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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从哲被挑逗的三魂丢了七魄。恨不得立即将这位如夫人推进马车之中,连声道:“不查不查,就你一人。快进去,叫人看了笑话。”
他连哄带安抚的把如夫人劝进了马车,却见周景源等人仍旧盯着放下帘子的马车瞧个不停,心中也觉得刚才也过于不妥,冷哼一声,将周景源等人的魂招了回来道:“周贤侄,老夫还有要事,先走一步!”
他还想要坐车,却被那少妇推了下来:“你且与他说话,好一个至交,你且与他朝夕相处。串儿,咱们走!”
串儿被主人叫了名,立即上了马车,车夫甩响了马鞭,香车飘然而去。
周景源趁着那个外室推了方从哲的空档,偷偷地往车内瞅了眼,里面好像空空地。他也不好再深究,若是这位方大人在郑大人跟前提了,那自己就丢大面子了。
“姨娘,咱们去哪?”
“先去荣宝斋!”少妇歪靠在迎枕上了了的吩咐着。
馒头估摸着也走了不远,小声说道:“夫人,我在这里下便好了,您的大恩大德我一定记住。”
少妇只是闭上眼并不理她,一直等到马车停了下来,少妇打法小丫鬟为自己取首饰,才睁开眼,坐直了身子,正色道:“你真的不认识我了?”
她现在的声音已经没有了先前的娇媚,正常了很多。馒头再次打量着她,摇摇头,自己真的不认识这位贵妇人。
“五妹,你再仔细瞧瞧!”
五妹,她唤自己五妹。馒头惊讶地睁开了双眼,少妇和蔼地对自己笑着,是了,是了,那双丹凤眼,还有那个习惯的挑眉,是四姐,是四姐,她嫡亲地四姐,白露。
馒头张了张嘴巴,艰难地喊着:“四姐!”她一下扑到白露的身上,贪婪地闻着四姐身上的气息,哽咽的道:“四姐,真的是你!你怎么在京城?想死我了,三姐夫中了进士,外派做县令去了……”想这周景源对自己的围追,馒头不禁掉下了眼泪。
白露将馒头从自己的怀中推了出来,打量着馒头:“三年不见,你还是没变。别去想那个什么姓周的,跟四姐过,四姐给你说个好人家!”
馒头摇摇头,一如对李松时的坚定:“四姐,我要离开这。”
白露点了馒头的额头,为她擦拭着泪水:“还回家里?他姓周的拣高枝?姐让他重重的摔下来!哼!得罪咱们姓白的,我倒要看看郑家能管什么用!”
“四姐,我恨他,更恨京城!我不想待在这,一刻都不想待在这!”
白露没有强求,妹妹也该有自己的秘密,就如自己一般,她掀起帘子,高声叫着串儿,让她把首饰盒递了进来,挑了一串金链子亲自为馒头戴上:“给你太多了也不好,这个你留这,路上应个景。”她双手却挑起馒头脖子上的银链子,慢慢地掏出,却见是块银锁。
“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闫大哥送我成亲的礼物。”馒头这才想起来,急切的告诉着白露,“闫大哥去年回来了,到咱家提亲了,说不管姐姐什么时候回去,都要娶姐姐,娘把姐姐许配给他,姐姐你同我一起回去吧!闫大哥现在从了军,还做了官呢!”
