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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姐来晚了。。。。。。。”
两行泪从苏狸眼角滑下,红色的,像是红珊瑚珠子。
她的双眼变成了红色,她脖颈间的月光石也充满了血色。
红色的光,像是蒙了一层血雾。
一只妖修炼千年才会有一颗属于自己的真正的心,鲜红的,滴着血的心。
而苏狸此刻,真真正正的有了一颗属于自己的心,一颗完全褪去狐狸物性升华妖性的,有了人类甘爱苦恨的心。
从今以后,她便敢爱敢恨。从今以后,她便发誓负尽天下人。
若不搅尽铅华,她妄为一只妖狐。
妖性本善,善类不长存。为了她经历过的,为了她以后不再经历,为了她身边的人不再离开,她决心割弃善性。
任何一个性情大变的人,总有她背后难言的苦衷。那些过往足以将她击败,可她顽强生存了下来,然后学着守卫,学着反击,学着画地为牢,别人走不进,自己走不出。
多少人在自己的城堡里孤苦自怜,即便耗尽自己最后一丝精血,也不愿推了城墙。那不是她在固执,那只是她自我保护的一种方式而已。
自我保护,有的人选择攻击,有的人选择自闭,而有的人,选择以退为进。筑起城墙,搭起烽火台,却不再城上设一兵一卒。
这是空城计,空城,却击退十万大军。
苏狸沉默的将小鱼搂在怀里,感受着她的身体一点点变小,变小,直到怀里空空如也,只剩一条张着嘴巴瞪大眼睛呼吸的鲤鱼。
阿福在一旁“呜呜”的低声叫着,像是在哭泣。
一声声类似玻璃碎裂的声音在这个小区里炸响,然后人声鼎沸。
“哎?”
“刚刚我怎么记得那个小姑娘跳楼的?!”
“我也记得的!”
“还有那个孩子呢?”
“在那边!他好好的站在那里呢!”
恢复了人声的世界将刚刚一秒前压迫人心的静淹没,他们不知道刚刚正有一条生命流逝,他们关注的是他们眼里看到的似真似假的一幕…………………那个小孩子被扔下来,那个小姑娘也跳了下来。
可是那小姑娘哪里去了?
他们环顾四周,也只看到了一个悲伤的少女拎着一条红色的鲤鱼,旁边跟着一只“呜呜”哭着的狗。
“好奇怪啊!”所有的人都发出这一个声音。
王大妈回过神,抱着壮壮穿过人群来到祈烨面前,对他感恩戴德。她没有看到苏狸,还有苏狸周身的悲伤,她被喜悦冲昏了头脑,眼里只看到了她和她孙子的救命恩人。
“我该如何报答你?”王大妈老泪纵横。
祈烨心里烦躁,转头走掉了。
袁宏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不用报答,这是我们该做的。”
说到后半句,袁宏心口窒息了下。然后跟王大妈道别:“您最好远离这座城市,远走高飞。再见!”
说着也紧追祈烨而去。
第一百一十五章 风雨欲来风满楼4
重口味笑话,适合你吗?
