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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段安人面色立刻暗了下来,气急败坏的道:“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
段延沛没有退缩,而是平静地迎着母亲的面孔,恳切的说:“我这辈子就娶她一个人。反正只是定亲,等我考上进士再去提亲。”
“你!你!你!”段安人连说了三个你,还是找不到词教训段延沛,她感到头晕目眩,心里难以承受儿子给自己的回答。
段延沛取过搁在另一边的书,翻开继续朗读着:“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悦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段安人看着儿子这样,口中连道:“完了!完了!”双手如盲人探物般,摸索着走出了书房。以前也没见儿子有多死心眼,他不是在大姑娘跟前很吃得开么?怎么碰到个女人就全变了。
*
在接到段家派人去白家提亲的消息,高县令也得知周景源也向白家提亲,而且提亲的对象,都是白家的老五。
高太太哭哭啼啼地扭着高县令,说什么要治段家的罪。
高县令被她哭得是心里烦,这边又传来小姐要上吊抹脖子。高太太听女儿要抹脖子,立马搀着丫头回到后院。
高小姐从丫鬟的口中知道,父亲为自己提亲的对象,还去向个平民丫头提亲;又听说那丫头即不是国色天香,又不是聪明伶俐,到后来她还听说,段家的那个少爷,居然是辞了自己,要娶那个丫头当原配,她觉得颜面顿失,一个知县女儿,还比不了那些丫头;还被辞了亲,想着自己以后怎么做人,受此大辱,干脆抹了脖子算了。
高太太赶到绣楼的时候,丫鬟、奶娘正跟小姐抢剪子,都怕戳着小姐,也不敢实打实的干。一屋子的人乱烘烘地。
“还不快把剪子夺了?一群废物!”高太太见了,立马指挥着屋里的人。
高小姐见娘亲来了,手一松,“哇”地扑到高太太的怀里,哭诉着:“娘,就让女儿死了算了。受这份辱,可叫女儿以后怎么活啊!”
高太太被女儿这么一哭,心都绞在一块了,她搂着高小姐也哭了起来:“我的儿。就是有天大的委屈也不该拿自个儿的命说事。”高太太见高县令跟着来了,对他道,“你还不快把姓段的一家子都抓起来。就任由他们糟践咱们女儿不成?”
高县令看着太太跟女儿哭成一团,一家子闹哄哄地,有些烦躁:“你说的轻巧,抓什么?我凭什么抓别人?婚姻大事本身就是你情我愿,这有什么?白家的大丫头是在什么人家做事你们知不知道?”
“我管她什么?就是皇帝老子的闺女也得给咱闺女让步!”高太太愤怒的有些目空一切。
高县令听着高太太那嚣张的不现实的话,哭笑不得。就这点破事她们就想着抓人,是嫌自己官做的太稳了,还是日子太安逸了,这女人还真是头发长见识短。不过段延沛那个小子还真是有骨气,硬是不同意要跟自己结亲,他越来越欣赏这个年轻人,文人的傲骨内敛,伺机而动,真有古之侠客的味道。
他不由说道:“既然你这么想嫁给段延沛,为父再帮你提次就是了!”
“女儿死都不嫁给他这等小人!”高小姐决然地说着,又窝到高太太的怀里。
高太太还想着他能拿出什么好法子,却没想到他还好意思说要再次到段家提亲,腾出只手来,指着高县令的鼻子便骂:“你怎么做父亲的,人家都不要咱们闺女,你还要把女儿送过去。咱们若兰就嫁不出去么?还要贴上去!好闺女,不哭,娘回头给你说个好人家,别哭!你再哭娘的心都要碎了!”
