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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内助-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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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的;但石清妍经了上回子西院一行这次不肯大半夜跑到陵园去,他费了好大功夫软磨硬泡哄着她出来,于是虽不情愿楚徊跟着,但也不情愿早先的功夫白费了。于是盘算着半道将楚徊支开,便又领着石清妍出来了。

楚徊看向楚律身边的那个矮子,眯着眼见石清妍此时披裹着披风戴着兜帽,连面目都叫人看得不清楚,笑道:“三哥三嫂好雅兴,可是要去街上看花灯?此时还早,只怕那些个灯笼都没点上呢。”

“陛下如何知道我们要出去?”石清妍问道,半夜里起床的经历有一次就够受了;况且她对那弩机只知道一个皮毛,若是去了陵园,装上那刁钻的贺兰辞、一心扑在弩机炮弹上的王钰,被这二人一番追问,自己少不得要露陷。因这两样顾虑,因此这会子被楚律强拉出来心里还有些怨气。

耿奇声说道:“臣亲自吩咐人盯着王府的马厩看,听到人吩咐马厩里准备王妃的马车还有王爷的坐骑,臣就知道王爷、王妃要出去了。”

“耿大人成天就干这个?只盯着锦王府的马厩看?这朝廷命官未免太好当了吧?”石清妍嘲讽道。

耿奇声原本是要楚徊看到他知微见著的能耐,此时被石清妍这么一嘲讽,又有些悻悻的,忙看了楚徊一眼,缩着头不言语了。

“三哥、三嫂,顾侍卫被打了,朕没有个得用的人,此次出门,还请三哥指派两个猛士给朕。”

“太猛了陛下只怕会受不住。”石清妍嘀咕道。

“陛下受得住,陛下英明神武,怎有陛下受不住的人?”耿奇声拍马道,因顾漫之的大意,心道自己定然要护住楚徊身边,只怕楚律、石清妍对楚徊有一丝半点不敬重,自己都要替楚徊顶回去。

楚徊眉毛一挑,心道这锦王妃的趣味当真与众不同。

石清妍原本满腹怨气,此时听耿奇声这么一插嘴,不由地就笑了,“耿大人乃高人也。”

楚律见楚徊得寸进尺地开口要人,不在意地说道:“陛下看上了哪个?”

“西院的猛士中,三哥给朕挑两个吧。”

楚律心道楚徊好眼力,那些人都是随着贺兰辞在关外做土匪的,身经百战,个个矫勇善战,说道:“那些人是贺兰的,臣不敢替他做主,且叫人来保护陛下,究竟肯不肯给,还要等贺兰跟陛下回话。”

“如此就多谢三哥了。”楚徊笑道,“请三嫂子先上马车吧。”

“陛下,臣叫人再给陛下准备马车。”楚律说道。

“不,朕骑马便好。”

“陛下,今日风有些大。”耿奇声忙关切道。

“耿大人是在笑话朕弱不禁风?”楚徊含笑道。

耿奇声一凛,心道自己又失言了,忙送楚徊上马,待楚律、石清妍一个上了马车,一个上了马后,便赶紧上马跟上。

众人出了锦王府,马车里石清妍拿了随身带着的棋谱学习,外头楚徊有些惊讶地看着益阳府不输给京城的繁华,又将益阳府缺少粮草的事想了一回,心中冷笑,暗道他宁肯信中洲府缺少粮草,也不信益阳府将士吃不饱。待看见留着大胡子的侍卫忠于职守地昂首骑马护在他身边,又想起楚律说这些人都是荷兰辞的人,暗道擒贼先擒王,自己合该先笼络了贺兰辞才是,想来贺兰家还不知贺兰辞又回到益阳府了,自己该送信给贺兰家。

“陛下,到好人楼了。”耿奇声说道,仰头看向楚徊的字高高悬挂在牌楼上,顿时觉得那这酒楼的名字风雅的很。

正想着,对面忽地传来一阵笙箫管弦之声,因这靡靡之音实在太过醉人又来的太过诡异,大街上一时安静下来。

石清妍因得知到了自己的酒楼前,又见马车停下,便拿了纱巾裹住头脸,又戴着兜帽下了马车,虽裹住了头脸,一阵风吹来,还是觉得眼皮冷的很。

楚律见石清妍裹得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头,便也不在意她下了马车的事,示意她站在自己身边,又请了楚徊下马车,待要一同进了好人楼跟贺兰辞、楚恒、王钰汇合,便见那笙箫之声更近了。

