久而久之，地府便不去管噬魂怪了。
“总有一天，它会被解决的。”孟婆有这么一个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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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两头，展带谢小凡回了离楼。这次展带谢小凡参观的是二楼。
到了二楼的时候，谢小凡立刻用自己的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她差点就叫了出来。满满的一层楼，都是人！
不，应该这么说，是眼睛闭着的人！
“这些都是骸装，也就是凡人的皮囊，专供给鬼使。”
“皮囊？也就是说，这些都是假的？”谢小凡看着琳琅满目的人，有小孩，也有老人，他们个个都是闭着眼睛，但看上去像是活的一样，女孩子的脸还是红润的，就像是睡着了一样，只是他们穿的是一样的白色袍子，肉身就被掩盖在那宽大的袍子下。
“对，都是假的，但也不算是很假，至少，魂魄进了骸装之后，也会感到痛，也会流血，但不会哭。”
“不会哭？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没有一个鬼使进了骸装之后还会哭的。”
“那这骸装是为了在人间办事用的吗？”
“没错。为了让鬼使方便行事，也为了让人类看到鬼使，所以鬼使去人间之前，都要穿上这个，放心，这个骸装是经过精心制作的，能够承受地府的阴气，也能承受人间的阳气，而且好处就是能让魂魄以人的姿态在人间呈现。”
“那么是不是就是说，能够跟一个人一样生活了？”
“不确切，穿上骸装之后能吃东西，但是不能排泄，所有的食物都会转化成身体的能量，没有任何废物产生。”
谢小凡点了点头，那也挺好的。也算是一个进步。
“选择一个你的骸装吧！”
谢小凡从手边的第一个小孩子看过去，一个一个地看过去，各种各样，美丑皆有。
“建议你不要选择小孩子或者老人，只有执行特殊任务的时候，才会用到他们，而且尽管控制身体的是魂魄，但是也会受到骸装的影响。”
谢小凡点头，“我原本就不打算选择那些，而且我不打算选择男性。”
“其实选择男性也是个不错的选择，至少体力上会比女性有优势。”
“不过男性的身份未必比女性方便。”谢小凡实在不能接受自己身上多出一点东西，而且她还要变成平胸！
“能不能按照我原本的模样制造骸装？”谢小凡还是喜欢自己原本的样貌，尽管不是夺目的美丽，但如果仔细看，就感觉像是一朵白莲花，安静地盛开，耐看而且气质不凡。
展用一只眼睛盯着谢小凡，“现在不行，大概等上个一两百年，到认识你的人都死了，你就可以用你自己的形象在人间走动了。”
“一两百年？那要多久啊！”这个数字，谢小凡以前都不敢想。
“不久，一眨眼的功夫。”展淡淡地说。
谢小凡没有回话，时间这种东西，总是过得悄无声息，尤其是在地府，这么一个没有时间概念的地府。
他们已经走到了年轻女子的区域了，她们的身高跟体重都一致，细看之下，身材也是一样的标准。
“怎么她们都一样？”除了她们的脸。
“因为这样的身材比例最能激发魂魄的最大潜力，跟魂魄的融合也是最好。”
“原来如此，那么男子的身材也是一样的？”
“对。”男性的骸装要比女性的更完美，身上也有匀称的肌肉，但是女性，因为要在人间不做到引人注目，所以也没有那么多肌肉，但是完全没有赘肉，也没有疤痕。就是那种女性最想要的身材。
谢小凡暗自感叹，多少凡人希望拥有一个完美的身材，而费尽心思，整形的整形，锻炼的锻炼。没想到谢小凡死了之后倒是可以拥有了。
他们终于走到了年轻女子那排骸装了。
“怎么这边的都那么漂亮？”谢小凡望着一排骸装，就算她们没有睁开双眼，谢小凡也知道她们都多么美丽，各种气质各式各类的美女，“别告诉我这也是为了执行任务方便。”简直就是在鬼扯，凭什么漂亮的女人就占优势？这是赤果果的歧视。
“就是这个原因，还有就是女鬼使少，仅有的几个要求骸装尽量地漂亮，所以就只能满足她们。”
“那我的要求是不起眼，她们都太漂亮了！”
第十二章 出发去人间
今天是中秋，月亮特别漂亮，祝各位中秋节快乐。某渔还在牙痛，好不舒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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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的要求是不起眼，她们都太漂亮了！”谢小凡小声地喊着。
