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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这个大学不是那个《大学》。”
“少来啦,你又想偷懒吧!”
“冤枉啊!大人!”
欲哭无泪的开始了授课过程,男子自我安慰道:“这也算将先进知识传授给劳动人民,好歹也间接促进了生产力的发展……”
只是,三日后,面对着学了三天、还会算错7+5=?的清荷,石不语彻底放弃了宏伟目标,转向围观群众申请场外援助。经得再三哀求,莫愁允诺教授歌舞,兰蓉负责女工,漪灵……思索良久,似乎漪灵不来帮忙的话,便是帮了大忙。
唯有这文化与人情世故,实是找不到合适人选。石不语本想拉老三来顶缸,不料对方颇为狡猾,竟以“为秦兄准备寿礼”的名义逃之夭夭,还诚恳的建议道:“要不,你去找老单?”
某位男性干脆翻了翻白眼,拉倒吧!且不说单二的文化程度如何,单单他现下的那种变态热情,便足以令人退避三舍了。
之所以会形成这种印象,却是完全因为秦暮母亲的寿诞。本是寻常的一个聚会,也不知道那单二出于何心,竟遣部属四处散发绿林令,遍邀天下各路豪杰前去祝寿。须知,这些豪杰,其中大半做的是无本买卖,那些寿礼十有八九便是赃物,偏偏秦暮还兼着一份捕头的差使……
在石不语看来,这倒应了“邀耗子给猫拜年”的俗语。怕只怕,这场寿宴,十有八九要摆到牢房中去……即使没有,也会变成天下响马的年度聚会。为此,他也曾劝说单二数次,只是那人向来一根筋,始终不肯罢休。
见得如此,石不语干脆也闭嘴不言。若真出了事,无非众人活动活动筋骨,杀出城去,区区一个济州府,想必也没有敢来挑衅的对手。
时间过得飞快,到得那起程祝寿的日子,众人一起顶起盔甲、预备武器,带了数十名强壮的家丁上路,粗看之下,不像去祝寿,倒像是去抢亲的。考虑到要将礼金吃回来,石不语自然也拉起大队人马,不但凝寒、莫愁、悠白等人一个不少,便连剑獠、小白也一并带上,只差在头上绑条白带,上书“吃光、抢光、拿光”……
拖家带口,一路行去,原以为这等武装到牙齿的队伍会吓跑行人。不料上得官道之后,居然发现来往的旅人,大多也都全副武装,看上去,倒有些全民皆兵的味道。
见石不语疑惑,世绩便皱着眉头,一面叹息一面解释道:“二哥,如今新皇无德,搅得天下大乱,盗贼四起,平地里便有杀人放火的。这些旅人如此装束,也不过为求自保而已。”
“那些捕快地方驻军,都是吃干饭的公务员吗?好歹出来巡逻几圈!”
“他们吗?能不被盗贼招惹上,就已经应该谢天谢地了。”
“不至于吧,就算盗贼凶悍,毕竟人少不是!单单济州府,千余名士兵总有的吧。”
“原来是有的,现在没了。”
“嗯?”
“新皇好大喜功,前段时日与北戎打了一仗,结果大败而回。此处又将地方驻军十中抽七,补充到远征军中,打算再伐北戎。”
“吃饱了撑着!玩战棋游戏么?”
不过,话虽如此,石不语却很是疑惑。杨广已统一大陆,又登上至尊之位,他如此大动干戈,究竟目的何在?还是说,他仍有未完成的心愿?
第九十三章 聚会
事实证明,拖家带口的旅游,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单以潞州至济州之间的距离来看,原本两日的路程,众人足足行了四日出头,即使如此,也已是人困马乏,个个疲惫不堪。
更糟糕的是,入城之时,那数十名守门士兵远远望见一队武装到牙齿的怪异人马,顿时沸腾喧闹,将城门紧紧关闭。不消片刻,城楼上更已布满弓箭手,死死对住数十丈开外的那群“山贼”。
“看吧,都说轻装旅行了……”石不语狠狠瞪了眼单二,独自上前几步,口中呼道:“太君,我们是良民,大大的啊!”
