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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法部长办公室可能把他放进他们的案子里。”阿特沃特回答。“他要求伪造希尔蒙特事件的报告。”他瞥了一眼司法部长办公室的官员们那木无表情的面孔。
“这个观点有些不成熟。”斯坦·拉弥尔兹说。“我们不会迫不及待地介入其中,阿特沃特。我们需要慢慢着手,健全我们的案于,然后决定我们想要追查什么行为。”
比尔·林沃尔德清了清喉咙以便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我要发出一份全国通辑令通缉弗雷德里克·拉蒙尼。迈克肯定已将它发布全国。通知国家安全部,密切注意LAX及公共汽车站和火车站。”
“我们不是一群无知的乡巴佬。”贝茨局长不悦地说,尽管地方检察官必须告诉他怎样进行工作,他还是觉得有失尊严。“逮捕令一发出我们就通知了全国所有的执法机构。”
“明天上午,”林沃尔德继续说道,“我们打算撤消对雷切尔·西蒙斯的指控。如果你不想你的部门被投诉,贝茨,我建议你让这个女人回来工作。”
“你不能用一次控告来威胁我。”贝茨局长怒气冲冲地说着便起身站在自己的椅子后面。“这个女人使我的部门陷于混乱之中。为什么我要考虑恢复她的工作?除非弗雷德里克·拉蒙尼被确认为是那个杀手,雷切尔·西蒙斯仍然是嫌疑人。”
贝茨局长一屁股坐回椅子里。会议室内鸦雀无声,充满了火药味儿,他能听到手表的嘀嗒声。市政会已经通知因茨他们会根据情况投票决定警察局局长的位置。拉里·希尔蒙特是市议员。贝茨知道这个男人会逼他辞职。大多数知名人士和政府官员会在这个腐败警察横行的城市里团结一致,共同维护自己的利益。
伦尼·施纳德回到了会议室,俯下身和局长低语了几句。“对不起。耽搁大家几分钟。”贝茨说着便走向会议室的后面。
“现在毫无疑问拉特索就是我们的目标。”施纳德立即告诉他。“我刚才接了林赛·汤森的电话。作为一份悼唁礼物,他给了她装着5万块钱的一只皮箱。我推测我们找到了我们遗失的毒品赃款。”
“拉蒙尼现在在哪里?”
“你和我想法一致。”施纳德说着皱起了眉头。“我和林赛通完电话立刻动身去了我们管辖的每一个区域。因为葬礼,我们今天缺少人手。尽管如此,我还是必须传呼其他警察。等我们赶到那儿,拉蒙尼早已逃之夭夭。”
“即使拉蒙尼偷了那笔钱,”这个局长固执地说,“除了更衣柜里提取的指纹之外,我们也没有根据说他枪杀了卡明斯。”
伦尼·施纳德不满地沉下了脸,比起让一个潜在的危险人物从指缝里逃走这个事实,他更关心控制损失。“审查这个男人档案的家伙不是喝醉了酒就是极端不认真。”他厌恶地说。“拉蒙尼的所有证件几乎全是伪造的,有些甚至伪造得相当逼真。那份出生证看来像是电脑设计并且用激光打印机打印出来的。检查出生证的那个白痴难道不明白20年前还没有激光打印机?实话说,我认为我们可能雇佣了一个非法移民。我没有考虑弗雷德里克·拉蒙尼的真实身份是什么。用林赛·汤森刚才描述他的话说,就像我们把枪交给了一名精神病患者。这就是我们的枪手,局长先生。”
“你认为卡明斯曾经与偷窃毒品赃款有牵连吗?”
