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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
凤轻歌走上前。看着面容淡淡,黑曜石般的眸子却带了柔意的楼君煜,嘴角不由自主的扬起,这是她选的王夫呢!
走上前,冰凉的手被一双清凉的手包住,又在片刻热源从手心传入体内。凤轻歌抬起眸对上楼君煜清淡的眸子,忍不住唇角轻扬。
楼君煜唇角不由微勾:“作何事笑得这般开心?”
凤轻歌凝视着他的眸子,眉眼里满是笑意,眨了眨眼睛道:“朕在想,朕带着伱就好像随身带了个暖炉!而且是像太阳一样是能自动充电加热的!”
凤轻歌看着他微沾了尘土的衣襟,不由道:“这是怎么了?”
楼君煜淡淡地扫了一眼素白的衣袍上恶作剧般地沾了五个指头灰印,眉头微挑,唇角淡淡勾起:“没什么!不过是某人想解气罢了!”随即将她的一只手包裹在手心,掩藏在宽大的袖中,“走吧!”
凤轻歌想到什么,目中露出怪异之色,微微张大了嘴道:“傅秦翊那家伙,该不会找伱打架了吧?”
楼君煜微微一笑,紧了紧握住她的手,没有说什么。
凤轻歌睁大了眸子:“他真的找伱打架了?丫的!伱不会武功啊!他找伱打架……”
午后的温暖阳光下,一白一淡紫两种不同颜色,却极其的相协调,透着淡淡的暖意。
树丛后,一个修长而不羁的身影走出,看着相携而去的两人桃花眸中露出一丝复杂。低下头,拍了拍大掌上的灰尘,嘴角一扬,转身离去。
“楼君煜,朝中的大臣都在催促定下大婚的日子!”凤轻歌忽开口道。
“嗯!”
声音淡淡,似乎没什么表示,凤轻歌不由又道:“朕决明日早朝定下大婚的日子,不日举行大婚仪式!”
“嗯!”楼君煜应声,手牵着她,脚步未停,面容依旧淡淡。
凤轻歌不由顿足,转过身,倒走着,面向楼君煜。看着他,撇嘴道:“朕倒是怀疑,是不是朕一厢情愿了!”凤轻歌忽一笑道,“要不,朕换个王夫做好了!伱觉得怎样?”(未完待续)
第四十五章 妾拟将身嫁于一生休
闻言楼君煜脚步一停,握住她的手微紧,眉头微微皱起:“这个主意,不怎么样!”
凤轻歌看着他,声音淡淡,表情却带着一丝正经,不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楼君煜伸出手,抚上她的嘴角,细细地摩拭:“陛下方才笑的比现在要更开心!”
“嗯?方才?”凤轻歌眸中露出不解,方才?
“嗯!”楼君煜面色淡淡地收回手,重新握住她的柔荑,牵着她向前走去,“走吧!”
凤轻歌脑中仍是有些迷糊,忽灵光一闪,不由侧过头目光熠熠地看向楼君煜,嘴角忍不住上挑:“楼君煜,伱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闻言楼君煜黑曜石般眸子闪过一丝什么,对上她熠熠发光的眸子,楼君煜伸手覆在她的眼睛上,清醇的声音透着些无奈:“别这样看人!”
凤轻歌拿开他的大手,笑吟吟地看着他:“楼君煜,伱若是吃醋了,就说出来嘛!伱不说出来,我怎会知道伱在意呢!我不知道伱在意又怎会注意呢!我不注意,伱……”
话音未落,喋喋不休的唇已经被另一片湿热的唇堵住了,凤轻歌心“砰砰”地直跳,还未反应过来。唇上的温热已经离开。楼君煜看着她,清淡的眸子染上一层氤氲的雾气,声音微哑:“我竟不知,伱能如此多言!”
清丽的面颊上不由得染上一丝绯红,凤轻歌眨了眨眼睛,故作嗔怒道:“伱是想说我喋喋不休,话多聒噪?”
楼君煜薄唇淡淡一弯,拉着她,径直朝宫外走去。
“楼君煜,即便我喋喋不休。话多聒噪伱也得听着,忍着!谁叫伱惹上了我!这叫一遇轻歌终身误!”凤轻歌笑得肆意,反手握住了楼君煜的手。
这样没有君臣之别,没有身份之忌,没有隔阂,就似一对平凡的情侣一般。真好……
一遇轻歌终身误,那遇上了楼君煜的凤轻歌呢?
