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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峰上面,有不少金碧楼台,应是妖人所居。
晴朗悄悄的往右一转,便见大片花林,树不甚高,离地不过两丈,枝干却长,婉蜒四伸,虬枝委地,又复生根,往上发枝,互相纠结蟠缠,跟榕树差不多。
最大的花树,竟然占地十亩以上,有花无叶,从上到下满生繁花,形若桃梅,望去一片粉霞,宛如花城,挡住去路。
又行五六里,迎面是一座极高大华美的宫殿。
晴朗从殿侧绕向前面,正是先前在冰山上看到的那座楼台。
楼台上的宫殿,高约十丈,占地四五十亩,玉柱金庭,瑶阶翠槛,珠光宝气,耀眼生辉。殿前有一座白玉平台,高约丈许,尤为壮丽。
只见那座宫殿,位列正中,三面翠玉峰峦环绕,远近罗列,不下二百座,犹如玉簪插地,云骨撑空,斜壁琼楼,交相掩映。
对面又是一片绿湖,澄波如镜,甚是清深。因为地面莹如晶玉,清波离岸不过尺许,望去一片澄明,几乎分不出是水是地。
湖中心也有亩许大小的一座椭圆形白玉平台,高出水面约有二尺。湖岸竟然生着一片莲花,水生之物却种在陆地上,莲藕根也露出地面。
第207章
每枝粗约二尺,长约一丈,分为三、四、五节不等。比玉还白,看上去滑嫩异常,吹弹欲破。每一节上,各生着一柄莲叶,或是一朵莲花。
那叶茎粗如人臂,长约丈许,叶子有六七尺方圆。
花分粉、红、青、白四色,盛开时约有翠叶之半。有的含蕾将绽,其大如瓜,与碧叶金茎相陪衬,仿佛一条白玉船上,撑着两三个宝幢翠盖。
古诗云“花开十丈,藕大如船”,近日得见,果真好看无比。不过为数不多,总共二十多条;结实又少,仅湖中心的那一枝白莲现出莲房。
花外更围着一圈二尺多高的珊瑚朱栏,上面蒙着一片粉红色的轻烟,隐现邪气。那藕又嫩又鲜,必定是珍奇仙品,甘芳隽美,爽脆非常。
而莲蓬只此一朵,必更珍贵。但有邪法防护,难以取得。
那是三百六十五年才结实的天府玉莲,无比珍贵。
晴朗先不去打那朵天府玉莲的主意,从阴影中飞上楼台。
只见中心的白玉平台上,孤零零的设着一个椭圆形宝榻。
上面侧卧着一个身蒙轻纱的赤身妖女,睡得正香。她生得肤如凝脂,腰同细柳,粉弯雪股,活色生香,而轻纱薄如蝉蜕,宛如雾里看花,更增妖艳。
尤妙是那玉腿圆滑,柔肌光润,白足如霜,腔附丰妍,底平趾敛,春葱欲折,更易惹人情思。
晴朗施展天眼通,看得仔细,不禁打个激灵。
妖女的真身十分丑恶,体如蜗牛,六首九身,四十八足。头作如意形,当中的两头特大,头颈特长,脚也较多。一张平扁的大口,宛如血盆,却没有牙齿。
全身长达数十丈,只有当中两首三身盘踞在宝榻之上,下余散爬在地,玉台竟被它占去大半。
晴朗急忙收回天眼通,心道:原来她还没彻底修成人形。
又有十多个道装男子,有的羽衣星冠,丰神俊朗,仿佛神仙中人;有的相貌古拙,道服华美,似是旁门修士;有的短装佩剑,形如鬼怪;有的长髯过腹,形态诡异。
他们多数面带愁容,静悄悄的侍立两旁,面面相觑,一言不发,状甚恭谨。
这些修士多数不带一丝邪气,而沿途所见埋伏和莲花上的烟雾,全是邪法。
忽然,妖女伸个懒腰,欠身欲起。旁立老少诸人,立即赶去,都跪伏在地。
有两个道童打扮的,正跪在榻前。妖女已缓缓坐起,粉腿一伸,一只又嫩又白的左脚,正踏在一个道童的头上。那个道童似是受宠若惊,面容立时惨变。
妖女坐起后,只朝众人星眸流波,媚笑着懒洋洋的一挥玉臂。
那些修士现出喜容,纷纷起立,注视妖女神色,倒退数十步。到了台口,方始转身向外,化作十多道红碧蓝紫的光华,分头朝那远近群峰玉楼中飞去,顷刻散尽。
只剩下一个相貌丑怪的矮胖道童,跪伏在榻前,被妖女一脚踏住,尚未退走。
众人去后,他似是大祸将临般,浑身战抖不已。
妖女将左腿踏在道童的头上,右腿微屈,压在左股之下,却将隐私之处微微挡住,似在想事,并不曾留意脚底。
不一会儿,她忽然从身后摸出一面金镜,朝那玉臂云鬟,左右照看两次,顾影自怜,柔媚欲绝。无意中右腿一伸,脚尖朝那道童的脸踢了一下。
道童忽然兴奋起来,纵身站起,两臂一振,所穿短装竟同时脱下,立时周身精赤,一声怪笑,便向妖女扑过去。
妖女似是先未理会到他,神情别有所注。及见道童快要上身,忽把秀眉一扬,娇声喝道:“你怎么还没走?你忙着求死,我偏要留你些时,滚一边去!”
