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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你这话的意思是在说克里斯蒂娜和卢克有一腿!”
“我可从来没这么说过,我只是在告诉你我听到的情况罢了。她经常一整晚一整晚都待在餐厅,一直到餐厅打烊。对了,这还提醒我了,你知不知道?在你失踪之前,餐厅的生意并不怎么好。那天,韦恩在酒吧和酒保聊天,那酒保认识卢克餐厅的厨师。他说,之前大家都觉得餐厅可能会倒闭,但在你失踪之后,新闻媒体去报道卢克,餐厅的生意又好了起来。我觉得,这也算是不幸中的幸运了。”
刚刚吃下去的炸火鸡现在在我肚子里就像铁块一样沉重。
“我要去上厕所。”
有那么一分钟,我觉得自己快要吐了,我用凉水洗了洗手,又浇了浇脸,我把头靠在镜子上,恶心的感觉慢慢消失。我的头发贴在脖子后面,全是汗,我觉得很热,我翻了翻厕所柜子的抽屉,找到一根粉红色的橡皮筋,把头发扎了起来。当我从厕所出来的时候,妈妈已经给自己又倒了一杯酒。
“我要走了,妈妈,谢谢你的晚饭。”
“如果你又发现了什么,就给我打电话。”她用手轻轻摸着我的背说,“我相信,一切都会水落石出的。”
我回到家的时候,恶心的感觉完全消失了,我觉得压抑,很想出去跑跑步。现在时间还早,但即便到了睡觉的时间,我也没办法睡着,一有动静我就醒了。我沿着人行道跑起来,脑子里也开始转个不停。
卢克和克里斯蒂娜之间真的有什么吗?以前我们一起相处的时候,我不记得他们之间有什么过分亲密的举动。但话说回来,她是我竞争对手的这件事我不也没看出来嘛。她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了?上次我打断她的时候,她是打算跟我说这件事吗?还是想跟我说她和卢克的事?为什么卢克从来没有跟我说过餐厅的生意不好呢?我脑子里全是问题,这些问题相互碰撞,裂成碎片,又变成更多的问题。
我拼命跑了半个钟头,心情平静了很多,但总有一种隐隐约约的担忧悬在心头,一直到我回到家,进到浴室洗澡,那种感觉还在。我必须做点什么,让这些疯狂的念头消失。我裹着浴巾,给卢克的餐厅打了电话。
“现在不方便说话吗?”我问。
“没有,但只有几分钟空闲。”
“我只是想告诉你,今天我在警察局认出了那个人的照片。我还不知道他叫什么,但盖瑞说,他一有消息就会通知我。”
“哎呀!真是好消息。”
“可能吧。我还想知道更多的消息。”
“随时告诉我进展,但现在我得走了。对不起,这边好忙,餐厅里人都坐满了。”
我还是感觉很不安,我差点就跟他说,我想过去找他喝一杯,顺便聊聊,但我犹豫的时间太长,他已经挂断了电话。
我又打了克里斯蒂娜的手机,她告诉我,他们晚上要进行那个海滨小区项目的开盘仪式,她正在门口招待客人,所以也只能等忙完了再给我回电话。我们互道了再见之后,我呆呆地盯着手里的电话。艾玛坐在我脚边,瞪着它大大的棕色眼睛看着我。
“我是不是个傻瓜,啊?”它拼命摇着尾巴。我猜它在说是。
我走回自己的卧室,就在那时,我终于想起来那张照片是从哪儿来的了。
盖瑞半天才接电话。我自己都没有发觉到,我全身都已经绷紧了,听到他平静的声音,我才稍微放松了一点儿。
“我一整个下午都在给你打电话。”我说。
“对不起,我手机没电了。”
“我要和你谈谈。”我讨厌自己听起来是这么绝望。
“我在听。”
“我刚刚想到,以前我在卧室外面的客厅里有一个小书架,书架上摆满了相框——突然我就记起来了。我把一个¨wén rén shū wū¨蓝灰色的相框放在最里面,相框里是我的一张老照片,就是那变态手上的那张……”
“那照片是从你家里面被拿走的?”
我突然又感到恶心了。
“那变态不可能不惊动艾玛啊,一定是我带它出去散步的时候,他偷溜进来拿走的。但他为什么要为了一张照片,冒这么大的风险呢?”
“这个问题问得好。还有人有你家里的钥匙吗?”
“在我被绑架之前几个月,我出去散步的时候弄掉了一串钥匙,回到家我就请人把锁换了。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给过任何人家里的钥匙。”
“所以,拿走照片的人很可能是你让他进的屋,安妮。那人把照片又给了绑架你的人——大概是为了让他能认出你。”
我的心开始怦怦直跳:“为什么要拿这一张呢?”
