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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轻歌不由被打击了,她学了练了好半天,连箭靶的边都没碰着,这小子,第一次射箭居然就射中了!凤轻歌一拍他的头道:“小子!行啊!第一次射箭就能射中!不过朕倒没看出来,你的力气比朕还大啊!”
仲黎睨了一眼她,一偏头道:“那是当然!我是男人,你是女人!我的力气当然比你大!”
凤轻歌不由笑道:“准确来说你是男孩!还男人呢!毛都没长齐!”
仲黎闻言不由脸一黑,浓黑的眉毛一竖,瞪了她一眼。
“女人也不一定比男人力气小!”一个清冷的声音在身侧响起。凤轻歌不由转眸看向步凌寒,只见他面色依旧清冷仿佛方才的话不是他所言。步凌寒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转过眸子,举起弓箭,五指一拉,放箭,正中红心。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要看是什么样的男人和什么样的女人!”
凤轻歌没有料想他会由此一言,不由微微一愣,随即点头笑道:“的确女人的力气不一定比男人小!”
傅秦翊桃花眼流溢着波光,唇角一勾,看着仲黎,悠悠一笑:“这射箭的劲道还行,准头虽差一些,但第一次射箭能射的如此,你天赋倒不错,是块习武的材料。不如你认了我做师傅,我教你武功如何?”
仲黎闻言很是不屑的一偏头道:“你的功夫看样子都好不到哪里去,我才不要你教!”
“哦?”闻言傅秦翊也不生气,桃花眼流肆着笑意,轻轻一笑道,“弓箭给我!”
仲黎微微抬眸看着他,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把弓箭递给了他。
傅秦翊看着箭靶,眉一挑,嘴角轻勾,悠悠地举弓拉弦,瞄准放箭,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又带着些漫不经心的味道。
仲黎定睛一看箭靶,不由眼中微微露出疑惑,跑到箭靶跟前,一看,面露惊讶,跑了回来道:“你居然把箭靶射穿了!”
话音刚落,一支箭快如流星从他身边飞过,射穿了旁边的另一个箭靶,箭却是不见了。仲黎不由又跑回箭靶的地方,一瞄,更是长大了嘴:“箭射穿了箭靶红心,还射到后面的树上了!好厉害!!!”
凤轻歌不由看向身边面色清冷的步凌寒,传言步凌寒能百步穿杨,看来此言不虚啊!
傅秦翊见此桃花眼中流露出兴味,拿出一支箭,抬手又是一射,这支箭将之前他射的那只箭抵了出去,同样插在了后面的树上,而第二只箭和先前的第一支箭一样射穿了箭靶。
步凌寒见此清冽的眸中闪过一丝兴奋,抬臂又射出一支箭,箭同样射穿了靶子并且将第一只箭劈开。傅秦翊眸中兴味不由更浓,再次射出了箭……
两人就像遇到了难得遇上了劲敌似的,一箭比一箭射的难度要大。插满了像刺猬一样的箭靶,凤轻歌不由摇了摇头,这两人还真拼上了!
箭靶在步凌寒和傅秦翊两人同时射箭后,终于不堪摧残,带着满身的箭刺……倒了!
傅秦翊不由挑了挑眉。
“你是第二个在箭术上和我旗鼓相当的人!”步凌寒清冷的声音响起。
“哦?”傅秦翊不由笑道,“那第一个人是谁?”
“一个朋友。”步凌寒撇过眸子,声音淡淡少了些冷意,又开口道,“他的箭术其实还略在我之上!”
傅秦翊闻言不由微微诧异,唇角一勾,悠悠道:“天下果然能人甚多!”
第四十八章 上屋抽梯
风轻歌看着面前穿着官服,弓着腰,低着头,爬上了些皱纹的脸上带着这些长久以来习惯性的谄媚之态和一丝忐忑的中年男子,手指不由自然性地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椅子扶手上,眉目淡淡,嘴角轻扬,轻轻开口:“贾爱卿可知今日为何宣你进宫?”
闻言贾寅面露一丝紧张,拱手道:“是不是犬子在宫中惹了什么麻烦?”
