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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陵太过沉重冷乏,楼君煜想来也不会喜欢!四方山虽是他死的地方,却有着太多他们的回忆!等哪一天,她命将尽之时,她便令人将她的尸身与他合葬,这样,即便死了,她也还可以去找他!
凤轻歌看着面前脸依旧黝黑,个子却蹿长得比她都高了许多的仲黎,嘴角轻轻掀起。声音微涩:“小子,你居然一下子都蹿这么高了!”
仲黎看着她,清朗的目中微闪,迟疑着开口:“姐姐……”
凤轻歌一把将他抱住:“仲小子。你总算是回来了!”
仲黎身子猛地一僵。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犹豫了片刻,手抬了抬,终是回抱住了她。
仲黎变了,不光止是面容变得棱角分明更具男儿气概了,个头长了。这些表面的。还有其他。
以往他总爱修剪宫中的那些花草,可现在,他只是对着那些花草沉默,却不会去亲手打理。任由那些杂草生在花中。而且他也变得沉默了许多,不似以前那般活泼好动,眼中也不似以前那般干净透彻,仿佛经历了许多事。据穆风说。他脚步轻盈,看样子武艺突飞猛进,长进了不少。
她问过他,这接近半年里,他失踪的原因,可他却闭口不愿意提。只说,他过的很好。可是她曾无意中见到他的身上有一条条纵横交错的疤痕,有旧的,也有新的。这样浑身是伤,又怎会过的很好?!他是不愿意告诉她!
最重要的是,他对她莫名生分了许多。
凤轻歌看着手中玉珠上融合在一起的两滴血液,又看着床榻上被她下了药昏睡过去的仲黎,目光微闪。
仲黎,果然是她的亲弟弟!
母后有一次无意中曾提起,说仲黎的模样眉眼其实长得很像年轻时候的先皇,只是皮肤黝黑了些。仲黎的年龄,仲黎的失踪,都不得不令她怀疑。而如今果然得到证实,仲黎是她的亲弟弟!她误打误撞认了仲黎做弟弟,而仲黎却实实在在成了她亲弟弟,不得不说,人生如戏。
凤轻歌转眸看向穆风:“立下一份诏书吧!今日国丧之后,将仲黎的身份昭告天下,恢复他应有的身份!”
“是!”
凤轻歌静静地走出崇德殿,望向宫门,眸光微深,轻声开口:“这个时候,楼君煜该快下葬了吧!”
穆风看着微落下的夕阳,冷硬的眸一闪,点头开口道:“是!”
凤轻歌缓缓走下台阶,夕阳的余晖照映在她白皙的面庞上显得更外的寂寥。
“不如归去!不如归去!”一直翠绿的杜鹃啼叫着从树梢飞起,盘旋在她周围。
凤轻歌轻轻抬起手,杜鹃扑棱着翅膀,飞到了她的手上。凤轻歌抬起另一只手,一下一下地捋着杜鹃的光亮顺滑的羽毛。杜鹃转动着圆圆的黑眼睛,脖子微缩,享受地阖上了眼睛。
凤轻歌看着杜鹃,忽想到什么,蒙地抬头。转过身看向穆风:“昨日为王夫收殓时,这只杜鹃可在?”
闻言穆风眼中闪过诧异之色,随即点头道:“在!”
凤轻歌闻言身子不由一震,楼君煜被压在了四方山下那一夜,杜鹃啼血数日。可昨日,这只杜鹃在一旁看着楼君煜入殓却没有半丝反应,这意味着什么?
不对,一定还有什么,她没想到的地方!找到的那具尸体上,虽然说穿着一身白衣,拿着玉笛,身上有刀痕和箭伤,还有她包扎的布条。可真要将另一具尸体布置成这般,也不是不可能!
凤轻歌脸色一沉,看向穆风,急声道:“快为朕准备一匹快马!朕要出宫!”
凤轻歌骑着马,不要命地疾速飞奔在路上。她一定要弄清楚,那具尸体到底是不是楼君煜的!
忽什么东西射向了马蹄,马腿一弯,凤轻歌不由跟着马齐齐地翻到在地,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痛!好痛!似什么东西重重地抽打在她身上一般。凤轻歌抵制不住剧烈的疼痛,睁开眸来。
“她醒了!”“啪啪”的声音停止,一个粗犷的男声隐约在耳边响起。
“醒了?”紧接着一个熟悉的女声响起。
凤轻歌困难地睁开眸子,看清眼前的女子,不由讽刺一笑。她都还没找她算清帐呢!竟然又中了她的招!她这可后患,可真留大了!
