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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木格觉得这名字有些俗气,还不如洋人的名字好听,内格罗斯,一听就很洋派,哪象老十取的安居,一点都不文雅,不过老十本来就不是什么文人,不能对他要求太高,过日子嘛,就得通俗易懂才不心累。
这岛上原本有一个天然港口,过往商船多在此处停歇,补充补给,西班牙人在此还设了税收衙门,专收华人商船的税,不过如今已经被老十派遣的先头部队给夺了去。眼下早已经重新开工,打出了大清海关衙门的旗号,宣布不论洋人还是汉人。皆一视同仁,不过却实行税金优惠政策。
其木格一看,当即就指出老十的疏漏,毕竟官方的说法是这帮人是南洋刁民,与大清毫无一丝关系,这打出大清的旗号,不是自扇嘴巴吗?
老十摇摇头,以一副说教的口吻道:“都说了他们是刁民,刁民要拉大旗扯虎皮,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其木格还是不敢苟同,道:“这些人到底是哪儿的,洋人心知肚明,你这样也太不给洋人面子了,若洋人面上下不来台,对咱们自然会步步紧逼,咱们何苦为了个名字惹诸多麻烦。”
老十摇着扇子,解释道:“南洋汉人多年来受惯了洋人和土著的欺压,一听说大清水师驻扎吕宋,便削尖了脑袋朝那里钻,图的就是个依仗。爷眼下想让他们迁到这岛上来,就得去了他们的后顾之忧,告诉他们,各种谣传只有一样是真的,那就是,这地就是我大清占的!”
其木格失声笑道,“原来这事背后还这么复杂,爷。辛苦你了。”
听了其木格的赞,老十很是受用,又接着道:“再说,挂着这个招牌,我大清水师届时才有由头过来教训这帮流民啊,呵呵。”
其木格心想,这比自己当初写的工作计划难多了,看来老十还真是有些本事的,脸上笑意更浓。
而此间委派的负责人是老十的一名亲兵,叫王徐,老十头次到前山寨后收的,这名字还是老十给改的,说他心眼活络,但过于急躁,便给他改名为“徐”。
王徐将老十和其木格引进海关衙门后院的厅房后,便出去安排吃食,此时才交代完毕,正要进来问老十是否眼下先洗漱一番,就被老十逮住问道:“这些日子来的人可多了些?”
王徐忙回道:“王爷,奴才正要给您去信呢,这携家带口投奔而来的汉人这大半月又多了好几百人。”
老十一横眼。道:“别给爷打马虎眼,好几百人到底是多少?两百人也是好几百,九百人也是好几百,这中间差得可不是一点两点。”
王徐笑道:“王爷,截止到昨日,这岛上总共来了1123人,这半月就安置了371人。”
老十点点头,“还远远不够,再将风声放出去,就说爷要在这里修宅子,需要招募工匠。”
王徐道:“是,奴才这就去办。”
老十想了想,又道:“过会儿,爷要带福晋去看地,叫人先大张旗鼓的去开道、清场。”
王徐忙应了,在征求了老十是否沐浴的意见后,才退了出去。
老十觉得浑身黏糊糊的,不用其木格使眼色,就吩咐王徐赶紧叫人将水桶抬进来,王徐走后,其木格顾不上夸老十终于讲了回卫生,便急急说道:“爷,咱们要在此修宅院的消息一传出去,南洋华人便吃了颗定心丸了,到时候来的人肯定多了去了,若朝廷来问,咱们也可以来个矢口否认…”
老十笑着点点头,“还有得救,不算太笨嘛!”