高县令还想说些什么,有丫头来回,说是刘举人在书房等候。高太太一听是刘霖来了,冷哼一声,不再理会高县令,继续哄着女儿。
刘霖这两天过的实在不好,他上门帮高小姐说亲,段员外只是推辞,说什么高攀不上,这第二天就跑去向白家提亲。他今天来赔罪,又听见下人在议论,说高小姐要抹脖子,还是因为被人辞了亲,又聘了别人。
他在书房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来来回回地在屋里踱步,心里盘算着该如何解释着。远见高县令走了进来,他连忙迎了出去,深深地朝高县令一躬,口里道:“在下办事不利,未能为大人解忧,还请大人重重责罚。”
高县令抬起刘霖的手,将他拉进书房,命人又重新上了茶,恳请的拜托着刘霖:“进公,这不怪你,小女不才。”
刘霖想了百般的理由也没把这个理由记挂在心,他有点愕然。
“进公,还劳你大驾,再到段家说次,可好?”
这话更让刘霖吃惊,被拒绝了一次,还要再去一次?“这……”
“不为面子,只为他的骨气,本官就很喜欢!哪怕再辞一次,本官还请进公三次出山,为小女说媒!”高县令说着朝刘霖深深一躬。
刘霖慌得忙还了礼,连称:“不敢!”心里却泛疑惑,这也太惊世骇俗了些吧!一般的人家都认为这是奇耻大辱,更何况还是个大家闺秀。这高县令再打什么算盘!
正文 第四十六章 惊世骇俗(二)
白老娘喜滋滋地看着周景源的庚帖,这可是举人老爷,自己真是好福气。不过馒头这小丫头也还真是有福气,两家人都上门来求亲。要她来说两家都能应是最好,白露那丫头要是能应了段家的婚事就好了。
可当她一提段家的亲事,白露那丫头就冷嘲热讽的,说什么全天下只有那一个男人么?自己不嫁那人就会活不了了?一堆的歪理。
白霜本还想让馒头帮自己去看看杨颋,只是她自己现在都定了亲,哪还好意思叫她到处乱跑。还是自己亲自去毛夫子家,看看能不能碰到。
白霜收拾了些东西包成个小包袱,悄悄地走了出来,才要开门。
“你这是要去哪?”
白霜懒得回头,拉开门栓,随便交待着:“我去淑贞那。”
白老娘摇着大芭蕉扇一摇一摆地走了过来:“这大中午的瞎跑什么?人家还要睡午觉。明早赶天凉快了再去!”
白霜不愿意同白老娘多说,拉开了门,就往外走。
“什么东西那么要紧?”
白霜只得停下脚步道:“我应了淑贞的活计,现在给她送去。”
白老娘听了是活计走上前来,要拿白霜的包袱:“你又白给她做?做的是什么?你那活计拿到市面上可以卖好些钱,问她要钱,别跟她家的绣娘一样。”
白霜见白老娘要拿手上的包袱,忙背到身后,不给白老娘看。
“让我看看是什么活计,我也好给你说个价。你藏什么?给我看看!”白老娘瞧见白霜总是把包袱背在身后,总不让自己看,心下立马怀疑。白霜知道和她纠缠没什么意思,还是赶紧出门要紧。
“你给我站下!”白老娘哐的把门又合上了,想着这丫头大中午,毒日头下的跑出去,本身就有些奇怪。又不让自己看,难不成不是去淑贞那,是去看那个臭穷酸。脑袋里想到了,白老娘把芭蕉扇插在身后,伸手就去夺包袱。
还是白老娘的力气大些,包袱立马到了白老娘的手中,她打开一看,果然如自己所想,里面包着件新衣裳,还有两串清钱。她拿了钱,将衣裳拎起来,走到白霜跟前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意思,想去看那个穷酸?拿了娘家的钱去填那个无底洞!让人听了笑话!”
“什么穷酸?”白霜明知道母亲说的是杨颋,可她就不喜欢母亲一口一个穷酸的叫他,穷有什么,有骨气才是真的。
白老娘抖着衣裳对白霜道:“我就说那个姓杨的是穷酸!”