“可能他觉得这张丢了你也不会发现。也有可能是别的原因。”
“那个后来想要抓住我的人……”
“可能和拿走你照片的是同一个人,或者也许是他找来的帮手。”
“这没有道理啊。为什么要绑架我?我被绑架以后,也没有人向我家里要赎金啊。”
“我们现在还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想要绑架你。有可能某人找来那个变态,不是为了绑架你,但那变态后来自己决定把你留下了。”
“你觉得他原本是要杀我的吗?天哪,盖瑞。”我瞪大了眼睛。
“他们不会这么快又有行动的——现在你可是众人关注的焦点——我会确保时不时有警车到你家附近巡逻。我需要你列出一个名单,把任何可能拿到那张照片的人都列出来。”
“有很多人都来过我家,我失踪前才刚刚修理了壁炉……”
“你这个案子很复杂,绝对不是随机作案。一定是有私人动机的。”
“我已经把那名单给你了……”
“这一次,不要想那些可能伤害你的人,想一想那些从你的失踪中获益最大的人。”
我绞尽脑汁地想:“我需要……我需要一点儿时间。让我想想。”
盖瑞说:“早点儿去睡,好不好?我现在住在鹰谷旅店,我告诉你我的房间号码。如果你想到了什么,就马上给旅店打电话,让他们转接过来。”我正准备挂上电话时,他说了一句,“对了,安妮。现在不要跟任何人说这件事”。
我双手颤抖地换了衣服,盖瑞的话不断在我脑海中重复。谁获益最大?我想到了卢克恢复生意的餐厅。想到了克里斯蒂娜拿到的那个房产销售项目。
然后,我想起来,那变态曾经说过,他选择我是因为“出现了一个机会”,我一贯守时的男朋友偏偏在那一天迟到了,这很奇怪。那变态还说,他看见卢克和一个女人在一起,不过那变态也许故意这么说来折磨我,如果那女人是克里斯蒂娜,他难道不会告诉我吗?还是,他故意没有告诉我,想等到某个关键的时候再说出来?但是,如果卢克和克里斯蒂娜之间真的有什么,那么我失踪以后,他们为什么不在一起呢?他们为什么要把我的照片给那变态呢?他们手上都有我的照片啊。不对,这一切太荒谬了。克里斯蒂娜和卢克都很爱我——他们绝对不会伤害我的。
谁从中获益最大呢?
我盯着客厅里原本放那个小书架的地方。有人偷走了一张我的照片,是我让这个人进的屋。我又查看了一遍报警器和门锁。一辆汽车从屋前开过,艾玛汪汪叫了起来,我吓了一大跳。我必须离开这儿。
我开了一个钟头的车,来到鹰谷旅店。一路上,放在我座位旁边的是一张写了旅店名称和盖瑞房间号码的纸条和一张从谷歌上下载的地图。我发现,我根本就没有问他为什么会在那儿,我猜,还是为了我的案子。我已经不记得那天晚上一路上都经过了哪些地方,我只记得自己全身发冷——我匆匆出门,也没有带外套,就穿着一件短袖背心和一条瑜伽裤,一点儿也不保暖。我的手放在方向盘上冷得直发抖。
我敲了几分钟的门,盖瑞才来开门。
“对不起,我刚刚洗澡去了。怎么了?你还好吧?”
“嗨,”我说,“我得和你谈谈。”他挥手让我进去。
房间里的空气中还飘着水蒸气,他穿着一件白衬衫,正在扣最后几粒扣子。他把搭在脖子上的毛巾拿下来,用来擦头发,头发湿漉漉的,像是铁灰的颜色,他擦完头发,把毛巾扔在椅子背上,用手很快地把头发抚了抚平。
旅店的房间不大,只有一张床、一张放了电话的桌子、一台电视机,还有一个厕所,我意识到这是我们的第一次独处,感觉房间变得更小了。
一瓶红酒放在床头柜上,空了一半。我不觉得他像是那种喜欢酗酒的人,但我又知道什么呢?他什么话也没有说,拿起酒瓶,朝我挑了挑眉毛。我点点头。他拿起旅店里的一个玻璃杯,倒上酒,递给我。手里握着东西,感觉很好,我喝了一大口,酒精立刻就进入了我的血液。我的肌肉放松下来,一种温暖的感觉蔓延全身。我在床尾坐下来。
盖瑞从电话桌旁拿来一张椅子,把椅子面朝我放着。他坐下来,胳臂支在膝盖上,双手托着下巴,朝我俯过身来。
“怎么了?”
“这些事情,我快要疯了。你一定得找到那个想绑架我的人,盖瑞。我不知道是谁干的,我的脑子都快要想到崩溃了——我对每个人都怀疑。就因为我妈妈听到的一些流言,我甚至都开始怀疑是不是克里斯蒂娜和卢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妈妈听到什么了?”
“不可能是他们干的,盖瑞。妈妈就是听说了一些关于那个房产项目的事,那项目是我在失踪之前正在努力争取的,她还听说,在我失踪以后,他们经常在一起。还有,他们遇到了一些经济上的困难,但这些事都不重要。我的意思是,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让我快要疯了。”
盖瑞站起来,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用一只手揉着自己的下巴:“那个项目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照实告诉了他,最后我说:“克里斯蒂娜绝对不会那样对我的,盖瑞。”
“如果你真想让我找到真凶,我就必须考虑到每一种可能。”
“克里斯蒂娜就是绝对不可能。”
“她和她老公关系好吗?”
“挺好吧,我觉得……她很少说起,但也有可能是在我经历了这一切以后,她不想拿自己的事情烦我。”
“有人看见她经常在餐厅和卢克在一起?”
“是的,但现在,他们从来没有在一起过,他们当时经常碰面是为了找我。”
盖瑞还在继续踱步。
“对了,你为什么会住在这里?”我说,“你还在拿着那张疑犯拼图找线索吗?”
“我今天下午才来这里,和值夜班的员工谈了谈。明天,我还要见见值白班的员工。”
“你还知道些什么?大卫是他的真名吗?你说,你一拿到了他的档案就会马上告诉我,但一直也没给我打电话。”
“明天会有另外一个部门的人给我传真一些资料过来。现在,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
“我讨厌你那种警察的腔调。我对你是开诚布公,你也应该如此。”
在沮丧和酒精的混合作用下,我的自我控制防线渐渐崩溃,我开始哭起来。
我低下头,捂着自己的脸,从床上站起来,朝门口走去,就在我从盖瑞身边经过时,他抓住我的胳膊,把我转过来。…》小说下栽+wR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