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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颜背手站在船尾,望着大群人走下楼船,领先的是披着紫色斗篷,在迈下楼梯的瞬间,他侧过头与远处站在船尾的女子遥遥相望,久久不动,直到看不到对方的身影,骑上骏马,奔离江河山野。第六艘楼船在他们离去之后,依然缓慢的前行,然而,却脱离了巨龙队伍,孤单漂泊在清浦大江之上。
“舍不得,就跟他走吧!”仇恨站在身后揶揄着。
绛颜拧眉,不得不否认,心里确实是有些舍不得,应该说十分强烈,强烈到她必需把它淡化。
她没有接他的话,只是淡淡说道:“尸体都扔到江里了?”
“全扔了!再不扔,尸臭就要熏上甲板上了!”仇恨讥讽道。
他心里实在不甘,自打赌输了之后,事事要任她差遣,上到扔尸体,下到打洗脸水,都快把她当小祖宗一样供着了。而且,这丫头做起事来真够狠,三百多条的性命,在她眼里就如蝼蚁一样,轻易地全宰杀了。
绛颜难得体贴说道:“你的伤未好,去歇息吧!”
“你也知道老夫身上有伤啊!”仇恨忍不住嘀咕转身找地方好好歇息。
绛颜仿若未闻,朝韩林吩咐道:“加速前进!”
“是!”
韩林迅速走到船打,打起手势,示意前方的人加快前行。
*
就在同一日,梵净城掀起一波惊涛骇浪,兵部尚书见六艘楼船迟迟未归,就派人附近城镇寻问,回报的消息是从未见过什么楼船。
兵部尚书接到消息之后,想死的心都有了,他不敢张扬,也不敢直接汇报皇帝,只好先找公西冉夏领报消息。
公西冉夏丝毫不知将有大事发生,现今正在未央宫里向皇后请安。皇后牵起他的手,轻声问道:“你皇叔是不是已经离京了?”
公西冉夏拧眉:“母后不是应该比儿臣更清楚吗?”
皇后仿若没有他语气里的讥讽,蹙蹙眉心,直言不讳说道:“本宫是派了人跟踪他,回报消息的暗卫也看到他从南门离开的,可是,派人追去的时候,看到的只是他身边的几名侍卫,后来,还有暗卫说他从东门离去的,也有暗卫说,他还在辟王府,本宫快要被他们弄糊涂了!”
公西冉夏心不忍母后烦恼,缓和语气道:“皇叔祖的易容术堪称一绝,他可以随时易容成我们不认识的人离开皇城回到石澜国,同样,他也可以让别人伪装他的模样留在辟王府里。”
皇后揉了揉额心:“想在他身上找到那东西,恐怕又要等两年后了!”
就在这时,竹嬷嬷走进殿里:“启禀皇后娘娘,兵部尚书求见!”
皇后与公西冉夏对视一眼:“请他进来!”
兵部尚书见到公西冉夏双腿不禁软跌跪在地:“老臣见过皇后娘娘,见过太子殿下!”
皇后淡淡问道:“何事?”
兵部尚书看向公西冉夏:“老臣其实是来见太子殿下的!”
皇后识趣的空出宫殿,道:“本宫到花园里走走!”
兵部尚书待皇后带着殿里所有宫女太监离开,慌忙跟公西冉夏说道:“太子,大事不好了!”
公西冉夏正了正色:“怎么回事?”
“当日派出去的十艘楼船,其中六艘楼船至现在还没有回来!”
公西冉夏大惊:“什么?”
六艘楼船没有回到?
他不禁回想当夜,六艘楼船,难道是当前先行离开的六艘楼船?
说起来,当夜的确有些蹊跷,他赶到码头的时候,六艘楼船都站满了人。
“你可有派人寻找?”
兵部尚书激动说道:“下官派人到附近的城镇寻问,百姓都说没有见过什么楼船。”
公西冉夏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当日是他提出让兵部借船出来,今日发生这种事情,他难辞其咎。
“事情可有告诉父皇?”