风轻歌不由轻轻一笑:“令郎并惹何麻烦,相反,朕很是欣赏他,令郎风趣幽默,性直不拐弯抹角,朕与他相处很是轻松。”风趣幽默是他搞怪无厘头,性直不拐弯抹角是指贾文铭没什么头脑,不会耍什么心计。与他相处很轻松倒也算是实话。
贾寅不由有些受宠若惊,忙拱手道:“犬子能得陛下欣赏,乃犬子今生之福,三生之幸啊!”
“贾爱卿虽官就光禄大夫这一散官,却也甚是繁忙,帮着柳相处理些财务上的大小事情,贾爱卿这个散官可比朕这个皇帝公务还要繁忙啊!”风轻歌漫不经心道,语气中却别有一番深意。
贾寅一听面上一惊,忙俯首跪拜在地,大声道:“陛下,微臣有罪!”
“哦?”风轻歌睨眼看着他,眸中露出一丝兴味,嘴角轻挑,“爱卿何罪之有?”
“微臣不该凭着自己一心为国效力的私心,僭越职位,遵从丞相的命令,管理财政之事,微臣有罪!!请陛下责罚!!”说完又是伏地一拜。
风轻歌看眼前俯地的中年男子,眸光一闪,这贾寅也是个老狐狸啊!单单这一番话,即说明他插手财政不过也是为国效力,再犯了错,也是为了国而尽心了的。又说明了,他插手财政之事是封柳相的指令。她即便要处治他,也得顾虑柳相。
贾寅这个人巧言令色,谄媚流俗,并没有什么学识。不过却有一些管理账务的本事,善于做账,只是他贪得无厌,势利财胆大,因此柳相只是让他做个银青光禄大夫,代理式的处理财务账务。他虽官从三品,却也不能真正得到财务上的任何权利,顶着个从三品光禄大夫的帽子帮忙做太府寺该做的活,他也算白帮人干了!为此贾寅对柳相也多少心存不满。
风轻歌微微一笑,微微起身,抬手道:“爱卿快快起来!爱卿为国效力,替柳相分忧处理财务之事,朕又怎会罚你!朕让你坐着太府寺该做的事却没有给你相应的职位,朕应该觉得愧疚才是!”
闻言贾寅谄媚的脸上露出惊疑之色。
风轻歌站起身负手而立,嘴角露出一个意味深远的笑。
翌日,天凤国女帝下旨银青光禄大夫贾寅徙为太府寺即大司农,掌钱谷金帛诸货币,并令少府监仲繇补银青光禄大夫一职。仲繇虽替补了贾寅成为银青光禄大夫自是没有如贾寅那般处理财务的,因此贾寅的地位有所提高,但也变得比以前更为清闲,成为一个真真正正的散官了。
“陛下,您明明知道贾寅是柳相的人为何还将贾寅徙为太府寺呢?”紫苏不解地看着正低头批阅奏折的风轻歌道。
闻言风轻歌不由抬头,嘴角轻勾:“唆者,利使之也。利使之而不先为之便,或犹且不行。唆,即是以利去诱使敌人上圈套,若只是利诱而不给他以某种方便,他还是不会上圈套的,上屋抽梯,也必须先给梯子,才能在那人爬上屋顶后,抽梯将其置之于困境。贾寅这个人重利,财胆也是大的。他做光禄大夫时每日面对的只是一大推财务册子,而做太府寺每日面对的可是上百万甚至是几亿的银子,以他的贪财之心,能面对这些巍然不动,难!这就是柳相没给他太府寺这个职位的原因。”眸光一闪抬眸看着紫苏道,“柳相自是不会给他这把梯子,可是……朕却是要把这把梯子递给他!”
