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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流采附和着沈氏:“是啊,哥,我不求别的,只希望他能有个正经差事,每天有个正事做,也省得每天游手好闲的。”
话说到此,俞锦妍倒不好再装疯卖傻,只是帮着莫流采的丈夫张泽跑官?别开玩笑了。
沈氏莫流采倒是会避重就轻,只说了张泽无实差,莫流采母子日子不好过,却半点没说,那张泽是何等一个纨绔废物。想想那张泽,出身官宦,父亲手握实权,人貌上佳,又已成亲有子,只要他上点心,什么差事不能做?非要莫流采求到娘家来?
说穿了还只一个,这张泽啊,自己本身,根本不适合做官!怎么说呢,张泽这人,有点子少爷脾气,个性还很高傲敏感,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别人要是多看他一眼,或者多说了一句,他就认为别人对他心存意见,心里不定咋么说他不是……是个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摩别人的人。他又是富贵人家出来的,除非地位与他相当或者是比他高的人他还尊重些,要在不如他的人面前,那架子,摆的可大。
这样的人,当然是不适合做官的。俞锦妍记得,张泽好像是当过实差的,好像给点了个兵部主薄的差事,虽品阶不高,难得的是能接触到许多兵部官员,若是能趁机入得哪位的眼,日后的前程必是少不了的。
可这张泽做了没两天,就不肯做了,说是嫌地位低了,见谁都得点头哈腰,好啊,于是就给弄了个湖南一个县的县丞的缺,这下更糟,也不知道张泽怎么弄得,跟上官当地的县令闹得很僵,他外任三年,京里前后给派去了整整五个幕僚师爷,莫含章还给派了两个战场上退下来的老兵,也不知道是去干什么的。总之这之后,张泽就再没有得到过任何实缺。
俞锦妍对这个只寥寥见过几次面的妹夫观感平平,可谁叫他去了莫流采这个她深恶痛绝的人做妻子呢?俞锦妍只能说声抱歉,这一世,张泽怕是连那三年县丞体验一下手握实权的机会也没有了。
俞锦妍表示,这也不是她的错不是,你瞧,张家自己都不肯给他跑官了,他一个外家,不好随便插手的。“妹妹啊。”俞锦妍谨慎措辞着,“你看啊,虽说我如今升了官,可我这才进京多久啊?我这么一个初来乍到的,在京里能有多少个人面?不说各方大佬我还没机会去拜会,就算我豁出去了所有脸皮,我也不知道哪里有好差事适合妹夫啊。”说着颇有些尴尬,“再说了,我跟妹夫也就我刚回京的时候见过,话都没说几句,我也不知道妹夫擅长什么,万一给挑了个不合适的位置……”
莫流采很不高兴,觉得自家大哥这是在推脱:“什么擅长,什么不合适啊。这年头几个人是一开始就会当官的?自然是请了师爷好好帮衬着,慢慢一点一点的学啊。什么事,只要用心去学慢慢不就会了吗?”
俞锦妍一摊手:“可我这没认识几个人,没什么门路啊。”对着沈氏两个无奈道,“你要求的又不是吃的穿的那么简单,那可是个官,还是实差,我的好妹妹,你直达京里多少人在等着候缺吗?我这,上哪儿去给你弄这么个缺来?”
莫流采脱口就道:“你不认识人,嫂子娘家大哥不是认识吗?你去找他啊!”
俞锦妍脸一下沉了下来:“你说什么?”
莫含章生的高大,一张脸粗犷而生硬,板起脸的时候,不怒而威,很有震慑力。莫流采虽不觉得自己说错,可被俞锦妍拉下脸这么一问,反倒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好。
还是沈氏给她解了围,道:“老大啊,你跟你妹妹凶什么,她也没说错啊。你媳妇不是怀孕了吗?她娘家大哥那么疼她,你去给说一说你妹夫的事,能费什么劲儿?!”又不高兴道,“该不是,你不乐意帮衬你妹夫吧?”
