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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今日也欣赏女贞花欣赏够了,时辰也不早了,便不打扰了!朕明日再来!”说完,又弯腰拿起桌上的书卷,一敲仲黎的头,“小子!咱们走吧!”
仲黎一摸被她敲打的头,轻哼了一声,也站起身来,没有再抱怨什么。看来这小子被她打头打习惯了,都懒得再说了。
步凌寒见此面色仍是清冷,拱手低头,表示恭送。
凤轻歌微微转身看着他,道:“女贞树耐寒耐阴,适应性强,生命力也很顽强。朕觉得它……很适合你!”随即拉着仲黎出了宫殿。
步凌寒看着凤轻歌离去的背影,眼眸微闪,静静地走至庭院中央,轻轻弯腰捡起一簇白色的女贞花,碾散了花瓣置在手心,指尖轻触,感觉到触及的一片柔软,不由清冷的脸上,英挺的双眉带了一丝柔缓。花,这种柔软的东西,他有多久没有再触及了……
六月二十,距离她及笄之日还有五天。只有五天,她便再一次又成人了。她还是秋寞的时候便早已成年过一次,不过那时,是在年满十八岁才叫成年,而如今是在古代,只年满十五岁便就叫成年了。宫里大大小小的宫婢都在忙着为她准备及笄那日的及笄礼,作为一个帝王,及笄礼自然不像寻常百姓那样简单的。不过她到希望能简单点,看着及笄礼的繁杂沉闷的仪式,她不由怀念她十八岁生日时,爸爸带她去爸爸和妈妈的定情之湖,买好多好吃的,在湖边吃野餐,放河灯,吃蛋糕的场景了。
又想起按着天凤国几百年来的规定和惯例,每个皇帝在成年之前都必须到围场猎一头围场最猛的野兽回来。秉着不丢皇家颜面的宗旨,天凤国每代君王,都没有丢老祖宗的脸,打的不是老虎,就是大黑熊!凤轻歌不由微微头疼。打猎?老天!她连骑马都不会,还打猎!唯一一次骑马还是在公园花钱让人家牵着马,她坐在上面,就这样慢慢悠悠,枯燥乏味的绕着两百来米的草坪,溜达了一小圈。
别说打猎了,她能稳稳的坐在马背上不掉下来都算谢天谢地了!而且她压根都不会射箭啊!这猎该怎么打??而且还是得打一头最凶猛的野兽!
第四十六章 皇上骑马咚那个咚
打猎她不会,打酱油,她倒无师自通的!不过明显这狩猎的主角是她,她即便是想打酱油,也是打不成的。既然打不成酱油,又不能蒙混过关,那就只有一个字——学。
活到老,学到老。学无止境这些名言在这里果然能得到佐证。于是乎,她每日下午除了批阅奏折又多了练习射箭和学习骑马这两项任务。天凤国既倡文又倡武,因此皇宫内也是设有跑场的。每日午时开始凤轻歌便在寝殿内不出去,补补眠,改改奏折,看看书,避过日中天,太阳光猛烈的时辰待到申时(大约四五点钟时)再先去学习射箭,然后学习骑马。当然,她不会忘记每天照例去步凌寒那里骚扰他,只是时间从下午改成了每日上完早课后,由于上完早课后便已午时了,所以她索性每日都在步凌寒那里用午膳。只是……仲黎跟着她到步凌寒那里蹭饭吃也就算了,为何……
“哦~陛下是问秦翊为何会在此?呵呵~吃饭本就是大家一起吃才热闹有食欲,一个人用膳未免太过清冷,而且秦翊身为王夫候选人进宫伴驾,既然不能为陛下侍读,也还是得伴君用膳的。”想起傅秦翊笑得悠扬,一对桃花眼流溢着欢快,一副悠闲懒散态度又极为诚心的模样。凤轻歌不由咬牙,无赖!