白露眼前浮现出那个傻憨憨地粗壮男子,为了自己的一句话,去赚了十两银子,去从军挣功名,她顿时觉得心中有股暖意。却冷笑的丢开了,尖锐的道:“是有如何?四姐已经嫁人了,是四品官的如夫人。五妹,你一路好走。”包了一串清钱,给馒头,并吩咐车夫去城外的玉泉寺。
一路上姐妹两个都没有开口,到了玉泉寺,馒头下了车,目送着马车离去,心中暗暗为四姐祈祷。
正文 第六十八章 奇怪老者(上)
望了眼香烟缭绕的玉泉寺,馒头默默的磕了一个头,求庙里的菩萨保佑四姐。来京城的这几日子,虽说不长,目睹了京城的繁华,也见识了这富丽皇下的黑暗。
四姐面上瞧着过的好,但是她背后又有怎么样的屈辱,馒头的眼前突然浮现那日夏云的遭遇。
她摇摇头,将不愉快的记忆抛在脑后,只求菩萨能让四姐以后过好。
还有救自己出来的李松,只不过是几面之缘,便肯为自己担这么大的风险。馒头诚心诚意的祈求佛祖,求佛祖保佑李松保佑他福寿绵长。
“五妹。”
馒头转过身来,却是白露的马车又返还过来。等不及马车停稳,白露便急忙跳下车。
串儿连出口阻挡都来不及,一句:“姨娘小心。”也硬生生的卡在口中。她没有白露那般心急,等车停稳了,才扶着车沿慢慢的爬下来。
白露从腕上褪下一副玉镯子替馒头带上,紧紧的抓住馒头的双手,只是盯着她,良久一句话都不说。
“四姐,你可要我带话与娘亲?”
白露还是没有开口,她伸手为馒头打理鬓边小发,丢了句“走官道!”便决然的甩开手蹬上了马车。
“四姐。”馒头有些悲苦的呼喊着,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四姐还是那么的绝情,一句话也不带给爹娘么?
白露上了马车便催促车夫驾车,不理会馒头的呼唤。
馒头跟在后面拼命地追,一声声凄苦的呼喊着“四姐”,可为什么四姐就不肯停下来呢?
望着消失在尽头的马车,馒头终于停下了脚步。凝视着京城方向,四姐回到她心仪的地方,而自己也该回到自己该在的老家。
她托了托包袱,将四姐留给自己的镯子小心的放在包袱中。掉转头。不带一点留恋的朝相反地方向走去。
骄阳的暴晒下,长长的官道上没有一个人,聒噪的知了一声比一声高昂,馒头只感觉到有些晕眩,她无数次想停下歇歇,可有记挂着有人来追她,一刻也没放慢脚下。君子首发
一上午的急赶慢赶,馒头的两条血肉之躯无法承受的住,她虽打小便做重活。身子要比三姐她们壮实许多,可是在骄阳的暴晒下,还是感到虚脱。
官道上并没有多少可供歇息的地点。就是有,也是留给做官地驿站。在驿站的老兵指引下,馒头终于在前面五里处看见了一家茶摊。
她悄悄的找了个靠里地位置,毕竟一个大姑娘坐在茶摊喝茶,是件令人好奇的事情,茶摊老头虽打扫桌椅,可也悄悄地拿眼睛瞄向馒头。茶摊的老头递了茶水,问道:“姑娘,你要些什么?”
“一碗面即可。”
看来还是要买些馒头带在路上吃才好,馒头小心翼翼的问茶摊的老头。老头热络的道:“姑娘你若是路上带着,就背些大饼吧!大饼好,咱们这外出的人都带大饼,经放。”
老头看着满脸迷糊的馒头,忍不住嗦起来:“我家的大饼做的顶好,姑娘带上十张,估计能管好几日地。如今天气热。再好的东西也放不久,还咱这大饼好。”老头一开口,絮絮叨叨的没玩没了。
馒头不理会老头的说辞,只说:“我要十个馒头。”老头无法只得拿了十个馒头包好递给馒头。
看见馒头掏出一大串清钱,老头夸张地“哎呀”一声叫了出来:“姑娘,你哪里来的这么些钱?”
看着两眼放光的老头,馒头忙取了两文钱交给老头。
老头接了钱仍旧不离开桌子,拿着他那脏兮兮的抹布,嗦着:“姑娘,你一个女孩子家上路。又带了这么多钱,万一遇上歹人就不好了。你坐下来等等,过会有车队来,你再着一起走。人多也好有个照应。再说,现在又是正午,日头正毒,可别把你个姑娘家晒坏了。”
抬眼看着外面,炙热地太阳照耀着万物。热气一阵阵的扑进来。不过是看了这一会,眼睛便微微发胀。真想留下来。可是要是周景源追了上来自己又当如何?
