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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卫家的地位无忧。卫青笃定地想。
陈娇怀着一丝满足的叹息,看着军队消失在天际。此刻围观的人群早已散去,此处只剩下她、刘徽臣和郭嗣之三人。
刘徽臣说道:“姑姑,快回去吧,天都晚了。”为了看一个出征,学一群愚夫愚妇在城门外一站一下午,实在让这身骄肉贵的翁主有些受不住。
“好啦。不要抱怨了。你想想,我们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我以后一辈子都不会再接近长安了。这种场面可就只能看这么一次呢。”陈娇安慰她道。
这时,一阵风从他们身边过,卷起了阵阵黄沙,陈娇定眼一看才发现是一匹马从他们身边急驰而过。
“咳,咳”令人措手不及的烟尘顿时呛得陈娇和刘徽臣一阵咳嗽。陈娇正想开口骂呢,却发现骑马过去的那人又转了回来,因为是背对着阳光,所以陈娇好一会儿才看清楚来人的样子。
那人分明是个12、3岁的孩子,却已经是一副大人的打扮,胯下骑着一匹通体雪白的白马,腰间挂着一柄剑,所有的头发都被随意扎起,像后来一些古装剧中常出现的少年侠士,长得倒是唇红齿白,一幅美少年的样子,可惜眉宇间掩不住的傲色令他看起来像个欠人教训的小破孩。
“喂,你们,有没有看到刚才出去的军队,向哪边去了?”那小破孩盛气凌人的对着陈娇等人吆喝着。
陈娇对着这个没教养的小孩皱了皱眉头,心中不大想要理会他,将头微微偏到一边去。而刘徽臣可就不是那么能受得了气的了,她好歹也是娇滴滴的翁主出身,顿时火大的对着那人骂道:“你哪里来的啊?刚才你呛到我们了,知道不知道啊?”
那男孩对着刘徽臣不屑的挑了挑眉,一拉缰绳,掉转马头,一副不予理会的样子看得刘徽臣更加火冒三丈。她一伸手,抓住马尾巴,喊道:“你不许走。”
刘徽臣这一抓,让马顿时受了惊吓,前蹄高高举起,险些让那男孩摔下马,好在他骑术精湛,最终控制住了马匹。要知道,那时候马鞍,马蹬等配套的骑马用具还不完善,控制马匹全靠脚力,一个才12、3岁的孩子能做到这一点,真的让陈娇刮目相看。那男孩好不容易控制住惊马,脸上满是怒气,抽出马鞭立时就要往刘徽臣抓住马尾的手上抽去,虽然刘徽臣闪躲及时,但是却还是在她手上留下了鞭痕,痛得她冷汗直冒。
那男孩看刘徽臣倒在地上,冷冷的哼了一声,双腿一夹,催促他胯下白马离开。宁释之扶起刘徽臣,急忙从身上拿出伤药给她洒上。陈娇看那男孩视人命如草芥的样子,心中不豫,对郭嗣之说道:“去把那孩子拦下来。”
对于郭嗣之来说,这自然不是难事,他几个纵身就追上了前方的白马,左手一伸抓住那男孩的衣领,如同抓小鸡似的把人提了起来,换成他自己坐在马上,那男孩被放到了他的胸前,他拉住缰绳,让马从原路返回,中途那男孩抽出剑想要反抗都被郭嗣之轻而易举的“缴械”了。
“道歉。”陈娇望着被甩到自己眼前的男孩说道。
“哼!”男孩还相当的有骨气,头一撇,不理人了。
“你叫什么名字?”陈娇又问道,男孩还是不理人。
陈娇也不生气,只对郭嗣之说道:“把他绑起来,马儿放走。”
“你们敢!”男孩大叫起来,“我舅舅可是车骑将军,还有我姨妈,她可是当今的皇后,你们快放了我!否则,等着被问罪吧。”
小男孩这么一吼,顿时把三人都震住了。陈娇瞪着大眼睛看着男孩,脑中闪过一个名字,她指着男孩道:“霍……去病?”