凤轻歌为几个王夫候选人安排的寝殿皆是毗邻的,一来这样不会太过分散而显得冷清,二来就是便于串门。而靠的太近的后果就是傅秦翊那个家伙串门串的十分的勤,尤其几乎天天和她还有仲黎一起跑到步凌寒这里蹭饭吃。她都怀疑她是不是和傅秦翊这家伙呆久了,连她也成无赖了……
幸而原先的凤轻歌嫌练武射箭骑马什么的太累了,烦于学这些,凤轻歌不会射箭骑马也是众人心中皆知的。不然她如今不会骑马射箭,少不了要一番遮掩解释。三天日子要将一个完全不会射箭骑马的人变得擅骑马,擅射箭,教的那个人技术水平自然要高超不能过低的,而至于到底安排谁来教她,却不用她操心,宁王和柳相早已替她安排好了……
凤轻歌一身束身劲装,小心翼翼地坐在马背上,双手牵着缰绳,低头看向草坪上,头发用镂空金冠竖起,锦衣华服,雍容华贵,一脸温文有礼,浑身散发着贵气优雅地为她牵着马的男子。虽同为同为兄弟,但楼亦煊与楼君煜的容貌的确没有丝毫相似的地方。而气质,虽都有些温文尔雅,但一个是雍容华贵,光耀的让人不容忽视,一个却是淡雅之极,朦胧的让人觉得他似乎在淡化。她总觉得楼亦煊的眸子晦暗幽深如黑不见底的深渊,似乎藏了很多的东西,他……并不像表面那般温文如斯,而楼君煜眸子虽有时如黑曜石般深黑又带着淡淡的光亮,可她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似隔了层雾般,看不透摸不着。
也许是她从小就喜欢探究一些人们容易忽视不知名的东西,而不喜欢大众热捧或炙手可热的东西。像很多人喜欢关注像朱元璋,秦始皇,李世民那样的雄才伟略,为人所道的君王,她却喜欢那个曾种耕于陇上,那个曾说“仕宦当作执金吾,娶妻当得阴丽华”的汉光武帝刘秀。因此她对楼君煜似乎更为留心。
楼亦煊见她坐好,轻拍了下马,拉过绳子,牵着马走。凤轻歌看着他拉着马,带着她,围着跑场慢悠悠地闲走,她感觉她现在就是皇帝骑马,咚那个咚?只可惜,后面没跟这个孙悟空,前面倒是有个心思复杂的楼亦煊!她在现代第一次骑马就是在公园被养马人拉着马慢慢悠悠,摇摇晃晃,枯燥无味地绕了三圈的场景,现在该不会还要这般一直绕下去吧??
“陛下还未习惯骑马,坐在马背上难免会不稳,亦煊先带着陛下坐在马背上慢慢地走,等适应些后,陛下便能稳稳的坐在马背上,不至于在学习骑马时容易掉下来!”楼亦煊回过头,如深渊般晦暗幽深的眸子轻轻地看着她,温文有礼的解释道。
亦煊?傅秦翊是在和她结成帝王之谊改了自称的,楼君煜是与她那夜与她合奏《长相思》后,在她的默许示意下默契地自称为“君煜”的,而仲黎从一开始这小子就没怎么讲过礼仪,就不用说了,而步凌寒是将军,自然一直自称“微臣”,柳言曦则和贾文铭一样,在为进宫做王夫候选人前也当了个小官,是自称“微臣”的,不过贾文铭为了跟她套近乎,显亲近一直也自称为“文铭”,这楼亦煊也直接称自己的名字,难道也是为了跟她套近乎,显亲近不成?凤轻歌不由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
凤轻歌轻轻抬眸,看着他道:“朕觉得朕已经可以安稳的坐在马背上了,你可以正式开始教朕了,只有三天时间,朕要在三天之内尽快学成,你只管放心大胆的教朕,不必顾虑太多!”
楼亦煊幽深的眸子微闪,微微沉吟,道:“好!”又走进马身道,“腿要夹紧马腹,手要抓紧缰绳,身子微俯。”凤轻歌照着他的话去做,却不想她第一次正式学骑马不由有些紧张,腿一夹马腹,夹的过紧,幅度过大,缰绳也扯得过紧。黑色的壮马,嘶叫一声,抬起前蹄,后退向后不停挪动,凤轻歌坐在上面身子微倾不稳,不由心上一紧,忙紧紧抓住缰绳,抱住马身,竟可能让自己不掉下来。
楼亦煊见此,幽深晦暗的眸子一闪,运气手掌,一拍马的头,黑色的壮马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放下了前蹄,落在草地上,低着马头,一下一下地打着喷响,发出低低的马的哀鸣声。凤轻歌不由微微诧异,他这一掌,是下了多大的掌力??
