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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哪个不在乎自己的容貌,沈氏便是早已做了祖母,可对自己的容颜还是在意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是自己也弄得满脸疙瘩……
沈氏是真害怕,可她也是真关心莫含章,短暂惊骇过后,她很快就想起了莫流采来,快速瞥了一眼女儿,那个不争气的丫头还捂着嘴在那里震惊不已,眼角眉梢的,甚至还有几分高兴,她嘴里登时就泛出苦涩来,紧张问着莫含章道:“怎么变成这样了?大夫可来看过了?有没有说怎么回事?可严重吗?是要吃药还是要修养?这容颜之事可不能马虎大意,大夫说要什么药,你只管开口就是,库房里还有好些个藏品在,你尽管拿。”
莫含章眼神复杂地看着沈氏,有心要说点什么,可也不知道怎么的,他的嘴,张了好几次,愣是半个字都说不出来。赵嬷嬷就过来笑盈盈地代他谢过,几乎是感激涕零的:“多谢老太太这般关心我们太太,老太太对我们太太的这份好,我在这里谢过了,我们太太可是前世积福,才有了您这样的好婆母!”
活脱脱一记响亮的巴掌打在沈氏脸上,又重又响,打得沈氏整张脸都羞红了,张口结舌面红耳赤,好半天了,也接不上一个字来。
莫飞景狠狠瞪了眼自家妹妹,要不是这个祸头子,母亲能受这份屈辱?
莫流采早忍得不耐烦了,一个嬷嬷而已,说话夹枪带棍的,给谁脸子瞧呢?冷笑着:“都说晋阳侯府是京中数一数二的豪门世家,怎么着,教出来的奴婢,就是这么个德行?对着老太太说话,也敢这样?!这就是就晋阳侯府的家教?”
完了!
沈氏莫飞景脑海中快速划过这两个字,沈氏气恼不已,她这冤孽女儿啊,她就不能不要火上添油了吗?
莫飞景在她开口的时候就杀鸡抹脖子般地给她打眼色,可人莫流采根本没理他,兀自畅快流利的就把话一股脑说完了,末了还嫌莫飞景胆小,扔了他一个不耐烦的眼神,险些没把莫飞景气死。
莫含章当下就冷笑了一声,把心底最后一丝的不忍也给抛除了,闭上眼睛坐在那里休息。
赵嬷嬷这会儿也不说话了,低着头就那么站着,一副忏悔的模样——莫流采气焰就越发高涨起来。上前去还去跟俞锦妍撒娇:“大哥,你也是的,母亲都被人挤兑成这样了,你怎么也不说两句?”一会儿又笑起来,“大哥怎么来这后院了,前头不是忙得很?”瞄眼莫含章,捂着嘴笑起来,“我知道了,大哥这是心疼嫂子了,才过来看看的,对吧?真是,又不是新婚夫妻,大哥还这样体贴嫂子!”
少不得也跟着慰问了几句莫含章:“嫂子,你现在这脸看着可真是很严重,满脸疙瘩的……嫂子你这段时间可千万记得注意,别给脸上落下疤痕,否则,就太可惜了嫂子你那光洁的肌肤了!”一时又是笑,“不过没事,我大哥他向来重情重义,不管嫂子变成什么样,他肯定都一样心疼你的,你就别太担心了!”说着,还很自以为高明的掩唇轻笑起来。
沈氏实在听不下去了,这丫头,难道就没看到她大哥的脸色已经是出离的难看了吗?她几乎是怒吼着喝住莫流采:“你说完了没有?就你嘴巴多,啰啰嗦嗦的,也不知道个停!”
莫流采很有些委屈:“我说什么了?”
莫飞景看她还要没眼色的叫嚣,直接一句骂道:“你就不能消停点?母亲说什么,你照做就是了,哪那么多话!”
莫流采这才看出不对了,瞧着神情不对的母亲和二哥,终于有些忐忑了起来,瞄眼俞锦妍,然后很快就被她眼底的冷意吓得浑身一个哆嗦——大哥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好可怕……
莫飞景近乎是祈求地对着俞锦妍道:“大哥,你……”
俞锦妍冷冷一个眼神扫过去,甚至都没给他接着往下说的机会:“我怎么?二弟,你也看到了她刚才那样子了,你现在,还有脸来给我求情?”
