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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上随意划了几笔。
众人定睛望去,果然是个歪歪扭扭的日字,当即纷纷喝彩,对这小狗识字之说,信了三分。当下又有一人站出身来,扔了一串铜钱,报出几个字来。
石不语心中不住诅咒,却是看在钱的份上,一一照办。那围观者中,自然也有认识中原文字的,当下做证他所写的并无差错。众牧民大乐,纷纷取出铜钱掷给秀宁,要那小狗继续写字,而外围的看客也越聚越多,到最后,连几辆路过的马车也停下观看起来……
秀宁忙乱了一阵,转头望去,却见那小盆中已装满了铜钱,足够十余日的花费,当下便欲罢手。正要开口,却听得人群中一位衣着较为华丽的牧民,伸长脖子问道:“小娃娃,你这小狗卖不卖?”
石不语听在耳中大急,死命的朝秀宁使眼神。秀宁一笑,还未应答,那牧民已自顾自道:“若是肯卖,我出二十两银子!”
旁边一人听了,当即笑道:“哈塔大哥,二十两银子你便想买走这奇兽么?小姑娘,不如卖与我,我用两匹骏马与你交换!”
众人闻言,齐齐倒吸一口冷气,要知道,一匹骏马便值得80两银子,两匹便是160两,却是大价钱了。只是,先前那牧民被他一激,当即怒道:“赤勒,你要和我争么?也罢,我出十只羊,看你怎的?”
他二人来回加价,不消片刻,又有几名富庶的牧民加入争夺,那价格自然是节节上升,到后来,竟然变成七十羊……石不语听在耳中,满不是滋味,恨恨道:“喵喵的!咱家人身之时,都卖不出这价钱,如今变成狗,反而……唉,真是岂有此理!”
便在此时,忽听得人群外响起呵斥之声,一群银狼部落打扮的武士挤了进来,动作粗鲁,甚是无礼,众牧民面色不满,却大多不敢多言,显然畏惧银狼部落的势力。
这群武士挤进来之后,其中领头的一个牙齿焦黄的汉子,便斜眼望了望石不语,咧嘴向着秀宁笑道:“小姑娘,你这狗,咱家买了!给你十只羊!”
此言一出,全场登时嗡嗡声不断。那先前出两匹马的牧民忍耐不住,出口喝道:“朋友,先来先得,这是草原的规矩!再者,这狗已卖到七十只羊的价钱,你只出十只羊,难道要强买不成!”
那黄牙汉子面色一沉,转头盯着他,阴恻恻的道:“这狗,是克伦汗指明要的!你是什么东西,要和大汗抢东西!”
事实上,克伦汗哪里知道这狗的事。不过是这黄牙汉子身为克伦的近侍,一心想要讨其欢心。今日偶然见了这识字的小狗,他知晓主人向来喜欢这些奇兽,当下便打算压价买下,晋献上去。
那牧民犹然有些不服,但终究畏惧于克伦汗的威名,在几名同伴的劝说下,借势软了下去。黄牙汉子见状心中一定,当即转头努了努嘴,便有他身边的部属径直去抱小狗。
便在此时,秀宁忽的尖叫一声,抢先将石不语抱在怀中,忿忿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卖它了?”
那黄牙汉子一怔,却不欲在这许多人面前行凶,只得忍耐着火气,弯腰道:“小姑娘,你可是嫌少,我再加十只羊与你,如何?”
秀宁根本不去听他说的,不住摇头,莫说这小狗是石不语所化,便不是,她也不肯将其卖给有杀父兄之仇的银狼部落。
那汉子见状,火气再也忍耐不住,干脆径直伸手去夺小狗,口中喝道:“你这娃娃,若是不肯卖,又在这里喊什么价!你再如此,我便……啊!”
话音未落,他已重重的惨呼一声,按住一只手跳了起来。却是石不语不忿,狠狠咬了他一口。那些部属见状,急忙上前搀扶包扎,这黄牙汉子又怒又急,恨恨道:“来啊!给我将这狗带走,便当做咬我的赔偿!”