等洗完澡。吃过饭,见日头稍微小了些,老十便带着其木格坐着马车招摇过市。
其木格掀开马车车帘的一角,朝外看去。
这港口虽然自然条件不错,但因西班牙的基地在马尼拉,此处只是个小小的中转站,除了海关衙门几间房子外,四周并没有什么像样的建筑。
而那时节,平均下来,每月最多也就一两艘海船靠岸,因此并没形成商业街。做海员生意的土著人都是在有海船抵岸时,才三三两两的头顶托篮,跑到港口来以物易物。
因此,其木格所望之处便是一片零乱的茅草棚,都是这两三个月中迁移到此的汉人搭建起来的,因出于安全方面的考虑,这些茅草棚都建造在海关衙门附近。
这些茅草棚破破烂烂的,一些衣衫褴褛的老人和孩子都跪在茅草棚前,一帮大清水兵穿着军装,威风凛凛的执行着戒严任务。
老十招来王徐,问道:“中壮年大多出海打渔了,那些妇人呢?怎么全是老的少的?”
王徐回道:“爷,这里有些荒地。那些妇人都出去垦荒去了,这样来年就不用从土著手里换粮食。”
老十一听,面色不悦,道:“胡闹,眼下人少,大家一窝蜂的乱垦,倒没什么,以后人多了,不等外人打过来,自己就先窝里斗了,附近有多少荒地。派人去丈量一下,离土著人村寨近的荒地,暂不用统计。”
放下帘子后,老十还气呼呼的道:“王徐怎么办事的,一点眼力都没有。”
其木格劝道:“爷,他以前本就没经手过这么大的差事,考虑不周也是正常的,总得给他机会历练,不过,既然想在这建新城,咱们就得好好规划规划,不说别的,就说这些茅草棚,杂乱无章的挤在一起,若走了火,那可不得了。”
老十也对这景象很不满意,叹了口气道:“这岛才占了多少时间,如今迁来的都是过不下日的人,兜里一个子都没有,哪有钱修房子。那些有钱人,家大业大,岂是所搬就搬的,漫说这里,就是水师驻地,这几年也就迁了些中等人家,富豪还一个也没来。咱们这里,还得好好养养。”
其木格想了想,建议道:“爷,这新城该怎么建,得有个大体轮廓,不能等人家建好了,才说人家挡了道,又去给拆了。还有,咱们先盖几处房子,租给这些人住,至于租金,象征(性)的收点。如此以来,这些人除了出海,也能找到其他活干,以后新来的,也不必一登岸,就愁晚上歇在哪儿。”
老十一听就反驳道:“若租金收得过低,这些人都不自己修房子,那怎么办?爷还得一直给他们修下去啊?”
其木格笑道:“这好办,开头一年,他们免费居住,一年之后,收少量租金,两年之后,租金加倍,三年之后,租金再加倍,超过三年的,对不起,咱不租了…”
老十笑道:“其木格,知道晋惠帝何不食(肉)糜的典故不?”
其木格自诩历史还可以,但晋朝过于久远了,零星记得的一些知识便都还给了老师,不过,虽然不知道晋惠帝是谁,但何不食(肉)糜还是知道的,见老十讥讽她不知民间疾苦,便掐了老十一把,道:“有事说事,不许讽刺我!”
老十笑道:“你这法子倒是好的,不过你回前山寨好好打听打听,那些庄户得存多少年的银子才能修一间房?”
其木格哑然,这个问题自己倒从没想过,不过想着如今的房子又不需要打多深的地基,弄些石头,砍些木头,烧点砖,再请两工人,一个月就能修好,想来应该再简单不过了,没想到看似简单,好像也不是普通人家两三年就能实现的。
见其木格有些沮丧,老十笑道:“你这法子其实不错,不过得好好改改。”
其木格点点头,本想再和老十讨论些细节,可不想马车却停了下来,看来老十选的地方离海关衙门也没多远。
其木格下了马车一看,除了知道眼前是一片凹凸不平的荒地外,再无其他认知,只好听着老十滔滔不绝的讲着风水学说,茫然的点着头。
直到勘地结束,准备上马车打道回府时,其木格才想起自己最关心的话题,“爷,这里安全吗?离港口这么近,洋人若从海上攻来,怕来不及转移,而且离土著人的村庄远吗?他们会不会时不时的来(骚)扰一二?”