莫飞景被挤兑的说不出话来,沈氏着了急,慌道:“老大啊,这次都是你妹妹不懂事,你大人大量,就饶了她这次吧。”
莫流采这才觉察不对,惊得直叫起来:“娘,你在说什么呢?你现在是在说,嫂子变成这样,是我的错吗?”像是炸了毛的猫一样又叫又跳的,“娘,你怎么能这么不相信我?不是我做的。”一边又是委屈,“二哥,大哥,你们也不相信我?我可是你们妹妹……凭什么说是我做的?有什么证据啊?没证据,你们怎么能冤枉我?”
俞锦妍气得直是笑起来:“没证据又怎么样?满屋子里,除了你,谁还能干出这样丧尽天良的事?!”
莫流采哪能忍受这样的指控,哭闹起来:“大哥,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无凭无据的,就把一盆脏水往我身上泼,你还是我哥哥吗?我这些天,劳心劳力地帮着家里做事,累得谁都睡不好,结果你却说我害了嫂子?甚至连个证据都没有,就指认是我?我干了什么了,你这么对我?”说完,捏着帕子,就是放声痛哭起来。
沈氏莫飞景虽知道她未必无辜,可瞧见她这般楚楚可怜的样子,止不住又是心软了。
只可惜,这屋子里做主的,却不是他们。
俞锦妍看着莫流采那惺惺作态,假作可怜的样子,除了恶心,再没有别的感觉了,她可没耐心跟她啰嗦,只是冰冷得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直接下了最后通牒:“你现在要是实话实说,我还能考虑看看是不是对你从轻发落,要是不然……”
莫流采心头一跳,看着自家大哥粗浓的双眉皱在一块儿,黑黝的瞳孔直直盯着自己,背上无故便出了好一层冷汗,险些就要撑不住招认了,可很快,她又打起精神,硬着嘴道:“什、什么啊,大哥你要我说什么啊!”
可哪怕是沈氏莫飞景,都看得出,她现在,不过是死鸭子嘴硬,秋后的蚂蚱,不过是在徒劳挣扎而已……
沈氏劝着女儿:“流采,你就听你大哥的,给你嫂子道个歉吧,你嫂子大人大量,不会跟你一般计较的。”大人大量的“俞锦妍”本尊心底冷笑,冒牌的莫含章直是长长叹了一声。
莫流采还不肯认输,还要垂死挣扎:“娘,怎么连你也不相信我啊?!”
俞锦妍便叫了一声莫飞景:“去把莫汉青两兄弟叫来,给我做个证,明儿我就开宗祠,我们莫家,是容不下莫流采了!”
饶是早知道俞锦妍不会轻易放过这件事的莫含章当即也被吓得睁开眼直直瞪住了她,沈氏莫飞景更是好一会儿都没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们,是听错了吧?
而莫流采,已经是吓傻了。
俞锦妍皱着眉头:“老二,你没听到我说的话吗?还不快去找人?”
莫飞景这才知道,自家大哥这是要来真的,慌乱地求情道:“大哥,大哥……”
沈氏也急得几步过去死死抓住他胳膊,哀求道:“老大啊,你妹妹就是一时糊涂,她知道错了,以后再不敢了,你可不能这么对她啊!”
而这边,莫流采好容易回过神来,看着自家母亲二哥这样,心里快速闪过一丝后悔,有心想要哀求几句,可再看眼一旁与自家母亲的紧张形成鲜明对比,兀自悠闲坐着的莫含章,不知怎么的,一股恶气就冲到了脑门,却是不管不顾地叫道:“娘,二哥,你们别求情了。大哥早叫这个狐狸精迷昏了头,早忘记了我们是他血脉亲人的事了!哼,不就是容不下我,要赶我走?开除宗谱就开除宗谱,我认了,我走,以后,再不碍着某些人的眼,大哥也就高兴了!”
“流采!”
“小妹!”
