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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欧阳的能力,收到请柬,并不奇怪。”贺沛然这只黑面男,难得的开了一下金口,遂将目光放在了其他拍卖者身上。
仅仅几个呼吸的时间,欧阳欢已经是来到了白玉糖三人的近前。
“糖糖,果然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咱们又见面了,缘分这东西,还真是挡都挡不住啊!”
白玉糖嘴角抽搐:“你应该早就收到请柬了吧,这跟缘分貌似没什么关系吧,照你这么说,这里的所有人岂不是都跟你有缘?”
对于白玉糖不给面子的反驳,欧阳欢也丝毫不恼,妖娆万分的凤目流露了一丝傲然,“跟我有缘?那些人还不配,只有糖糖才是我的命运啊!”
白玉糖无语黑线,对于这只妖孽自恋自大,自说自话的程度,再次有了一个崭新的认识。
夏云朗对这厮的行为也是相当不爽,不过,他的面上却是优雅依旧,并没有表露分毫,只是流云般的双眸散发着几丝暗黑的色泽。
“欧阳欢,今天玉儿过来可是来协助办案的,你这么高调,可是吸引了不少人的视线啊,万一到时候,引起了那个幕后组织的注意,这次的事儿可就办不成了……”
不得不说,夏云朗的确是腹黑到了一定境界,他这话分明是在祸水东引。
他太了解贺沛然的个性了,只要提起办案,这位黑面神君,绝对容不得一点儿闪失。
果然,贺沛然听了这话,本就冷酷的唇线,立马又刚硬了几分,“欧阳欢,适可而止!”
欧阳欢诱人的红唇不着痕迹的抽了抽,就算是他,也懒得跟这位拼命狂人硬碰硬。
“算了,算了,不就是低调嘛,谁叫本少爷天生就是焦点呢,不过,为了能跟糖糖坐在一起,我就稍稍的收敛一下自身的光芒好了。”欧阳欢无奈的摊了摊手,妖娆的红唇却是仍旧滔滔不绝。
“话说,糖糖,你今天的这身打扮真好看,只是这面具,有点碍事儿了,要是能把那颗胭脂泪痣露出来,那才叫完美……”
白玉糖:“……”
夏云朗:“……”
贺沛然:“……”
随着白玉糖四人的入场,整个拍卖场的人,也陆续来得差不多了。
这毕竟是地下黑市拍卖会,请的都是重量级人物,人头儿贵在精而不在多。
算上他们四个人在内,也不过才三十来人,其中估计有不少还是陪同前来,真正参与竞价的也就十几个。
很快,随着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站上拍卖台,整个拍卖会终于拉开了帷幕。
那中年男子一看就是拍卖方面的老手,从笑容到言行都是无可挑剔。
先是朝着众人深鞠一躬,随后便极为热情的开口笑道,“欢迎大家能够来到此次的黑市拍卖会,黑市拍卖的规矩想必大家都清楚,所有的拍卖品不问来源出处,盈亏自负,本次拍卖会由我来给大家主持,诸位都是有身份的人,我也就不多少说了,现在拍卖会正式开始,下面进行第一件拍卖品的拍卖!”
随着中年男子的话音落下,一个身穿红色旗袍的女子推着一个盖了红绸的推车,婷婷袅袅的走了上来。
那女子的身材极为火辣,前凸后翘,领口极大,大半个肉团都漏在外面,长得也很是漂亮,堪称尤物。
白玉糖甚至能够清晰的听见,坐在前排的几个身材臃肿的男子吞咽口水的声音,想必这也是此次拍卖会吸引人眼球儿的手段吧。
“哼,真是糟蹋了如此纯正的红色!”欧阳欢对此却是极为不屑,连看那个女人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夏云朗和贺沛然亦如此。
白玉糖无语的抽了抽嘴角,她现在才知道,这三个男人原来对待女人竟是如此冷淡。
只见拍卖台上的中年男子,将红绸小心翼翼的掀开,很是激情的介绍道,“这是拍卖会的第一件物品,元青花的百鸟朝凤窄颈梅瓶,大家都应该知道,元青花乃是……传世极少,其上的百鸟朝凤图案,说明此瓶很可能出自皇室……,此梅瓶的底价为五百万,每次加价十万,现在开始竞价!”