兵部赶紧摇摇头:“下官不知如何跟皇上汇报此事,只好找太子商量。”
公西冉夏唇角勾起一丝冷笑。
说的好听是找他商量!
难听一点,就是要他担下所有事情!
罢!现今不管谁把事情担下来,他都脱不了干系。
公西冉夏思前想后,还是决定把事情告诉父皇,不然,事情拖得越久,越难以收拾。
当皇帝接到六艘楼船不见一事,自是勃然大怒,立即下令派兵寻找,同时,也让人封锁消息,不许走漏风声,让太后知道此事。
公西冉夏自知责任重大,自行请命负责找回楼船。
皇帝许他带兵三千请罪,沿各江各河寻找。
楼船体积庞大,想要无声无息消失在众人的眼里,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只要再稍稍打听,便会有人知道楼船的去向。
就在三日后,在清浦江上,打捞到上百具海兵尸体并找回一艘楼船。
接着又过了三日,公西冉夏在边关附近的清浦大江上,找到了五艘楼船,然,船上已空无一人。
皇帝虽然寻回了六艘楼船,可心里又岂会轻易甘心,数百年的皇朝,一而再,再而三的遭到他人挑衅,他又怎能默默的不吭声。
俗话说,狗被逼急了会跳墙,何况统领大国帝王。
此刻的帝王就像是暴怒的醒狮,站在高顶山峰在吼叫,震颤天地,慌了百官,吓到了百姓。
公西冉夏找回六艘楼船的当日,皇帝再次派出万兵马往清浦大工寻去,势必要找到劫船之人,并重金悬赏劫银救奴、火烧户籍楼的恶贼。
可是,苍域国之大,又岂是一日两日就能找到恶贼?
*
就在朝廷大肆寻找劫船之人的时候,在苍域国边关百里外的高山上,上万奴隶正在艰难翻过高山峻岭。为防止有人掉落山下,他们用衣袍结成绳子绑在身上,一个接一个的连窜一起。为了逃生,大家都是鼓起了最大的勇气。
当他们安然无恙的翻过高山,一个个都绽开比牡丹还在炫丽的笑容。
穿过密林,视野顿然开阔,无边无际的蔚蓝大海,不禁让大家深深吸口气,在呼吸间感觉到两个字。
自由!
他们终于体会自由的感觉。
对于奴隶来说,自由比金银珠宝还要珍贵,甚至是生命。
黑风望着欢腾喜悦的奴隶们,唇角也跟着弯起一道浅浅的弧度。
他一路跟到这里,亲眼见证了奴隶们逃生的勇气,亲眼目睹他们为了自由在努力挣扎,也看到他们拼尽全力,只是为得他人的尊重。
黑风看眼身旁的小姑娘,启唇,认真说道:“从今往后,你的右臂就是我,我就是你的右臂,我不是为你而来,却是为你而存在!”
闻言,绛颜唇角缓缓地绽开醉人的笑意,面前美丽海景因她的笑容变得黯然失色。
“那。。。就这么说定了!”
黑风回望着她,望着迷人的笑容,不自不觉的点点头。
此时,他不知道自己为一句简单的承诺,一直坚守着,即使眼前的海枯了,石头也烂了,也不会让它有任何的改变。
*
(完)
PS:哈哈!亲,看到完字的感觉如何?
小小偷笑一下,只是第一卷完,嘿嘿!谁让你们不给留言,也不给我咖啡,伤心呢!
第1章 作弊!
广大的大陆被分为五国,有苍域国、石澜国、青海国、天史国、东威国。
在偌大的地图上,五国就像是人伸开的五指,紧密相邻,各有大江、海、高山为界,使得五国互不侵犯,然,它们又如海底涌浪有着蠢蠢欲动的趋势,使得五国暗地互相戒备起来。
就在一年前,五大国家突然流传出一句奇话:奴隶的自由就在西边国度!