秀宁见状大急,死命抱着石不语,却哪里争得过他们,眼见便要被夺走,众牧民在旁看了,均是满面愤怒,却没有一个敢出来开口的。倒是小济在旁见了,不住唧唧而鸣,几欲扑上前来嘶咬,石不语惟恐它滥伤人命,急忙使着眼神,喝止它不许乱动。
一阵混乱之中,忽听得外围有个女声冷冷喝道:“光天华日下,如此强抢毫夺,真是可笑之极!”
这声音虽然不够响亮,却甚是尖锐,数百人都听得请清楚楚,不由得安静了下来。回头望去,却见外边的一辆马车上,走下来一位二十来岁、蒙着面纱的女子,她在原地环视一周,便领着十来名大汉向这边行来。
黄牙见她势大,倒也不敢太过嚣张,勉强沉声道:“这位姑娘,你是哪个部族的?怎么,不把我们克伦汗放在眼中么?”
那女子冷笑一声,淡淡道:“原来,克伦汗平日都教你们强买强卖的么?”
众牧民闻言,不由得微微发笑。那黄牙听在耳中,顿时红了面皮,气势弱了几分,讪讪道:“哪个强买了,是她自己先说肯卖,如今又临时反悔,我们才……”
“是么?我们在此观望了许久,怎没听到这小姑娘说上一个‘卖’字?”那女子却不理会他,径直抬头向四面的围观者问道。众牧民早就不忿这黄牙的气焰,当下纷纷附和呼应,气势极为热烈。
见得此景,又看了看那些跟在她身后的汉子,黄牙也知道如今的情势下,自己是决难得手了,真要打算做些什么,也只能暗中跟着这小娃娃,等她出了市集……想到此处,他也顾不得面子,含糊道:“既然姑娘如此说了,我们银狼族人也不是蛮横不讲理的,就此罢休!”
说罢,他便拱拱手,带着一群部属分开人群,径直去了,却引得一群牧民在后轻声起哄,大快人心之极。那女子微微一笑,蹲下身来,取出一块银子,往低垂着头的秀宁手中递去,柔声道:“小娃娃,这块银子你拿去……啊?是你!”
她安慰对方之时,恰恰望见秀宁那张布满泪痕的脸,登时讶然惊道。秀宁吃了一惊,期期艾艾道:“姐姐,你……你认识我么?”
那女子动了动嘴唇,似乎觉得在此说话不便,当即拉起秀宁,往马车行去,石不语不知发生了什么状况,只能跟着小济在后紧跑,一起奔入马车中去了。
那些护卫关上车门,在四面原地站力,交叉着双手,不许人靠近一步,牧民们见状,知晓已没什么戏可看,当下纷纷散开,继续自己的买卖去了。
再说秀宁带着石不语、小济上得马车,只觉眼前一暗,待到视线适应过来时,却见面前正端坐着一个罩着面纱的窈窕女子,而领自己上来的那位,则是半坐在她的身旁,姿态颇为恭谨。
那女子见了秀宁,身子微微一颤,柔声道:“小朋友,你爹爹,怎的不在?”
秀宁闻言大经,愕然道:“你……你是哪位……”
那女子微微一笑,将面纱轻轻揭了下来。石不语在旁偷眼望去,登时一声呜咽,再度陷入石化之中——
这娇柔雅致的玉人儿,却正是那日自己初入草原时,无意所救的阿月儿……
第二百六十七章 爹爹丢了
愕然的沉默之中,却见得阿月儿轻轻伸手,抚着秀宁的发髻,柔声问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儿?”
秀宁被她如此亲切的问候,迷迷糊糊中,不由自主的便应道:“我叫李……”
话还闻说完,石不语在旁已听得急了,张口呜呜了两声。秀宁登时反应过来,心知在这危机之中,实在不宜透漏真实姓名,急忙改口道:“我叫……李宁儿。”
阿月儿一听,倒也没有起疑,毕竟那日便听得石不语“宁儿、宁儿”的称呼她,当下顿了顿,忽的面颊微红,轻声问道:“宁儿,你怎的一个人在此处?你爹爹呢?”