展感到很困惑，接触下来的一段日子，谢小凡都挺正常的，跟一般的姑娘一样，但是她怎么就不喜欢这么美丽的骸装？这些骸装，如果拿到人间去，绝对是数一数二的美人，有活泼大眼的，也有妖娆美艳的。这多少女人都梦寐以求的事情，可是她，偏偏什么都没想就拒绝了。
“那就往前走吧。”展知道那边还有几个，同样漂亮，但没有那么出众，在他眼中已经是漂亮了，但是对于那些女鬼使们来说，也不过是中上的相貌。不得不说，男人跟女人的审美要求在这个方面差别还是挺大的。
往前走上一段，谢小凡感觉这些骸装比较符合自己的标准。
不是谢小凡不爱漂亮，但是她觉得那种完美距离她太远了，身材完美，脸蛋完美，让人不敢相信，确切地说是谢小凡还不能接受。说她胆小也好，说她谨慎也好，反正她现在就是不能让自己做一个受人瞩目的万人迷。
“已经是结束了？”谢小凡看着远处，那边已经是中年人的区域了，没有了。
“对。”
平心而论，这里的任何一个骸装都要比谢小凡本人漂亮，不仅仅是脸蛋上的，还有身材皮肤上的，肤如凝脂，皓齿红唇。但谢小凡现在最想要的是自己的身体，她很难想象某天起床照镜子，镜子里出现的是一个陌生女人。
“那好吧，那我…”谢小凡四下看了一下，找了一个最不起眼的。
说她最不起眼，是因为别的骸装都是长睫毛，性感的粉嫩嘴唇。而她只是安静地闭着双眼，睫毛也是一般的长，嘴唇的唇线也是恰到好处，没有一丝张扬的意思。
“确定了？”
“难道我还有别的选择？”
“那就这个了。”展一把把骸装拉到身边，那骸装在他的臂弯下，如同一个脱线了的洋娃娃。
“干嘛？”谢小凡看不明白展要做什么。
“进去啊！”展指了指骸装。
“怎么进去？”
“跟穿衣服一样。”
谢小凡撇了撇嘴巴，背对着骸装，闭上双眼，往后仰去，感觉有东西在吸引着自己的身体，然后眼前一白，当她回过神的时候，刚才揣在她怀里的东西已经悉数洒落在地，而她已经不是穿着那身夜行衣，而是披着一件袍子，姣好的身材若隐若现。摊开手掌，十指修长纤细。
“我这已经是…”谢小凡摸着自己的嗓子，声音也有些不同了，有些低沉。
“对，算是事成了一般，接下来我要跟你说你要做什么。”展皱了皱眉，鬼使第一次去人间，要交代的事情很多，这要比训练鬼使麻烦地多。一般这种事情都不是他自己做的，但是谢小凡现在这种情况有些特殊。
“这是那个人的资料，你回去慢慢看。把东西都捡起来，回去好好想想这些东西的用法，不要忘了，明天我要考你。”
“这就结束了？”谢小凡摸不着头脑，不是说要跟她说要做什么的吗？事情不是应该还有很多的吗？
“讲太多你接受不了，给你一个晚上的时间去解决自己的事情。”展摆了摆手，“快点消失，我还要忙呢！”
“哦。”谢小凡揣着很多东西下了楼，出了门，这时的泪魇没有发光。
谢小凡今天确实经历了很多，她要回去好好梳理一下。她提步疾走，但是没想到这具身体还没能那么听她的控制，速度跟原来根本就不能相提并论。
算了！谢小凡想着还是用法术瞬移回去，但是睁开眼睛还在原地。她忘了，她现在是有身体的人，大概这样的身体不能在地府随意地瞬移！谢小凡又觉得奇怪，为什么不可以？最后还是觉得自己的灵力不够。
最后谢小凡还是拖着自己的新身体疾走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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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很难适应新身体，谢小凡第二天早上睁开眼睛，浑身腰酸背痛的，感觉就像跟人打架了一样，怎么都不自在，难道换了一个身体就一定要承受这种痛苦吗？
事实证明，这些还不算什么接下去的步骤要比谢小凡想的复杂的多。
展先是给了谢小凡一个背包，好让谢小凡把东西都放好，接下去就是交代一系列在人间的规矩，例如不能随意杀人，不能随意给凡人消除记忆。还有给谢小凡一本小册子，是关于那个人的，原来他叫舒生，上辈子是个书生，想不到这辈子就叫舒生。在一所高中当一个语文老师，最近似乎因为孟婆汤的失效，上辈子的事情渐渐变得清晰了。
“还有就是，鬼使在人间是有住处的，关于钱方面，也有专门的供给，所以不用担心，就是住的地方有些偏僻，你打开手机导航就能找过去。”
“好高端。”简直就是古典跟现代科技的完美融合嘛！
“差不多到时间了，你跟我过来。”
展带着谢小凡出了宫殿，又走过了长长的栈桥，新来的魂魄还在血池上的通道上张望，鬼差不时地提醒他们往前走。
“这是要去哪里？”谢小凡知道这里是阎王审判人的地方，她自从到了住处之后就没出来过。
“待会你就知道了。”
展带着谢小凡饶过了投胎池，往后走，一直走到尽头，周围黑漆漆的，就听到流水的声音，汩汩的。
“这里是？”
“鬼使通往人间的路，有去无回。”展右手一挥，周围立刻变亮了，谢小凡也看清楚了眼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