“我没有想过。”施纳德说完摇了摇头。
这位局长感到胸前一阵发紧。现在这个警察局将被控告为对申请人审查不严。如果他不从这种压力下脱身,他将会死于心肌梗塞。他转身走回到长桌前。
有些人在会议室的一角窃窃私语。当局长就座时,他们纷纷回到了自己的座位。“我全面考虑了你最初的要求。”他对林沃尔德说。“看来我能做的最好的一件事就是让西蒙斯夫人恢复警官的工作。然后也许我们能团结一致,重新开始正常的工作。”
“什么时候你会让她回到岗位?”阿特沃特问道,兴奋的火花在他的眼里闪烁。
“尽快吧。”
迈克·阿特沃特呼的一下起身冲出会议室来到雷切尔身边。“他们要和你谈话。”他说完便拉着她的手把她带进会议室。
雷切尔站在会议室的正前方。阿特沃特紧挨在她身边站着,嘴角上挂着一丝得意的笑容。
“西蒙斯夫人。”贝茨局长抑扬顿挫地说。“我现在恢复你的工作。当你离开这间房子时,就去供应科。他们会发给你一些全新的装束。如果你愿意,明天就可以回来工作。如果不行,去和麦迪逊副巡官商量安排。”
雷切尔咬了咬嘴唇。在那一刻,她以为她在幻觉之中。“你开玩笑。”
“不是。”局长说。他不自然地拍拍大腿,然后站起身笑了。“欢迎你回来。”
麦迪逊副巡官走上前握住雷切尔的手。“因为你在枫树大道的临危不惧我要给你嘉奖。”他说。“查看了你过去两年递交的工作报告之后,我认为你有杰出的晋升条件。你愿意去内务部工作吗?”
“好极了。”阿特沃特说。
麦迪逊副巡官皱起了眉头。“我不是说现在就去。”他说。“我的意思是顺着这个方向努力下去,阿特沃特。西蒙斯警官需要在我们提升她之前完备她的巡警技巧。”
雷切尔的身体觉得轻得足以飞上天去。比尔·林沃尔德走上前并且摇着她的手。“好好工作,西蒙斯。你给这座城里带来了些变化。现在是我们清理我们的警察局的时候了。”
雷切尔的脑海里翻腾着惊涛骇浪。这个世界突然恢复了它本来的面貌?她抬起头看着阿特沃特。“这是真的?”
“绝对真实。”他说着又笑了。
“但是关于我的控告呢?”
“我们撤消了控告,雷切尔。”他说完立刻拥抱了她。“它结束了。”
大约有15分钟之久,雷切尔像迎宾接待一样站在会议室的前面,每一个男人以他特有的方式走近她说几句话并且摇摇她的手。那位警察局局长匆匆走了出去,几分钟后和一名地方报社的摄影记者一同返回。“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他有些尴尬地说,“报社想登载我们俩的合影。”
“那好。”雷切尔说着了捋头发。
摄影师和局长悄声说了些什么。“如果你穿上制服可能更好。”贝茨对她说。“也许供应科有多余的服装你可以借用。”
她在狱中时,卡里收拾了她的换洗衣服。“有一套我的制服在车里。”她告诉他们。“如果你们给我几分钟,我可以跑过去换上它。”
“我会派人去供应科取你的枪和警徽。”警察局长告诉她。
当雷切尔穿过几扇门从会议室走进女子更衣室时,她深深地吁出一口气。她撕开塑料袋取出制服紧紧地抱在胸前。这件也许只是一件普通的黑色的纺织品,但是对于雷切尔,它象征着她的荣誉,她的尊严。她脱下身上的衣服换上了制服,然后站在镜子前端详着自己,她完全恢复了名誉。热泪涌出眼眶顺着脸颊流下。“我成功了,乔。”她说着抬起头看着天花板。“我终于依靠自己获得了成功。”
她用自来水冲洗掉脸上的泪痕,挺起胸膛大踏步走出了浴室。
“往前站一点,西蒙斯警官。”摄影师一边说一边指点着一扇窗户。“光线很完美。”
她往局长身边靠近一步。阳光洒落在她的头顶,使她那红色的头发变成耀眼的金黄色。贝茨俯向她在她的胸襟上佩戴警徽。“你是个坚强的女士。”他低声地说着把左轮手枪递交给她。“将来,如果在媒体曝光之前你能预先向我报告任何问题,我都会为此感激不尽的。”
雷切尔闭上了眼睛,想把这一刻永远铭记在心头。当她睁开眼睛时,她看着照相机镜头嫣然一笑。
第三十六章
迈克·阿特沃特买来了一箱香槟。卡里在后院烤制了烧鸡和烤肋排。特雷西吹了几打彩色气球,并且把它们悬挂在门廊上。露西和她的丈夫带着他们的四个孩子出席了这次晚宴。“你不是真的打算回警局吧?”露西问道,她悠闲地坐在露台上的塑料椅子上。
“我当然会回去。”雷切尔回答。“甭担心,露西。我不打算要求你照看孩子们。现在我打算上日班。麦迪逊副巡官说这不成问题。”
“谁会为你照看乔?”
