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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报告米勒警长,并且要求调度救护车。”哈里曼说。“搜查停车场,洛温伯格。”
“我们不能坐等救护车。”拉特索神经质地哭叫起来。“格兰特会失血而死。帮助我抬他上我的车。”
哈里曼指挥洛温伯格去调度救护车,然后蹲在拉特索身边。当他看见格兰特的躯干前面没有伤口时,便把手伸进了他的身体下面。“我认为子弹射在他的脊柱上。”他说道。“没有担架我们就不能移动他。我去看看在集合厅内有没有我们可以用的木板之类的东西。”
哈里曼离开更衣室之后,拉特索看见格兰特的眼皮动了动,然后睁开了眼睛。他手心贴在胸口上说道:“你会好的,我的朋友,雷切尔开枪杀你。我看见她跑出去了。”
格兰特的嘴唇动了动但没有讲一个字。
“不用担心。”拉特索继续说道。“他们立刻送你去医院。雷切尔会被逮捕的。”
格兰特一被抬上救护车,米勒警长就把拉特索拉到停车场边上的一棵大树阴下。“你看见雷切尔·西蒙斯手里端着枪,你敢肯定?你没有看错?”
“绝对没有。”拉特索固执他说。“她看见我了,警长。我跑进更衣室之前她必定向格兰特开了枪。我听到了枪声。当时更衣室里没有其他人。我是你的目击证人。地方检察官要探明这个案子是毫无问题的。有什么其他理由,雷切尔必须呆在男子更衣室内?昨天夜里她甚至不执勤。”
米勒踱了一圈,然后停下来淡淡一笑。“诚实地说,拉特索,我从来就不喜欢你。请不要见怪,但是你有一些事情使我毛骨悚然。恰恰是现在,尽管如此,我感觉像要吻你。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救了格兰特的命。”拉特索说。
“远不止为此。这就意味着雷切尔没有可信的。”他一拳砸在自己的掌心,“现在谁会相信她的故事,嗯?她是一名刑事犯。她枪杀一名警察同事。从背后开枪,真绝了。什么狗杂种。我明白她那个关于格兰特用希尔蒙特这孩子挡住杀手的子弹的故事是胡编乱造的。”他拍了拍这个瘦小男人的肩膀。“你是一个英雄,拉特索。你不仅救了格兰特的命,你还解决了我们和雷切尔的问题。好好干,兄弟。你会在这儿干出成绩的。我肯定使你得到一次嘉奖。相信我,如果局长知道西蒙斯酿造的是哪一种麻烦事,他会有可能提升你为侦探。”
“侦探?”拉特索说道。为了做侦探他愿意做任何事情。他甚至从未想到他会提升为高于巡警的职务。在他的记忆当中,他一直处于被降级的威胁之中,奴颜婢膝,委曲求全地熬至今日。格兰特永远不会提起他的过去。他怎么可能说?拉特索救了他的性命。。
“嗨,汉子,”米勒说,“我欠你一次。”他为格兰特感到悲哀,但是这不足以抵消他心头的欣慰。在厄运降临的紧要关头,一个男人必须先用顾好自己。'奇。com书'“想着这件大事我昨夜一直不能入睡。我能为你做点什么?给你买一杯啤酒?”
