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事儿关键还是在顾错妹妹身上,你也不要着急……”
曹氏摇头,看向顾错的眼睛满是担心,焦虑,甚至还有害怕,顾错心念一动,想起表姐刚才的话,‘不能嫁给爱新觉罗家’,而不是“不要”“不可”甚至“不准”,为什么是不能呢?
顾错想起自家谜一样的身世,脑子里一个念头一闪,脱口问道:“表姐,康熙三十八年春天皇上南巡,当时就住在曹家?是不是?”
曹氏一脸惊惶“表妹,你……你怎么知道?”
顾错心里如翻江倒海一般,立刻瘫倒在椅子上,内心久久不能平静,她一直猜测自己的身世不普通,却没想到真像竟是如此骇人,顾错喃喃自语:“他是康熙三十八年春天来到曹家的,我是康熙三十九年正月生的……我早该想到的……”
一时间空气有些凝滞,屋子里一片寂静,纳尔苏张大了嘴巴,不可思议得看着顾错,“你……你竟然是……”
纳尔苏指着顾错,再也说不出话来,回头看了看曹氏,满眼疑问,曹氏凝重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我也只是猜测,那时候我只是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家里人有什么事儿都避着我……更何况当时姨娘正守寡,要不然也不至于……这事儿不能说,对谁也不能说……”
听了这话,顾错的脸也白了,是啊,当时额娘还有一个两岁的儿子,要不然她绝对不会是现在的命运,而自己的出生绝对算得上是康熙皇帝人生的一个污点吧?
顾错终于回过神来,问道:“表姐,他……不知道世界上有我这个人,是吗?”
“应该……应该是不知道吧?”
顾错点了点头“那就好……”其实顾错心里暗暗担心,担心他为了自己的名声再把自己灭了口,皇家的事儿到处都是阴暗,也不是没有可能。
想到这儿,顾错缓缓地来到纳尔苏面前跪下“表姐夫,就算错儿求你,我的身世千万不要对别人说起,好吗?”
纳尔苏赶紧拉顾错起来“妹子,你这是干什么?赶紧起来。”
“表姐夫答应了我就起来。”
纳尔苏笑道:“你既然猜到了自己的身世,好像不应该叫我姐夫吧?”
顾错固执地说道:“不,你是我表姐夫,永远都只是表姐夫。”
纳尔苏有些不解“错儿,你应该知道如果你的身世真是如此,那你以后的身份、地位该有何等的尊荣。”
顾错惨淡地一笑“也许没有尊荣,只剩下死路一条呢?”
纳尔苏呆了一呆,断然道:“不会的,虎毒尚且不食子,你不了解皇上,皇上他不是那样的人!”
“可是……我并不觉得做公主好啊!像我现在自由自在的,难道不好吗?而且公主都要远嫁到蒙古去,我是在江南长大的,那样的苦寒之地我不喜欢……求求你了表姐夫,你若是真的为了我好,就求求你不要告诉皇上,况且这事儿如果不是真的呢?那样一来我固然活不成,你也会担上欺君的罪名,所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姐夫你这又是何苦?”
顾错可是一直都把紫禁城当成是一个豪华的牢笼,要是让自己住进去,非得闷死不可,可是这话当然不能拿到明面上来说。
顾错的话触动了纳尔苏的心事儿,他正是有一个妹妹也被皇上指婚嫁到了蒙古,虽说是个王妃,地位尊崇,却也算不上幸福。
一旁的曹氏也忧心忡忡地,想起姨娘的身世,还真是不足为外人道。赶紧对纳尔苏说道:“这事儿我看你不可莽撞,要是事情好说的话,我阿玛早就禀报皇上了,哪会等到现在?”