动了动手,果然,双手双脚都被铁链锁住。
“凤轻歌,你没想到会再次落到我的手里吧?”绮罗从旁边一大汉手中拿过鞭子,走上前。冷笑道。
“是没想到!”凤轻歌低低一笑。
“啪!”绮罗一鞭子甩了过去,甩在了凤轻歌身上,尖锐开口:“你笑什么?”
“嘶——” 凤轻歌不由一阵紧拧着眉,心中愠怒。冷淡开口。“没什么!”
绮罗闻言柳眉微扬,随即将鞭子浸入一桶盐水里,嘴角得意地扬起,眸中却闪过一抹狠辣,又是一挥鞭子抽在了凤轻歌身上:“没什么?!”
凤轻歌痛得闷哼一声。身上火辣辣的疼。想要被燃烧起来一样。靠!笑一下抽鞭子不说还泡盐水里,你丫的比貊尧那变态还变态!凤轻歌咬着牙,忍不住暗骂。
绮罗看着她露出痛苦的表情,嘴角扬起的弧度更大。脸上满是享受与得意。更是发狠地一鞭又一鞭地向她身上抽去。凤轻歌白色的衣裙,早已破碎不堪,血迹斑驳。
“凤轻歌,楼君煜死了。你其实比我更惨!你看看你,穿着丧服,却不敢亲眼看着自己心爱的人下葬!哈哈哈哈!凤轻歌,你真该感谢我,当初我给你和楼君煜下媚毒,至少你们还有过一段鱼水之欢!”
感谢个毛线!凤轻歌一抬眸,看着绮罗,扬起唇角:“是啊,但是比起你与柳言曦的那一段,就差远了!给自己的亲哥哥下春药,若是朕,朕还真没这勇气!”
闻言绮罗脸色一变,面部变得扭曲尖锐,又是一挥鞭向凤轻歌抽去:“你闭嘴!”
凤轻歌闷哼一声,喷出一口鲜血,舔了舔嘴角的血迹。抬眸看向绮罗,嘴角一挑:“不好意思,朕只是在陈述事实!”
闻言绮罗脸色更难看,忽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下巴一扬开口道:“凤轻歌,别忘了,你现在可是落在我的手里!”
凤轻歌撇了撇嘴角,就是因为落在你的手里,我才只能任由鞭打,要不是我防不胜防,又岂会容你这么嚣张!
“你猜猜,这是什么地方?”绮罗忽开口问道。
“这里黑布隆冬的,朕又不是江湖术士,不懂算命测字,又怎么能猜到!”
绮罗看着周围,走进凤轻歌,红唇一挑:“这里是青楼的地窖,也是老鸨专门调教不听话的姑娘用的地方!”
闻言凤轻歌面色一变,脸色微沉,竟然是在青楼地窖,而且,是哪个地窖也不知道!且不论穆风知不知道她出了事,光是被关在这样的地方,穆风要找到她也很困难!
“你可知道,我曾经就是在这样的地方被调教的!”绮罗一把拉开胸前的衣襟,肌肤暴露在空气中,白嫩的胸前露出纵横交错的伤疤,还有明显被人玩弄过去不掉的印记。
“我不肯服从又怎样?青楼里有的是折磨人,让人屈服的办法!楼君煜比你更狠!你知道,他把我送去什么地方吗?”
闻言凤轻歌眸中微闪。
绮罗一笑,眸中满是恨意,表情狰狞扭曲:“他把我送去牢中和那些穷凶恶极、十恶不赦的杀人犯关在一起!那些人不知杀过多少人,手上沾了多少血,他们暴虐,残忍,根本就不算是人!?要不是我忍受着屈辱,委曲求全,放下尊严,用尽一切办法取悦他们,甚至舔那些人的脚趾,跟着三个人同时交欢!我早就死了!”
凤轻歌闻言眼中微震,楼君煜会将绮罗送去跟那些杀人犯关在一起,的确是她不曾想到的!