老十道:“这虽离港口近,但除了那港口,再无其他海滩可供兵船上岸,无碍的,至于土著人,你就不用操心了,这岛上人烟稀少,他们成不了什么气候。”
其木格想了想,还是说道:“爷,别动不动就对土著人喊打喊杀的…”
老十笑道:“爷有分寸。”
而远处,那些老人和孩子都远远的跟着,好奇的打量着老十和其木格这两个贵人。
其木格见了,对老十道:“爷,既然咱们将他们哄了过来,就得对他们负责,先寻几个大夫过来吧,他们住在茅草棚里,虽说不会受冻,但若一下雨,必定会受凉生病,还有,不如先修他们的屋子,等他们安定了,来的人就更多了,届时咱们的房子也好赶工期,应误不了事。”老十想了想,点点头,“就依你。”
于是,当天晚上,返家的家庭支柱们刚听完家中长辈对敦郡王两口子絮絮叨叨的形容,还没来得及听孩子们叽叽喳喳的叙说,便听到海关衙门的衙役敲锣打鼓的告之:“各家各户会泥瓦手艺的明日去海关衙门登记,敦郡王福晋体恤大伙,要拿私房钱修瓦房让大伙居住…”
一时间,茅草棚立马沸腾起来,劳累了一天的打渔人皆冲出屋去,将衙役围住,七嘴八舌的问了起来…“差大哥,没骗我们吧?”“差大哥,收的租金贵不贵?”“差大哥,去做活,管饭不?”…
正在烧火煮饭的妇人也顾不上锅里的食物,与家中的老人一起,满脸急切的站在茅草棚门口,等着当家人带回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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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四章 感觉
第二百七十四章感觉
安居岛上的汉人头晚听说其木格将拿出私房钱为大伙修建廉租屋,第二日打渔的就不再出海,下地的也没拿起锄头,都纷纷跑到海关衙门前听准信,这些人在异乡小心谨慎的艰难谋生,早已习惯了生活的艰辛,还未曾见过天上掉馅饼,因此虽然昨夜衙役敲锣打鼓的宣传了一番敦郡王福晋的善举,但这些人却还是不敢相信,有的甚至一夜未合眼,天刚蒙蒙亮就跑到海关衙门前去确认,本以为自己算早的,不想一看,竟然还有比自己更积极的,海关衙门前早就排起了队…
其木格刚洗完脸就听说衙门外天不亮就排起了长队,当下就叫老十推迟开饭时间,却遭到老十的软抵抗。
老十连白眼都懒得翻,却低声而坚定的道:“爷饿了!”然后就坐在椅子上不动。
其木格只好吩咐赶紧开饭,老十还没端上碗,其木格就在催他快吃了。
老十非常不理解,其木格做的善事多了,虽说提供免费(奶)粉子的动机不纯,但毕竟又建学堂又发医补的,这就是在天王老子面前,也可以将自己的功德说道说道,修个房子算什么啊?至于那么激动嘛?
老十若不理解一样事,一般就两种反应,要么甩手不管,善待自己的脑细胞;要么拒不合作,跟着自己的感觉走。
老十本想采取第二种方案,将早饭吃一上午的,但因时间有限,还得赶回军营安排谈判人选,不能在安居岛多停留,因此,尽管其木格在旁边不停的催促,老十还是决定好好吃自己的饭,让其木格唠叨去吧。
不过,老十很快就理解了其木格急躁的原因,因为自己不吃饭的其木格在催促完老十后,终于红着脸,不好意思的道:“爷,待会儿我能给大伙讲两句不?”
其木格倒不是沽名钓誉之人,不过,一想到自己将成为中国历史上第一个修建廉租房的开拓者和改革者,其木格就没法平静下来,昨夜整晚都在想自己的发言稿,没准会载入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