拉特索得意地笑了,露出了一排龅牙。“我不喜欢啤酒。”他说。“但是如果你要还我一次,你可以为我洗一次车。”
米勒瞪了他几分钟,仿佛他是一个精神病人。“忘掉这件事小子。”他说。“你不是什么大英雄。”
第二十三章
星期四上午8点,特雷西到家开了前门的锁,进屋便发现她的母亲端坐在起居间的沙发上。窗帘全部放下了,房间里漆黑一片。“为什么你这样坐在这儿?”这女孩问道,她明白有什么事情不正常。她的母亲向来不喜欢把家里遮得严严实实,甚至在夜晚,她也很少挂上窗帘。
“过来。”雷切尔说道。“我不知道去什么地方找你。我一直为你担心,不能入睡。我甚至驾车兜了一圈试图找到希拉的家。”
“为什么你要为我担心?”特雷西说着发现她母亲举止异常。“你不想我去打开窗帘让阳光进来吗?也许今天下午我放学回家的时候,我们可以带乔去公园,让他吸吸新鲜空气。”
“不行。”看见特雷西走到窗前去拉窗帘雷切尔阻止了她。“人们在窥视我们。不要站在窗前。”
她的心由于忧虑而颤抖着,特雷西坐在她母亲旁边的沙发上。“发生了什么事?”她问道。她捧起母亲的手,发觉它又凉又湿;她的眼睛凹陷下去了,闪烁着异常激动的光芒。
“我打算送你和乔去旧金山和卡里一起过几天。”雷切尔说,她的声音神经质地生硬。“我不要你在这个城市,这儿不安全。”“我不会去任何地方。”她女儿说。“你吓着我了,妈妈。(奇。书。网…整。理。提。供)为什么你说这些话?”
“现在我不能解释。”雷切尔说。“你必须相信我。去你的房间,收拾你的行装。为乔收拾几件衣服。我去打电话给卡里,然后看看我是否能订到今天下午的机票。”
“我不离开你。”特雷西告诉她,泪水涌上了眼眶。“如果会发生什么事,我要在这儿,我可能能帮你。”
雷切尔双手捧住了她的脸庞。“听我的话,”她说,“现在事情发展得非常严峻。我不要你涉入其中。”
这时,特雷西抽泣起来了。“我不明白。”她哭叫道,肩膀颤抖着。“为什么你如此害怕?为什么我们必须去旧金山?再过30分钟我就该去上学了。”
她母亲紧紧地拉住她,把她紧紧地抱在胸前。“如果你听话,并且按我说的去做,每件事都会变好的。”
“但是下星期竞选拉拉队员。”
“哪一天竟选?”
“星期二。”
“我尽量让你赶回来。”雷切尔告诉她。“但是现在我不能做任何承诺。”
特雷西站在那儿,用手抹了抹眼泪。过了一会儿,她走进自己的卧室收拾行装。
雷切尔拨动着卡里的电话号码,接通了她的录音电话。她正要留言,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声刺耳的汽车刹车声,接着是有些人在低声他讲话。她扔下电话,走向窗前从窗帘的缝隙往外观望。她看见迈克。阿特沃特站在屋前的人行道上。他穿着汗衫、运动短裤,头发乱蓬蓬的。雷切尔感到奇怪,为什么他穿这身衣服去上班,她猜想一定是有人在他晨跑的时候拦住了他。米勒警长正在和他讲话,和他一起的是埃德加·麦迪逊副巡官。
这几个很少碰面的男人在人行道上交头接耳。他们为什么来这儿?难道他们来逼迫她撤消对皇家剧院枪杀事件的控告?如果是这样,那么麦迪逊副巡官和迈克·阿特沃特会充当什么角色?