“五百二十万!”
“五百五十万!”
“五百六十万!”
“五百八十万!”
……
就像姬长生所说,这个拍卖会的含金量的确很高,一上来就是元青花的瓷器,这种手笔,实在是不小。
白玉糖已经仔细看过了,这只元青花的百鸟朝凤梅瓶,确实是真品。
说真的,面对元青花的瓷器,连她都是微微的心动。
要不是因为她手里已经有了一件元青花的海水白龙纹八方大罐,说不定她也会立马出手。
随着价格不断上涨,整个会场的气氛也是越发紧张。
很快,在中年男子舌灿莲花的煽动下,这件元青花的价格一路凯歌的飙升到了九百二十万的高价。
这时,一个略显阴沉的声音响了起来,“一千万!”
一下子由九百二十万涨到一千万,出价的人立刻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出价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男子,一身西装,坐的笔直,尽管戴着面具,众人还是从他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种令人厌恶的高傲。
能来这儿的哪个不是有身份的主儿,这男人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很明显犯了众怒。
奈何现在隔着面具,谁也认不出谁,众人看了几眼,也就收回了目光。
可能是出于对那个出价男子的厌恶,竞价竟是又激烈了几分。
白玉糖却是有些微微的惊讶,随着感知能力的增强,她对每个人几乎都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别看这个出价的中年人戴着面具,白玉糖还是第一时间就认出了他。
这人分明就是当初那个被许伟百般巴结的倭国【日河蟹本】人——创尚淳耀!
“这个人是咱们在苏州碰到的那个倭国人,创尚淳耀。”白玉糖冲着夏云朗小声说道。
夏云朗闻言,流云般的双眸微眯,声音意味不明,“哦?看来这个创尚家族的胳膊挺长啊,从苏州到北京,战线还真是远……”
就在白玉糖和夏云朗说话的当口,竞价已然进入了白热化,基本上变成了创尚淳耀和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两者的竞争。
“我出两千万!”
终于,那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声音抬高了几分,浑身的肥肉都颤了颤,似乎喊出了自己最后的底价。
见此,创伤淳耀也下了狠心,直接喊道,“我出……出两千二百万!”
创尚淳耀的华夏语极不标准,要是他只是单纯的喊价,还显不出来,但是,一旦他喊出一句完整的话时,就完全暴漏了自己的口音。
登时,真个拍卖场都些窃窃私语,而那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则是直接炸毛了,“他丫的,居然是个倭国人在跟老子竞价,这些东西都是咱们华夏国的,怎么着也轮不到外国人来染指,哼哼,看来这尊梅瓶,我还真是不能放弃了!贰仟伍佰万!”
虽然这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说话很有暴发户的气质,但其人倒是相当热血,一发现创尚淳耀的身份之后,立马死咬着不放。
创尚淳耀也被这人激出了火气,直接一百万一百万的往上加。
“二千六百万!”
“二千七百万!”
……
“妈的,三千万!”大腹便便的中年人直接把价码提到了三千万,那架势颇有些死磕到底的味道。
对此,创尚淳耀也是相当的郁闷。
最后,这尊元青花的百鸟朝凤梅瓶,以三千万的高价,被那个暴发户中年人获得。
这一幕,倒是让拍卖台上的那个中年男子乐开了花,越发的慷慨激扬。
“恭喜这位老板获得了这尊难得的元青花梅瓶,下面进行第二件拍卖品的拍卖。第二件拍卖品乃是郎世宁的宫廷画——贵妃游园图!”