“亦煊不如为朕先示范一遍吧!朕也便于领会。”凤轻歌微微开口道。
楼亦煊闻言,微微一沉吟,雍容华贵的面容上露出一抹笑:“那亦煊便为陛下示范一次吧!”
凤轻歌微微点头,在他的搀扶下,下了马。便见他微微朝她一拱手,一掀华服,手在马背上一撑,飞身上了马。双眉微抬,眼看向远方,幽深晦暗的眸子不由更加深暗,雍容华贵的脸上温文尔雅之气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微凝的气势。楼亦煊一甩手挥鞭策马,马顿时如箭一般飞奔过去,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带着一股凛然的气势。楼亦煊一转马身,黑马一阵嘶鸣,提起前蹄。楼亦煊稳稳当当地坐在上面,幽深暗黑的眸子似乎睥睨着一切,透着与平时温文尔雅完全不符的恣狂和邪戾。
有人说,看一个善于骑马的人骑马的姿态,可以看出他的心镜。她总算知道,楼亦煊眸中藏着的那些是什么了……是野心和欲望!
第四十七章 箭逢对手
教她骑马的人是楼亦煊,而教她射箭的人则是……步凌寒。楼亦煊也和他父亲宁王一样,能文善武,骑术精湛也是为众人所知的,因此楼亦煊教她骑马倒没什么不可。不过柳言曦虽也能骑射,但技术并不算上等的,因此柳言曦还是不适宜教她射箭的。不过柳相提议让步凌寒教她射箭倒有些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
步凌寒射术过人,能百步穿杨,五丈射穿苍蝇的双翼,精准无比,步凌寒教她射术,自然也是无可厚非的。最重要的是,步家是除宁王之外唯一握有兵权的不属于宁王那一派的将领,可以说步家是制衡宁王的一个关键。这是柳相让举荐步凌寒教她射箭的原因,也是她天天去步凌寒那里按时“骚扰”的原因之一。
她当初让步凌寒进宫作为王夫候选人,一是为捧起步家,压制宁王。二则是借曾经的凤轻歌想要步凌寒做她的王夫之事,顺水推舟,那大家都以为她属意于步凌寒,让步凌寒进宫也只是单纯的爱慕他而已。
至于守孝三年期满后,让她真正选王夫的事,她不由有些头疼,她还真没想过从他们中选出一个人做王夫,如果可以的话,她一个都不想选……无论是谁,她都不想扯上他太多的关系!一旦扯上,必定会有很多的利益在其中。走一步,算一步吧!谁知道到时候会发生怎样的变故,对于无法预知扰心的事,她向来选择不去多想,只有这样她才能活得稍稍轻松一些。
步凌寒教她箭术,这件事怎么看都是沉默压抑而枯燥的。不过傅秦翊和仲黎这两个最佳酱油队,和她一起在步凌寒那里用过午膳后,倒是来了兴致跑来看步凌寒教她练射箭。想她瘦胳膊瘦腿的,那里拉得起这弓!每每都不能将弓拉满便一脱力,手一松手箭就抛了根筷子似的滑了出去,落在了她的前方,连箭靶的三分之一都没到,让仲黎和傅秦翊看了不少笑话!她那个悔啊!那时吃完饭后,她为什么会看天气阴着,不像往常那般烈日当头,就一时兴起,提早让步凌寒教她学习箭术呢!
当她第十九次连靶子的边都没挨着后,傅秦翊忍不住摇了摇头,一双桃花眼中满是欢快的笑。
“姐姐!你这也太丢脸了吧!”仲黎在旁边不由道,说着拿起一副弓箭,走到她的身旁,一副雀跃欲试的样子,“我来试试!”手一拉,将弓拉得满满的,对准着箭靶,再手一松,箭“唰”地一下,飞了出去,凤轻歌不由抬眼循着箭望去,只见那只箭稳稳插在箭靶边缘上。
凤轻歌不由被打击了,她学了练了好半天,连箭靶的边都没碰着,这小子,第一次射箭居然就射中了!凤轻歌一拍他的头道:“小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