俞锦妍就讨厌沈氏这样,不管求你什么,你都必须得答应,否则,就是一定大帽子扣下来,什么不孝了,不乐意了,不愿意帮忙了……反正只要你不肯做,不管里头有什么原因,那都是借口,都是你故意的。
想到当年自己吃过的苦头,俞锦妍啧啧一声,满脸不耐的看着沈氏:“母亲,你说什么呢,这是我亲妹妹,我能不看着她好?可你要我去跟大舅子说给妹夫跑官的事,那我可说不出口。”也不管沈氏莫流采瞬间阴沉下去的脸,道,“大舅子疼他妹妹,那是他们兄妹情深,我仗着自家娘子怀孕了,不说好好照顾着,给大舅子家送礼,谢谢把这么好的姑娘嫁给我,我还去跟人家伸手,跟人家要求帮忙?母亲,你叫我把脸当哪儿搁啊?”头一摇,“不行,我不会去的!”
莫流采气急看了他一眼,拉着沈氏直跺脚。沈氏也气得直骂:“你妹夫的前程,还抵不过你的脸面啊?你不是对你媳妇好吗?叫她帮着出来跟她大哥说说好话,很难吗?到底你的面子重要,还是你妹妹重要啊!”
俞锦妍烦躁得站起来,看着她们:“母亲说的容易,我一个大男人,出征五年,让自家娘子独守京城,回到家来,还没热乎几天呢,就又有事求上门,你让人家怎么看我?传出去了,我在军里都丢人。妹夫要跑官,也不一定要我出面啊,张家的人难道都死了,亲家公到底是妹夫的父亲,妹妹去求求他,不是更好?”
莫流采有苦难言,自家丈夫那点毛病,在她看来都是小毛病,偏张谦对他意见多多,说过好多次,求了好久,他就是不肯让张泽出去领差。她这回来娘家,满心以为自家大哥肯定能帮忙的,没想到……跺跺脚,莫流采气得脸都白了。
沈氏也不高兴。她前头才跟女儿打了包票,说是“你大哥最听我的,我说可以就可以,他一定会帮你忙的”,现在可好,一巴掌狠狠打回自己脸上,脸都丢光了。“张家要肯拉拔你妹夫,早就拉拔了,你妹妹还能回来求你?”沈氏劝着莫含章,“看在你妹妹的份上……”
俞锦妍还不等她说完呢,撇过头往前走了两步,拖长了声音为难道:“娘,你看,妹夫自己家人都……我这个外人,总不好越过人家。”说着又问莫流采,“好好的,你公公为什么不准妹夫领差事,他是有什么困难还是……”
家丑岂能外扬?就算是亲哥哥,没帮到她,那就不亲近,冷哼一了一声,莫流采扭过了头,根本不搭理他。
俞锦妍随即就变了脸色,肃容怒道:“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在问你话,你就是这样回答我的?”又对着沈氏道,“你看看她,她都是什么教养,这么大人了,我这个当大哥的,不过是没帮到她,就给我摆脸子?你哪来的胆子!”
莫含章的壳子,发起怒来,整个人都透着煞气,俞锦妍双眼再这么凌厉的一扫,莫流采脸都白了,嗫嚅着小心看着他不敢说话,咬着唇险些没又哭起来。
沈氏陪着笑给打圆场:“老大啊,你妹妹没什么别的意思,她啊,就是这老毛病,面上看着不好,心里其实没别旁的,你别往心里去,啊~”
俞锦妍重重哼了一声,死死盯着莫流采:“这都什么破毛病,你在京里好吃好住的,就养成了这样的老毛病?这还是在我跟前呢,要在外人跟前,你是不是也这样啊?!”也不坐了,对着沈氏告辞一声,“母亲,要没事,我就先走了,这丫头,你也好好管管她!”说完,又狠狠瞪了眼莫流采,自顾就走了。
莫流采被数落的什么脸都没了,看他远走了,再忍不住委屈,转身抱住沈氏,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母亲,母亲……”
沈氏心疼地回抱着她,哀声直叹气。
老大的脾气,委实也大了!