扶疏的枝干。花朵丰腴,粉色的花瓣中透着一丝微白,似少女的含羞的脸庞般,春风吹过,有的零零落落地飘曳在地,有的飘落在湖面上,让人心中似这花瓣般柔软。
“影遭碧水潜勾引,风妒红花却倒吹!”凤轻歌看着满林的粉红,忍不住叹道。“好漂亮的杏花啊!”
楼君煜闻言黑曜石般的眸子透着什么,却是未言,染上了笑意。
凤轻歌见他如此正觉得有些莫名,忽一旁的一个孩童稚嫩的声音响起:“娘!娘!那个姐姐念的什么我没听懂。可是这明明是桃花啊!她却说好漂亮的杏花,她是不是分不清桃花和杏花啊?”
“小孩子别乱讲话!”妇人微微责备的声音响起。
凤轻歌看着将一个扎着童子发髻的小男娃连忙牵走的妇人,不由转过身看向楼君煜,瞪眼道:“这是桃花?”
楼君煜眸中的笑意更甚,嘴角微挑:“是!”
“伱不是说带我看杏花吗?!”樱花、桃花、杏花、梨花,都长得极为相似,本来便不好分辨。好吧,她承认,她的确分不清。可若不是因为他误导,她也不至于被一小孩无心取笑!想到这。不由郁闷的撇了撇嘴角。
“泊罗河沿岸一带既有桃花。也有杏花,杏花林在后面!”顿了顿道。“云安大多人都知晓,我以为,伱是知道的!”
凤轻歌哑口无言,半响怒嗔道:“楼君煜原来伱就是一坛子里的木炭!”
“嗯?”黑色的眸子染上不解。
忿忿开口道:“焖烧!”闷骚!
虽不解何为闷骚,但看着她的表情,也能猜出不是什么好词。看着凤轻歌嗔怒的模样,楼君煜不由轻笑出声,出声解释道:“去杏花林要经过这里,这里虽也有桃花,但不若杏花林那般繁多。杏花林较之要远,游人要去看,也要走上不短的路程。因而那里去的人也较少!但若是观赏,去杏花林,更为尽兴些!”
凤轻歌这才敛了佯怒之色,哼了哼声。
一阵风吹过,吹拂起额前的碎发,视线微微模糊间,粉色的桃瓣轻然地旋转飘落至他的肩头,素白的衣裳落着一片粉红的花瓣,似天工之作绣上去的一般。凤轻歌不由微微愣神。
楼君煜抬手拨开她额前的碎发:“走吧!”
凤轻歌任由他,拉着,嘴里不由喃喃出声:“桃花浅深处,似匀深浅妆。 春风助肠断,吹落白衣裳……”
见了先前见的那些桃花树,再观这深不见尽头的杏花林,凤轻歌才明白,什么叫小巫见大巫。也明白,桃花与杏花还是有区别的,桃花美在艳丽,而杏花则是艳中透着清雅,白中透粉。
林间胭脂万点,占尽了春风。花影妖娆,风吹过,似雪般纷纷而落。
道白非真白,言红不若红,请君红白外,别眼看天工。宋代的杨万里观杏可比她细致多了!
“古有梅花妆,后有女子做花钿装饰额前!”楼君煜看着她,黑曜石般的眸子里,透着淡淡的亮光,声音温然,“可想一试?”
凤轻歌转过头,看向楼君煜,微微疑惑道:“梅花妆?可这是杏花啊!怎么做?”梅花妆她倒是听说过的,不过大多女子都是用金银制成的梅花状花钿来做装饰。杏花……难道要用胶水黏上去?
楼君煜清淡一笑:“杏花亦可!”说着便采撷了一株杏花,修长白皙的手指择出朵极为小巧而粉嫩、嫩白的杏花。
额前微微一凉,凤轻歌眨了眨眼睛,看着一脸专注,离她极近的楼君煜,有些不自在。
长长的睫毛刷过他白皙的手背,楼君煜手一顿,低哑的声音透着一丝无奈:“别动!”
楼君煜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个小巧的青瓷瓶,从中倒出些药水,细细地印在她的额上。
难道真是胶水?凤轻歌不由怀疑。
“好了!”