“郎世宁此人,想必大家都不陌生。他是著名的意大利画家,以传教士的身份远涉重洋来到中国,被重视西洋技艺的康熙皇帝召入宫中,担任宫廷画师,长达五十多年。在绘画创作中,郎世宁融中西技法于一体,形成精细逼真的效果,创造出了独具一格的画风,因而深受康熙、雍正、乾隆三朝皇帝的器重,其每一幅作品,都堪称传世精品。这幅画,正是郎世宁于乾隆年间所画,名为贵妃游园,底价是一千万,每次加价一百万,现在开始竞价!”
白玉糖听到这个底价之后,也不由得微微震动,看来搞收藏不光能够赚钱,花起钱来更是犹如流水一般。
说起来,这幅郎世宁的宫廷画对她的吸引力,比之刚刚的元青花瓷器,还要强上几分。
毕竟,她现在手头的瓷器已经有好几件,但是画作却仅仅只有王维的《雪溪图》和顾恺之的《洛神赋图》,难免略显单薄,而这幅郎世宁的贵妃游园图,不管从画风,着色,内容上,都让白玉糖很是喜欢,颇有收藏的**。
“一千一百万!”
“一千三百万!”
“一千四百万!”
“二千万!”
就在创尚淳耀将价钱提到两千万大关的时候,白玉糖终于第一次出价了。
“贰仟伍佰万。”
可能是一次增长了五百万的缘故,亦或者是白玉糖的声音宛如天籁,太过引人,这个价格一出,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创尚淳耀更是阴沉的横扫过来。
白玉糖却是宛如浑然未觉,沉静自然。
“糖糖对那幅画感兴趣?”欧阳欢白玉般的手指玩弄的殷红的发丝,妖娆的问道。
“嗯,有点兴趣,郎世宁的画值得收藏。”白玉糖淡淡的答道。
就在白玉糖和欧阳欢说话的时候,创尚淳耀又是再次发力,将价钱直接提到了三千万。
“三千五百万。”白玉糖仍旧是不紧不慢的叫价,完全让人看不出深浅。
“四千万!”创尚淳耀也是发了狠,五百万五百万的抬价。
白玉糖估摸了一下这幅画的价值,沉吟了片刻,终于说道,“五千万。”
五千万已经是这幅画的底线,再加价的话就是赔钱了。
创尚淳耀显然对古玩了解的不少,也知道这幅画的底线在哪里,最终放弃了竞价,整个人越发的阴沉。
“五千万第一次,五千万第二次,第二次……还有没有人竞价,五千万第三次!恭喜这位小姐获得了郎世宁的宫廷画!”中年人将手中小木槌狠狠拍下,一锤定音。
虽然价钱高了些,不过得到了一幅郎世宁的画作,还是让白玉糖觉得不虚此行。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创尚淳耀是倭国人的缘故,亦或者因为这人太没有人缘儿,之后陆陆续续的十来件物件,几乎每一件都有人出来跟他争抢,以至于拍卖会过了大半,创尚淳耀愣是没有拍得一件东西。
“诸位,这是本次拍卖会的第十六件古玩,这件东西,我们的专家团队也曾经验证过,很可能是战国初期的物件,不过,却没有看出来历,诸位请看。”
随着中年男子掀开红绸,白玉糖只觉得自己的心脏狠狠的跳了跳。
出现在红绸下面的东西,赫然是一方正三角形的红铁木盒,那双层叠加的物气,通天彻地的虚影,无不表明了一个事实:这方木盒正是鲁班机关盒的另一部分!
白玉糖努力的平复了一下心情,暗下决定:不管付出任何代价,这方鲁班机关盒绝对要搞到手!
事实上,白玉糖的紧张有些多余了。
这方机关盒在卖相上,就是一个三角形的木盒子,尽管材质特殊一些,也很难引起别人的注意,再说了,就连拍卖方,都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这种东西又能珍贵到哪儿去?
在这种思想的影响下,这件拍卖品,根本没有引起众人的重视,几乎所有人都显得有些情趣恹恹,以至于中年人报出三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