可惜,城楼上的士兵,并不欣赏这种幽默,反而拉紧了弓弦,随手准备出手。便在此时,不知是否紧张过度,其中一人居然情不自禁的将手一松,一箭射出,其余士兵怔了片刻,纷纷有样学样,顿时便是一阵箭雨笼罩。
“喵喵的!”好在石不语反应机敏,蓝翼一展护住身子,青翼一振,刹那间已飞上城楼,“哪个混蛋射我!见过这么英俊的山贼吗?”
他正要施术微微惩戒,便见那群士兵簇拥着的一人,忽的一愣,呼道:“石不语爵主?”
“嗯?”石不语身子一滞,转头望去,却有些面熟,“你是?”
对方大喜,连忙上前几步,单膝下跪道:“小将便是那日领爵主入节度行台之人。”
石不语微微思索,便想起这人确是那日先踞后恭的旗牌,难道有几分面熟。轻轻抬手,将他扶起:“原来是你,也罢,速速打开城门,我与好友要进城,并无恶意。”
“是!是!”那旗牌连声答应,转过头去便给了先前放箭的士兵一巴掌,“王八蛋,叫你他妈的乱放箭,也不认人!你可知道这位是靠山王的大公子?”
那士兵捂着脸面,委屈道:“大人,明明是你说城外那人长得獐头鼠目,不像好人……”
“獐头鼠目”的某人顿时无语,自问长得虽不帅,也不至于如此面目可憎吧!尴尬的咳嗽几声,他望向那旗牌:“那个……嗯,你怎么称呼来着?”
“小将方远。”
“嗯,方远,你也不必责备部属,速速开城,我还要赶去秦暮家中祝寿。”
“是!是!”这位方远旗牌连忙吩咐手下去办,一面凑近道:“爵主,近来济州颇为凶险,也难怪将士们草木皆兵。您在城中,也要多加小心。”
“嗯?怎么了?”
“您有所不知,据探子回报,附近几省出名的响马头子都在奔赴济州。据说,更有大批人马在后,节度大人颇为担心安全。”
“……”石不语再一次无语,就知道单二出的是馊主意,“那么,唐节度的意思,是打算将这些人一网打尽?”
“我等哪有如此能耐,只望他们莫要惹事。不瞒大人,这城中,如今不过五百军士,便是自保也颇为吃力。”
“那就好……咳!我的意思是,你们放心吧,这些响马在济州不会惹出什么事来的。”
“是!是!有爵主您在,自然是震慑四方、天下太平。”
“靠!你再说下去,我都可以散发出王霸之气了。”
这位方远旗牌,虽是武将,倒颇懂得奉承之术,不但即刻开了城门,还亲自护送众人前往秦老大的居处。又在旁伺候了半日,直到石不语再三谢绝,他才怏怏而去,临走前,却留下自己的地址,直道爵主如有差遣,只管派人来呼。
用罢午食,众人各自归房歇息住宿,实是一路疲劳。直到黄昏时分,才陆续起来梳洗,随即入内拜会秦母,行烈与她却是旧识,谈起当年旧事来,也不免唏嘘几句。
过了一夜,那唐璧节度使得了方远的消息,又前来拜望,石不语无奈之下,只得与他应付了半日。也是巧,临别之时,刚送这位大人至门口,便见两名颇有海洋气息的豪客入门,随口一问,却正是单二邀约的海贼鲁家兄弟,还未寒暄,又是六七名大汉涌入。石不语惟恐唐璧起疑,连忙敷衍道这些豪杰都是为杨林网罗的护卫,唐璧也不起疑,反对列位豪杰大肆称赞一番,倒把这些杀人越货的谋逆之士夸成了忠君爱国的仁人志士。
到得第二日清晨,秦暮这间大屋中,已是塞满了各路豪杰。单二将众人聚在一处,互相引见一番,闹腾了许久。石不语亏得记性好,为人又颇随和,最擅长的便是见什么人说什么话,不消半日,便与这些豪杰打成一片,勾肩搭背,几以兄弟相称了。
到得午时,屋后空地摆开寿宴之时,最后两位宾客罗琼、王伯当,也拍马赶到。数月不见,罗成风采依旧,一身白袍不沾半点尘土,着实令人妒忌。至于那位王赌棍,据说自还清赌债后,甚是逍遥快活。石不语一见他,不知如何,便想起千里之外的珈涟……打定主意等这边事了,便去岛上寻她,再者,答应虎脸的事也该办了。
酒过三巡,众人齐齐将寿星请出,一起奉上寿礼,随即拜倒一片。秦暮英雄气概,早已闻名天下,这些豪杰,倒有大半是慕名而来,倒不是全因了单二天下响马头子的身份。
祝寿即罢,众位好汉各自入席,互相攀谈,大块吃肉,大碗饮酒,倒也快活。这些豪杰,平日分散各地,彼此之间,往往慕名久矣,今日难得相遇,更无半分生疏,不消片刻,便已坦胸露腹尽兴对谈,主题无非两个:一、百姓穷了,最近收成不好;二、因此,杨广真他妈的是个混蛋!