沈氏莫飞景急忙喝道,可是一切已经太晚了。
俞锦妍甚至都没有因为莫流采的话而稍有动容,浅浅笑了一声,只催促莫飞景:“二弟,你还不快去?没听见小妹说的吗?她不怕被开除出宗谱。”见莫飞景不肯动,随手指了个丫头,“去,你们去把两位堂少爷请过来……”
沈氏左看看自家冷若冰霜的大儿子,又看看梗着脖子不肯低头的女儿,再忍不住,眼前一黑,便给栽了下去……
第一百二十七章
沈氏昏过去,实在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总不能真的看着儿子把女儿开除出宗谱吧,这一来,女儿也就不要活了——若不是犯了大错,无缘无故如何能家族都容不下了?回头夫家还能容得了她?
再不争气也是自己女儿,害的又是外人的媳妇,沈氏如何舍得看着莫流采不幸?
可她,也是真拿捏不住自己的大儿子。
沈氏早是瞧明白了的,自己的大儿子,早不是当年对自己孺慕非常,孝顺听话百依百顺的老大了,人现在有妻有子,自有自己的小家,要说排行,首先自然是他那媳妇孩子,再接着便是那官场仕途,后面海伦不轮得到自己,还是两说。
身上掉下来的肉,到了今日,自己反而靠了后,沈氏心底自然是不甘心了,可再不甘心,那又能怎么样呢?儿大不由娘,到底是亲生骨肉,自己和老二以后还得靠着这儿子呢,难道还真要玉石俱焚去衙门告他个忤逆不孝?——便是她真能豁出去一切不要去告了,细数数,真要算的她儿子忤逆的事却也没有,不过是看不得她作践儿媳罢了——这却是她再怎么舔着脸,也不好当着外人的面说出口的。
沈氏几番无奈,最后,也只好慢慢收敛起了自己,说穿了,就是已经叫自己儿子折腾怕了,知道折腾不过人家,认输了。
索性俞锦妍也没立刻就把人逼到了绝路上去,对莫飞景却还是多有看重,几次三番说了以后定要拉拔弟弟,平日兄弟感情也算不错。前头是打了好几闷棍,这边又是几个甜枣,沈氏满肚子的脾气都被打没了,看着日子还算过得去,只好捏着鼻子把那满腹的不甘心都给咽了回去。
可谁又知道,她不好意思跟女儿承认大儿子现在凡事以妻儿为先,其他人都放了两边,这一回头,不了解情况的莫流采就往了大儿子的逆鳞上撞,做事不仅动作快,而且还狠,瞧瞧大媳妇那张脸,说是毁了也差不多了,还没眼色的火上浇油,惹得大儿子发话要把她驱逐出宗谱……
沈氏彻底没了办法,只能装着昏过去,只盼着能拖得一时便是一时了。
只是,她却是低估了自己女儿的愚蠢的程度。
看到沈氏晕倒过去,莫飞景莫含章俞锦妍等人不过怔愣一刻,很快就都心里有了数,眉头微微一皱,也就叫了人把沈氏抬起放在椅子上休息,倒是不见多紧张。
莫流采不明所以,却是哭喊着上前抓住了沈氏的胳膊就是大哭起来:“母亲,母亲,你这是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你可别吓我啊?”一边死死用力掐着沈氏的人中,一边只叫着快去请大夫。
俞锦妍叫她那尖利的声音刺得耳膜都疼了,满是不快地在那里锁着眉。
莫流采见状,只当他们没把沈氏当回事,气哭道:“大哥,二哥,母亲都昏过去了,你们还这么不紧不慢,你们还把母亲放在心里吗?你们、你们好狠的心!”
莫飞景瞧着这样的妹妹,已经是无力再说什么了,瞄眼还自“昏迷”的沈氏,叹息道:“来人啊,把老夫人送回屋子休息,再去请大夫来。”
莫流采抹着眼泪看着下人背起沈氏,焦急地就要跟上去。却听得俞锦妍一声冷笑,喝道:“母亲不舒服自回去休息,你这又是往哪儿走?!”沈氏心底发急,莫流采要不跟着她一块儿走,她还昏迷做什么?想要起来,背着她的仆妇已然在俞锦妍的呵斥下快速离开,她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