2011年,冬季,初雪。
整个世界银装素裹,只有苍劲的松和青灰的柏油路还固执的穿着它们各自的颜色。
大雪初晴,阳光懒懒的,分成一丝一丝的投射在雪上,折射出刺眼的白色的光芒。
苏狸在床上翻来覆去,在被窝里躺的浑身酸痛。
她一晚上做了两个梦。在第一个梦里,她又回到了那一片带雪的麦田里。身穿单衣的她,在麦田里奔跑,没有方向。脚上的绣花鞋被雪水浸湿,她也丝毫没觉得寒冷。然后她突然跌倒,倒下的地方一只兔子正抬着雪白的毛茸茸的脑袋看她,红色的眼睛里是好奇单纯的友好。
她抬起手想去摸摸她,兔子却突然消失。场景变换,她忽然站在了一户人家门前。冷风一阵阵的越吹越冷,她毫无血色的嘴唇已经开始泛紫。于是她抬手敲门,一声狗吠将她从门前赶走,掉出了这个梦。
从第一个梦里跌落出来,苏狸又被卷入另一个梦的漩涡。那个梦里的每个角落都是红色,鲜艳的血红色。她的亲身母亲,她的养父母,瘦骨嶙峋的容裳,还有鱼妈妈和小鱼,在无处不在的血色里闪现,消失,又闪现,如此反复。还有柳叶,在暗红色的大殿里诵经,她唱着唱着就融进了大殿,消失不见;然后它就看到一个和尚在对她笑,蔑视的笑。他的嘴角还流着鲜红色血液。
忽然她又到了一望无际的沙漠里,夕阳渐渐落到地平线上,将她视线所及的每个砂粒都染成了红色。她看到了祈烨。
祈烨在对她笑,笑着笑着突然整个世界就变黑了。夕阳没有了,砂粒没有了,祈烨也没有了。周围出现了无数双绿色的眼睛,还有“嘶嘶”的声音,一寸一寸的朝她逼近。她闻到了蛇的恶心的气味。她是多么恶心这些蠕动的爬行类动物,就像她看到一堆腐臭的尸体时一样恶心。
这些冷血类无足的恶心类东西,让苏狸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苏狸下意识的从身上抽出一把软剑,握到手里却不是自己的剑,是一条冒着绿光对她张狂笑着的蛇!
苏狸一下子被惊醒,睁开眼,看到头顶的白色墙壁和淡黄色帷帐才定下心来。摸了摸自己的手臂,都是鼓起的一朵朵鸡皮疙瘩。
轻轻叹了口气,苏狸在床上翻了个身。白芷她们还在睡觉,她还听到庆惠嗒嘴的声音。看来,庆惠又做梦去吃好吃的了。
翻来覆去,辗转反侧。苏狸只觉得浑身都不舒服。
她心情烦躁,一把掀开被子跳下床去。
真的是跳。
当她们都不在,或者都在熟睡时,苏狸就随心所欲,也不装做笨拙的样子在床梯上爬上爬下。
假装是一种耗时劳力费心的活儿,还是本性的时候最舒心。
披了件外套,苏狸赤脚走到阳台上,阳台外不知名树藤的大叶子上落满了雪。苏狸一愣,然后笑起来。
真的下雪了呢!可惜没有麦田。
n市被长江横穿而过,江两岸种满了水稻,偶尔见几株荞麦,还是呆头呆脑的长不出丰满的颗粒来。
苏狸忽然怀念起s市来。那座黄河边上的中原城市,给了她最初的记忆和对这世界的感知。
听说s市今天也落雪。
苏狸想着苏岩会不会还像几年前那样站在冷风呼啸的大门口双眼迷惑的看着她。
怕是不会了吧,苏岩要长大了。
“苏狸,你不冷啊?”易欣醒了,看见阳台门开着,掖了掖被角,只把头伸出来问道。
“外面下雪了哎!”苏狸回眸明媚的笑起来,开心的像个小孩子。
“下雪了么?”庆惠迷迷糊糊的醒过来,吐出一句。
“终于见到一场雪了!下得大不大?还有没有在下?!”白芷伸出脑袋问。
“你他妈的没见过雪啊?!”易欣冷哼一声,“身为一个北方人,竟然对下雪这么新奇,丢不丢人?!”
苏狸嘴角的笑意更浓,笑道:“我只是第一次见到n市的雪。雪已经停了,路上厚厚的一层,还没有几个人走过。”
“哇~~~~那操场上也会有的了哎!”庆惠终于完全清醒,音调高昂。
“操场是露天的好不好!”易欣是在忍受不了庆惠的低智商,鄙视了一番。
“那我们可以去打雪仗呀呀~~~~”庆惠从不介意易欣的鄙视。也不是不介意,是已经习惯了。
“这是个不错的提议!”白芷貌似第一次赞成庆惠。
苏狸回到房里,坐在椅子上收拾桌子上散乱的书本纸页,听她们讨论到最兴奋的时候,开口打断她们,慢悠悠的说道:“听说你们再不起床,上课就要迟到了。又听说,今天初雪,辅导员会兴奋到去查课。”
“啊!!!”
“苏狸你好坏啊!!”
“派你去上课!”