纳尔苏悚然一惊,是啊,难道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隐情?纳尔苏疑惑的看了看顾错,算了,管她有什么隐情,自己没必要惹麻烦,装聋作哑也好。
纳尔苏缓缓地点了点头“好了错儿,你起来吧,我答应你就是。可是十四弟那里要怎么办?又不能告诉他真相,我可没有办法向他解释。”
顾错赶紧站起来,刚要说话,门外传来咚咚的脚步声,就听得一个公鸭嗓说道:“世子,世子妃,皇上来探王爷病了……”
纳尔苏和曹氏一听赶紧吩咐下人准备迎接圣驾,他们自己也忙着换朝服朝靴,顾错趁机说道:“表姐,要不你派人送我走吧?外一被皇上看见了我……那可不好。”
第三十四章 酒后论八旗
匆匆从裕亲王府出来,顾错心乱如麻,若是在以前,有了这样的好机会,顾错很可能会偷偷地去看看康熙帝长得什么样。顾错内心对康熙帝还是充满了好奇的,毕竟在史上称得上“千古一帝”的人物,对这样的名人谁都有点好奇之心。
可是今天这个惊人的消息对顾错的冲击太大,顾错现在躲他还来不及,更加不要说去偷看了。
顾错不止一次地幻想过,有朝一日找到亲生父亲,该是何等惊喜啊,父慈女孝的温馨她向往已久,可是今天惊悉身世的真像,却只有惊,没有丝毫的喜了。
因为顾错的马车是停放在裕亲王府的正门,顾错悄悄地从王府的后门溜出来,身边只有锦书和粟儿跟随,出了裕亲王府,一路上顾错浑浑噩噩地,脑子里不知道想些什么,更没有什么目的地,只是随意的溜达。
锦书和粟儿都是新近才跟着顾错身边的,两个人也看出顾错的神情不大对头,只是怀疑表小姐对自家格格说了什么,所以才使得格格这么失魂落魄,想来最近格格没有长辈在身边教导,确实闹得有些不像话,可是自己是奴才的身份不敢多言,现在有了表小姐管束着,也许格格以后就不会再这么没谱的闹腾了……
顾错再也想不到这两个丫鬟脑子里居然会这么想,要不然非得抓狂不可。
正午的阳光照在身上,锦书和粟儿的脸上都冒出细细的汗珠,走了这么半天,两个人的腿也酸了,脚也痛了,可是格格还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两个人对望了两眼,谁也不敢开口,格格早上才立过威,余威还在,两个人还是有些怕。
又行了一会儿,迎面飞奔来一群快马,眼见是一群八旗子弟,大家都纷纷躲避,只有顾错仍浑然不觉,锦书和粟儿见状连忙把顾错拉到一边,一群奔马擦肩而过,惊得锦书和粟儿一身冷汗,顾错这才回过神来,想到曹寅和康熙帝既是君臣,又是朋友,要是自己真的是爱新觉罗家的人,他又怎么会不告诉皇上?难道我的身世另有曲折?
粟儿看见格格还在发呆,悄声问道:“格格,这是哪儿啊?您要去什么地方?”
既然想不通,顾错干脆也不想了,她摘下纱帽四顾,一时间也认不出这是走到了哪儿了,倒是锦书说道:“我看着有些眼熟,好像是离贝勒府不远……”
恰巧路旁有一个酒馆,顾错看着名字也蛮熟悉,遂说道:“既然走到这儿来了,咱们先进去吃点东西吧!”
酒馆不大,倒也很干净,客人也不多,顾错随意找了张桌子坐下,正要点菜,却听得有人喊:“改之?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抬头一看,居然是邬思道和戴泽二人正在对饮,顾错笑道:“王路兄、百川兄,真没想到会在这儿看见你们。”转头对小二道:“把你们店里的招牌菜多做几样送到那桌去。”
顾错自己也坐到了戴泽的身旁,一看锦书和粟儿又规规矩矩地在身后站着,忙说道:“你们俩不用立规矩,还是找张桌子坐下要点吃的吧。”
戴泽笑道:“我还以为你会在家捣鼓那个热气球,怎么跑到这儿来了?听刘管家说十三爷亲自给你送布去了。怎么?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吗?”