话音刚落,纤手往外一扬,当胸打去。
道童闻声,早已止步,却不知对方的心意,进退两难,微一迟疑,便被打中。
他的修为并不弱,非常健壮。而妖女既美艳,又纤柔,这一掌仿佛打情骂俏,只是轻拍一下。
道童竟然禁受不起,一声惨嗥,跌出老远。他连衣服也顾不得穿,随手抓起,驾着一道蓝光,就这样赤身飞走。
晴朗见他逃走时,手按前胸,已受重伤,却带着十分欢喜庆幸的神情,不禁有点疑惑。
妖女逐走道童,又取镜子照了一下,微张樱口,曼声娇呼两句,音甚柔媚,也不知说些什么。
平台对面的群峰上,立起几处异声长啸,与之相应,却不见有人下来。
又隔有半盏茶时,妖女已不耐烦,面带狞笑,一双媚目突射凶光,更不再以柔声娇唤。
她张口一喷,立即有一股细如游丝的五色彩烟,激射而出,一闪不见。
接着便听见好几座峰上,传出一片呼啸异声,又有七八道各色光华,拥着一伙道装男子飞来。
他们来到台前,都飘落在地,个个面如死灰,神情狼狈。最奇怪的是,这伙人看去法力颇高,身上也多数不带邪气,对妖女却异常恭谨,不知为何会那么害怕。
妖女将娇躯斜倚在金榻之上,手扶榻栏,满脸媚笑,微唤了一个“龙”字。
来人中有一个身材高大的老道人,长髯峨冠,面色骤转惨厉,把牙一咬,便将腰间两个葫芦,连同背上两枝长叉,向高空一掷,由一片烟云簇拥着,迅速飞走。
直到那些法宝飞走后,他才飞身上台,在一幢紫光笼罩之下,走到妖女的面前。
妖女喜孜孜的斜倚榻上,将右腿搭在左腿上,微微上下摇动。玉肤如雪,粉光致致,瓤犀微露,皓齿嫣然,频频媚笑,越发显得放荡风流,冶艳绝伦。
她原本在尽情挑逗,卖弄风骚,瞧见道人已飞上台,便起身下榻,扭着纤腰玉股,微微颤动着雪白的柔肌,款步轻盈,向前走去。
道人早已知道她的心意,有心激怒,不等她近前,双臂一振,衣冠尽脱,现出一身紫色细鳞。
妖女此时欲念正旺,瞧见对方仍与往日一样,脱衣来就,一时疏忽,忘了戒备。
道人身外的那片紫光,忽然犹如闪电般,向着妖女猛然当头罩下。他的真身是一头毒龙,精心炼成这种防身御敌之宝,非常厉害。
妖女的功力极高,张口喷出一股绿气,迎着那片紫光微微一挡,便全吸进口去。
表面仍和没事人一般,媚笑道:“你想激我生气,我偏不如你的意。”
话音未落,肚脐下猛然射出一丝粉红色的烟气,正中在道人的脸上,一闪不见。
经此一来,台上形势大变。妖女固是荡逸飞扬,媚态横生;道人也由咬牙切齿,满脸悲愤,变作热情奔放,欲火如焚,不可遏制。
双方立时扭抱在一起,在那一片形若轻纱的邪烟下,纠缠抚慰。
那道人的相貌奇丑,身有逆鳞,是水中的毒龙修成,功力非比寻常,来时已经悔悟,可惜结果依然被邪法迷惑。
也不知过去多久,那道人仰跌在地,胸前的皮肉和鳞甲,裂去一大片,满地紫血淋漓。
妖女快活过之后,从榻上起身,目射凶光,手指道人,狞笑一声,喝道:“我已用你不着。你元阳虽失,内丹仍在,想要欺我,简直做梦!趁早献出,可少受些苦痛。”
那道人闭目不答,似已身死。