石不语与他们胡扯许久,终是拼不过酒量,打算溜到凝寒女客那桌上去。新识的尤通、齐国远等人哪里肯放,死活拽着不放,拿着酒坛便要灌将下来,好在秦暮前来敬酒,众人齐齐起身,他才逃过一劫。
饮罢三碗,秦老大带着个小伴当,拱拱手,便向下一桌行去,步伐匆忙间,身子一滑,背部恰恰撞上了桌角,不由“啊呦”一声,身子一曲,几乎跌倒。
站在一旁的王伯当眼明手快,早已将他扶住,口中问道:“秦兄,区区一碰,怎的疼成如此?”
秦暮还未答言,一边的小伴当已接口道:“不要说起,不知哪个遭天瘟的贼子,劫了十万王杠,却害得我家主人连月奔走,贼人尚未擒获,却已被唐节度棒责了数次。方才这一撞,想必又触及伤口。”
话音未落,那新结识的尤俊达、齐国远等人早已开骂:“真正没天理的,入他家的娘!”
他两人一开口,四周的豪杰也一齐骂道:“哪个狗入的,劫了王杠,却要秦大哥受苦!”
石不语顿时无语,转头望向身边的行烈、知雄、世绩,却见三人一脸青红,那脸上的皮肉跳个不停,显是又羞又急。
再被骂了片刻,行烈猛然拍桌,大吼一声,跳将起来道:“日他娘的!”
众人一惊,齐齐回过头来,却见他奔走数步,直直跪在秦暮面前,朗声道:“老秦,俺对不住你!那王杠,却是我与单二他们劫的。你要杀要剐,决不吭声!”
此言一出,四面顿时一片喧哗,不知多少碗筷杯盏跌落在地。再看秦暮,早已推开身边的伴当,面色惊疑得难以形容,过了半晌,方才吐出几个字道:“程兄弟,你……”
“千错万错,都是俺老程的错。”行烈跪在地上,重重磕了三个响头,又继续道:“俺也不知什么是王杠,那日偶然撞见,便劫了它。本想拿去救济百姓,不想反惹得老秦你受苦,今天既然说出,你只管将俺锁去衙门。老程我若是后退半步,便是狗娘养的!”
闻得此言,正嘈杂无章的豪杰们,仿佛被施展了静音术,一起没了声音,目光同时聚焦在秦暮身上,看他如何处置。单知雄与徐世绩见状,亦同时奔出,一并跪在行烈身旁。
石不语在旁扬开折扇,挡住面颊偷笑几声,暗谈大哥果是粗中有细之人,看他今日这话说得何等聪明。先把劫银之事说成偶然,又申明动机是为了百姓,最后更是当着许多豪杰的面自责,叫秦老大如何狠得下心来?
果然,死一般的寂静中,只见秦暮长叹一声,抢上几步,死命去扶他们。三人哪里肯从,趴在尘土之中,无论如何也不起身。
秦暮见状,跺跺脚,干脆也跪了下来,双目赤红道:“程兄弟,你说哪来的话来!秦某虽然卤莽,那义气二字还是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