随后不等他们进去,楚恒、王钰、贺兰辞便迎了出来,余思渡、余问津兄弟两个紧跟在他们身后。

楚恒抱着手臂斜靠在门边,对楚徊、楚律说道:“哥,这家伙敢比咱们老楚家的人还招摇。”

楚徊笑道:“五弟放心,第一才子的名号谁见了你不说是你的。”

石清妍见这群人都知道来的是谁,便也探着头去看,待笙箫之声停下,大街上众人正屏息等着看来人的时候,就听那精致华美的马车里传来一把悠扬的女音,“公子,醒一醒,到地方了。”

随即一声嘤咛,又听这女子嗔道:“哎呀,公子好坏。”

大抵是练习的次数多了,这公子好坏四个字,竟然个个都发出类似于娇喘的鼻音。

石清妍一颤,就听楚律冷着脸说道:“不是正经的人,别看了。”说着,就要拉着石清妍进去。

“这是南边的淑女,关外的女儿发不出这声调。”贺兰辞抱着手臂说道,有意拦着楚律、石清妍的路。

石清妍被楚律拉着,听贺兰辞这样说,就知道是南边花楼中的翘楚了,扭头又向后看,终于看见后头几两马车里走出几个皮裹着素色大氅或者白狐裘的女子,这些个女子个个千娇百媚、婀娜生姿,虽看不见面孔,但想来都是绝色,待女子走到第一马车前等候一会子,便才见马车里走出来一个粉脸桃腮满面春风的女子,这女子下了马车后,又过了一会子,才见马车蓝紫色锦布帘子上搭上了一只素白纤长却又不失男儿力道的手。

贺兰辞瞅见石清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笑着为楚律摇了摇头。

手伸出来后,便又是一截血红的袖子,之后,便站出来一个人,此人头戴金冠,身穿红衣,细长凤眼就似酣睡初醒,朱红双唇饱满却又不女态。

早有仆从跪在马车前,这红衣人便踩着仆人背上的银狐裘优雅缓慢地下了马车。

红衣人待瞧见众熟人之中,只有一个扎眼的矮子露出一双眼睛在外头,看到那双眼睛,便知此人是女子,又见此女站在楚律、楚徊、贺兰辞之中,便知此人身份不凡,料想该就是那位骄纵跋扈的凤崎郡主了。

慢慢走到此女面前,微微一笑,就似漫山春桃开遍。

“你是……”石清妍开了口。

“嘘,何必问。”红衣人伸出手指竖在石清妍面前,看见石清妍眼神一亮,不由地又是春风化雨地一笑。

“我……”石清妍怔怔地开口。

“嘘,何必说。”红衣人你知我知地再次一笑,心道过两日楚律就该求着他娶了这位郡主娘娘了。

“我想认识你师父。”石清妍别过眼去,随即伸手捅了捅楚律:“给我折了这根手指,敢冲我伸手指,不要命了。”说完,心道自己若早生个几十年就好了,看甘棠的老爹有贺兰辞、何必问这两弟子,可知甘康该是比贺兰辞、何必问更出众了;身为甘康女儿的甘棠却斗不过贺兰辞,难道身为一代宗师的甘康一身绝技是传男不传女?

☆、75几家欢喜几家愁十几四

“你这矮子休得无礼!”何必问身后一众女人怒道。

楚徊心里为那群身份卑微的女子叫了声好;随即静静地看着石清妍,等着看石清妍如何应付;不想,石清妍二话没说,就径直进了好人楼里。

心里诧异;楚徊便要进去;谁知楚律微微点头后;王钰伸手握住何必问的手指,就将他的手指向后掰去。

何必问口中呼痛,连忙说道:“别折,别折;必问带了万两黄金过来的;万两黄金啊。”

何必问这万两黄金的话抛出去,大街上的人纷纷看了过来。

王钰看楚律又点头,便放了手,心道合该将何必问丢出去让人抢了。

楚徊眼皮子跳个不停,心道何必问这是当着他的面对楚律表忠心?送来万两黄金助楚律造反?