“那是您女婿,有名有姓的。”
“什么女婿!老娘没那种没用的女婿,成天只知道抄抄写写的,难怪人家总说书生没用。当初要不是老四那臭丫头编排一堆话来糊弄老娘,跟他有什么事!”白老娘将衣裳兜脸扔到白霜的头上,她总算找着机会了,说着说着,话题就扯到白霜的身上,“你说你哪点不如馒头?你看看她,足不出户的,又是举人老爷,又是富家公子的。按理说你该比她好百倍,怎么就找了那么个没用的东西!真是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白老娘骂着骂着觉得自己的心情算是好些了,这不是天热,是她心里憋了老三这把火,眼瞧着最难说亲的馒头都说了好人家,这三女儿怎么也不能差。想着她脑袋里就冒出了个想法,干脆退亲算了。姓杨的说是个秀才,可那家穷的叮当响,多给些钱就是了,到时候再问别家多要些聘礼就好了。
想着这,白老娘开心的笑着点点头,绕着白霜打转,手里一下没一下的挥动着扇子,想着能退了杨家的亲事,再跟段家的说成,白老娘的心里就美滋滋的,即使满头大汗,她也不觉得热。
“我说霜儿,娘帮你把杨家的亲事退了可好?”白老娘还想着跟姑娘商量下,上次拿剪刀的事,就把她吓得不轻。她还真怕,到时候过门,抬出个尸首来。
说了那么多的话,就为了这个,白霜将衣裳拉了下来,重新叠好,拾起白老娘扔在地上的包袱皮,重新包好,再指了指头顶的日头。
白老娘顺着白霜的手指往上看,好大的日头,眼睛都睁不开,她忙举起芭蕉扇为自己遮阳,顺便也想看看,白霜这丫头到底让自己看什么。可是除了太阳,就只有太阳。这丫头究竟要做什么,“你什么意思啊!”
白霜放下手,缓慢却坚定地道:“您不是要退亲么?我告诉您,除了太阳打西边升起,我是不会嫁给除杨颋以外的人。”
“好个不知羞耻的丫头!我告诉我可是看上段家的人了,你妹子不能嫁,你就嫁过去得了。我等下就请人去退亲。”
白霜冷笑着:“你就去。看段家同意不?谁愿意娶个退亲的闺女!别以为自己跟宝贝似的。还没人稀罕!”
白老娘挥舞着芭蕉扇叫嚣着道:“我管是什么人家,比姓杨的好,我就答应。老娘同你说是给你面子,别给你三分眼色,你就开染坊。我告诉你,直到你出嫁,你连门都别给我出!你当老娘治不了你。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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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老娘是说话算数,她这几日是把白霜看得很严,白霜只要从房中出来,她就一直盯着,连靠近大门都是不可以的。白天里,成日的就窝在白霜的屋子;晚上都搬到白霜的屋子里住。
而且还请人去杨家退亲,并四处为白霜说亲事。不过也如白霜所说,退了亲的姑娘还真是不好找人家,不过白老娘是抱定了只要比杨颋有钱就可以了,所以一时间选择也很多,也就没有定下来。
白霜好容易趁白老娘做饭的功夫拉着馒头说话。因为馒头定了亲,白老娘也没再叫馒头做事,而是一个人把所有的事都包了。馒头也终于得到了几日的清闲。
“小妹,你帮三姐偷偷出去,嗯?”白霜祈求着望着馒头,现在也只有小妹能帮自己了。
“出去?娘这些日子不都盯的很紧,我怎么帮啊!”帮三姐出去,这也太难了,要找也找四姐帮忙,至少她们两个的身形差不多,说不定还能瞒过。
“那怎么办?”白霜变得有些焦急了,在屋里来回走着,口里还自言自语道:“他这次又没考上,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心里一定不好受,我也去看看他,要不我怎么能放得下心来。娘还说要退亲,他性子那么傲,一定受不了那些话,他会不会真的答应?”
馒头被白霜走来走去,闹得有些头晕,冷静地三姐一遇到跟杨颋有关的事情,都表现得太不冷静。不过要说退亲,娘是怎么想的,从小馒头就被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