当这话流传五国之时,轰然翻起巨大变化,许多奴隶犹如看到光亮的野兽,疯狂地在兽夹子挣扎起来。
动。乱四起,五国皇帝心头颤慌棼。
多次派兵往西边一路寻去,然而,往西搜寻的侍兵,在西边境外只看到高山、密林、大海,并没有奴隶们的国度。
贵族们不禁纷纷猜测是有人故意放出的流言,扰起五国内乱,至于始作俑者是谁,就不得而知。
尽管贵族们否定自由国度的存在,却没有消去奴隶们对自由国度的渴望,仍相信着自由国度在某个地方等着他们的到来。日复一日的坚信,让奴隶们内心深处的强烈挣扎就像一颗雪球越滚越大,亦如箭在弦上,一触即发龟。
就在各国猜测,众说纷纭之即,五国往西而行之地,确确实实的藏着一块人间乐土。
在那里,奴隶们快乐的生活着,他们忘记往日的担心受怕,忘记痛苦煎熬的日子,因为这里没有肮脏贵族们,也没有高高在上的帝王。
现今的他们不需要被当成狗一样被人奴役,想睡的时候就睡,想笑的时候就笑,想吃就吃,自己主宰自己的人生。
他们渐渐忘记害怕是什么东西,害怕两字仿佛早就被人驱除。即使心底还会产生小小的恐慌、惊惧,无惜,也会有人一一替他们扫除,而那人在他们的心里就像天神一般存在着,在这片乐土之上,大家都叫她绛大人。
此时此刻,他们的天神就站在五层楼之高的会议厅的走廊上,瞭望原本只是荒山野领之地,逐渐变成一座大城镇,心里的成就感登登直上。
“如今自由城里共有十万九千五百七十二人,房屋急缺,需要再盖五百房屋供新来奴隶居住。1”站在身后的余正向绛颜汇报近些日子的情况。
他看绛颜的眼神越来越敬佩,短短的一年多内,从万多人的奴隶群,扩展到十万多人,由密林山野变成一座大城镇。
倘若,再给她一个十年,也许这里会变成一个国家,一个能低抗其他国的国家。
绛颜轻应一声:“房屋一事,就交给藏隐来做!”
余正听她提到藏隐,不禁叹一口气:“姑娘,你有空再劝劝大人,让他放宽心思,别让。。。。。。。”
他的目光悄悄瞄眼正屋里忙着看着各国传来情报仇恨。
一年多前,救出仇恨之后,藏隐至今仍没有与仇恨相认,这让他看着好生着急。
绛颜扬了扬眉:“解铃还需系铃人,他迟早有一日会想通的!”
近一年来,仇恨与藏隐的相处十分融洽,可是,仇恨却不知道藏隐就是他的儿子,可见,藏隐的名字也是假名。
起初,她挺在意的,认为藏隐都不信任她。随后一想,不就是一个名字,他有他的难言之隐,她又何必为难他,只要两人交好,一切都不重要。
绛颜继续道:“据我观察,近个月从外找回来的奴隶越来越少,我想,逃离边境外的奴隶应该几乎被我们集齐得差不多了,接下来。。。将是各国里的奴隶!”
余正暗倒抽冷气:“姑娘想要潜进各国里?”
如今他们所处的位置是在边关之外。
绛颜望着底下安居乐业的百姓:“余伯,这里依旧不会是我们的藏身之所,终有一日,会有人发现它的存在,仅仅十万城民,你觉得如何去低抗五国之力?”
要不是有藏隐的阵法,他们又岂能在这里安然生活。
可是,倘若有人破除阵法,这里的人就会暴露在外,往后,就别想再在这里继续安生!
“绛大人的想法正是在下的想法!”一道清朗的声音在楼梯口传了过来。
绛颜转头一看,就见黑风迈着矫健的步子走了过来,唇角立即绽开嫣然的笑意:“你回来了!”
一月前,黑风突然说因家里有事需要回家一趟,没想到一走就是一个月,本来交到他手里事情,统统都落到她的身上,现今看到回来,心里自然高兴,因为她又可以安枕无忧的睡大觉了。
黑风唇角噙着浅浅笑意停在绛颜的面前,目光扫量绛颜的媚容,轻声说道:“是的!我回来了!”
在对绛颜说话的时候,他的声音很轻,就怕会吓到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