果不其然,苏狸如愿以偿的听到她们一阵鬼哭狼嚎,然后一个个“噗通噗通”的从床上跳下来。
这样的清晨,在117几乎每天都在上演。易欣会脾气暴躁的损上几句,白芷会无语的用眼神埋怨几下,而庆惠直接嚎上几嗓子。
偶尔,苏狸也会和何西一起吃个饭,走一走,或者看着他和庆惠几个打牌。
苏狸不会打牌,所以她只能托着下巴迷茫的看来看去,有时候,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有时候何西还会和易欣一起去网吧玩英雄联盟,毫无疑问的苏狸还是看客。对苏狸来说,能看他们玩都已经是个很大的进步了,更别说让她去玩这些无聊得看着就能睡着的东西。
可易欣偏偏不让她安稳的当个看客。
“你学不学?!”在苏狸正抱着手机玩连连看玩得开心的时候,易欣突然一把抢过去,威胁道:“不学这手机就没收了!”
浅易竟然跟易欣狼狈为奸:“没收了多没威胁力,直接摔了。”
苏狸对他翻了个白眼,转眸可怜兮兮的看向何西。
“手机拿来拿来,拿来给我。”何西将手机从易欣手里抢过来,还没等苏狸笑起来,就见何西将手机扔到浅易手里:“在老易手里不安全,会被她抢走的。”
风雨欲来风满楼5
重口味笑话,适合你吗?
无耻。。。。。。苏狸恨得牙痒痒。
于是不得已,苏狸开始玩起了这些看起来无聊的东西。不过,以苏狸属于狐狸的智商,学起来竟然得心应手。
转眼寒假过去,春暖花开。
期间苏狸带着已经是条普通的鱼的小鱼和微微发胖的阿福去看过一次柳叶。那是她第一次到西藏,她心驰神往的地方。
关于西藏,苏狸也不过是从电视上和书本上得来了粗略的印象。骨子里对艺术怀有崇高感情的人,都有一个心念念的地儿。火车到了格尔木,转汽车到拉萨。车行不远,就钻入一条峡谷,沿着格尔木河前行。
那是一段苏狸从未遇见过的景象。十二月的节气,阳光刺眼。河水清冽,汩汩流过,偶尔有岸边的石头缝隙中结了一层小冰渣,也许是霜冻。两岸的山绵延起伏,寸草不生。你可以想象到那种青灰色的光山与青灰色的天连成一片的场景,仿佛他们的车子不是行走在土地上,而是银河岸边。
终于到了拉萨。苏狸听说,在拉萨,如果找不到方向,站在视野开阔处就一定能看到布达拉宫,她在高处,雄伟,高大,神秘。
苏狸站在宫底仰头看去,白色的墙,黑色的边,似乎是素衣女子。一阶阶楼梯将她跟地面隔离起来,就像在天和人间突然辟出一片虚空来,而在虚空的尽头,苏狸看到了一位素衣女子。
那是柳叶。
黑发,白衣,素颜。苏狸恍眼间还以为是狸仙。
四目相对,苏狸心思陡转,她转身离去。
阿福在转头看看柳叶,又转头看看离去的苏狸,眼里流下泪来。看了柳叶最后一眼,阿福蹒跚着朝苏狸跟去。
因为渐渐发胖,阿福体力大不如从前。又因为高原反应,它体力更是不支。
柳叶弯起的眉眼在苏狸消失在视线里之后,蒙上了一丝悲伤。
从此之后,她们千山万水不相见。
柳叶眼里的淡然和爱情的痴迷,深深撞击了苏狸的心。她忽然明白,自己来这里是多此一举。有了爱情信仰的女人,她的眼里,她的心上,她的所有空间里,都再也容不得其他人。
她不想千山万水的携带她和她之间的姊妹之情来扰乱柳叶的红尘路。苏狸从来都不希望自己成为别人的累赘,无论是感情还是生活。
一个人,一条狗,一尾鱼,游荡在拉萨街头。苏狸忽然想起来仓央嘉措。柳叶爱上的,是她想象里的仓央嘉措吧。叹了一口气,苏狸心绪难平。说到底,柳叶突然跌进万丈红尘,还都是因为她。若不是她频繁的提及西藏和仓央嘉措,柳叶也不会遭此一劫。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