第十八章
那天午饭都没吃,莫流采红肿着双眼就给离开了莫府,为着这个,沈氏抱着胸口喊疼,在床上躺了足一个下午。
中间莫飞景来找过一次俞锦妍,想让她陪着一起去看看沈氏。结果却挨了好一顿排头。
俞锦妍看着他,老实不客气就道:“你也别在这里跟我装傻,妹妹才走,母亲就给病了,无非就是嫌我不肯帮妹妹,故意给我脸子瞧呢,我还过去做什么?不定母亲见到我,还得怎么生气呢!”头一撇,拿了本书在手里看着,不论莫飞景怎么说,就是不肯去看沈氏。
莫飞景瞧着她那不怒而威的模样,根本不敢责怪她,无可奈何的出来书房,只埋怨莫流采这个死丫头忒不省心,出嫁了还回娘家闹出这么一遭事来。母亲也是,大哥现在可是家里这顶梁柱,她把人得罪了,有什么好处?本就是多年离家在外,好难得回家来的,沈氏不说拉拢着,还跟人耍脾气,还当大哥是自己呢,随便她说随便她闹?
大哥能从凶险的战场上好好的活下来,还建功立业升官发财,就不是个普通人!
心情低落地到了沈氏这里,结果又赶上了沈氏闹脾气不肯喝药,舒月朝在一边劝了好久也没用,沈氏只是抚着胸口哎哎直叫,看都不看那药一眼:“我个老婆子,半只脚都踏进棺材的人了,还喝什么药啊,早点死了,早点也去见孩子他爹去,省的有些人见了,还心底烦!”
莫飞景走进屋的死后,沈氏听到动静,叫的越发大声起来,莫飞景心里就更不舒服,上前去喊了声“母亲”,旁的一个字都没多说。
倒是沈氏眼角瞟了瞟他身后,没看见俞锦妍的身影,抚着胸口的手登时给放了下来,也不装模作样了,铁青着了脸问莫飞景:“你大哥呢?”
莫飞景都不好说她的,只能含糊着道:“大哥事情有点忙,暂时抽不出身,他让我先来看看……”
沈氏这下可真是气坏了,五官瞬间都有些扭曲,眼睛一睃,看到舒月朝放在一旁小几上的药碗,二话不说,拿来来往地上一扔,砸在厚厚的地毯上,碗没破,药汁却泼了一地,瞬间被地毯吸收了,褐色的好一大滩,散发出浓浓的药味。沈氏半坐在床上,大口粗声呼气。
舒月朝站在一边,噤若寒蝉。
莫飞景就直白地多,眼角眉梢的带着不满,没好气的看着沈氏:“娘,你就别闹了,大哥是什么人啊,人家带着兵战场上厮杀,刀光剑影底下活下来的,你那点个小心思,在大哥那里、没用的!”
沈氏气得直拍这个不孝子:“我都气成这样了,你还在这里跟我说风凉话?”
莫飞景可不怕她,听罢反而越发高声起来:“娘,我还不是为了你好,大哥本来就常年不在家,难得回来,您还跟他一直闹,你也不怕大哥跟你分心了?”沈氏眼神一凝,气势就弱了下去,莫飞景知道她听进去了,又说道,“再说了,妹妹那里也是,妹夫他自家人都不肯帮他跑官,跑回娘家来求大哥不算,还要大哥找嫂子托关系……哪个男人愿意在妻子跟前矮一头啊?忒丢分!娘,你做事之前,怎么也不跟我商量商量!”
沈氏还有些不服气:“你个混小子,现在还来说风凉话,你妹妹在张家,日子过得也不舒心呢……”
莫飞景这下不高兴了:“娘,你把我当大哥一样糊弄呢,大哥不在京不知道,我还能不晓得张家的情况?不说妹妹生下的烈哥儿极得张老夫人喜欢,妹妹靠着嫂子的名号,在那里不知道过得多舒心,就是你们把大嫂得罪死了,大嫂不肯帮忙妹夫,你们才把主意打到大哥头上去。”见沈氏脸上又羞又恼,还要说话,莫飞景忙又一句截过了话头,劝道,“娘,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嫂子现在有孕,大哥对她可是着紧得慌,你再这么跟大哥闹下去,把母子情分闹没了,大哥被大嫂笼络了去,到时候,你才有得头疼呢!”