妖女连问数声未应,张口一喷,一股绿气把道人裹住,悬高两丈,便往里紧束。
道人原本高大,如今却渐渐的缩小。只听得一片轧轧之声,道人登时惨哼起来。
妖女笑道:“你服了么?”便将绿气往回一收。
‘吧’的一声,道人坠落台上,周身肉鳞都被挤轧碎裂,肢骨皆断,变成一摊残缺不全的碎体,横倒在地,血肉狼藉,溅得那光明如镜的白玉平台,染上大片污血,惨不忍睹。
道人缓了缓气,颤声道:“要我那两粒元珠么?方才自知今日必死,已用恩师尸毗老人所赐的灵符,连我的法宝,一起冲破你的禁网,飞往神剑峰。
为防你不肯甘休,脑中的一粒尚在。但有恩师的仙法禁制,此时周身糜烂,无法取出。你若不伤我的元神,我便指明地方,情愿奉送,如何?”
妖女不等他说完,厉声喝道:“我早知你存心诡诈。你的元神受禁,逼于无奈,才肯献出,我一定吸去你的元神!你不肯说出,当我不能自取么?”
道人仿佛无计可施,急得惨声乱骂。妖女也不理睬,伸手便往他的头顶抓去。
忽然,道人大喝道:“无知妖妇!你上当了!”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妖女的右手刚打中道人的头顶,一朵血焰金花猛然从道人的头顶飞出,中间裹着一条尺许长的紫龙,比电还快,刺空飞去,一闪即隐。
妖女只是一声怒吼,便使得道人的右手炸碎半截,残尸在地,方始完全死去。
那道人虽是异类修成人形,道力却非寻常,曾经费尽心力,从地轴中穿行,赶去中土,拜在尸毗老人的门下,学会更大神通。
后来他结交妖人,犯下教规,惟恐被恩师的金刀诛杀,无可奈何又设法逃回。
他原本以为,藏身之处,邻近地窍,而且又收服了两个冰魄寒精,炼成法宝,不畏太阴元磁真气。稍有警兆,也可由子午线上遁走。
不料他一时疏忽,被妖女暗算,将他擒来,蹂躏多年,仗着功力较深,苟延至今。
妖女盗去他的元丹之后,觉得他已无利用价值,便想将他虐杀。
这次他的元神侥幸逃脱,也是不幸中的大幸,从此洗心革面,不敢再与妖人为伍。
尸毗老人原本住在南瞻部洲的火云岭神剑峰,曾经是魔教第一人,也是阿修罗宫的宫主,创出大阿修罗不死身法,非常厉害。
后来,他被尊胜、天蒙、白眉三僧点化,皈依佛法,已飞升去佛界。
妖女已追不上那道人的元神,咬牙切齿,暴跳乱吼一阵。她忽然走向台前,望着台下众人,媚笑起来,眼含荡意,瞧了两眼。
她走回原榻坐定,张口一喷。整个白玉台便被一片绿气罩住,什么也看不见。
第208章
晴朗立即施展天眼通,发觉她已恢复真身,将道人的残尸吸向口边,六颗怪头将其环抱,长颈频频伸缩,不住吮啜,隐闻咀嚼之声。
想不到一个千娇百媚的尤物佳人,原本玉艳香温,冶荡风骚,柔媚入骨,如今现出原形,竟是这般凶残丑恶的怪物。
不一会儿,道人的那具残尸已被妖蚿吃完。她的身子渐渐缩小,在台上盘作一堆,状似睡眠。
不久,台上的绿气消散,地上依然是晶莹若镜,休说残尸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