绮罗拉回衣襟,整了整衣服:“不止如此,后来他还将我送去了梁国的军营!充当天凤国送给梁国将士的军妓!后来,我勾引了梁国一个老将军,取悦了他,又杀死了他踩上他的尸体攀上了梁国的骠骑大将军才摆脱军妓的身份,明面上,我是骠骑大将军的义女,可有哪个义女会跟自己的义父上床的?!”
“我一步步往上爬,好不容易取得了太后的信任,做了粱皇的妃子,可你却又毁了这一切!凤轻歌,这些都是你造成的!”
绮罗一把掐住凤轻歌脖子,怒声道。脸上写满了阴毒与恨意。
凤轻歌被她掐住脖子,不由呼吸困难,脸色发白,脑中亦是只有一个念头,她今日该不是就要这样死在绮罗的手里吧!若真是这样,就亏大发了!
正当她意识都开始模糊时,绮罗一把松开了手,凤轻歌缓过气来,不由猛咳起来。
“就这样让你死,太便宜你了,凤轻歌,我说过,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未完待续)
第七十六章 毁容,乱葬岗
“上一次,本来是想毁了你这张脸,看你有一张人人惧怕厌恶的脸后,还怎么当皇帝的!可是没想到被那个什么夜离策横插一手!”绮罗看着她,充满恨意的脸上露出一丝冷笑,转过身从燃烧着的火炉中,取出燃烧的通红的铁烙,“凤轻歌,今天我看还有谁能来救你!”
凤轻歌看着烧得通红的铁烙,眸光不由一紧。
绮罗看了一眼铁烙,红唇轻勾:“你猜猜这铁烙上面刻得什么字?”
凤轻歌眸光微闪,没有说话。
“烫过后,不就知道了吗!”绮罗目光闪过一丝阴狠和兴奋,举起铁烙就像凤轻歌的右脸印去。
“啊!啊——”灼热的温度印在脸颊上,无法忍受地剧烈疼痛令凤轻歌忍不住嘶声喊了出来。皮肤烧焦的声音在耳旁清晰的响起,烧焦的味道在黑暗的地窖里传开。额上的冷汗止不住地往下流,面色惨白。
“看看,这字印在这里多合适!”绮罗拿开铁烙,抬起她的下巴,笑得一脸天真,“哦,我忘了,你看不到自己的脸!”
绮罗伸手抚向她被烫得血肉模糊的脸,长长的指甲狠狠地划过她被的烫伤的地方:“贱!你看这个字印在这多美!”
“啊!!”血肉更加绽开,鲜血流满了右颊,凤轻歌脸一偏,目中发狠,眼睛通红。一口咬绮罗手上,死死地咬住,咬得鲜血淋漓。
绮罗痛叫一声,一手拽向凤轻歌的头发。尖锐地叫道:“凤轻歌,你快松口!”
凤轻歌头皮被扯得快要扒下来似的,却仍死死地咬住绮罗的手。
绮罗脸色一狠,一脚踹向她的肚子。凤轻歌身体不由向后一倾。口却仍是没松,硬是将绮罗的手咬下一块皮肉下来。
“啊——我的手!”绮罗不由痛叫出声,捂着血淋淋的手,脸色变得极为难看扭曲。
凤轻歌看着绮罗,吐了一口嘴里的血。大笑起来。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更何况,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兔子!
“还不快拿另一只铁烙过来!”绮罗转过身看着身后的大汉,吼道。
大汉忙将铁烙递给绮罗,绮罗接过烧得发红的铁烙。一把印在凤轻歌的左颊上。
“啊——”灼热的温度深深地烫在她的左颊上,得仿佛要将她燃烧毁灭般。她甚至能清晰感受到脸颊被烫得凹陷,铁烙嵌入了进去的样子。又仿佛痛到意识模糊得快要死了一般。
绮罗一张描画得极为艳丽的脸变得狰狞万分,就像当初在乾清殿发疯一般的华阳公主一样。看着凤轻歌痛苦的表情就笑得越发开心癫狂:“怎么样?凤轻歌。是不是生不如死!”
凤轻歌脸色惨白,浑身都是冷汗,忍不住嘶吼骂道:“你他妈的要么今天就整死我!你今天不整死我,等我出去,我整得你浑身上下看不出人样!”
闻言绮罗脸色一变:“凤轻歌,在这个头上你还嘴硬!”绮罗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