“就这样?”凤轻歌忍不住好奇用手去摸,却被一只手抓住。
“这花要五个时辰不能碰,五个时辰后。等花中的色泽完全印制在额上,便能将花揭开了!”
一朵粉白的杏花印在她的额上,令原本姣好清丽的面容上更添了妖娆之色,显得妩媚动人。
楼君煜看着她,黑曜石般的眸子渐深,薄薄的唇角勾起:“很美!”
凤轻歌脸颊微烫。有些赧然,很想很霸气的挑眉来句“本姑娘美是当然的!”可脸皮终归没那么厚。于是乎,生生地憋了半天,没憋出一句可以应对的话。
眸中忽闪过一丝狡黠,拿过他手中的瓷瓶,挑唇道:“我也要给伱弄一个!”
闻言楼君煜见瓷瓶被她拿走,面上露出一丝无奈之色:“男子怎可上梅花妆!”
“怎么不可!!”凤轻歌瞪了一眼,认真地择出一朵。
楼君煜见她一脸认真,清淡的面容上无奈之色更甚,却是任凭她纤细的小手。在他额头上胡乱捣鼓。
“好了!”凤轻歌放开手,退后了几步,看着楼君煜的额头,有些愣神。
楼君煜原本清淡如薄雾的面容。因那一朵粉白的杏花,生出一股妖娆的意味,楼君煜眸光清淡,薄唇微抿,仿若跌落红尘的谪仙般。风乍起,满林的杏花纷纷扬扬而落,吹起他素白的衣袂,飘然似欲乘风而去,遥不可及,无法触碰。
凤轻歌不由心中微微空然。
只那愣神的一刻。手便被握紧。楼君煜看着她,清淡的眸光中透了一丝柔意。方才还恍若要乘风归去般的谪仙,却在这一刻,握紧了她的手,仿若永远堕入了尘世般。
“天色不早了,回去罢!”楼君煜执着她的手,唇角微勾。
原本空然的心因为这一握,因为这嘴角的一抹淡笑,而被填满。凤轻歌亦是握紧他的手,扬唇一笑:“好!”
“春日游,杏花开满头,陌上谁家少年足风流……”凤轻歌如莺歌般的声音一顿。
“还有呢?”‘
“还有就是,没有了啊!”凤轻歌俏皮一笑。两个身影渐渐没入这一片粉白深处。
春日游,杏花开门头,陌上谁家少年足风流,妾拟将身嫁于一生休……
走至宫门口,便见到易苏面色沉沉的站在宫门前,见到凤轻歌,不由走上前,看到她额前的花妆,微微讶异,随即拱手道:“陛下!”
楼君煜看着她,淡淡一笑:“我先回王府!”
凤轻歌见易苏面色微急,不由点了点头。
“陛下,当年楼亦煊陷害上州刺史于乾的证据丢失了!”
“什么?!怎么会丢失呢?!”凤轻歌转过身,看着面色凝重的易苏,目露诧异。
“能够证实楼亦煊设计陷害上州刺史于乾的证据,在昨日被人盗走了!而且,与当年的案子相关的人,也莫名地死亡!”说着易苏清朗的面容上露出懊恼和自责之色,“想来是前些日子翻查上州刺史于乾一案,走漏了风声,被楼亦煊派人盗走了!此事是微臣的疏忽和过失,微臣……”
凤轻歌抬手打断了易苏的话:“现在不是说过错的时候,为今之计,只有重新找出证据才是要紧!”说着声音微沉,“只是楼亦煊既然已知道此事,再要找出证据和线索,便难了!”
“此事是因为臣的疏忽才导致证据被盗的!即便再难找到,微臣也定要找出蛛丝马迹,将楼亦煊伏法!”易苏一拱手道,目光决绝而坚毅。
“不用查了!”忽一个女声响起,“陛下不用为紫苏费心了!”
凤轻歌转过眸,看向从殿门外走进来的紫苏,眸中露出一丝诧异。
紫苏上前跪在凤轻歌面前,垂眸道:“请陛下让紫苏继续呆在楼亦煊身边!”抬起头,目光变得坚定,“楼亦煊并不知道我是上州刺史于乾的女儿,请陛下让紫苏继续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