秀宁却未提防她如此询问,顿时张口结舌,回答不出,急中生智,干脆便挤出几点眼泪,放声大哭,哽咽道:“爹爹……爹爹他走丢了……”
她向来懂得装可爱扮可怜,区区一哭,那是拿手好戏,说来便来的,群豪不知在这上面吃了多少亏。那阿月儿生性极为淳朴,当下更无怀疑,连忙抱着她,轻轻拍着背心,不住安慰道:“莫哭!莫哭!不要紧的,我帮你寻他回来!”
秀宁哪里肯罢休,更是不住啜泣起来,直让这两名女子不知许下多少好处,说了多少软话,方才渐渐平息了哭声。折腾了一阵,那位阿月儿沉吟片刻,便道:“既然如此,你现下一个人太危险,不如,便先去我那住上一阵。待我寻到你爹爹之后,再遣人送你们回去……”
秀宁一听这话,心头顿时沉了下去,知道自己演得过头了,连忙推辞几句。只是她先前的表演实在深入人心,阿月儿哪里肯让她独自飘零,当下斩钉截铁般的替她做了主,径直将这事定了下来,随即驶动马车,向市集外行去。
到了这时,秀宁也无从反抗,只得暂时人命,寻思着找个机会再去脱身。石不语趴在她的膝盖上,甚是不满,不由得摇头感叹,发出呜呜之声来。
他不出声还好,这一出声,阿月儿顿时将注意力转到他的身上。女孩子却是见不得可爱的事物,一见如此肉乎乎的小白狗在前,哪里忍得住,当即微微笑道:“宁儿,这是你的狗么?”
石不语呜呜不止,抗议这种称呼,却哪里有人听他的。那位侍女已在旁凑趣道:“主人,这小狗极其聪明,能够识字书写!”
她这么一说,阿月儿更是兴趣大增,连忙向秀宁询问真假。秀宁否认不得,只得勉强露出笑容道:“是啊!小白跟着我爹爹多年,爹爹待它便像待自己一般。”
这话有两层意思,一是暗示小白便是石不语,二是指出这狗和石不语感情极好,绝不肯卖给别人。阿月儿却未曾听出其中的含义,抿嘴一笑,忍不住伸出双手,央求道:“宁儿,我抱抱它,可好?”
秀宁闻言一怔,不好拒绝,只得含糊应了声“是”。
石不语不住低呜抗议,却哪里有人听他的,恍惚之间,已被一双柔荑轻轻托去,温柔的抱在胸前……
淡淡的处子幽香盈盈而来,他只觉身子所及处一片温暖香玉,不由得迷醉于其中,连眼皮都沉重了起来。只是下一刻,在意识到小爪正搭在玉人的椒乳上时,做梦都未曾期待如此艳福的男子登时热血上涌,眩晕的冲击之下,鼻中不觉一热……
“啊!怎么会……”见得他忽的流出鼻血来,在场的三女不由得齐齐一一惊。阿月儿顾不得衣裳被沾染上血迹,急忙将他托在胸口,用丝巾轻轻擦拭起来。
石不语迷糊之中转头望去,难免又会瞧见些本应藏在衣襟下的无限风光,登时又是一阵热血沸腾,那鼻血更是血流如注,如同黄河奔腾一般。阿月儿见状,不由得又将他抱得紧了几分,感受到那种弹力的男子,自然更是……
到得最后,还是隐约猜出其中奥妙的秀宁,急急将爹爹从阿月儿的手中抢了回来,这才避免了“血尽狗亡”的悲剧出现。只是此时,即使与大敌激斗也未曾流过许多血的石不语,已然是奄奄一息,只能靠在坐垫上不住喘息,脑海中不住盘旋的,除了方才的无限风光,便只有那么一个念头:“我……我要……要死了……”
折腾了许久,心血澎湃的男子终于勉强平静下来,见得如此,三女皆是微微松了口气。阿月儿踌躇半晌,终于又迟疑着将他抱起,这一次,已然半死的石不语,是再没有任何邪念了,只是呼吸着那种幽香,迷迷糊糊的昏睡过去。
阿月儿显然很是喜欢腿上的这只小狗,一面轻轻的替他梳理毛发,一面柔声道:“宁儿,好在小白没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