这时小二给顾错送上来一副碗筷,又斟了一杯酒,暗红色的酒水呈粘稠状,更有一股子酒香扑鼻而来,顾错仔细闻了闻,又轻押了一口,笑道:“十三爷闲着没事情吗?居然亲自送布去?他一定是想看看怎么做,其实做热气球容易的很,也不需要你们帮忙……我说你们两个,寻到了这样的好酒,却不知会我一声,忒不够朋友。”顾错说着又大大的喝了一口“有道是:‘葡萄美酒夜光杯’,饮葡萄酒,这个杯子却是差劲得很。”
邬思道和戴泽对视一眼,邬思道笑道:“过之,你就知足吧,人家的葡萄酒可是店主留着自己喝的,这还是看在百川的面子上才拿出来的。”
戴泽也说道:“改之,你现在的身份不同以往,我们便是有心请你,又怎么敢?”
顾错一惊,‘身份不同以往’?难道他们也知道我的身世?再一看二人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这才知道自己多心了,他们说的是自己以前女扮男装的事儿,想想也是,虽说着了男装,到底还是不便,这可不是在现代,传了出去对名声还是有损。
顾错连喝几杯葡萄酒,只觉得这酒甜丝丝的很是好喝,比后世的那些所谓的拉菲红酒也不逞多让,随意吃了几口菜,也没注意是个什么味道,有道是‘酒入愁肠愁更愁’,顾错面上虽然笑着,邬思道却也看出了她的神情与以往有些不同,问道:“改之,你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儿?”
顾错虽然多吃了几杯,心下还是明白的,连连摇头,自己的心事儿又怎么能随便说给别人听?
顾错赶紧转移话题“你们不知道,我刚才在路上,差一点被那帮八旗子弟的马给踏死,到现在还心惊肉跳的。”
戴泽说道:“这在京城这也不算什么新鲜事儿了,改之你以后走路还是多加小心些……”
顾错笑道:“这不是我加不加小心的事儿,八旗子弟现在这般游手好闲,终归不是个事儿。想当初八旗进京,那时候旗人才多少人?现在的旗人又是多少人?过个一二百年之后,旗人又是多少人?朝廷现在的制度又不准旗人离京,不准旗人经商做买卖,八旗军招收的数额又有限,长此以往,这些八旗子弟闲人越来越多,整天无所事事,走狗斗鸡,惹是生非……嘿嘿,以后怎么样可就不好说了。”
顾错浑然未觉身后站了两个人,也没发现邬思道和戴泽的脸开始变色,仍然兀自说道:“想那明朝末年,贪官污吏横行,民不聊生,农民起义军更是层出不穷,咱们八旗才能顺利入关,要不然八旗想要拿下中原,需要多久还很难说。可见不论是国还是家,若是从外面杀进来,一时之间是杀不死的,古人有云‘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必须是从家里内部自杀自灭起来,自己家里先乱了套,才能让渔翁得利,以至一败涂地……咱们大清要是抱着祖宗家法一成不变,八旗子弟先腐败了,那可就……”
顾错酒喝得多了,居然多话起来,若是以往打死她也不肯多说的。顾错话没说完,就发现有人扯她的袖子,回头一看居然是十三阿哥“啊,十三爷?你怎么来了?快点来坐下喝酒,这儿的葡萄酒可真不错,小二,再添一副杯筷……”
十三阿哥笑道:“一副杯筷恐怕不行,四哥也在呢!”
顾错一听,酒意顿时被吓醒了一半,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直觉得那个冷冰冰的四贝勒很可怕……
第三十五章 断袖之癖
“四……四阿哥也在?”
顾错一听就有些慌了,心里唯一的念头就是,刚才没有说什么犯忌的话吧?
扭头一看,可不是嘛,未来的皇上爱新觉罗胤禛一双清冷的眼睛正盯着她呢!
激灵灵打了一个冷颤,顾错急急忙忙地放下酒杯就要见礼,心里把刚才说过的话撸了一遍,自觉没什么,却不想酒杯错放到了碟子的沿上,在桌子上滚动了两下,“啪”的一声掉到地上,摔得粉碎,碗里的酒水正喷到了顾错的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