霍去病被人喊破名字,安静了下来,他疑惑地看着陈娇,心道,她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刘徽臣则以为陈娇从前在宫中见过霍去病,便扯了扯陈娇的衣袖,示意她,她此刻没有蒙面纱。陈娇心神一凛,她虽然不知道霍去病与陈皇后是否有过交集。但是此刻,没有蒙面的她,揪着未来的大汉骠骑将军实在是件很危险的事情。她忙对郭嗣之吩咐道:“嗣之,还不快动手。”
郭嗣之三两下就将霍去病捆了个死紧。这个过程中,霍去病从不断威胁着要让自己的姨母舅舅来找他们问罪,到开始哀求“放了我吧。我保证不会追究你们。我舅舅快走远了。再晚,我就追不上他了。也不能跟着他出征了。待会儿,我家里人来了,你们走不了,我也走不了。何苦呢?”
陈娇啼笑皆非地看着还是小正太的霍去病玩翘家把戏。她揪过一团布,将霍去病的嘴巴塞住,然后将他放到路边,由着他的马儿自管自撒蹄跑去。她弯着腰,对霍去病说道:“老马识途,听过吧?待会儿,你家人会找到你的。我们先走了,小霍公子。”
“唔唔!”被捆成粽子的霍去病不断晃动着身子,试图让陈娇改变主意,可惜他却完全失败了,回应他的是陈娇绝尘而去的马蹄声。
马车上,陈娇不断回想着霍去病的表情,再想想日后史书上,他马踏匈奴的伟大形象,不由得大笑起来。让同车的刘徽臣看得莫名其妙。
“徽臣,这回来送行,实在是太值了。”陈娇眉飞色舞地说道。不但看到了军队,还看到霍去病啊。这种和卫家有血缘关系的人,可是她最最不敢接近的。虽然从前她也一度对这位如流星般的少年天才有过不少的遐想,可是真的来了这个时代,考虑到自己的身份,她是无论如何也不敢接近霍去病的。
刘徽臣也是习惯了陈娇偶然的疯癫,她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姑姑这下可满意了。别忘记了,再过七日,我们就要远走高飞了。”
三人驱马慢慢回到了茂陵邑,回到了陈府。做仆役打扮的陈娇、刘徽臣和郭嗣之将车上早准备好的粮食从后门慢慢搬进院子里。所谓做戏做全套嘛。三人愉快地回到大堂内,却看到宁释之竟然坐在大堂之上等着她们。进入陈府以来,宁释之极少离开自己房间,即使在郭嗣之臣服之后,她依旧深居简出。
宁释之抬起头,看着郭嗣之笑了笑,说道:“师兄。”
“你怎么起来了?”郭嗣之惊讶道。
陈娇一踏入房中,就被阿奴死死抱住,阿奴显然受了不小的惊吓,她抱着陈娇哭个不停。陈娇手忙脚乱地安慰了好一会儿,才终于让她停止了哭泣。
“什么!有刺客?”听完宁释之的描述,陈娇不禁惊呼。
“他的目标是你。”宁释之扫了陈娇一眼,说道,“不过,幸好我在。不然这阖府上下,怕是留不下几个人。那家伙可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
“是你击败了他?”刘徽臣迟疑道。
“师兄或者有那个本事。”宁释之摇了摇头,说道,“他从前和师傅有些交情,所以放弃了这次的买卖。看在师傅的份上,他会去告诉雇主他已经完成任务,你最好顺势脱身。否则以他雇主的势力,怕是免不了会有下一次。而下一次,我们不见得会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陈娇听宁释之说完一切,不由得心中一沉。
刺客……她的存在,已经让某些人忌讳到这地步了吗?长安,一心想她死,并且有可能看破她身份的人……
卫青的面容忽然出现在了她的脑海中。陈娇心中一凛,开口问道:“嗣之,你去四周查探一下。之前监视我们的人,是不是已经撤了?”