至于仲繇,她让他补替贾寅的位子,让仲繇更没了实权,也自然有她的打算……
风轻歌穿着一身便利束身的月白色裙装,骑着马慢跑在跑场上。楼亦煊骑术过人,教人骑马也是极懂得方法的,不过两天日子,她就掌握了骑马的基本方法。今日她向傅太师告了一天假,免上了一天早课便是为了多点时间再来联系联系骑马,毕竟狩猎并不是骑得稳马就可以的。至于她的箭术……还是有点惨不忍睹,虽然不至于像刚开始那样连靶子的边都挨不到,但她的箭术也仅仅进步到,能够挨到箭靶的边而已……
想起明日的狩猎,她不由有些头疼。以她现在不入流的打猎水准,一天之内能打到猎都不错了,还指望是最猛的野兽??我的个老天!她看到那些凶猛的野兽跑都来不及,还打?要真想她能达到最猛的野兽,只能指望她能像守株待兔那样,等着那头虎或是熊什么的,一头撞在她面前的树上,撞晕过去。
微微回过神来,抬头却是看见,一袭白衣静静地立在远处,离她很远,很远,那么的远如云,淡如风。但她却清晰的看见那对黑曜石般的眸子正定定看着她,带着一股温润清淡。
忽然有什么东西在眼前嗡嗡地晃来晃去,风轻歌不由移回视线,不由一惊,身子往后仰,眼睛盯着那个嚣张地飞来飞去的黄色小东西,居然是蜜蜂……正欲用衣袖挥开它,蜜蜂却自己飞向离开了她眼前,飞向了她的身后,马突然长长的一声嘶鸣,撒开马蹄就开始疯狂地奔跑。那蜜蜂……竟然蛰了马的屁股!!!风轻歌心上一惊,下意思将缰绳抓得紧紧地,向前低俯着身子,心被提得紧紧地,扑通扑通的乱跳,发丝吹得凌乱,遮挡住了视线。想拉住马,马却是不受控制的一番狂癫的,竖起前提,又后踢,风轻歌被摇的差点掉了下来,不由咬了咬牙,抱紧了马的脖子。
一撇头,便被大片的素白遮住了视线,手上的缰绳被人接过,一个身影落在了她的身后,又淡淡的梨花酒香传来,风轻歌不由莫名地感到安心……
第四十九章 各怀鬼策(一)
一撇头,便被大片的素白遮住了视线,手上的缰绳被人接过,一个身影落在了她的身后,又淡淡的梨花酒香传来,风轻歌不由莫名地感到安心……
黑马受到牵制,不再尥蹶子,而是狂躁的奔跑,急速的风从耳边呼啸。
“抓着!”楼君煜将缰绳递到她面前,声音虽有些急促,但仍像以往一样清醇淡淡带着一股平抚人心的力量。
风轻歌闻言虽心有不解,但却没有多作考虑,接过缰绳,死死地拉住,有点控制不住马的狂躁,身子有些不稳。一只手揽住她的腰间,稳住了她的身体。随即一个笛声悠悠扬扬响起,淡淡之中带着一股平抚的穿透力。身下的马渐渐停止了躁动不安的狂跑,慢慢地安静下来,打着响喷。
远处,一个金冠华服,雍容华贵的男子看着马上的两人,晦暗如深渊的眸子闪过一丝阴光,温雅贵气的面容上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约莫三百步的距离,他这位二弟虽与一般会轻功的人用时差不多,但是他运起轻功的脚步紧中带着悠缓,面色如常,气息似乎也并不急促,他……是故意放慢了脚步了,这样他的轻功看起来不过尔尔。可是若他真的用出全力,恐怕只一瞬,便可到达……看见皇上置于危险中,却并不急于解救,反而在皇上快从马上摔下来时才如此恰当适机地赶至在皇上身边。楼亦煊眸中闪过一丝阴冷的光芒,看来他到现在才察觉,原来他的二弟也有一个精于谋算的好心思……
楼亦煊嘴角扬起一抹冷笑,转身离去,看来他这做哥哥的也得好好的“了解了解”他这位弟弟了……
在华服男子转身后,楼君煜将风轻歌抱下了马背,黑曜石般的眸子淡淡地扫过华服男子的离去的背影,敛得极淡的容颜平静如水没有半点波澜,依旧那般的云淡风轻。
夜幕之下,将很多事和人都隐藏……
“明日便是狩猎之日了,今晚你想办法将这个放在陛下身上吧!”宫廷一个偏僻黑暗的角落,一个清儒男子一手负在身后,一手向对面的粉衣女子递出一个香囊一样的小包。
粉衣女子并没有接过囊包,杏眼中眸光轻闪,问道:“这是什么?”
“铁腥草!”清儒男子清声道。
“铁腥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