贺兰辞又摇了摇头,便跟着楚律、楚徊,由着王钰押着何必问进了好人楼,待进了准备好的厢房内,就瞧见石清妍先找了座位坐下了。

何必问催促王钰道:“好好照顾了姑娘们,个个都是聚宝盆呢。”

王钰白了何必问一眼,终归也看出众女子随着何必问一路过来辛苦的很,于是便叫掌柜的准备了厢房送她们去歇息。

楚律瞧见石清妍伸着手指头在那边掐算,便问道:“王妃在算什么?”

贺兰辞、楚徊也看过去,在楚徊看来,石清妍是必定在盘算着如何报复回去——身为王妃,要弄死那些多嘴多舌的女人就跟捏死一只虱子一样简单——想到虱子头皮有些发痒,抓不得头皮,便将后背在椅子蹭了蹭,隐隐瞧见一络腮胡子的猛士向外退出去的时候捏着手指向何必问头上一弹,于是大约明白自己是怎么被传上虱子的了。

“我还小,还能长个。”石清妍算了半日开口说道,心道她死也不生孩子,得趁着如今年轻多吃一些骨头汤长长个子。

“是,嫂子还小,过两年便不是矬子了。”楚徊戏谑地说道,淡淡地扫了眼楚律,心道对着这么个一心想长个子的王妃,楚律也能下得了手。

楚律清了清嗓子,往日里他并不觉自己比石清妍大一些有什么了不起,如今听石清妍这么一说,才觉得自己跟她比到底是老了,想他惦记个头的时候得是在十几年前了。

何必问听楚律对石清妍的称呼,又看向那依旧只露出眼睛的人,心道原来这人不是楚静乔,开口便接道:“必问要在益阳府开几家药铺,铺子里有几位老郎中很是厉害,要不必问请郎中给王妃开一些方子补一补?”

“这是赔不是?”石清妍大度地问。

“正是,不收金子的。除了药铺,必问手上还有一些上等的珍珠,用来敷脸最是不错,王妃要的话,必问只收一点辛苦钱,如何?”

石清妍摸了摸裹着自己脸的纱巾,心里犹豫起来。

“必问手上可是有甘家的祖传秘方,王妃买珍珠,必问送秘方,如何?想来王妃也见过师妹甘棠了,必问能替王妃配出师妹身上的荷叶香。”何必问循循善诱道。

“我们家没钱。”石清妍原本有些好奇,此时听何必问这般说,心道直接问楚静乔要秘方就是了,没事买什么珍珠,继而笑道:“你是才子,你的画最值钱,你替我画一幅画再配上一副赞我美貌的诗。”

何必问摆了摆手,说道:“画画作诗看着风光却赚不到多少金子,必问不做那营生了。”

石清妍一愣,暗道这人好市侩,扭头问贺兰辞:“他当真跟你同门?”

“……若师父泉下有知,必定也后悔收了他做弟子。”贺兰辞慢吞吞地说道,随即在自己头上抓了又抓,遗憾没抓出什么东西来,心道早知该留着几只,此时都送给何必问。

楚徊清了清嗓子,心知何必问跟贺兰辞一般,都有些恃才傲物,不将规矩放在眼中,因此劝自己别跟何必问计较,莫介意他撇下自己只跟石清妍兜售珍珠的事,笑道:“听说何公子带了万两黄金过来?”

“陛下英明神武,定知道必问在撒谎,好给王爷个台阶下。”

楚徊一怔,看不清贺兰辞、楚恒的脸色,但心里想着这二人此时该是嘲笑他的,“那何公子此来是做什么?”

何必问笑了笑,随即将手伸进衣襟里摸了摸。

楚律咳嗽一声,瞅了眼石清妍,看石清妍怔怔地还惦记着她的个子,于是放下心来,心道石清妍怎会似寻常女子一般受到何必问的迷惑。

何必问摸索了半日,终于掏出一方丝绢,将那丝绢一角递给贺兰辞,叫贺兰辞帮着他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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