“我打算把他送进托儿班。”雷切尔告诉她。“卡里打算和我们一起住并且分担一些开支。为了保我出狱她已经借了一笔钱,我们打算用它作定金买一套大房子。”
“那事算什么?”露西说着偏了偏脑袋。卡里和迈克·阿特沃特正肩并肩地站在对面的后院里闲聊着,大笑着。
“噢。”雷切尔说。“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不介意,露西。迈克和我仅仅是朋友。”
“我不是只指迈克。”她的朋友告诉她。“卡里不时地有些专横,对不?你肯定你们能一起生活?”
雷切尔爽朗地笑了。“卡里是个直爽的急性子,是这样。但是我崇拜她。每件事都会好起来的。”她注意到阿特沃特说了什么使她的姐姐高兴得咧开了嘴巴。“那是有些滑稽,但是我真的不介意我的生活中没有男人。我有我的事业,我的家庭。我在监狱的时候曾经多次地考虑这些。我永远不会像爱乔一样爱慕别的男人。如果我又和某人结婚,对他就不公平,你不能把你的全部身心献给他就不该嫁给他。好的婚姻要求百分之百地献身。”
“那是因为你不让它发展。”露西边说边吃了一块土豆片。“每一个人都需要伴侣,雷切尔。你是个年轻的女人。你不能孤独地度过余生。你认为我为什么让格伦回来?”
雷切尔不同意她的观点。“如果你真的爱某个人,”她说,“你会爱他到永远。我和乔结婚时我爱他,现在我一样爱他。并不因为他的肉体消失他的爱就从我身边消失。我觉得他仍和我在一起共患难。”
一阵凉风拂面而来,几只气球在雷切尔的头顶飘荡着。一只气球的系线松了,她看着它飘进后院,然后消失在夜空中。
雷切尔向露西道一声“请原谅”就走进了屋。自从她从监狱释放出来,对于个人自由有了新的理解。想吃就能吃,想睡就能睡,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诸如此类的事情她曾经以为是理所应当的。在她被拘留之前,她常常用枯燥乏味来概括她的生活。现在她意识到她周围的一切都是令人愉悦的,每时每刻、每一天、每一次经历都有所收获。她有孩子,有朋友们,有追求的事业。她发誓要让她的新家充满幸福和笑声。
卡里把她的家什陈设在屋里的每一处。雷切尔一进屋就看见餐厅的桌上有几本卡里的影集。她的姐姐总是很仔细地收藏照片。她随手拿起一本影集走进起居室端坐在靠背椅上。
雷切尔翻阅着一页页照片,往事在脑海里一幕幕闪现。这些照片恰似她生活的轨迹。她们全家穿着宽松衫聚集在圣诞树周围。她的母亲对着照相机装怪脸。在一些照片中苏珊看上去特别瘦小,她看上去像一只蜜蜂。雷切尔抽出这张照片贴在脸上。她从未意识到她有那许多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