郭嗣之行动迅速,不到一会儿就再度从门外飘了进来,他说道:“之前监视我们的,的确走了。但是,外面换了一批实力更强的。他们明显是受过训练的,而不是之前那样,只不过是家丁罢了。”
陈娇沉重地点了点头说道:“看来,下手的人的确是他。”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那个名将,却正确确实实地在成为自己的敌人啊。但是,另外一批监视的人?是谁派来的?韩墨吗?
“嗣之,你确定,必须要再过七天,我们才能成行吗?”陈娇开口问道,“如果可以,尽快吧。我怕我们等不到那个时候了。”
郭嗣之沉默不语地面对着陈娇,最后只能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抱歉,必须要七天才行。小姐大概没见识过,朝廷的追捕,在那种追捕下,我们必须要有完全的后撤之路。而且你和徽臣小姐并不习武,必须要依靠马车才能行路,那样的话,目标太大了。”
※ ※ ※
茂陵·墨门。
“筠长,你之前说陈姑娘亦来得了长安。怎么不见你请她来呢?”辅子澈拍着韩墨的肩膀说道。
韩墨转头看向如同父亲的师兄,默默无语。
“你昨日从宫里回来之后,就显得有些神思不属的。是不是有什么不对?”辅子澈担心地问道。
“不,没事。”不愿意让师门长辈担心,韩墨强笑道,“既然师兄想见她,那我这就派人去请。”
建设中的茂陵,还没有后来的那种荒凉,这里的一切都充满了生机。陈娇看着四周,想起自己在现代,参观茂陵时看到的这句诗,“武帝遗寝峙荒墟,名将佳人左右扶”。然而此时的茂陵,还远没有后来那样的气势恢宏,连主墓都还没有建设完成,边上参天古木还只是稚嫩的小树。至于那些陪陵就更是一片空虚,祁连山状的霍去病墓的主人,还只是个孩子,英陵的李夫人,此刻还不知所踪,卫青、公孙弘才刚刚登上大汉朝的政治舞台,金日磾、霍光、上官桀这些武帝后期的重臣还不知在哪个乡野之地欢度童年。
而茂陵主陵区的附近,因为她的来到,多了一个奇怪至极的机构,墨门。这里算是整个大汉的科研中心了。陈娇带着怀念看向在门口迎接她的韩墨、辅子澈等人。
辅子澈十分热情地走上前道:“陈姑娘,上次一别,也有七八个月了。你近来可好啊?”
“还好。辅先生呢?”陈娇笑着回道。其实她并不想在这个时候出入府中,但是她想要搞清楚一件事情,那就是,如今府外那些人是否是韩墨基于她的安全考虑而派来的。如果是,她得让韩墨相信她能够自保,然后撤销这个决定,以便她将来逃逸。
“我们可不太好啊。自从来了这里,没了姑娘的指点,我们的研究进展可不大。”辅子澈笑道。
陈娇说道:“先生太客气。诸位先生都是天纵奇才。小女子不过是在传达一些,前人留下的资料罢了。这一切都是来自于某位前辈的遗物。”
“那也要你先能够看得懂才行啊。”辅子澈说道。
一行人各自招呼着,慢慢进了房间。果然,来到长安的这段时间里,墨门众人遇到了许多这样那样的难题。很多也不是陈娇一定能解决的,她只能提出一些自己所知道的大概知识,具体还是得让墨门狂人们去探索。同时这也坚定了她要将留在辽东城的许多资料带回到身边的决心。
韩墨神色复杂地看着陈娇周旋在自己的师兄弟们中间,而且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他不由得怀疑起了那一日刘彻说的话。大长公主的女儿,前皇后,能懂这么多吗?她身在宫廷内,又从何处学得这些呢?
几次独处的时候,韩墨都忍不住要脱口问她,她是否真的是那个阿娇皇后。
陈娇擦了擦额头,奇怪地看向韩墨,见他一副萎靡的样子,和第一次见到时的意气风发简直判若两人。
※ ※ ※
“她去了墨门?”刘彻听着聂胜的报告,眉头一皱。
“是的。这位陈姑娘似乎的确学识广博。据属下安排的探子,墨门那些人围着她不停地询问各种各样的难题,她几乎都答出个七七八八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