馒头硬着头皮往外走,老头一把拦住她,语气中带着一丝心疼,一丝不悦:“你这丫头怎么不听话呢?那么大热的天,晒坏可怎好?”说着伸出要帮馒头拿包。
馒头大惊,侧了侧身子,这老头怎么要碰自己的包袱,想夺路跑人。
老头一把抓住馒头的包袱,笑道:“怎么说话不停,我来帮你拿着,你还担心什么?”说着用力的去夺。
馒头大惊失色,拼命地拽着包袱,心里咯噔一下,这便是打劫?
“臭丫头,给我松手!”老头面目狰狞的挥舞着拳头向馒头示威,看不出了,这个丫头力气还不小,自己还真是低估了她,早知道就带上家伙。妈的!被这丫头看到了自己的脸,干脆做了这丫头。
馒头拼命拽住包袱,神情紧张的望着老者,包袱自己是一定不能松地。那要怎么办?这一路上一个人都没有,自己要怎么办。
老头伸腿就给了馒头一下,原先着一脚将馒头踹倒在地,再解决这个丫头。
哪知道老头一脚踹过来,却被馒头一把抱住,两个人就这么厮打在一起。馒头的力气虽小,可一头顶在老头的怀里,牙齿狠狠的要在老头的大腿上。
老头没想到这丫头还有这么一招,他痛得一把揪住馒头的头发,迫使馒头的头不再顶到他的胃,口中咒骂道:“臭丫头,你作死!”
馒头这个时候哪顾得上头发,她毫无章法地挥动着自己地双手,有一下没一下的乱抓,只要是她双手能碰到地东西,她就用力抓。
馒头这种胡乱的打法。倒把老头弄地手忙脚乱,哪见过这么泼辣的大姑娘。老头将包袱扔得远远的,松开抓住馒头头发的粗手,双手轮流呼扇着朝馒头脸上招呼,双眼瞪得通红,口中不住的咒骂道:“死丫头,活的不耐烦了,敢动爷爷?”
馒头被打得双眼冒金星,整个人晕呼呼的。她蜷缩着身子,想用双腿遮挡自己的脸。双手无意中碰到了小腿,那是……
是李松留给自己的匕首。馒头悄悄地抽出匕首,猛地抬起胳膊,拿着匕首把用尽全身力气向老头的头上砸去。
老头一脸不可置信的哀嚎着。馒头第一次砸到老头地时候,他便收住了手,这丫头还随身带着刀?等他想拣回自己这条老命的时候,馒头又向他砸向第二次。
老头畏惧馒头手中的匕首,不敢那她怎么办,只得束手让馒头一次次的砸着他的脑袋。
可怜的老头,不过是一时贪财,又见是个独身姑娘家。才想抢包袱,却被一把匕首吓到,不敢抵抗一下,生生被馒头敲晕过去。
老头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馒头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在看看那个倒在地上的老头。馒头惊恐的往后跌坐着,她杀了人了。她杀人了!
要怎么办?怎么办?
馒头慌忙捡起被老头丢在一边地包袱,慌不择路的跑着,不能让别人抓住她,她不想坐牢。而且自己也不是故意要杀他的,是他抢自己的钱,不能怪自己,这跟自己没有关系。馒头本来是疾走,到后来简直是飞奔而去。
经历了刚才的事情,馒头更明白一句话“财不露白”。
她不敢投宿,只得在间破庙过夜。看来此处早就被僧人舍弃。一片狼藉,泥塑的菩萨早就倒在案台之上。想来这也是路人最佳的暂避之所,屋里地空地上还残余前日路人留宿的篝火痕迹。
微微洗净的面庞,馒头感到格外的舒服,走了一日,晒了一日的太阳,脸上觉得火辣辣的,舔舔干的起皮的嘴唇。艰难的吞咽了口水。馒头又打了桶井水上来。
所谓的桶早就破烂地不成样子,一次打上来。只留少许,木桶早就破了无数的洞,即便是这样,仍旧给无数路人已方便。
饥渴的饮下甘泉,再将李松临走前为自己准备的水囊灌满,馒头伸了个懒腰,好舒服啊!
她重新坐到稻草堆上,馒头打开包袱,解决今日的晚饭,不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