特雷西走进起居室,扑向她的母亲,紧紧地拉住了妈妈的手。她挺直了腰杆,眼里闪现着愤怒的火花,警觉地注意着他们。
雷切尔疲惫不堪而且全身疼痛,她感到眼前一阵发黑。她厌恶地看着这几个穿警服的男人。她向女儿偏了偏脑袋,低声说:“去开门。”
30分钟后,雷切尔和特雷西肩并肩地坐在沙发上。麦迪逊副巡官和迈克·阿特沃特分别坐在两张椅子上,而米勒则一个人站在起居间的顶端。麦迪逊副巡官告诉雷切尔格兰特被枪射伤以及有一个日击证人指控她可能就是杀手之后,米勒走过来,照着一张塑料卡片向她宣读她的米兰达权利①。她同意在没有律师在场的情况下同他们谈话。
① 美国最高法院规定在进行讯问之前,执法人员有义务告知对方有权保持缄默并有权聘请律师,要求讯问时有律师在场等。
“格兰特背上中了子弹。”米勒告诉她。“他还活着。但是医生们并不乐观。如果子弹不能从脊椎上取出,他会瘫痪。”
“怎么可能有人说我开枪杀他?”雷切尔大声他说。“即使我想杀了他,我也永远不会这样做。”她直率地向麦迪逊副巡官陈述另一种情况。“也许蒂莫西·希尔蒙特的朋友之一跟在格兰特的身后。他们可能目睹格兰特用这个男孩挡住射来的子弹。”她想起自己遭受的殴打和凌辱拼命地克制住了自己。她怎么能够告诉他们格兰特对她所做的一切?绝对不能。她不是一个傻瓜。如果她告诉他们事情的真相,她就具备了枪杀格兰特的动机。格兰特被人射杀是在今天早晨7点多钟。这个时间她没有证人证明她不在犯罪现场。
阿特沃特倾身向前说道:“昨夜我走了之后你就上了床是不?”
“是的。”雷切尔回答。
“特雷西在哪儿?”
“她和一个朋友在一起过了一夜。”
“我明白了。”阿特沃特说完冲着特雷西莞尔一笑。她有许多特征酷似她的母亲,思维同样地敏捷。他看懂了她眼里的意思。
“你沉睡未醒直到今天早晨你女儿回家是吗?”
“那是。”特雷西说道,她那脆生生的童音响彻了整间屋子。当她激动的时候,她总是习惯于大声说话。“妈妈总是睡不够。今天早晨我不得不摇她才使她醒来。我快到7点才赶到家。我必须从希拉家早点儿赶回家才能做好去上学的准备。”
雷切尔愣住了。她盯了她女儿一眼。为什么她要作如此陈述?肯定是希拉的母亲驾车送她回的家。特雷西如此愚蠢地编造故事她是不会得到证实的,这样也许能够拖延几个小时,一天或许更久一些。当真相大自时,雷切尔甚至不能想象她将受到的惩罚。
阿特沃特侧过脸从肩膀上看着米勒,又看看副巡官。特雷西往雷切尔身上靠了靠。“当你回家的时候你没有看手表吗?”“当然看过。”女孩说着举起了手,让他们看见她戴着一块手表。“今夜和你一起的女孩叫什么名字?”米勒问道,他的手里拿着一本笔记本。
“希拉·罗斯。”她告诉他。“你要她的地址和电话号码吗?”
“是的。”这个警长说。
“等一下。”雷切尔说。“我不要我的女儿卷入这件事。去另一间房间,特雷西。”
“她必须卷进这件事,雷切尔。”阿特沃特说。“她是唯一能证明格兰特被枪杀时你在这里的人。难道你不理解这是多么重要吗?我们有一个日击证人说看见你端着枪在更衣室里面。”“谁这么说?”雷切尔查问道。
“现在我们不能向你透露这条信息。”麦迪逊副巡官说。
阿特沃特站起身,示意米勒跟他走进厨房。他压低嗓门说:“你的人犯了一个错,米勒。在犯罪时间雷切尔在这儿和她女儿呆在一起。你在那里听到那女孩说的话。她有什么理由撒谎?”米勒咂了咂嘴。他憎恶迈克·阿特沃特。不久前他注意到,这位检察官是一个敏感而自负的家伙,他对待警察像对那些无知的狒狒一样。如果他不支持雷切尔的言词并且立案控告格兰特,那么什么事也不会发生。“这怎么也关系到她母亲是否去坐牢,不明白吗阿特沃特?这个理由还不够吗?拉特索是个警察。看在上帝的分上,这个男人明白他看见了什么。”“行了,行了。”阿特沃特说着竖起了一只手。“特雷西供出了这个叫罗斯的女孩,现在就去证实特雷西的陈述。如果雷切尔不在犯罪现场的证明不成立,我可能要进行更加艰难的辩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